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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校场遇刺

贺穆兰升为虎贲将军,一下子成为了军中年纪最小的将领。之前她虽也是主将,可是和虎贲营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

右军一半的花费都砸在了虎贲上,可见虎贲在整个右军的地位。

这便是最让贺穆兰满意的地方。一到了虎贲,花费的钱就会少很多,因为虎贲军是已经成建制的。贺穆兰那些号角、皮鼓、箭矢等,竟一下子浪费了。

这让她又可惜又后悔,最后承诺众位同火,谁军功先到主将的程度,这些东西便都统统送了他们。

所有人里,只有那罗浑因为百夫长升的比较早,军功到了快可以晋升副将的地步,要到主将,还早的很。

但无论如何,众人都是见到她当初为了自己的人马花费多少的,能省下这么多钱,也算是节约了一大笔。

虎贲营里有四位副将,分别是聂秦,库门辛,出云长宁和乌丸雄。他们都是右军里的老将,年纪最小的出云长宁也有三十岁了,聂秦更是四十有二,比夏将军还要大上三岁。

贺穆兰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将军突然升到了虎贲将军的位子,就算她军功够,功劳也大,但对于军中这个也看资历的地方来说,几乎就和青云直上没有什么区别了,自然不能服众。

贺穆兰之前当杂号将军,多得军中前辈看重,分给她的都是昔日同火的人马,这样军中最麻烦的“威望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可如今她升为虎贲将军,和右军大部分将军平起平坐,甚至还高出一截,再想“照顾”,也照顾不了了。

就拿王将军王猛来说,他在军中熬了十几年,也不过就和现在的贺穆兰品阶一样而已,但要拿重要性和部下的实力来说,王将军现在甚至不如贺穆兰。

贺穆兰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自内外的压力。她是新上阵的将军,虎贲军她一个都不认识,虎贲将军每日要处理的事情比她之前更多,而且她也有跟着夏鸿将军一起去大将军帐听军报的资格了,要学的东西更多。

所以即使拓跋焘微服私巡来了黑山大营,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的脑袋都快炸了,还如何顾及的到别人?

左右皇帝在这里,比在黑山城安全多了。这里可有七八万将士驻扎,飞进来只大象,也都能被拍死。

但她万万没想到,皇帝倒是不怕有人欺负,他来欺负别人了……

三月十三,黑山大营里来了一伙让人生气的家伙。

这些人是平城来的羽林军,据说是为了皇帝十天后的驾临做准备的,顺便解决鬼方的问题。

羽林军只收功臣勋贵之后,哪怕是家中庶子、私生子、遗腹子,只要家世清白,有功于朝廷,再有同样家世清白之人推荐,便可入军。

魏国的羽林军比其他朝代的更加特殊些,因为大魏因战争而绝户的人家实在太多,还有一些家中男丁死的就剩一个孩子,再送上战场就要绝后的,军府里每年会有一些名额送入羽林军中,让他们去羽林军,由国家养着他们,直至到能作战的年龄,便跟随皇帝上战场。

在平城守卫,比在边关活下来容易多了。

也正是如此,羽林军的将士若论战斗力,不一定高于黑山大营,但羽林军有严师教导,又有大魏的名将轮流去带兵,若论整体素质,自然是羽林军更高一筹。

无论是北方六镇、黑山大营,还是镇守在地方上的镇戍兵,都认为自己的军队是最厉害的……

所以,不知是谁牵起的头,这支羽林军的人马没多久就和军中各方人马切磋了起来,对方为之人极为厉害,无论是马战、步战还是射箭,都没有人及得上他,渐渐的,黑山大营都知道营中来了一个厉害家伙,从平城来的,正在黑山大营里踢馆。

无奈军中闲着无事的百夫长和素来勇猛的将士们都去了,谁也敌不过他。再打下去有车轮战的嫌疑,双方便约定好了,两方人下午再战,各出三人,一决雌雄。

只是这能出战的都出战了,再派上午的人去便是自取其辱,可军中武艺高强的主将也没有人敢去请,更何况羽林军所来的领也是个年轻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叫了老将去比武,未免胜之不武。

事关黑山颜面,大家议论一阵后,想起了一个人来。

三军大比的冠军,花木兰。

花木兰虽然也是将军,但还没有上任几天,连正式任命都没下来,还不算什么大将。花木兰今年才十九,若论年纪,还比那领小上几岁的样子。最主要的是,花木兰是公认的武艺高强,性格和善,就算腆着脸去请,也不会怕受到训斥。

于是乎,便有上午吃了亏的人拉上三五个人壮胆,跑去虎贲营求见花木兰。

“什么?叫我去和人比武?”

