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巨额礼金
第267章:巨额礼金
陆悠和秦建国回家后没几天,陆有为的大喜日子就到了!
作为陆家姻亲,张凤霞和秦江河也是提前一天过来帮忙。
在农村办酒席,跟在饭店办酒席完全不一样。
但凡谁家办喜事,甭管关系亲近不亲近,只要是没结仇的人家,都会过来帮忙。
男人们负责搬桌子搬凳子,女人们借碗筷餐具、洗菜洗碗,活儿也特别多。
都是一个大队的媳妇儿,大家平时经常凑作一堆,说说八卦,聊聊近况,活儿也干得热火朝天。
因着今年要办喜事,陆家连过年猪都没杀,直接等到办事的前一天才杀。
除了离得远的亲戚,但凡离得近的亲戚朋友,都会提前一天到陆家吃宵夜。
在青山县,无论办啥喜事,头天晚上那顿饭就叫宵夜。
作为杜秀兰的娘家人,杜明堂和李双华也带着家人赶过来。
按照习俗,杜秀兰的大哥杜学强,还必须给陆有为这个外甥送重礼。
一般人家,也就是送一对暖壶、糖瓷盆、枕巾等物。要是有那讲究点的人家,还会送床单被罩,衣服鞋袜。
这一笔笔地算下来,也要花不少钱呢。
杜明堂一家来的时候,其他人就围坐在院子里看热闹,想要看看舅家给送啥东西?
杜学强和他媳妇儿肖桂琴推着三轮车,走在后面。等杜家老两口已经在陆家坐下时,这两口子才走到门口。
“有为,快来帮大舅搬东西!”杜学强激动地吼了一嗓子,他这明显是要给大外甥做脸呢。
“大舅,大舅妈,你们来了,快请屋里坐!”陆有为乐呵呵地走出来,顺手给杜学强递了根烟。
眼看杜学强就要拿出洋火点烟,肖桂琴狠狠瞪了他一眼,“抽啥抽?还不赶紧办正事!”
“诶!瞧我这记性,一摸到烟就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嘿嘿!有为啊,恭喜恭喜!大舅也没别的本事,就只能送你这么点东西,你可别嫌弃啊!”杜学强说着就掀开三轮车上盖着的红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暖壶一对、糖瓷盆一对、枕巾四付、床单被套两套……哎哟,这是啥?收音机?真的是收音机!我的老娘诶!大家快出来看,陆有为他大舅送了一台收音机!”
先前看到暖壶瓷盆啥的,还不觉得什么,直到看到收音机,围观群众顿时震惊了!
这可是收音机啊!是收音机!
大家都知道杜秀兰的娘家对她很宠。
想当年,大家穷得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杜家不仅娇养女儿,还给她置办了一副令无数人艳羡的嫁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人杜家不是啊!
人家的女儿就算嫁出去了,也被娘家人惦记着。
眼下不就是么,陆有为结婚,他大舅竟然大手笔地送了一台收音机!
男同志都在讨论杜家的大气,而妇女同志嘛,则围在三轮车旁,不停地打量肖桂琴的脸色。
尽管心里很不爽,身上跟割肉一般地疼,但肖桂琴可不能怯了场。
反正东西都运过来,不可能再拿回去。已经板上钉钉子的事,她想改也改变不了,只能接受,并且要大度地接受。
按照肖桂琴的想法,损失已经造成,她总不能再因为这件事让公婆和丈夫对自己产生不满,那就得不偿失了。
“哎哟,妹妹可是咱们全家的心头肉,要不是妹夫人品好,家风又正,咱家可舍不得让妹妹嫁人。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轮到咱们有为娶媳妇儿,别说收音机,就是电视机也舍得送啊!”肖桂琴两手一摊,“可这不是送不起嘛!咱们呀,也就只能送收音机了。”
“有为舅妈,你们家可真是疼女儿啊!”有的妇女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酸话。
肖桂琴呵呵一笑,像是没听懂那妇女的言外之音似的,眉飞色舞地说道:“可不是嘛,谁家女儿要是跟妹妹一样可人,谁家不疼?”
