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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回来做什么?

001.

仲修远一路心急如焚马不停蹄的赶到村外的林中时, 见着那院子中鸡飞狗跳的一幕后,却立刻瞪圆了眼。

李牧家那不大的院子外原本的篱笆墙, 已经被那群士兵粗鲁地推倒,屋子里外都是人。

站在院子当中的李牧被士兵团团围住, 面对着他的是寒光烁烁的长矛与长刀, 院子中气氛紧绷,一触即。

身高体壮满脸络腮胡的广图一脸威严, 怒瞪站在屋中的李牧,喝道:“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了?你给我说清楚, 要是说不清楚,今天你得死在这!”

李牧没有说话, 他淡然抬眸,漆黑如墨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广图。

本是灿烂如夏的五月初的晌午, 硬是在李牧那淡然抬眸的动作之下, 生出几分森冷寒气, 让围在院子中的众士兵如置冰窖毛骨悚然。

广图亦察觉到李牧那惊人的气势,不过他身上戾气重, 倒不惧。

“哼!你以为他逃得过大林的四万士兵吗?”广图冷哼一声,抬手就要让人把你们抓起来, “把人带走!”

围在四周的士兵听命有了动作,准备上前绑人,然而就在此时, 从旁边突然冲出一堆鹅黄色的东西, 那群东西不大速度倒是极快, 一个个的在他们有了动作之后就‘嘎嘎’的叫唤着直扑向他们。

众士兵根本没预料到会有这样一遭,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牧养的那些鸭子已经冲入了他们之间,扑扇着翅膀嘎嘎的叫着就往他们身上啄。

这群小东西,一个个的就算是撸直了也不过巴掌长短,毛都没开始长,嘴巴也才刚换壳,平日里见了除了李牧以外的人就害怕的躲远,这会儿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硬是一个接一个的往上冲!

更好笑的是,那些个身穿铠甲的士兵,面对这突然而来的惊吓猝不及防,还硬是被这群小家伙给欺负的往后退去。

李牧瞪着眼睛,惊讶地看着四周这鸭飞狗跳的一幕,好半晌之后才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群小鸭子,它们莫不是傻了?

就它们那么点小身板,好些个嘴巴都还没长硬,就这样能和人家身穿铠甲的打?

那群士兵在最开始的惊讶之后,立刻反抗起来,不过这群小鸭子总共才巴掌大小,量是他们挥舞着长矛一时之间也难以打到。

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广图黑了脸。

在战场上,他被仲修远欺压着打,在这里难道他还要被一群鸭子给欺负了不成?

“你们在做什么!”广图一声厉喝。

众人闻言,纷纷严阵以待,拿出了上战场的气势。

李牧养的那群小鸭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同,一个个地站院子里头围作一团,伸长了毛茸茸的脑袋,冲着那群士兵嘎嘎叫。

仲修远从林中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一群身着铠甲手拿长矛的大老爷们,被一群鸭子逼着慢慢地后退。

站在鸭子中间,李牧一张脸时而青时而白,也不知道是被鸭子给吓的还是被那群士兵给吓的。

广图气不过,他上前一步拽过旁边铠甲上满是鸭毛的士兵推向一旁,自己站到了鸭子与李牧面前。

“我最后说一遍,把人交出来!”广图目露杀意。

随着他这话话音一落,地上那些鸭子顿时扑腾得更加欢快。

广图的人把李牧家篱笆院拆了,也把鸭笼弄塌了,所以鸭子满地都是。

“我也已经说过了,他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李牧看向旁边的老胡,“你们的人已经来检查过了,事不过三的道理我相信你懂。”

面对领着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广图,李牧并没有露怯,如今这情况也容不得他露怯。

“是不是,你把人交出来,我看了之后自有定夺。”广图回头冷眼看了一眼旁边的老胡,责备他办事不力,后者低下头去,额上已满是冷汗。

如今这情况,老胡倒是开始期望那人并不是仲修远,因为若他真是仲修远,那他恐怕免不了要受一顿罚。

李牧身后的房间空空荡荡,他自然交不出人来。

远处,树林中。

仲修远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李牧,额上惊起一层薄薄的冷汗,他身上的衣服更是早已经被他急速的奔跑而溢出的汗水浸湿。