贺穆兰先前还以为是中军哪个将军派人来传话,糊里糊涂见了来人,却听到是这么荒诞的请求,顿时连连摇头。

“我最近事务繁忙,实在是无暇,你若留意也能明白,前一阵子我已经和虎贲军上下打了几场,实在是不想再来这种事了。”

贺穆兰见那人沮丧下去的表情,蹙着眉说道:“军中切磋,便是不敌也没什么,何必这般做小女儿状?”

“将军不知,来的是羽林军里的一个校尉,带着几个武艺高强的羽林郎,一个上午就胜了我军中二十多个好汉,我们实在是……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这才约了下午继续再战。”

那百夫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营中诸位将军怎么想的,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居然也由着这群人在校场挑战……”

“羽林军?”贺穆兰突然生出一个猜测来,愣了愣神,问他:“你可知那校尉叫什么?”

“不曾听旁边人喊他的名字,不过都称呼他杜校尉。”百夫长想了想,“好像崔太常身边经常跟着的几位家将也陪着他,应该也是出身高贵之人吧。”

这才是让他们更加气愤的地方。

有钱有地位了不起啊!他们若是和他一般从小有名师指教,一定也能这般厉害!

贺穆兰听到羽林校尉姓“杜”,心里就咯噔一下。

拓跋焘的化名,不就是杜受,阿不,杜寿吗?

他又想做什么,居然跑到黑山大营里摆擂台来了!

其他将军当然不敢阻拦,大部分将军都认识皇帝,一见到他在做什么,吓都吓尿了好吗?

“我下午随你去。”贺穆兰想到这个,实在是坐不住。“他们比武是什么规矩?步战?马战?”

“将军果真要去?太好了,花将军去,我们稳操胜券啊!”那百夫长喜笑颜开,“对方每次出三人,三人对三人,他们配合默契,每次到了马战之时,总是被挑下马去。”

“三人?”贺穆兰看了眼身边跃跃欲试的亲兵蛮古。她如今帐下就算那罗浑武艺最高,和她也还有段距离,蛮古是老将,经验自然丰富,但他一打起来就疯疯癫癫,她还真不敢带着他去。

万一打的兴起,把皇帝伤了,那就要命了。

“将军莫要担忧,还有两个人选,也是武艺高强之辈,只要将军下午答允应战便是!”

贺穆兰想着左军和中军也有许多强将,便应允了下来,答应下午校场相见。

到了下午,贺穆兰配上磐石,提着铁槊,跨上越影就去了校场,到了校场门口,正遇见早上来的那位百夫长,翘盼望着将她迎入场中。

贺穆兰到了校场一看,另外两个人还真不是陌生人。

一位是大比输给她的那位陇西李氏之后李清,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库莫提帐下的副将,如今独孤家家主之子独孤唯。

贺穆兰摸了摸额头,现自己没有烧。

到底是吹的那阵风,把很少凑热闹的独孤唯吹过来了?

独孤唯见她来了,苦笑着凑近她问:“也是听到对方名字以后,不得不来的?”

贺穆兰一听,便知道独孤唯为何而来了,低着头小声问他:“怎么是你来了?库莫提将军呢?”

“这种事,将军怎么会出面……”独孤唯摇了摇头,“那位……哎,那位也太胆大了!”

一时间,两人都心有戚戚焉,叹气不止。

唯有后来的李清,不但什么都不知道,还对着一伙儿来“踢馆”的羽林军厌恶无比,提着长弓就和花木兰两人立志:

“花将军,独孤将军,这些人毫无入乡随俗之意,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厉害看看!”

“呃……这个……”

“我早上闹了肚子,不知道可敌得过他们……”

两人打着马虎眼。

“岂可如此没有斗志!”

李清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已经在心中把他们当做了是谦虚,“军中将士们都对我们寄予厚望呢!”

这下贺穆兰苦笑更甚了。

没一会儿,样子招摇、皆穿一身银甲的“羽林郎”们到了校场,身边果真有崔太常的家将,以及军中几位将军的亲兵陪着。为之人,正是人高马大,相貌堂堂的拓跋焘了。

贺穆兰和独孤唯虽然心中早已确定对方就是皇帝,但真见了他来,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哀嚎了一声。

遇见这样的对手,打也不大敢打,也不敢做的太假认输,只有憋屈的份儿。

拓跋焘倒是心情大好,见贺穆兰等人来了,还有心思招呼了一下。

“来的可是生擒鬼方的花木兰花将军?来的正好,和杜某切磋切磋!”

“这……”

贺穆兰咳嗽了一声,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身旁的李清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跳出来大叫一声。

“花将军好歹是我黑山大营的主将,你这校尉太过狂妄,来来来,先赢过我李某人,再来谈切磋之事!”

“你说我狂妄,你又是谁?”