“啧啧,大舅家的送了这么多东西,有为他小舅又送些啥啊?”这个倒不是在说酸话,只是纯粹地好奇。
杜明堂一家在杜家大队,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
大队书记,是杜明堂拜把子兄弟,大队长,是杜明堂的堂兄。
而杜学强呢,是杜家大队唯二的拖拉机师傅,另外一个就是他儿子杜爱党。
杜学强和杜秀兰的弟弟杜学功,听说一直在外头当兵,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但肯定不缺钱。
这大舅舅都送收音机了,小舅舅又会送啥呢?
一听到这话,肖桂琴的心又开始疼了!
钱啊!那可都是杜家的钱啊!就这么被家里人给霍霍了!
不过,就算她心里再痛,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嘿,他小舅人不在家,也不知道给有为买啥呢!托我们给买吧,又怕买到不合心意的东西,到时候可就不美了。咱家学功呢,也是个爽快人,他也疼姐姐,疼外甥呢!”
“那到底送啥啊?”听肖桂琴在这里罗里吧嗦好一阵子,就是不说到正点上,可把人给急坏了!
肖桂琴下巴一扬,整张脸上都写着“壕无人性”这四个大字:“他呀,他啥东西也不送,送钱!”
配着这话,她得意洋洋地从袄子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只看那鼓鼓的外表,就知道这钱不少。
“有为,拿着!这是你小舅舅给的五百块钱,他说他人不到,但是对你的心,却跟咱们一样。祝你跟金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这……”陆有为早就被两个舅舅家的大礼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收。
“有为,这是家人对你的一份心意,你收下吧。”看出陆有为的犹豫,走出来看情况的杜明堂点点头,让外孙安心收下。
不说陆有为收到壕礼的心思如何,只说围观群众,再一次见识到杜家的任性。
见过疼女儿的,就没见过这么疼女儿的!
不仅疼女儿,还把女儿一家都给疼进去了!
唉,他们咋没遇到这么好的岳家(外祖家)呢?
到陆家吃酒席的人原本以为,陆有为的舅舅家已经够任性了,可他们根本没有料到,还有比这更任性的!
现在办喜事,都会安排专门的人坐在门口收礼。以前不兴收钱,都收东西,现在日子好过了,也开始收钱。
只要是宾客来了,肯定会先在收礼人那儿作个记录。无论是给钱还是给物,都要记下来,也方便主家以后回礼。
当然,要是收礼多的人家,也有那么个炫耀的意思在。
毕竟,收的礼越多,就代表这家人越能耐。
现在倒是没有靠收礼钱赚一笔的想法,毕竟请客吃饭也要钱。主家准备的喜宴越是有看头,人家给的礼钱也越多。
真想占便宜的人,还是少数。
等到第二天,陆家的院子里都摆满了桌子,到处都是乱跑的小孩儿,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陆家的厨房显然不够用,特意请来的掌勺师傅还带着徒弟,在陆家大门口砌了一个临时灶头,上面架着一口超级大的锅。
陆家的房子早几天就收拾好了,该洗的洗,该刷的刷,该贴喜字的贴喜字……整个院子,都透着一股子喜气。
等到早上九点钟,吉时快到的时候,正在陆家帮忙的人隐隐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快!去看看,是不是新娘子来了!”
不知是哪个小孩尖叫一声:“接新娘子啰!接新娘子啰!抢红包,吃喜糖啰!”
随即,就像一阵疾风吹过,原本在陆家院子里疯玩的小孩全跑出去。
“接新娘子啰!抢红包啰!吃喜糖啰!”
没过两分钟,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很快,一个穿着喜庆的中年妇女快步走进院子,大声喊道:“陆悠!陆悠!赶紧出来,给你新嫂子洗脸!”
