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相比起由一堆大牌们凑在了一起组成的闪烁的阵容颇为融洽和睦，从上个赛季开始逐渐融入皇马一线队的弗兰跟帕文的关系，就有些奇妙了。

就像是弗兰和阿尔瓦罗·阿韦洛亚那样，虽然一个最擅长中后卫一个最擅长右后卫，但是后防线位置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自然是还存在竞争关系的。但是竞争关系虽然确实存在，也不妨碍这两个人关系很好，所以虽然阿韦洛亚或许会在心里腹诽这是一个仗着天赋惊人的家伙，也不妨碍他会因为对方一句“明年，你来”而感到感动。

而两个弗朗西斯科却是从一开始就是完完全全的竞争关系，关系谈不上太好，并且看起来，弗兰还往往处于下风。这一次，他被提上一线队，明眼人看来就是上来挡枪的，虽然不少皇马球迷都知道这是自家预备队队长加后防天才，但是这样的身份上来，只盼望他能在皇马多呆一段时间了。

更何况皇马的后防线上，卡洛斯和萨尔加多分居两侧，伊万·埃尔格拉既可踢中后卫也可踢防守中场位置稳定。足球场那么大，实际上一方也上不了多少人，更何况是皇马这样需求以进攻为主的球队。接过4号球衣的弗兰怎么看，对于22号位置一直不稳定的帕文都是威胁。

所以说这一切也都是马克莱莱和皇马管理层闯的祸，一个合同谈不拢就罢训，一个扭头就痛痛快快把球星卖掉了。就连跟皇马一向不对头的《世界体育报》都出谋划策了，当然是看热闹的成分更大些，你皇家马德里又不差那些钱，就把马克莱莱下放到预备队去，熬到合同解除呗，要是能谈拢一切好说，谈不拢放在那里不也能恶心一下人么？

结果这个当初被皇马买来为了给雷东多出走背锅而歪打正着踢出来的球星，弗洛伦蒂诺也不愿意压在手里，正好切尔西要，就让他走了。毕竟要是真的只是涨薪可能皇马就接受了，给马克莱莱涨薪了，劳尔涨不涨啊，齐达内涨不涨啊，被皇马球迷爱惨了的罗纳尔多涨不涨啊？薪金平衡保持不住，那恶心的可就是自己了。

马克莱莱走了，走了也就走了，但是接替人你总不能让贝克汉姆来吧？这位万人迷哪里能看出是干工兵这个苦活的？让个中场大师这么踢，古蒂从前锋都快要转后腰了我们就不继续吐槽什么了，齐达内和贝克汉姆两个人防守上到底谁比谁强啊？贝克汉姆确实是英超出身，看身上背的红牌纪录似乎在曼联也只有罗伊·基恩有的一拼，但谁说了英超出身就适合干防守啊？齐达内还是意甲那专出防守大师的地方走出来的呢，您看让谁上啊？

于是解决方式瞬间就拍在了人们眼前，只不过说实际的这动作也没什么底气，就是阐明了我们还是知道球队需要后防线的，那什么‘齐达内帕文’政策也不是胡说的，你快看，上个赛季那个小子，扶正了扶正了，不出意外下赛季。

看到被摆在眼前的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外人对于皇马这举动有种想要嘲讽的冲动，但是美凌格们却是灭火了一大半。预备队的队长、被叫了多年的后卫天才、西甲好几支球队勾搭就是呆在卡斯蒂亚死活不挪位置的弗兰，实际上这些但凡因为是皇马球迷而关注自家青训的人们，没有不认识的。

皇家马德里这支球队的球迷在全世界看来都不讨人喜欢，他们其实很排外，但是对自家人实际上要求也是极高。罗纳尔多赛季刚来时没能立刻融入球队，嘘；卡西利亚斯当初半个赛季黄油手、嘘；古蒂场外新闻太混乱，嘘；劳尔好几场没进球了，赶紧进一个吧要不然我们也嘘你了...