广图他认识,大宁少见的几个不曾畏惧他的将领之一,虽然有些冲动无脑,但却是个越挫越勇的人。

也是因此,所以他曾经和广图近距离打过几个照面,若他此刻出现,一定会被广图一眼就认出。

仲修远屏息立于林间,视线紧紧追随在李牧身上,面临千军万马都镇定自若的他此刻心神不安,思绪乱成一团。

“将军!”霍双的声音从林中传来。

被仲修远抛在身后的霍双等人,此刻已经追了上来。

他们一共二十多个人,此刻跟上来的只有霍双还有另外一人,其余的人则是隐藏在稍微后面些的林间,避免被现。

“将军,我们走吧,时间快到了,如果再不走,我们真的没办法走了!”霍双有些焦急。

四万大兵封山,这样的情况下找到逃走的机会可不容易,一旦错过那绝没有第二次机会。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大宁借着仲修远不在,频繁对袁国出兵,仅仅两个月的时间袁国已经被重创了三次,损失了数万将士。

若再拖下去,袁国那边也等不了!

仲修远目视前方,紧张地看着院子中站着的李牧,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牧的身上。

“将军!”霍双现仲修远没在听自己说话,他大声进言。

“安静。”仲修远嫌他吵。

霍双无声地张了张嘴,视线顺着仲修远的视线,望向了站在人群中间的李牧。

李牧今天依旧一身普通的旧衣裳,灰蓝色的颜色因为长时间的搓洗而有些泛白,布料不是很好。虽然衣服干干净净,也收拾的很整齐,但是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穷酸味。

霍双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无论怎么看,他都不知道仲修远到底为什么会对他不同。

是,他是在广图面前临危不惧,可是这一点他们袁国的将士哪一个又不是?做什么仲修远要对李牧刮目相看?

而且仲修远看向李牧的眼神,总让他有几分不安。

“将军我们走吧……”霍双又道。

这一次,仲修远突然有了动静,他收回了看着李牧的视线,转头看向身边的霍双。

仲修远眼眸转动,视线上下扫着,几番打量之后,他略有些急促地开了口,“把衣服脱了。”

霍双闻言微愣,随即毛骨悚然,“将、将军?”

虽然这种事情在军营当中并不少见,可是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他那青梅竹马只等他服满兵役,回去就要与他成亲的。

霍双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在仲修远急促地打量之下,退后一步,“将军,这、这样不好吧?”

在他面前,仲修远已经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脱下来,穿这个。”仲修远把自己的衣服扔给了霍双。

他的脸广图已经见过,而且因为两人身份的关系广图一定对他印象深刻,可是霍双是今年才来的,是因为领兵能力出众才被他提携上来的新人。

大概也是因为他是新面孔,所以才被派遣过来找他。

原本惊恐万分的霍双见了仲修远的动作,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红了脸,赶忙去旁边把衣服脱了,换上仲修远递给他的衣服。

“可是将军,我穿你的衣服做什么?”霍双有些嫌弃身上的旧衣服。

他们袁国和大宁可不同,虽然他们袁国也因为这长达十年的大战而消耗了许多,不过他们是获胜方,所以经济上到底还是比大宁要好许多。

“你扮作是我,过去让那广图看脸。”仲修远道。

霍双是新面孔,而且身形又与他相差不多,那老胡之前虽然来过但并没有看过他的素颜,只要霍双的声音不暴露,应该不成问题。

思及至此,仲修远带着霍双,便向旁边绕去。

之前徐田给他的那些涂脸的东西他扔了,就扔在院子后面的林中。他最是憎恶别人把他当作女人,那些东西与他来说怎么看都不讨喜,扔了倒是好。

那时只是随手一扔,没想如今却成了救命的家伙。

仲修远避开众人耳目,小心翼翼地溜进了屋子后面的林中,摸索着找到了之前扔掉的东西。

“将、将军?”被仲修远逼到了角落,背抵着树干的霍双有些想哭。

“说话的时候记得捏着嗓子,不要让他们听出你的声音。”仲修远粗鲁的把手中红红绿绿的东西往霍双的脸上涂,直到把霍双一大老爷们儿涂得跟个唱戏的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做完准备,又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仲修远把人推了出去。

