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伤痕,怎么弄的
身子跌落大床中央时,笙歌已经眼花缭乱了。
她还没从那狂乱的吻中回过神,就感觉到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褪去。
“纪遇深,不……”
看着那双没有丝毫理性可言的深眸,她连声音都开始颤栗了。
笙歌很肯定,他现在不清醒,很不清醒!
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床上的女人挣扎着,想逃窜下床。脚踝却被他扣住,重新拉回他身下。
男人愠怒的将她的一双手按在头顶,几乎是惩罚性的吻落在她颈间,锁骨之上。
跟失去理智的男人做斗争,那根本是没用的。
笙歌死死咬着唇,别过头不去看他,听到那金属扣子解开的声音,早已陷入了绝望之境。
那疼痛袭来时,他没有丝毫顾忌,力道很重。
她疼得张口咬住他的肩膀,红了眼,眼泪滴滴往下落。
最后没忍住,哭出了声音。
失了理智的野兽,却也有刹那顿止的时刻。
那哭声,镀了疼痛,浸了悲凉。
纪遇深看着身下哭泣的她,深眸中的猩红渐渐散去,那理智一点点恢复。
她手腕间的红痕,还有此刻肌肤上的痕迹和……
他弄伤了她!
“念笙……”
“纪遇深,我恨你,我恨你!”
女人此刻就像是被欺负到崩溃边缘的孩子,哭声不止,泪水不止。
为什么这么疼,不只是身体,还有这个位置……这个叫做心脏的位置,也好疼。
温热的指腹拭去她的眼泪,男人的吻,这一刻都是小心翼翼与轻柔。
仿佛她的身子,已经折腾不起丝毫的疼痛。
“念笙,别哭。”
别哭,他在,他一直都在呢。
谢子商说的没错,那药剂的确有严重的副作用。
如今,他已经不再需要它,它却像毒瘾那般,缠上他了。
有的东西,果然碰不得。
但不碰,那些年来,没有她的时间,时时刻刻是漫长,是煎熬。
叶笙歌对这样的纪遇深,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因为在他眼中,她觉得自己仿佛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他那么虔诚,那么珍惜,那么轻柔对待,就是不想她如影子那样,来过……却又再度消失。
后来,是谁先沉沦入这一夜情迷之中,早已不重要了。
这一刻,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现实,感受着那身体中,属于他的温度。
沙漠中的绿洲,说的就是此刻的他和她。
原来,性是这样一回事。
一直以为,有爱才有性。
现在看来——
嗯,她大概是,自己也沉.沦了吧。
这一夜,缠绵未止。
……
傅家。
傅静绾让人去查了那晚晚宴上的女人,结果资料还真是少得可怜。
车祸,失忆,丧夫,孩子患有骨癌。
所以,就是别人的二手货,纪遇深也要?
就因为一张和傅念笙相像的脸,他疯了吧,当初送那女人进监狱的时候,他亲口说的,不爱傅念笙。
如今所做的这些事,又让人怎么信服。
“静绾。”
母亲敲了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儿怒恼的样子。
“你哥已经把国外的合作谈好了,明晚就能回来……你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傅静绾把那个叫叶笙歌的女人的资料递到母亲手上,傅母纳闷,看着文件,在看到那照片上的人时,瞳孔猛的扩大,这不是……
再一看名字,又是震惊又是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替身演员,懂么。”
傅静绾原本想着,傅念笙死了,傅念涵现在成了植物人醒不过来了。
这次,纪遇深身边的那个人,总该轮到她了吧。
结果呢……却被这种低贱的女人用了损招,别以为弄了一张假脸,就能一步登天坐上纪太太的位子。
当年,傅念笙的下场,可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管是傅念笙,还是什么叶笙歌,想跟她斗,跟她傅静绾抢,就只有一个下场!