但奇怪在于，不限于皇马一家的人们的通病，当球员们一个个太熟悉的时候，球迷们盼着来几个巨星让球队闪耀一下。而当球队里巨星太多，球迷们又盼着让自家小伙子上场磨练磨练了，毕竟‘只有这些人是自家人啊’。

这心态太一目了然了，你要防守球员、要天才、要自家青训出身，指不定还想要提高一下整体颜值？得了，这不是有一个量身定做的么？

不少人觉得弗兰这个小子别是被老奸巨猾的一群人整了，这要是一个不好搭上的就是一辈子的职业生涯了，卡西利亚斯当然明白这群球迷们有多么难讨好，奎罗斯又不是当初那个任凭卡西被虐哭也让他的博斯克，他假如表现不好哪里来的保障？

弗兰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担忧，搞得好像是自己脑补太多的卡西有些挫败，弗兰拍了拍他肩膀，还是坦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道既然这样意味着什么么？”

意味着压力？但实际上，在这个三年前就做梦都能梦见自己踏上伯纳乌草坪的家伙眼里，他连再耗三年的勇气都有了，这些压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卡西利亚斯没有回答，弗兰自己给了他答案，“是，半赛季的。”

是的，就算想要让他表现不好，先你需要提供给他，并且在这样被重点提拔的特殊时刻里，这还不是一场两场就能完全评定那么简单，如果进展顺利，给他机会表现绝不会太短，半赛季听起来似乎有些悬乎，但是谁又知道呢？

卡西利亚斯是真的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水平，但是有时候假如就是时运不好呢？没有哪个球星成名是全靠实力的，运气也占据着很大层面，“那假如你半个赛季的表现都打动不了皇马，你又怎么办呢？”

弗兰听到这个问题一顿，他摸了摸下巴像是深思熟虑，半天眉毛下压做了个有些惨兮兮的鬼脸，但实际上这样严肃的问题却硬是让他表现出了一份笑意，“那假如我半个赛季的表现都打动不了皇马，我干嘛还需要怎么办呢？”

卡西利亚斯被他这句话说的一愣，他完完全全看上去是说笑的神色，但是以卡西对他的熟悉，早就能够分清楚这家伙的玩笑和认真究竟到底是真是假了。他是认真的，他确确实实就是那么想，假如说他多耗了三年时间等待却不能在半年时间里打动这支球队，他完全认为自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这就是他所说的，他干嘛还需要怎么办呢？

这个家伙看起来甚至有些迟钝的陷在被提拔的欢喜之中，实际上，大概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只有他有了最糟糕情况的最糟糕解决方法。

这说法让卡西利亚斯目光一暗，注意到这里的弗兰还需要去安慰他，“跟西斯科位置上的竞争…”弗兰眯起眼睛，“不考虑乱七八糟场外因素，我能当初赢他得预备队队长和后防核心位置，我就能赢第二次，得到主力。”

*******************************************************************

更衣室里，还处于磨合期的球员们都暂时不太能够放开，但好歹上个赛季开始弗兰就跟这些大牌们一起训练，外加上身旁还有前辈们保驾护航，他相比起人生地不熟的贝克汉姆按道理来说要好很多。但事实是，贝克汉姆就像是当天弗兰第一次见他时一般的平静，对于他这样驰骋赛场多年的职业老手，融入更衣室，只要他想要，早就已经不是难事了。

球队的新任主教练奎罗斯，与贝克汉姆同样来自于曼联，外界有不少说法，弗洛伦蒂诺找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人选，不是主教练却是当了弗格森多年助教的葡萄牙人，就是为了方便贝克汉姆尽快融入皇马的阵容，毕竟估计除了弗格森，只有这个人能称得上了解贝克汉姆了。

按道理来讲这也应该是有可能的一件事情，不过从暂时的表现来看，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这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并没有人们以为的那么密切。弗兰不禁有了一种自己家主席又被坑了的预感。