霍双一步三回头的往李牧那边走,一边走,一边顶着仲修远毛骨悚然地注视。

走到那群人外面时,霍双已经真的快要哭了。

“什么人?”外围的士兵立刻就现了霍双。

众人闻言,纷纷朝着那边看去。

见到那脸涂得花花绿绿的人,众人均是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就连李牧都不例外。

“相、相公……”霍双哭丧着一张脸,按照仲修远说的捏着嗓子开了口。

因为他带着几分哭腔,又是垮着一张脸,如今倒真有那么几分像是见到这么多人所以害怕极了。

之前来过一次,见过这花花绿绿的那张脸的士兵们很快回过神来,纷纷别开眼,不忍直视。

老胡则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将军,这个人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人。”老胡站了出来,指着那扭扭捏捏走路的霍双。

广图早就已经看见他那张色彩缤纷地脸,这会儿眉头正皱着。

霍双的身形和仲修远的相差不多,可他熟悉的仲修远绝对不是这般扭扭捏捏的人,更加不可能做如此女儿状。

霍双见众人看向自己,赶紧按照仲修远所说的小跑着站到了李牧的身边,装作生病咳嗽了两声后,他才看向李牧,“相公,这是怎么了?”

李牧状是无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树林,伸手搂过了霍双的腰,把整个人都僵硬得像块木头的霍双拉向自己怀中。

李牧轻轻拍了拍他的腰,安抚道:“没事,不用害怕,有我在。”

霍双此刻整个人都僵硬无比,如果不是因为仲修远那灼人的视线还落在他的身上,他早就已经推开李牧落荒而逃。

“咳咳……”霍双半倚着李牧,又假装不舒服的咳嗽了两声。

“把脸洗干净。”广图命令。

霍双闻言,像是怕极了似的,往李牧的怀中钻。

李牧此刻不高兴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说话间他瞪向老胡,而老胡则因为他的瞪视有些尴尬地别开脸。

老胡第一次来打断了李牧的好事,第二次来又看了人家的腿,这第三次……

002.

老胡是挺尴尬的,旁边那些士兵也都挺尴尬,可广图却不想错过这机会,他回头对旁边的士兵命令道:“去打水过来。”

李牧院子旁边不远处就有一口井,打水倒是没费多少功夫,很快,士兵就提着半桶凉水走了过来。

“我都说了,他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到底要怎样?”李牧却还是之前那副不配合的模样,并没有因为霍双的出现而改变/态度。

广图不疑有他,挥手让旁边的人上去拉开两人,然后把霍双的那张精彩万分的脸对着水桶按了下去。

霍双自己本身也是军营出身,没少训练,但此刻他却不敢挣扎,只装作无力状任由那些人把他按在水中。

结结实实的喝了好几口水之后,他脸上那花花绿绿的东西才被水冲洗掉大半。

“抬起头来。”广图走上前去,旁边的士兵见状拽住霍双的头,硬把他的头拉了起来。

看清楚霍双那张脸后广图眉头立刻紧皱起,霍双的身形与仲修远确实相差不多,他长得也确实眉清目秀,但他不是仲修远。

老胡也借着这机会看了一眼,之前两次见面都是在夜里,他没有看清楚这人,又对那张花花绿绿的脸印象太过深刻,这会儿倒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

他反倒是有些感慨,这好好一个大男人硬是扭捏成那女人模样,让人恶心。

没找到人,广图心中失望自不用说。

他还没说话,倒是被压着喝了半桶水的霍双趴在桶上,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都是仲修远教他的,霍双不敢不从。

李牧见状,立刻就急了,挣扎着想要挣脱四周拉着他的士兵,想要上去看霍双的情况,“放开!”