拓跋焘感兴趣的看着这身穿鱼鳞甲的小将。

他无意中被人点名比武,遂升起了好斗之心,却没有真想过一路挑到黑山大营天怒人怨的地步。

只是贸然说不比了,又像是自己怕了他们,到时候羽林军儿郎各个都要用幽怨的眼神看向自己,所以他只能继续比下去。

李清见对方明显瞧不起自己的样子,冷哼道:“我姓李名清,陇西李氏之后,人称李四郎的便是!”

拓跋焘点了点头。

“哦,知道了,李方的儿子。”

“你居然敢直呼家父的名讳!”李清见他喊他爹就跟喊自家儿子似的,老气横秋到令人生厌,顿时银牙一咬,跳入场中就要去摔他。

拓跋焘也想速战速决,什么弓箭、骑术都不比了,提着双拳迎面而上。

鲜卑人也喜欢摔跤功夫,近身肉搏也是军中常比的项目。

拓跋焘下场肉搏,宿卫里也出来两个小伙子,生怕皇帝有失,便要一起去擒拿那李清。

“你们好不要脸!”

“花将军!独孤将军!揍他们!”

“李将军,赢了咱们回头请你吃饭呐!”

“怎么办?上了?”独孤唯卷起袖子,笑了笑。“不敢揍那位,给其他羽林郎看看,我黑山大营也不是好惹的?”

“你不会觉得胜之不武吗?”

贺穆兰摇摇头,伸手也挡住一个宿卫。“抱歉啦,就算做样子,我们也不可能一直袖手旁观的。”

几个宿卫早上便是三打三,其他宿卫有认识独孤唯的,便没有上,这两个和李清一样,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又不认识权贵之人,生怕皇帝吃亏,便跳出来了,活该要被贺穆兰和独孤唯胖揍。

李清武艺自然不弱,但和拓跋焘比又差了许多。拓跋焘从小得各路名师悉心教导,精于步战和马战,就算是角抵之术也十分出色,李清身形敏捷,虽没有显出败绩,但他自己清楚,用不了一时半会儿,他就要落败了。

这小子也是蔫坏,见自己无法敌过这位杜校尉,而贺穆兰和独孤唯又已经赢了,笑着往后一跳,脱离战圈,大声道:“杜校尉本事果然好,可以和我们的花将军一战。只是三人对三人,你已经输了两人,就不必再比啦。”

三人比斗,向来是三局两胜,李清此话一说,拓跋焘脸上涌出古怪之意,脱口而出:“你们这是田忌赛马?”

李清居然咧嘴笑了笑。

“然也!”

独孤唯见李清没有蛮斗,当然,他的本事也没有蛮斗的资格,总算是松了口气,负手站在一边,看着皇帝和李清胡扯瞎扯。

他和贺穆兰正百无聊赖,忽然间,一支冷箭不知从哪里飞来,直直地朝着校场中的拓跋焘而去。

这箭飞的又快又急,看方向,正是对着拓跋焘的脑袋。为了看他们比武,校场里的士卒围得是水泄不通,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到危险,贺穆兰和独孤唯听到一道声响,顿时心中大叫不好,拼了命的朝着拓跋焘的方向而去。

拓跋焘一生中遇到的行刺也不知道有多少,第一支箭射出时,立刻警醒地扑倒在地,滚了出去。

可怜李清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刚刚还在和自己扯皮的人就滚了三圈绕着他跑开了,顿时呆若木鸡。

随着第一支箭射出,第二支,第三支纷纷破空而出。此时贺穆兰、独孤唯和拓跋焘的其他宿卫已经赶到皇帝的身边,几人护着拓跋焘就往有掩护的地方走。贺穆兰见校场乱成一片,再见拓跋焘身旁有那么多人护卫,便没有再跟,而是留下来去抓刺客。

“把守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去!”

贺穆兰让身边几个虎贲军士去传令,直朝冷箭射来的方向去找。

她在不久前刚刚目睹了军中歹人刺杀崔浩的谋划,虽然不知为什么后来没有动手,可这些人明显还隐藏在军中,随时可能出没。

他们本来就是军中之人,又熟悉地形,若是其中有知道拓跋焘身份的,早上校场现了他的行踪,临时起意要行刺杀之事也是正常。

校场上的人都被这样的变故惊呆了。

有些士卒以为是有人气愤这杜校尉太过嚣张,在黑山大营撒野,所以才下黑手,气的破口大骂,直嚷嚷他们丢了黑山大营的脸。

有的担忧平城中的人在黑山大营吃了亏,此事不能善了,便满脸忧色的去找各自的主将禀报此事。

只有少数性格谨慎或头脑清醒的,开始寻找冷箭是从哪里来的。

贺穆兰见一群人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找,顿时对着围观的人群一阵厉喝:

“去找出冷箭之人,把他们拿下!你们除了看热闹什么都不会了吗?”