额，话说回来，他是因为什么要说‘又’来着？

毫无疑问，弗兰在和卡西利亚斯嘀嘀咕咕的时候，抽出了大多数的精力打量距离他位置不远的贝克汉姆。这位英伦万人迷的球技如何，自从他要来到皇家马德里的消息落实，弗兰就开始不断观看贝克汉姆的全场录像和华彩合辑，实际上身为曼联中场核心的贝克汉姆他原本也细致审视了很多次了，只不过往常是以对手的视角，而如今是以队友的身份了。但是虽然球技如何他有了大致了解，但是贝克汉姆这个人的性格等各方面，还需要继续探索了。

与偷偷打量的弗兰不同，皇马之前的造势虽然也不算特别强，但至少让贝克汉姆明白自己未来可能的搭档是谁了。这个从预备队提拔起来的小子，从初次见面似乎给贝克汉姆留下了一个有些跳脱的性格，他估计自己还需要用成熟稳重感染一下这个小子取得进步，浑不知他自己在好基友内维尔眼中直到03年离开曼联都是一个自带光环的伦敦二货。

贝克汉姆跟齐达内在此之前因为种种商演而打过不少交道，皇马想要打造超级豪华的中场双核，这两个人就需要加强沟通不至完全分离。有些话虽然他已经大致跟劳尔问询过，不过还是再和齐达内确认一下为好，“阿尔瓦雷斯...唔他上个赛季跟队训练，大概是一种什么样子的防守风格？”

“你说弗兰？”因为球队里两个‘弗朗西斯科’的缘故，这些人已经学习了预备队对于这两个人‘弗兰’和‘西斯科’的区别，齐达内对于他的问话倒是不奇怪，不过，“大卫，他来给你当保镖，你觉得能是一个怎么样风格的后卫？”

都说现在踢球最潇洒的后卫是ac米兰的内斯塔，但假如是内斯塔那种在后卫里算得上收敛风格的选手，帕文就在呢，怎么又会特意将他提拔上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齐达内还是把自己对于这个小队友的大致看法跟他说了，“按道理是皇马自家青训营出来的小子，但实际上踢法在皇马不属于讨喜的方式，身体没他强的他跟人家卡位硬撞拼身体，身体比他强壮却大概没他灵活，于是他又开始各式滑铲亮鞋底了...下脚确实是狠绝果断，连罗伯特刚见到的时候都咋舌来着。”他说着现贝克汉姆挑了挑眉，再想了想英超那群铲腿不铲球的后卫们，“踢球是狠，但还真的算不上是脏。”

这说法跟劳尔提前告诉他的基本一致，贝克汉姆倒是有些奇怪他怎么就养成了这种踢法，按道理来讲这都是混迹了足坛很多年的老油条们的踢法了，小伙子们尤其是刚刚登上大舞台的小伙子们，不应该对此多少表现出不屑一顾才对么？

贝克汉姆侧头看向正跟卡西利亚斯斗嘴的那个小子，他的长相实际上颇为英俊，虽然西班牙门将普遍不高、皇马门将身高梗存在，但是跟卡西利亚斯一边高的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绝对不算是矮个子了。他的身型在后卫里不算是夸张强壮类型的，但也不算瘦弱，不过假如不是刻意去关注他的长相的话，大多数人关于他的第一印象都会觉得，这人有些吊儿郎当的，不太着调。

但凡你与贝克汉姆的目光对视，从那双橄榄绿的眼眸中总会觉得这个男人不自觉带着一份优雅和忧郁，弗兰的眼睛是较浅的蜜色，或许这双眼睛长在一个美人身上就是充满甜腻的蜜糖色，但哪怕你注视这双眼睛，你也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甜腻，因为他周身那无甚所谓的懒散气质实在是太让人深刻了。你会因此忽视他堪称俊朗的长相、紧致的身材和那双漂亮的眼睛，只因为那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气质。

这样说的话，他球技稍微流氓了一点儿，或许多少情有可原了。

或许是贝克汉姆的凝视的时间太久了，弗兰不经意回头时正巧撞上他的视线。弗兰愣了那么一瞬，看着多多少少因为打量被现而有些尴尬的贝克汉姆，挑眉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那笑有些懒洋洋的，在贝克汉姆看来，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