……
早上的阳光,明媚如初。
透过窗子映射在大床上,房间里的凌乱,却丝毫不影响这一刻的安静时光。
男人赤着上半身,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她靠着他的胸膛,睡得很沉。
白色的床单遮掩住她的身子,却露出那白皙的肩,还有锁骨之上那若隐若现的吻痕。
是他昨晚,一一印上去的。
终于,再一次,他重新拥有了她。
昨晚,药瘾作了,他失控了,尤其是看到她出现在眼前,捂嘴害怕的模样。
抛去了所有的理智,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年,那一晚。
她也是用那种惊恐害怕的目光看着他,一步步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
那一年,她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女孩有了自己心仪的对象,连许下的生日愿望,都与他无关。
所以,纪遇深亲手掐断了那种无比美好的初恋情感。
那一夜,他占有了她,要她傅念笙,完完全全成为他一个人的专属。
闪现的画面,历历在目。
而此刻,怀里的温暖,与曾经那份缱绻相同。
还好,不算太晚。
她忘了一切,而他也愿做一个傻子,忘了这五年的空白。
一切如初,往后她只用留在他身边,让他护她余生安乐。
女人动了动身子,像是要醒来了,手搭上他的胸膛,呢喃一声。
纪遇深沉眸,看着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那抹伤痕。
俯吻着那痕迹,唇角染了苦涩。
傻瓜,不疼么。
那时候的你,不怕痛么。
割腕自杀,傅念笙,你真是个笨女人。
笙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眼光刺眼。
身子像是被碾压过的酸疼,翻个身都咿呀低唤出声。
她需要缓一缓,想想昨晚到底生了什么。
再度闭上眼,就是某人猩红的眸子,狠的啃噬,无尽的折腾……
睁开眼,正迎上那深邃如潭的眼睛,笙歌眸光一颤。
这才注意到,床被下的自己,是不着寸缕,在他怀里,几乎是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贴合。
片刻的窘迫与羞怒,尤其是想到昨晚他像是野兽那样的横冲直撞,就气得想破口大骂禽.兽!
但又怕他再变禽.兽,克制了自己的脾气。
面面相觑,她轻咬着红唇,他狭长的眸子越深邃几分。
“这伤痕,你还记得是怎么弄的吗。”
不想,他的第一句话,却是关于手腕上的伤。
叶笙歌先是蹙眉,而后摇了摇头——
“忘了。”
这个没必要骗人,她从医院里醒来时,就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伤了。
当时还是新伤,只怕就在车祸前不久弄的。
而且伤口很深,不像是无意划伤,位置又正好是动脉……
只有想要自杀的人,才会在自己手腕上,留下那种伤口吧。
她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在那段失去的记忆里,想过自杀。
但后来……反正记忆也想不起来了,她又何必去纠结呢。
“有的事情,我宁愿忘了,不愿去刻意想起。”
如果她真的曾经想过寻死,那么一定是人生经历什么痛不欲生的事情,所以既然老天爷给了她一次机会全都忘了,岂不正好么。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宁愿忘了,不愿去刻意想起。
纪遇深淡着笑意,却是笙歌总觉得,那笑意里,有别样复杂的情绪,但她看不懂。
“昨晚……”
说完她的,也该说他的了吧。
昨晚上,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可怕。
“纪遇深,你是不是……吸毒了?”
好吧,她知道就这么直接问,很那啥……但她真的很怕,怕自己面对的男人,是个瘾君子。
吸毒?
他好看的眉宇挑了挑,这次噙着的笑,笙歌看得出,是一种无奈的嘲笑。
嘲笑她,还是嘲笑他自己?
“如果没有,那你昨晚……”
“抱歉,一时色.欲难耐。”
叶笙歌:“……”
色……色.欲难耐?!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况且说的人倒是不以为然,她听得人,脸上更加羞怒了。
真是,赤.裸.裸的耍流.氓!
抬眼看到墙壁上的时钟,已经上午九点了!
她睡过头了,平日里七点多就在医院里给幺幺送早餐的。
猛的坐起身子,想掀开被子下床,但现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裹着被子,却察觉到——
那股暖流划过……
笙歌咬唇,恨不得要将唇都咬破了。
他昨晚,竟然……
那人又将她捞回怀里,大掌按在她腹部,不许她起来。
“我现在得立刻去一趟医院!”
她想推开他的手,又道:
“我女儿早上都在等我去送早餐给她。”
听到女儿两个字,纪遇深早上难得的好心情被成功破坏了。
“不准去,陪我。”
陪他?
拜托,好歹也是堂堂纪氏集团的总裁,说这种话,不觉得幼稚么。
“纪遇深,之前我签的协议里,可是明文规定的,你不会干涉我白天的正常生活!”
“那个孩子,就这么重要?”
比他,还要重要么。
“当然了,那是我的女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笙歌不知道这男的是不是糊涂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她的女儿对她不重要,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算是重要的了。
一句,那是我的女儿,让男人冷了寒眸,薄唇轻抿。
对,那是她的女儿,所以她在乎。
可是——
那却不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