众士兵看向广图。

广图鄙夷地看了一眼趴在水桶上嘤嘤哭着的霍双,道:“收兵。”

话说完,他转身便向着山下走去,其余众人见状连忙拍了身上的鸭毛跟着往山下走。

李牧得了空,连忙去看水桶旁边的人怎么样。

而旁边那些个精神抖擞的小鸭子,见那些坏人要走,一个个地伸长了脖子气势汹汹嘎嘎的冲着他们叫,直叫着这群人出了村头,一路送着他们走上了下山的路,这才摇摇摆摆的往回走。

回了院子,它们也不去烦李牧,跑到之前鸭笼所在的位置蹲地上休息。

李牧把他家鸭子养成精了,这事儿在四周看热闹的那些人的口里被传得火热,李牧则是褪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霍双的头上,带着人进了堂屋。

霍双的脸村里的人看见的不多,那会儿他被士兵团团围在中间,面前又站着个广图,就算看也只是匆匆瞥上一眼。

少数那么两个眼中有疑惑一闪而过,但见周围的人都没说话,也就没多想。

把人送进房中之后,李牧又出了门。

自从那些人上了山之后,村里的人事都不做了,全部都围了过来看热闹,这会儿他那院子里倒是热闹得紧。

李牧看了看乖乖蹲在原地不吵不闹的那群鸭子,又看了看四周的人。

大抵是因为之前那一次教训吃够了,张舒兰那一家子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让李牧更加有些疑惑的是,鸿叔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这院子里开始热闹了之后,人就不见了踪影,连带着连允儿都不见了。

明明在这群人突然冒出来之前,他还在和鸿叔说话,而且鸿叔不是那种会怕事情的人,可怎么得突然就不见了?

李牧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再追究下去。倒是经此一役后,他对鸿叔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想。

“让我说这还是那张舒兰的错,人明明是他给从山脚下弄上来的,这下好啦,见钱眼开,自己挨了打不说还把祸推到了李牧身上。”徐田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她的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一群人应和。

这事儿众人也都看在眼里,李牧也确实是冤屈,你说好好的成个亲怎么就惹这么多事了?

至于李牧那媳妇是个男人这件事情,众人一致保持沉默,没人再提。

虽说是个男人,可这亲好歹是成了不是?如果要再来一次,他们可没那么多钱!

自己家都不够用了,谁还有钱再给李牧再娶个媳妇?

说到底都是自私的人,帮着李牧那也是因为他们心里有愧,这心里的愧疚抹平了,这事儿也就没生了。

李牧没有理会这群人,又看了看四周,确定鸿叔不在之后,他进了屋,关了门。

待到大部分人都识趣的散去,李牧关上房门时,屋里已经多了好些人。

这些陌生的人站在仲修远的背后,一个个的别开脸去捂着嘴,就是不敢看整个人湿漉漉,脸上还带着五颜六色的粉的霍双。

李牧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并不惊讶,他在堂屋中的桌子前坐下。

霍双一个大男人,虽然之前也没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可此刻也有些受不了了,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和擦脸上的东西。

其余那些人见状,顿时一个个闷笑得厉害,刚刚霍双的表现可是出类拔众,连他们都成功的恶心到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估计能笑倒不少人。

“你喜欢这样的?”就在众人闷声笑时,李牧冷清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原本正闹着的众人闻言立刻安静下来,有几个胆大的偷偷抬眼瞥了一眼仲修远,却没人敢说话。

他们想起之前曾见过仲修远也如此模样,顿时只觉得背脊一阵寒,全身寒毛都随之竖起。

这种事情落在霍双的身上,那是好笑,可是换作仲修远,却只叫他们毛骨悚然头皮麻。

众人心惊胆战不敢出声,仲修远却在听了李牧这话之后,只觉得一阵燥热涌上脸庞,让他有些微的羞恼。

这人明知道不是这样!

