饲养323:别用那东西杵着我(二更)
江小鱼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些就能走,但是安亚美却拉住了她。
她显然处于即将崩溃之中,但她却努力抑制住自己将要溃散的思绪:“小鱼儿,我知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但是,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陪我一起去桃树那里?”
江小鱼‘啊’了一声,不过看到安亚美这个样子,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只是她有些纳闷,在她看来,安亚美胆子不应该这么小才是。做为一个妇产科医生,不论是不成型的先胎、死胎亦或是生下来的活胎,她应该见过很多很多。
怎么会对桃树里埋的东西害怕呢。
安亚美先是按照江小鱼所说,把自己的那张符泡水喝了一杯,再然后把另外三张符给了公公婆婆和儿子,让他们放在枕头下面。
至于骆平言,上班还没回来。
安亚美盯着那张符,那模样瞬间让江小鱼觉得安亚美要把那符给撕了,但是她没有。
——老公亲自写的字并亲自裱起来的裱框缝里居然塞了个包有脐带的血符纸,令安亚美不得不怀疑这是骆平言对她做的,可是又不敢相信。
所以她打了个电话,让骆平言立刻回家。
接到电话的骆平言课也不补了,二话不说的赶回来。
至于骆父骆母还有骆天明在江小鱼拍了拍他们的肩后,便恢复正常了。
骆父不唱童谣了,骆天明也不玩洋娃娃了,甚至骆天明还奇怪的问安亚美:“妈,这些洋娃娃是你买给我的吗?我是男孩子,不要这些娃娃。”
再就是骆母,回头看到厨房的‘凶杀’现场,吓得大喊一声:“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安亚美看着他们,脸色虽然惨白如纸,但目光却是极其坚韧,她已然把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拉回到正常范围,她指着江小鱼,对三人说:“爸,妈,明明,你们记住,是小鱼儿救了我们。”
三人一头雾水,安亚美却没再解释,而是拿起工具领着江小鱼朝桃树走去。
其余三人要跟上,安亚美说:“爸一起过来,妈,你和明明在家里待着就好,我怕吓着明明。”
安亚美的神色和语气都太过严肃与可怕,骆母顺从的点头,拉着骆天明待在客厅。
骆父则随她一起。
很快就来到桃树下,江小鱼既然已经答应跟过来,也算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从安亚美手中拿过工具,原地朝桃树冲去,在堪撞到树干时,江小鱼脚尖往树干上连点三次,整个人犹如一只灵巧的燕子翻上了树。
骆父惊讶的张大了嘴。
安亚美已经知道江小鱼是个‘高人’,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之色,只是眼里隐有感激掠过。
江小鱼本就是因为苏锦和傅景诚的关系才帮她,更何况江小鱼已经把解决方法告诉自己,她完全可以离开的。
只是……
安亚美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慌,她不敢把桃树里的东西挖出来。
可如果江小鱼在身边,她似乎就有了勇气。
害怕也好,懦弱也罢,此时此刻,她只想紧紧抓住这只能把她救出深渊的手。
江小鱼拨开某处桃树干外面的外皮,这块外皮动了手脚,能隔断气味,在江小鱼把这块树皮拨掉后,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散出来。
江小鱼摒住呼吸,看了看,是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用手中长钳把里面的盒子夹出来,随后扔到树下。她用了巧劲,那盒子轻飘飘的落在了下去。
江小鱼觑准地面,还特意看了看有没有石头这类的,避免等会儿又跳到石头上脚一歪摔个五体投地,那就有点尴尬了。
仔细检查之后,江小鱼这才跳下来,那姿势堪称帅气完美。
不过此刻,不管是安亚美还是骆父,都没有心思去看江小鱼了。
他们齐齐看着盒子,那股恶臭味并没有被盒子阻隔。
江小鱼拍了拍手上沾上的木屑,说:“能爬到树上挖空一段树心把这个盒子放进去,一般力气小的人可做不到。”
江小鱼就差没直接说‘一般女人是做不到的’。
可是安亚美不是傻子,她听出江小鱼的弦外之音了。
不是女人,那必定是男人了。
如此,骆平言的嫌疑似乎更大了。
其实就江小鱼来想,她对这个骆平言持很大怀疑,不过到底没真的见过骆平言这个人,她不敢妄言。
在江小鱼沉在自己思绪时,安亚美已经用长钳慢慢的打开了盒子。
顿时,比之前还要臭十倍以上的味道飘散开来,江小鱼看到骆父和安亚美均往后退一步,斜眼一看。
呵……
她猜的没错,还真是婴儿尸体。
尸体经过特殊处理,虽然高度腐烂,但并没有腐烂的不成样子,仍然可以看清楚尸体的面面貌。
就江小鱼来看,这应该是个刚出世的婴儿。
“小、小美,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父剧烈喘息两声,那模样让江小鱼看了,生怕他一个没喘过来就闭气倒下去了。
好在,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安亚美忽的冷笑一声:“爸,这就要看你儿子怎么说了。”
“什么?”骆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江小鱼插话:“辣个……我能走了吗?”