早就做好准备的陆悠立马从厨房里跑出来,她催促身后端着一盆热水的秦建国:“快快快,我嫂子来了!”
陆悠这还是第一次参与农村婚礼,她又是男方的妹妹,身份不一般,做的事情也很有趣。
见她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秦建国突然有点心疼,
他想起自己跟媳妇儿结婚那天的事。
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欠陆悠一场圆满的婚礼。
“嫂子,你真好看!”陆悠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严金枝,她当时都愣住了,怪不得她奶奶看重呢,这嫂子长得也太精神了吧!
严金枝长得又高又瘦,但她不是干瘦,而是精瘦,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
她是小麦肤色,因为结婚,又是冬天,她身上穿的这件红色羊毛大衣,正是用陆悠当初给寄回家的面料做的。
这个颜色很衬她,大衣穿在她身上,有种英姿飒爽的味道,帅气又漂亮。
再说严金枝长得不丑,五官明艳又大气,配上她的身材和气质,简直让那些喜欢白胖媳妇儿的中年妇女也说不出一句“不好”。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娇娇嫩嫩的小姑娘,严金枝就知道,这准是自家小姑陆悠没错。
被陆悠诚心诚意地夸赞,饶是脸皮厚如严金枝,也不得不脸红,“悠悠,你,你更好看!”
“哈哈!”这话陆悠可没法接,不过她显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
她将手伸进装满热水的糖瓷盆里,拧干毛巾,递到严金枝手上:“嫂子,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谢谢妹妹。”严金枝脸上带着妆,只能意思一下,随便擦了擦脸。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塞进陆悠怀里。
“哎,谢谢嫂子!”拿着红包,陆悠眉开眼笑。
旁边有人哄笑:“悠悠,赶紧拆开看看,你新嫂子给了多少红包!”
别人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想打趣陆悠,谁家办喜事都这样,陆悠也不生气。
她刚才捏过,严金枝给她的红包挺厚,应该有不少钱。正好她也让大家伙看看,新进门的嫂子不是个小气人。
“呀,这是多少钱?一二三四……十张大团结,一百块!我的妈呀!”陆悠拆红包,其他人就跟着数。
最后看到红包里的十张大团结,所有人都忍不住咋舌。
陆家这个新媳妇儿,怕不是个败家娘们儿吧?
想是这么想,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严金枝这人够大气!
等把新娘以及新娘的家人请进门后,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也陆陆续续到了。
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在门口收礼的地方,支着耳朵听,谁谁谁给了多少礼钱,谁谁谁送了啥东西。
“蒋忠德,八十块!”记账的人报了个数字,见蒋忠德毫无异议,赶紧用毛笔在礼薄上记录。
“哦哟!八十块呀我滴老娘哎!八十块!得买多少东西?”
“这有啥?蒋书记可是有为的亲舅爷,八十块咋啦?再说了,人蒋家还没分家呢,这一大家子给八十块,也不算多。”
其实,按现在清水大队的普遍情况来看,八十块的礼钱已经算巨款了。
但大家已经被昨天杜家那两个舅舅的大手笔给吓到了,再听到“八十块礼钱”,也就不觉得有啥了。
蒋忠德再是大队书记,可他也只是普通人,并没有多余的来钱途径。
而蒋家也有一大家人,并不能像杜学功那样,一出手就是好几百。
即便如此,蒋家人的心意,也确实到了。
接下来就多是本大队的社员,大家的经济都不算宽裕,基本都是五毛八毛,很少有给一块钱的。
当然,也有给一块两块,甚至五块钱。这些都是平时跟陆家关系最好的人家,也有经济不错,想跟陆家交好的人家。
总之,陆家这次喜宴,确实大出风头。
等到张凤霞和秦江河来的时候,陆家的风头达到顶峰。
“秦建国,一二三四……一百一,一百二,一,一共是一千二!秦建国,一千二!”数完手里的大团结,记账的和围观群众都愣了!