李牧抬眸,寒星般冷澈的眸中噙着几分戏谑与调侃,“以后别这样了。”

仲修远不语。

“丑。”李牧道。

仲修远面上更红几分,他薄唇轻启,“好。”

正忙着擦脸的霍双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本就哭丧着的一张脸,顿时更加哭丧得厉害。

仲修远之前这副装扮李牧都没说话,如今他这装扮李牧却说了话,霍双只觉得委屈,他丑怎么了,他吓谁了?

霍双敢怒不敢言,周围其他的人那更是如此。

这简短的对话之后,屋内有瞬间的寂静。

各人心事各异,谁也没有说话。

李牧用舒服的姿势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视线直视望着紧闭的门扉。

仲修远站在他旁边的位置,眼眸微垂,视线落在李牧的手上,心中却是忐忑。

他走了又回,前后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离开之前他去意已决,如今却是又这样眼巴巴的回来了……

再次面对李牧,稍冷静下来些的仲修远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李牧此刻是个怎样的心思?之前那件事后又会怎样想他?这些事情只要想一想仲修远便手心冒汗。

“他们是什么人?”李牧等了片刻,没等到仲修远的介绍之后自己问。

心乱如麻的仲修远后知后觉,他回头看向跟着自己进了屋的这群人,有些不知如何解释。

他想李牧应该是猜到这群人的身份了,不过他却有些不愿意让李牧参与进这件事情,李牧好不容易远离了战场,他不想让李牧再参与进去。

霍双并不知道李牧知道多少,见仲修远蹙眉不知如何解释,他主动说道:“我们是他的兄弟……”

以往在战场上有需要埋伏的时候,他们也会伪装身份,那时候用的就是如今这样的身份。

“哦,小舅子啊。”李牧看向霍双。

原本以为自己替仲修远解了围的霍双闻言一噎,小、小舅子?

霍双惊恐地望向仲修远,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虽然来之前他已经打听过一些,知道仲修远如今是以李牧媳妇的身份留在村里,不过他觉得这只是仲修远藏身的一种方法。

总不能是他们将军,真的把自己嫁给这个男人了。

李牧并未起身,直接拿了茶杯倒了一杯茶,抬手递给霍双,“喝茶。”

还处于震惊疑惑中的霍双反射性地把茶水接了过来,拿了就想往自己的嘴边递去。

茶快到嘴边时,他动作却突然停下,因为旁边仲修远冰冷的视线太过冻人,令他寒毛竖起四肢凉。

“不喝吗?”李牧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的模样,他眼中的戏谑,却只有仲修远一人看了出来。

端着茶水,霍双这边被李牧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边又被旁边的仲修远冷冷瞪着,好好一个大男人愣是又有些想哭了。

忐忑不安的犹豫了片刻之后,霍双小心翼翼的把茶水递回到了李牧的手边,您是我舅子,您是我小舅子行了吧?!

仲修远冷冷地看着霍双把茶水放了回去之后,黑眸幽深地看向旁边的人道:“出去。”

众人闻言,立刻如释重负般向着旁边的窗口走去,如同来时一般翻窗离开,重新隐藏进林中。

众人离开,仲修远暗暗松了一口气,一回头现屋内只余下自己和李牧之后,一颗心又立刻高高悬起。

他突地有些后悔了,他怎的就把霍双等人给赶了出去呢?若是没赶走,他如今也不用落得和李牧单独相处的窘迫境地。

经历过早上那些事情,又说了那样的话,如今又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在面对李牧,他连手脚都不知应该放在何处。

仲修远暗暗捏了一把汗,他勾起嘴角,露出几分自嘲的笑容。若把如今的情况换作战场上的战事,他一定能想出千千万万个解决办法,可如今他却只能捏着一手冷汗不知所措。

“回来做什么?”李牧开口。

003.