接下来的恩怨想必这个女人也不愿意自己看到。
安亚美深吸口气,将颤栗不已的身体强制恢复平静,她抓住江小鱼的手,双目含泪:“小鱼儿,谢谢你。”
江小鱼向来对这种正儿八经的谢谢会不自在,她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举手之劳而已。”
安亚美深吸口气:“小鱼儿,我无以为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你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便给我打电话。”
同时安亚美极力问江小鱼卡号,这意思不言而喻。
江小鱼拒绝了,她之所以帮安亚美,也是看在苏锦和傅景诚的面上,又不是为了钱。
“你如果实在想给我,你就把这些钱捐给福利院吧,对你有好处。”最后江小鱼推辞不过,便对安亚美一语双关的道。
——这些年来,江小鱼一直每个月定时给一些福利院捐钱。
安亚美愣了愣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她深深看了一眼江小鱼,最后表示把江小鱼送出去,江小鱼再度拒绝。
她出去的时候,碰到一辆开进来的车,能往这栋别墅里开的除了骆平言还能是谁?
江小鱼侧身让车辆进去,骆平言很疑惑的看了一眼江小鱼,家里很少来客人,这是小美带回来的客人吗?
又或者,是路过的人?
骆平言心中疑惑,不过想到刚刚妻子急切的话,他便收拾心绪,迅速把车开了进去。
江小鱼看着擦身而过的小车,小脸上一片若有所思。
刚刚那个男人,气海干净,还有一层淡淡的金光,且面相也是平和之相,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想了想,安亚美现在情况不稳定,她怀疑骆平言,要是不听骆平言解释一味误会下去,耽误真凶就不太好了。
唉,我这心操的呀。
江小鱼边在心中感叹,边给安亚美了个信息。
得亏她记忆力好,把安亚美刚刚报给她的号码记了下来,正好可以给她个信息。
完之后,江小鱼心情愉悦的往外走去,有时候,做好事真的不赖。
哼着小曲儿,和着夜色,路灯柔和的打在江小鱼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暗黄色,似乎连周围的环境也氤氲出了暖色。
现在已经快到五月中旬了,帝都的温度已经渐现狰狞,不过早晚温差大,江小鱼之前陪白可可来,没料到要晚上才回去,所以压根没带什么外套。
她穿着短袖和七分打底裤,脚踩白帆鞋,夜风吹来,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不由自主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江小鱼揉搓着手臂,万分后悔没向安亚美讨一件外套再走。
从别墅区出来,走到外面灯火透亮的马路边,江小鱼开始招出租车,结果,现在正好是高峰期,江小鱼连招好几辆都是满的。
江小鱼看了下手机,七点多。
麻蛋,帝都就是这样,这个点还是高峰期。
咋办呢?
江小鱼揉了揉肚子,要不先去把肚子填饱再说?
江小鱼刚要往前走,一辆车唰的停在她旁边,把她吓了一跳。
正要骂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抬头一看,到嘴的骂声给咽了回去,眼睛咻的瞪圆:“傅、傅景生?”
她四处望了望,想像着傅景生是从哪个疙瘩冒出来的。
她麻溜的爬上车,兴奋的扑向傅景生,没忍不住在傅景生嘴巴上啃了一口,迅速撤开:“傅景生,你怎么找过来的?”她压根就没说她在哪个地方啊。
两人相隔大半个月没见,这会儿江小鱼看到傅景生,只觉得傅景生哪哪都帅,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这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呐。
傅景生怎么只容许江小鱼亲一下,自然逮着江小鱼狠狠亲了下去,不说江小鱼想死他了,他又何尝不想江小鱼呢?