一千二!
有没有搞错?
确定是一千二,而不是一百二?
“咕噜咕噜……”
“滋滋滋滋……”
“哇哇哇哇……”
陆家大门口,除了不远处的大锅里传来的声音,以及小孩儿肆无忌惮的叫声,现场就跟按了暂停键似的,人人呆若木鸡。
此时此刻,陆家的厨房里,一个长着圆盘子脸,身材丰腴的妇女正坐在矮凳上指点江山。
“杜秀兰,不是我说你,你咋就那么傻啊!”妇女看着一股小家子气的杜秀兰,表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眼里的得意和不屑却一览无余。
她叫杜秀华,比杜秀兰大三岁,算是杜秀兰的远房堂姐,也是杜家大队人。
杜秀华从小就能干,长得又好看,不知多讨人喜欢。
再加上杜秀华娘家条件也不差,不说顿顿白米饭,但至少糙米管够。
可她家条件再好,家里人再疼爱她,也不可能不让她干活。在没长大之前,至少喂猪喂鸡、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等家务活儿肯定是要做的。
跟别家比,她的日子还算不错,可要跟杜秀兰比,那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所以,从小到大,要论杜秀华最讨厌的人,杜秀兰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可这人就是矛盾,她越讨厌人家,就越想接近人家。杜秀兰本就是个文静的性子,也不爱出门。
杜秀华呢,隔三岔五就去杜秀兰家里找她,两人也不干啥,就坐着缝衣服,做鞋垫。
亲眼看着杜秀兰被家里人呵护娇养,杜秀华嫉妒极了!
那时候她就誓,长大以后一定要比杜秀兰嫁得好,比她过得更好!
凭着这股气,她当初说人的时候很是折腾了一番,最后如愿嫁到镇上。
她公公和男人都在粮站上班,婆婆呢,也在供销社上班。等她嫁过去生了孩子,婆婆就把位置让给她,自己在家带孙子。
反观杜秀兰,她直接嫁给了一个农民,这辈子也就只能在地里刨食!
她高兴啊,真的太高兴了!
在婚姻这方面,她压过了杜秀兰。等两人的孩子长大了,她又想在子女方面压过杜秀兰。
这不,一听说杜秀兰的大儿子结婚,她立马厚着脸皮上门。
她刚才进门的时候,特意跟记账的人说:“张大志,十二块钱!”
张大志就是她男人的名字,这个时候记录礼薄一般都用男人的名字。
感受着周围传来的灼热视线,杜秀华的虚荣心顿时得到满足,就连给出去的十二块礼钱,也没那么心痛了。
自觉给陆家创收的杜秀华,一板一眼地教育杜秀兰:“你那个儿媳妇,看着就不行,长那么粗壮,哪点像个女人?就这样的媳妇,你们还给那么多彩礼,你疯了?”
这也是让杜秀华不爽的地方,陆家啥条件?
地里刨食的农民!
这一家子都是看天吃饭的庄稼人,妄想找个城里媳妇儿也就罢了,竟然还打脸充胖子,给巨额彩礼!
给了这么多彩礼也就算了,只要那严金枝还想过日子,就不可能不陪嫁。
但是,再看看陆家今天办的酒席……鸡鸭鱼肉,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海货!
那可是海货啊!贵死人的海货!
听说县城里也有卖海货的地方,可她很少去买,偶尔也只能在别人家尝两口。
这么稀罕的海货,陆家竟然也舍得拿出来办酒席,还买了那么多!
这得花多少钱?
“你跟谁借的钱?”杜秀华认定陆家这是借钱办婚礼,不过她也好奇,谁家这么有钱?
“啊?借什么钱?”杜秀兰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脸色并不好看。
虽说她也不太满意严金枝这个儿媳妇,可再不满意,如今也成了自家人。
对于儿媳妇,她这个当婆婆的可以嫌弃,但是外人凭啥嫌弃?