看是镇定自若的仲修远心里吓了一跳,他张了张嘴,一句担心却是说不出口。

仲修远立于李牧面前不远处,敞开的窗口外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在他身周勾勒出一层浅浅的光晕。

仲修远本长得好看,五官轮廓深邃精致,不如女人那般柔美,是带着几分俊朗的俊气。

此刻阳光在他侧脸勾勒出幅度,让他五官更为深邃。他肤色如玉,眼尾微微朝上斜飞,微颤着的睫毛魅惑俗世众生。

李牧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对着他勾了勾食指。

仲修远抬眸看向那勾动的手指,不知李牧是做何意?

“过来。”李牧道。

仲修远局促,李牧面无表情的模样令他有些怕了。

想想以往那些过往,仲修远越是怕了几分,这人又想做啥?

李牧又动了动手指。

仲修远迈开了脚,向前走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直接让李牧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下一刻,李牧手上力道突然加重,把他往自己面前狠狠一扯。等仲修远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李牧扯人过去,横趴着被李牧抱在怀中。

李牧坐在凳子上,仲修远被他拉得一个踉跄跌倒下去扑在他的膝上,两人一坐一趴。

嗅到属于李牧身上的气息之后,仲修远的呼吸立刻乱了节奏,他屏住呼吸,但是李牧的气息却迎面扑来,让他避无可避。

趴在李牧身上,仲修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他还没能成功,身后就传来一声‘啪’的声响。

正挣扎着的仲修远停下动作,整个人僵住。

他趴在李牧膝上瞪大了眼,漆黑的眸子中此刻有些呆气,似乎是被吓傻了。

“啪!”一声之后,清脆的第二声响起。

呆呆傻傻的仲修远茫然地回过头去,望向自己被李牧打了两下的臀部。

在看到高举着手的李牧要打下来第三次时,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你——”

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的仲修远早已经胀红了一张脸,他从未想过,就连小时候都极少被长辈凶的他,居然有一天会被人抓住打屁/股。

而且打他的那人,还是李牧!

认识到这一点,仲修远脑中一片空白自不用说,胸腔中也像是平地惊雷般砰砰直跳,逆流的血液全部涌进大脑,让他羞得真真恨不得就这样一头撞死在地上。

“啪。”第三声落下。

这一下,李牧用了些力道,打得仲修远闷哼一声。

“你——”见自己挣扎不成,仲修远抬头瞪向李牧。

正准备有动作的李牧看见仲修远那又羞又胀得通红的脸,有瞬间的晃神。

仲修远本就长得好看,如今又是这样一副被欺负了敢怒不敢言的怔愣模样,顿时便让人更加想要欺负了去。

微一晃神后,李牧抬手又要打,仲修远见状连忙伸手捂着,嘴上也急急开了口,“你这是做什么?!”这人当真是当他好欺负了!

“都嫁为人夫了,还使性子,你说你该打不该打?”李牧伸手拽住仲修远捂住身后的手,把他两只手拉到身前,另一只手则趁着这机会结结实实的又一巴掌下去。

“啪!”

清脆的声响在屋内传开,那处火辣辣的疼痛让仲修远脸上了红晕更甚,也让他心中的羞臊更是翻腾的厉害。

“你、你再打一下!”仲修远火了,这人还真当他好欺负!

李牧他若是敢再打,他就叫人掀了这村子屠了这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所。

“啪!”

仲修远瞬间红了眼,是羞红的也是臊红的,这人怎的真说打就打?

“知错不知错?”李牧抬手,欲又要打。

“我——”仲修远还想说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一声闷哼。

李牧的力道并不大,甚至比不上早上两人在屋中大打出手时的力道,可这样的姿势还有如今的状况却让仲修远觉得,如今李牧的每一巴掌都打在了他的心上。

这一巴掌又一巴掌的下来,可要比早上那些拳脚让他痛得多。

“以后还走不走?”李牧依旧是那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模样。

仲修远挣扎出一只手,紧紧拽着裤腰。

抬了头,用红彤彤的眼睛望着李牧,委屈巴巴可怜兮兮。

不过他虽微撅着嘴却没说话,说,他要怎么说?要说以后都不使小性子以后都不走了?可他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下?