夜里做梦都是这东西,早上起来裤子一团湿,当然,这些事傅景生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哒。
分开大半个月,一朝见面,两人犹如干柴见着烈火,嗞啦一声迅速燃烧起来,将车内有限的空气烧得滚烫滚烫的。
一时之间,只能听到车内唇舌相接出来的令人羞红不已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江小鱼已经觉察不到唇上的感觉,以及感受到抵在她屁屁上的火热时,傅景生才终于放过她。
唇分之后,江小鱼条件反射的伸出舌尖去舔唇畔,轻嘶一声,声音娇柔:“疼。”
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怀里的小东西一脸绯红,眼睛犹如井水洗过的葡萄,湿漉漉的,带着致命的诱惑。
傅景生喉头一紧,尔后撇开看着江小鱼的眼睛,那双眼睛会勾魂,要是再看下去,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只怕会瞬间崩溃。
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江小鱼的唇,声音有些暗哑:“嗯,是有些肿。”
江小鱼白了他一眼:“谁让你亲这么用力?”
傅景生很冤枉:“刚刚是谁缠住我不放的?”
江小鱼:“……”
江小鱼咬牙切齿:“你能不能把杵着我的那东西消下去?”
傅景生轻轻一笑:“你告诉我,怎么消?”
江小鱼:“……”妈蛋,男神流氓起来她吃不消啊。
两人腻歪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江小鱼这才从他怀里坐到副驾驶上,坐回去的时候,她还朝傅景生那儿瞄了一眼。
结果被傅景生逮个正着,男人压低的磁声在车厢内格外诱人:“想摸?”
江小鱼忿忿转过头:“你想的美!”
傅景生低低笑出声,笑得江小鱼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她道:“我饿了。”
傅景生伸出大手在她脑袋上一阵揉:“想吃什么?”
“鱼!”
“……”傅景生无奈,“能不能每次问你想吃什么的时候,换一个答案?”
江小鱼想了想,说:“那我们去吃水煮鱼!”
傅景生:“……”
去往水煮鱼方向的路程中江小鱼向傅景生简单说了一下之前处理的这事,在安亚美跟前她得装出高手范儿,但在傅景生面前她不用装,立刻变原形。
“……本来我也以为是安亚美丈夫搞的鬼,但刚刚我出来的时候见到她丈夫了就她丈夫的面相与气海来说,不是做下这种缺德事的人。用刚出世夭折或是其他情况死亡的婴尸及带血脐带来施展小鬼咒,将小鬼咒的威力放大,搞出这个东西的人太特么缺德了。”
江小鱼开始她的吐槽大会:“最讨厌这些靠着有点小能力就干阴私事的玄门人,得亏没被我现,真被我现了,看我不得好好揍他一顿。”
“最可怜的还是那孩子,新出世的婴儿本就魂魄不稳,一旦夭折,好好安葬,魂魄便会极易进入轮回。可这个婴儿精纯的魂魄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只剩下由小鬼咒而生的怨。”
“唉,这个世上像我这么正直的玄术师真的不多了。”江小鱼感叹道,还不忘夸自己一番。
傅景生默默听她说完,趁红灯时伸手捏了把江小鱼脸蛋儿:“水至清则无鱼,没有哪个地方是干干净净的,你能做的,就是自己站在太阳下,不会因阳光照在身上而惧怕。”
江小鱼眨了眨眼睛,尔后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傅景生,你安慰我宽心一点就直说呗,扯这么长一串做什么?”
傅景生:“……”和这东西谈哲理真是浪费时间。
两人到了一家水煮鱼店,江小鱼捂着自己咕咕叫个不停的肚子豪气要了十斤鱼肉!
“您确定是十斤吗?”服务员不禁再次确定,生怕是江小鱼说错了。
两个人,吃十斤鱼肉,怎么可能吃得完?
江小鱼拍桌子:“就是十斤,别磨蹭了!”
服务员不敢再说什么,迅速到后台点餐,江小鱼和傅景点生没等多久,整整两大盘十斤的水煮鱼片端了上来。
还是两种不同味道的。
江小鱼闻着这香味,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吃着吃着,江小鱼把筷子一扔:“傅景生,我出去一下。”
刚要走,傅景生就拉住她:“行了,别管他们,随便他们拍,我们吃我们的。”
江小鱼气鼓鼓的坐下:“他们都跟了一路了!这群狗仔怎么这么讨厌。”
“有他们,才有爆料者。”傅景生淡淡勾唇,丝毫不意外躺在隐蔽之处啪啪啪拍照的人。
“再说,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些人已经大半个月没我们消息,自然得找点头条。”
傅景生将一块剔掉鱼刺的肉片夹进江小鱼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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