她并不想理会莫名其妙上门的杜秀华。
“装,你使劲装!咱俩谁跟谁啊,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你吗?”杜秀华翻了个白眼,认为杜秀兰这是死鸭子嘴硬。
“这个确实,你还真不太了解我。”杜秀兰直接回了一句,成功将杜秀华噎住。
“呵呵,杜秀兰,我好心为你打算,你却这样对我,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你说你清高什么呢?承认自己条件差很难吗?”杜秀华摸了摸自己养白养嫩的手背皮肤,嗤笑一声,“为了娶这么个儿媳妇,把家里掏空不算,还欠下巨债,值得吗?”
“虽说你家孩子不怎么争气,不像我家张扬和张悦。张扬呢,中专毕业就去了厂里,现在就在县里上班,当会计,福利待遇特别好。张悦呢,也是中专毕业,现在就在县里当老师。”
“杜秀兰啊,你真得好好想想,为啥你嫁给一个农民,生了儿子还是农民。现在为了跳出农门,娶上一个城里媳妇,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啊你,真是……”
“啊!我的天啊!一千二啊!那可是一百二十张大团结啊!整整一千二百块钱!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陆家闺女可是达了,达了啊!”
“是啊是啊!一千二啊!陆家老大现在建的砖瓦房,前前后后花下来,也才几百块。这一千二,得建多少房子?”
“长见识了,真的长见识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这还是礼钱,礼钱啊!谁家能收到一千二的礼钱?恐怕就是省城的人家结婚,也收不到这么多钱吧?”
“还不止呢!昨天不还有小舅舅给的五百吗?再加上其他亲戚,他家亲戚给的都不少呢。你好好算算,这有为结一次婚,得收多少钱?”
“怕是有两千!”
“两千!我滴娘诶!了了,陆家这次光靠收礼,就了一笔大财啊!”
“……”
“什,什么两千?”杜秀华倏地站起身,面色一变。
她也不管杜秀兰,直接冲出去,问刚才说话那人:“什么两千?你说清楚,什么收礼收了两千?”
是她的想的那个意思吗?
陆有为结婚,礼钱收了两千?
不,不可能的!
陆家就算有一两个有钱亲戚,但也不可能收到这么多礼钱。
就连她领导的儿子当初结婚,也只收到堪堪五百块钱的礼金。就这样,已经算是风光无限,在镇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家。
“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你说……”
杜秀华看着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可她却什么也听不到,整个人如遭电击。
有人欢喜有人愁,跟陆家的喜庆和热闹不同,另一个大队的薛家,却陷入尴尬和难堪的气氛中。
“一分钱,哈哈,一分钱!薛巧巧,你们家这是把我当成冤大头啊?”文志高面红耳赤地站在薛家大门口,指着礼薄上的字,一字一句地说,“真是穷疯了,一家十几口人上门喝喜酒,竟然就给一分钱?是你们蠢,还是你们以为我蠢?”
“难道我文志高的脸上,就写着‘冤大头’三个字?”
文志高的声音猛地拔高,他是真的气疯了!
自从上次崔红艳在自家门口大闹一场后,每次他下班回家,总能听到有关自己的八卦。
尽管他知道,那些长舌妇说的都是事实,可是那样怎样?关她们什么事?
说得多了,文志高后面连女朋友都不好谈,这对他的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无奈之下,他妈只能妥协,将眼光放远一点,不敢在市里找。
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不说,就连县城也有人在传他的八卦。
联想到崔红艳那个精明的姐姐,文志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妈听说后,差点被气死。
但再生气又有什么用?他绝不可能再跟崔红艳那种女人复合。
后来经人介绍,他认识农村来的薛巧巧。
文志高对农村没什么偏见,而薛巧巧又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两人谈了没多久,就决定结婚。
可他没想到,看起来乖巧可人的薛巧巧,竟然也有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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