“啪!”

仲修远呼吸一滞,本就已经乱得不行的心顿时更是颤得厉害。

这人到底明不明白他喜欢他?到底知晓不知晓他的心思?就尽知道欺负他压着他!

“我走不走又有何关系?反正你又不喜欢我。”因着心中的委屈,仲修远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但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明知道李牧不喜欢自己还说这样的话,他成了什么人了?怕是让李牧听了只会更加招他厌恶。

仲修远话音落下,几乎同时,李牧蛮不讲理的话便传来,“喜欢不喜欢你都是我娶回来的都是我媳妇。”

满腹委屈与不自在的仲修远一噎,这人到底是有多么霸道多蛮不讲理?

想想也是气人,这人穷困潦倒不说,还总是面无表情沉默着少说话,又是如此的蛮横霸道不讲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莫不是他打仗把自己打傻了?

仲修远想一想,还觉得真有这可能。

“啪!”

他还来不及细想,身后又已是火辣辣的疼。

感觉着那疼痛中,仲修远羞得要死,他伸手拽着自己的裤子不动了,也不说话,决心再不理会李牧了。

“啪。”

“啪。”

“啪……”

“你这人有完没完!”仲修远几乎是低吼着出声。

他怎么就忘了这人得寸进尺的性子?不理他?不理他那就是给他机会得寸进尺。

仲修远仰着头瞪着李牧,心中又羞又气又燥,但他却拿李牧莫奈何。

谁叫这人他喜欢,如今就算是这人仗着他喜欢一欺再欺欺负人,他也得自个忍着。

“那还走不走了?”李牧举高了手。

仲修远瞪眼,氤氲着几分水汽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那手,气鼓鼓的他喘着粗气,脑海中尽是军营中那些把人打得血肉模糊哀声连连的军法惩治手段。

“啪。”

然后战无不胜越战越勇连胜十年的仲修远仲大将军缴械投降了,他收回视线,低了头,乖乖老实的趴在李牧腿上,委屈巴巴闷声闷气的小声说道:“不走了,我错了。”

李牧收起高举着的手,用另一只手捏住仲修远的下巴,挑起他的下巴,让被他欺负得不行的仲修远回过头来看向自己。

见着仲修远那脸颊微红的脸上,氤氲着水汽带着淡淡的委屈与羞臊隐忍表情的眸子,李牧黑眸中有异样的流光一闪而过。

李牧有瞬间的停顿,片刻后他恢复如常,只用手揉了揉仲修远的头,把他一头顺滑的长揉得凌乱。

被放开,仲修远一手扯着裤腰,一手捂着自己背李牧揉过的脑袋,一脸茫然不解地站在旁边。

看着李牧在屋里忙来忙去,忙完又去院子中收拾残骸,仲修远这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弯来。

李牧这人虽然在军营当中习得一身戾气,但却并不是个喜欢动粗的人,刚刚那些作为分明就是故意欺他好玩!早上他是使了性子说走就走,可这人却惦记着!

这人!

仲修远咬碎了一口牙,面上更是臊红得厉害。

屋子中,仲修远咬牙切齿,屋子外不远处的林中,二十几个大男人一溜烟排开撅着屁/股蹲在地上,一个个的脖子僵硬地望着窗口内生的情况,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一群人中有一个先回过神来,“副、副、副、副队长……”

被叫着的霍双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旁边的人见了,一倒拐子打了过去,这才把人叫醒。

“副队长……”是真已经快哭出来了的众人说不出话来,只能六神无主求助的看向霍双。

再看霍双,那霍双却依旧是满脸的懵逼,若说其他人那是快要哭了,那他这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了都。

咋滴啦,他们将军还真把自己给嫁了?!

屋内,仲修远气呼呼的想要出门去找李牧理论,才抬脚走了一步便停下动作。

仲修远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在门外收拾被推倒的篱笆院的李牧,趁着他没注意,他偷偷用手摸了摸被打疼的屁/股,然后迅速的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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