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真相
“乔生。”霍震霆招呼来佣人,拉开沐青青身旁的餐椅坐下,“让厨子再做一份。”
沐青青嗅着他身上淡淡薄荷香,免为其难的牵起嘴角:“能再给我加一份吗?”
霍震霆墨眸里涌现出一丝讶异,瞧着她瘦弱的身板很难想象能塞下那么多。
捕捉到他眼神里的异样,沐青青坐得端正,“不能就算了。”
“乔生,再准备两份。”
沐青青又吃了一份,霍震霆吃香文雅,悠悠缓缓的,切得精细,送到嘴里慢嚼细咽。
“吃饱就该饿了吧?”她单手托腮,看得别扭。
她一个女孩子吃饭都比他快!
“那是你。”他薄唇噙着笑,依旧是不紧不慢。
“是,是我!睡觉去!”沐青青悻悻起身,拉开椅子往候在一旁的乔生走过去:“乔生,我的房间在哪?”
“我带您去。”
乔生领着她走开没几步,身后的霍震霆已搁下了刀叉出清脆声响:“那天晚上的事……”
他顿了顿,沐青青的脚步也跟着一滞。
“那天晚上确实是时瑾在算计你,你信吗?”
“不信!”她回过头,恨恨之色:“霍震霆,你是他小叔,能不能有长辈的样别诬陷他!”
霍震霆冷笑,餐巾擦了擦手便又听她道:“今晚算是我在这里借宿,明天我就走,我不会欠你人情,住宿费和服装费用会给你。”
说完,她大步走开,心里涌动着怒火。
霍时瑾跟她一起20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他没有理由和动机算计她,就算不想和她结婚,那也不必害她不是吗?
宽敞的卧房,一张Kngsz的大床,一方书桌,一排书架。
不过8点,还不到睡觉时间。
沐青青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小说翻开,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滴滴。”
登上QQ,信息轮番轰炸。
“沐青青,你最好12点之前给我回家,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姐,是我错了,你在哪啊?什么都没带,还穿那么少,冻着怎么办?”
沐卿礼和沐灵灵了好几条信息,她扫了一眼果断关闭窗口,只剩下苏忆云。
“青青,我今天在东京铁塔拍了照,你要看吗?景色超美的!”
“不看,没心情。”沐青青在键盘上敲出一句。
“怎么了?不是刚订婚吗?”
“嗯,刚订,被退婚了。”
苏忆云这几年半数时间都在国外漂,走过全球一半的国家,一个月前就订了七国游,错过她的订婚宴。
本来,苏忆云打算这次回来等到参加她婚礼再走,这婚礼看来是没办法参加了。
“是不是霍时瑾欺负你,等我回去,把他大卸八块!”
隔着东海千里万里,沐青青能想象到苏忆云愤恨的样子,真担心她顺着网线爬回来。
“不是,是我的错。”
沐青青一段段输入,将整件事分成了好几段叙述。
从那晚的订婚典礼,到此时此刻她寄宿在罪魁祸家里。
“霍震霆?不是传闻不近女色?”
苏忆云一句话飘在眼前,沐青青有些懵,旋即敲出个掏鼻的表情,“不近女色他怎么爬上我的床?我看他就是衣冠禽兽!做了坏事还将责任往时瑾身上推。”
“唔——我会告诉你我见过霍震霆吗?我的新书签的是环宇旗下的出版社,当时在出版社看到,那一张大冰山脸骇人的,我都不敢和他说话!分明是禁欲系男神,在你眼里怎么这么不堪了?”
“禁欲系男神?”沐青青揶揄的笑了笑,“他连时瑾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多说无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巧,霍时瑾是从哪里得知你和霍震霆在酒店里?”
沐青青瞳孔骤然缩紧,一阵凉意从背脊扩散,瞬间令她毛骨悚然。
是啊!
她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
“可能是他从哪得知的。”她僵硬的手,指尖凉,一行话错打了好几个字。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他立马悔婚,这点做得太过。”
沐青青记不得后来苏忆云还说了什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今天早上的情景像电影片段浮在眼前,事情生的太快,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霍震霆怎么会和她同眠共枕,霍时瑾就已破门而入!
不会的,时瑾怎么会算计她?
说不定是霍震霆安排的,对,一定是这样!
他先是爬上她的床,又派人通知了时瑾!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隔着两间房的书房里,台灯微弱的光照亮着桌上的白纸,如玉的指骨握着一支笔,细心的勾勒出线条,赫然,是一只蹁跹的蝴蝶。
霍震霆指尖转动了下笔杆,搁下在纸上。
这只蝴蝶,他清晰的记得在沐青青的胸口,昨晚,若不是这只特别的胎记,他很有可能已将沐青青拆骨入腹。
盯着蝴蝶怔了片息,他再次握着笔,在蝴蝶旁落下两个潦草的字——临沧。
蝴蝶,临沧,两个重要的条件具备,沐青青铁定是当年的那个女孩没有错,他一直在找的人。
“阿嚏!”
沐青青一大早醒来就是一个喷嚏,揉着鼻子搓着冰凉的胳膊才现睡了一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被子踢下了床。
窗外又开始下起雪,白茫茫的一片,天空是浸了墨般的黑,今年的冬天,还是第一次下这么久的雪。
她穿上衣服,下了床,推开门正见乔生抱着换洗的被褥向着她的房间走来。
“乔生,我昨天穿的那双拖鞋呢?”
“拖鞋?”乔生略做思考回忆想起她昨天来时候脚上趿着的那双沾满泥泞的鞋子,“丢了啊,太脏了。”
“丢哪了?”沐青青條然拔高音色,那是她和霍时瑾之间为数不多的情侣物件之一,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呢!
乔生被她突变的模样吓得缩了缩脖子,指了指屋外道:“在……在院子的垃圾桶里。”
沐青青想也没想,撒丫子就往屋外跑去。
漫天的飞雪,她趴在一米多高的垃圾桶上徒手去翻,左翻又翻却怎么也不见那双长耳朵毛绒兔的拖鞋。
“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