她力气极大,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往冷箭出的方向去找,有一个士卒指着不远处的石墩叫道:“我刚才看见那上面站着一个穿灰衣的男人,底下还围着几个人!”

他指的石墩,是校场随处可见的那种锻炼力气的大石锁,贺穆兰快步奔过去,只见几块大小石锁垒在了一起,堆出一个一米多高的石墩子来。

此时人人都在围观比武之事,直视着前方,很少有人注意上方生的事情。军中但凡有热闹的时候,爬旗杆的、踩营墙的不知多少,有人爬上石锁,一点也不奇怪。

他提醒了这件事后,又有人陆陆续续说话:“好像我也见到了,手上应该拿着的是弩,不是弓?”

“你看到有人拿弩为什么不嚷嚷!”

旁边一个士卒瞪大眼睛问他。

“废话,校场这么多人,都是来练武的,拿弩虽然少见,又不是没有,我还看到有人拿大刀呢,我嚷嚷什么!”

贺穆兰听到头痛,她先前叫人把守了四门,料得刺客一定会在其中,此时也不着急,带着一大堆右军的军士一个个搜查。

魏国手弩稀少,大多都是汉将和高门收藏,军中普通士卒即使看到有人拿弩,也不会给自己自找麻烦,相对的,谁要得了这样的武器,轻易抛弃也是很难做到的。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诸位主将都带了人来,但是贺穆兰只是把着门口,不然他们进去,有些主将知道里面遇刺的是谁,只当是拓跋焘的命令,乖乖的站着没走,有的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隔着校场的营墙栅栏就对着贺穆兰大骂了起来。

贺穆兰对这些一概充耳不闻,直到宿卫里来了一人,叫贺穆兰派人去请库莫提带兵过来,这些人才现有什么不对。

库莫提是谁?颍川王,拓跋王族,军中鹰扬军的主帅,能支使一位虎贲将军去找鹰扬将军,又岂是普通的羽林军办得到的?

刹那间,校场外一片沉默,恰巧库莫提也接到消息带了人赶来,见是贺穆兰亲自把守大门,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夸奖了她一句,带着人提刀拿枪的进入校场中,去点将台那边护驾了。

“花将军,你也是黑山大营的人,好歹让我们知道一些动静……”有个右军的将军自诩和她关系不错,轻声试探:“里面的究竟是哪一位?到底有没有伤到?”

贺穆兰摇了摇头。

“各位将军,你们还是散了吧。你们聚在这里,反倒坏事。”

校场里的人明显许进不许出了,这些将军还挤破头要往里面钻,等到时候全被留在里面盘查,那黑山大营就真乱了套了。

如今这里面留着的还大半都是看热闹的将士,可要是连将军都进来了,日常庶务谁来打理?谁约束自家的兵卒?

有些将军听了她的话,心中有数,承了她的好意就大步离开,权当自己没有来过,但更多的人是有心看看情况,只离得大校场远了点,并不离开。

再过一会儿,崔浩来了,还带着那位天师道的天师寇谦之。两人进入校场大门时,见是贺穆兰亲自把守,顿时侧目。

崔浩心中更加确定这“花木兰”就是皇帝的心腹了,对她更为客气,入门时还拱了拱手。

贺穆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寇谦之,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对来,后者却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见她看着他,还摸了摸胡须,笑道:“将军,可是老道脸上有什么脏污?”

若真是演戏,这演技也太好了点。

贺穆兰叹了口气,不再去看他。

***

点将台上,拓跋焘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刺客会孤注一掷,在这大校场里动了手!

黑山大营里居然也有刺客,而且还能知道他的身份,伺机下手。这说明黑山大营中的刺客至少也是在平城呆过,知道他样貌之人。

这样的推测更是让他不寒而栗。

黑山大营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那营啸到底有没有人在幕后刻意生乱?

崔浩所说的刺杀后来没有继续,又是为了什么?

崔浩和寇谦之匆匆赶来,正迎上一个宿卫捧着几支弩箭上了点将台。

“陛下,所有弩箭都在这里了。”

北魏的弩很少,草原民族用弓比较多,弩制造精密又容易坏,并没有批量制造过,只有一些门阀才拥有,所以他才让人把弩箭拿回来。

很少有人知道,拓跋焘还是研究兵器的行家。

那宿卫捧着弩箭准备上前,一只宽袍却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挡了他的脚步。

宿卫抬头一看,只见眉目慈善的寇谦之伸手探上他的脉门,把了一会儿脉,松口气道:“这位将军最好现在去好好洗个手……”

他回身对着皇帝稽为礼。

“陛下,这些箭上都有剧毒,您最好还是不要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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