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珍惜
子夜时分。
容良御驾亲征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各家各户的耳朵里,虽然边关的战争有时候对这些平民挺远的,但依旧有人家整夜明灯,为远去边关的皇上祈福。
花引打了一个哈欠,“浅浅你不睡吗?”
颜浅墨看她已经猩红的眼眶,啧啧称奇,一般情况下,不应该越到晚上越精神吗?
“你去睡吧,我睡不着。”
花引本想劝劝她,可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就歪着头睡着了。
确定她睡着后,颜浅墨转头细细的看着她,身形自然是和她自己一样,只是,她的型都是偏少女型的,而花引的都是偏仙气的,凑近了看去,才现,她真的是未施粉黛,与她的区别,嗯就是,花引的眼周是自然红的,额间一朵桃花花钿。
唉,真是让人妒忌。
“笃笃笃”
还没看够,就有人来敲门,颜浅墨拍了拍花引的脸,“醒醒,有人来了。”
被别人看到她,可就完蛋了。
“唔?”花引睁着迷糊的眼四处望了望,声音惺忪嗫喏,“浅浅,哪呢?”
“门外呢,快,被她们看到你就麻烦了。”
花引驴头不对马嘴的,“浅浅我好困啊浅浅,床在哪儿啊浅浅?”
还真是一个傻孩子。
颜浅墨叹气,也好,去床上也好。
敲门声又响起,伴随着揽月的声音,“娘娘,娘娘。”
“来了来了。”
把花引安顿在床上,颜浅墨飞奔过去给揽月开门。
“娘娘,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阳雪一脸不高兴的端着饭菜,颜浅墨还以为她为什么而生气时,阳雪往前推了推托盘,硬生生的把颜浅墨给推开,推出来了一天大道,“我就想着娘娘还没睡,和揽月一起来送点饭菜给娘娘。”
阳雪的样子分明是生了很大的气,而且还是她的气,颜浅墨立马一个熊抱上去,“雪雪,我错啦,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这就吃完去睡觉。”
阳雪哪里听不出来颜浅墨嘴里哄她的意思,特别是那一句雪雪,简直令人起鸡皮疙瘩好吗。
“好啊,我看着你吃,看着你睡。”
这就不用了吧,她床上还有花引呢。
颜浅墨刚想张嘴,瞥见阳雪又要竖起的眼睛,立马改口,“我吃我吃,来让我看看今晚的菜都有些什么啊。”
坐到桌前,阳雪把饭菜一一从托盘上端下来。每打开一份,颜浅墨就多一丝失望和对下一份的期望,直到几份都被掀开了盖子,颜浅墨出声,“怎么一个都没有肉啊。”
“都半夜了上哪弄肉去。”阳雪语气臭臭的,把手伸向最后一份汤蛊上,“银耳雪莲羹,太晚了娘娘还是不要吃饭了,喝点雪莲羹,配点清爽的小菜,在这过年里何尝不是一件快事?”
好吧阳雪,你脾气大,今晚你说了算。
不知是不是收到她话语的诱导,颜浅墨竟也觉得一天没叫的肚子这会儿有点饿了,拿起手旁的魔鬼之筷,伸向这午夜的饭菜。
“娘娘先吃,我去帮娘娘整理床铺。”
“哎哎哎,不用去。”颜浅墨急得一口雪莲羹差点喷出来,“我今天下午有睡觉,不用整理,你也知道,本娘娘我风寒未好,你这再一整理,把我床上好不容易积聚的一点儿热气给散光了,我找谁哭去啊。”
阳雪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智商上线了,上下扫了一眼颜浅墨整整齐齐的衣服,“娘娘你睡觉什么时候穿衣服了?”
这话说的,颜浅墨竟无言以对。
阳雪又往床铺走去,颜浅墨情急之下,指着其中一盘菜,“啊,阳雪,有虫子阳雪!”
阳雪立马跑回来,“哪呢哪呢?”
颜浅墨装模作样的跳到椅子上,“菜,菜里……”
阳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虫子啊。
颜浅墨又适宜的叫了起来,“有的有的,就在那里。”
看她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阳雪问,“哪盘菜?”
“那盘!”颜浅墨指了指左下角那盘炒笋尖,阳雪看过去时,又指了指左上角那盘白豆腐,“不对,是那盘!”
白豆腐怎么可能有虫子,阳雪看都没看,“到底是哪盘?”
颜浅墨仰天哭号,“我,我也记不清了。”
看她那样,阳雪也不忍心,又重新拉过一旁的托盘,把饭菜都放上去,无奈的说,“我再去给你换。”
就这么把她糊弄过去了,颜浅墨内心得意不已,“好啊好啊。”
“娘娘。”
万万没想到,旁边还有一个揽月呢。
颜浅墨僵硬的转身,嘿嘿的傻笑,“揽月。”
“娘娘,我知道,皇上走了您的内心很悲伤,可也不能不吃不喝啊,如果您的身体垮了,到时候皇上回来又去找谁?”揽月略显苦口婆心。
颜浅墨有些云里雾里,“没有啊,我没有不吃不喝啊。”
“娘娘。”揽月叹气,“刚刚我可都是看在眼里,如果您实在不想吃饭,阳雪不会强求你的,可您干嘛要骗她菜里面有虫子。”
颜浅墨不语。
“今早您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凤阳宫寝宫里,我们轮番敲门,你都不打开,阳雪她护住,不放心你,做了一顿又一顿饭菜,那孩子傻,觉得菜热了一遍再一遍不好,就做好一顿,来敲敲你的门,凉了,再做。做好了,再敲你的门,轮番已经一天了,厨房里的菜都被她用完了。”
颜浅墨竟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
自己就单单因为容良走了而把自己锁在屋里一天,而屋外的人,为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的饭菜不知疲倦。
“揽月,你能不能去告诉她,我……”后面的话,颜浅墨有些开不开口。
即便不开口,揽月也懂,“您想开就好,我去小厨房,顺便给您备些热水。”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颜浅墨赶紧抓住机会,管她是不是另外一魂,她觉得她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要珍惜眼前的人。
跑步并做两步跑到床外,拉开一层层帷帐,最后一层被掀开,本应在床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