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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 第20节

“这么说,你不愿意帮我了?!”佩玉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直接打断了佩青的话语。

“我不是不帮,只是姑娘那里……”佩青解释道,想说姑娘那里肯定会有想法的。

不管姑娘以前是怎样的人,但这段时间佩青一直跟在姑娘身边,知道姑娘绝不是能轻易被糊弄的人。说不定,佩玉会弄巧成拙。

待以真诚,这才是解决的办法。

佩玉半眯起眼,死死盯着佩青:“不管姑娘那里,只说你自己。我们姐妹一场,你是帮我还是不帮?”

佩青摇摇头,仍坚持道,话语中还略有些愧疚:“我会帮你,但我会听姑娘的吩咐。对不起……”

佩玉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愿意听佩青的话语,怒气腾腾地甩袖而去。

才走出几步,佩玉便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眼中满是阴霾地道:“天恩马场中,你也有错,凭什么姑娘没有责罚你?”

说到底,还是因为姑娘处事不公!

第39章 因果

听了佩玉的话语,佩青张了张口,只能无奈叹息了一声。姑娘没有责罚她?当初她和佩玉一样,都被姑娘罚了三个月月钱,怎么会没责罚呢?

但姑娘对她和佩玉的态度,的确有些不同,这是何解呢?

与此同时,在去映秀路的途中,对奶娘季妈妈说道:“奶娘,我打算为佩玉择一个好人家嫁出去,你觉得怎样呢?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个事情,叶绥已经想了好一段时间,现在终于下定主意,便说了出来。

季妈妈顿了顿,语气却很平静,只说道:“姑娘,您想好了?佩玉自小陪在你身边,老奴怕姑娘不舍得。”

叶绥这些话,令季妈妈吃惊,却不感到十分意外。毕竟,姑娘这段时日对佩玉的态度,季妈妈都看在眼内。

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何对佩玉疏远了,但这在季妈妈看来,是一件高兴的事。

佩玉那丫头,心头太高了。仗着与姑娘自小长大的情分,总觉得姑娘离不开她,渐渐在西棠院作大了,还对其他丫鬟颐指气使。

如果只是这些情况,季妈妈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要能镇得住低下的人,要有本事为姑娘分忧解难。佩玉是个聪慧的,这些事情从来不曾做到姑娘面前来,季妈妈便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

佩玉竟然对五少爷有那等心思!还窥着种种时机跑去五少爷院子里,这就让季妈妈不能忍了!

季妈妈私下里敲打过佩玉几次,过去也隐晦提醒过姑娘,可是姑娘太相信佩玉,又念着佩玉自小在身边,压根就不愿意处理佩玉。

幸好,现在姑娘开窍了!

于是,季妈妈点了点头,应道:“佩玉已经十七岁了,适合嫁人了。老奴会为佩玉精心挑选的,请姑娘放心。老奴也会为姑娘重新挑选大丫鬟的。”

虽说及笄了不宜再换贴身丫鬟,毕竟距离议亲成亲也没几年了,要重新调教一个得信得用的丫鬟,是很花费时间的事。但季妈妈认为,与其用得不放心的,还不如早早换掉,不然会有更大的祸端。

叶绥正是这么想的,才打算将佩玉嫁出去,以图个安心。

虽然现在佩玉还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但想到前世佩玉所做的事,她心头便一阵阵发寒,心头宛如压着千钧重石。

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叶绥仍记得哥哥瘫痪在床上的情形。

他的双腿完全没有知觉了,因为动弹不得,很快便萎缩苍白,蜷得像小儿手臂一样,看了只令人觉得惊心可怖。

到她出嫁的时候,哥哥只能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吃喝拉撒全都要别人帮忙。甚至,连自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生不如死地躺着。

哥哥乃七尺昂藏,武功武略非凡,本是意气风发的人,却要这么屈辱地活着,最后郁郁死去,一身壮志永远没有显酬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因为朱氏在东山校场路上设的局,令哥哥失了仪鸾卫而去了西山营。

朱氏是肇始,是酿下了哥哥惨状的祸根;但是令祸根飞涨,最后令哥哥全身瘫痪的,却另有其人。

这个人,便是佩玉!

哥哥出事后,已经是粗使丫鬟的佩玉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去照顾哥哥,还道早就对哥哥情根深种、只愿意守候在哥哥身边……

她怜惜佩玉一片真心情意,便成全了佩玉,求着母亲让佩玉去照顾哥哥,母亲无奈答应了。

自此,佩玉便守候在哥哥身边,为哥哥奉汤侍药、为哥哥擦拭按摩,比哥哥贴身小厮照顾得还要周到。

当时她见到这情景,感到既心酸又安慰。虽然哥哥遭受了这些不幸,但幸好还有佩玉陪着哥哥、不离不弃,这是哥哥不幸中的一点福分。

她万万没有想到,佩玉对哥哥来说,根本就不是福分,而是一株夺命藤!

哥哥刚开始是摔断了腿,正如叶向钲现在的情况一样,有了陈妙手的调养,还是能慢慢站起来的。但是,哥哥非但没能好起来,反而全身都瘫痪了。

这是因为……因为佩玉一直在给哥哥下毒,还以银针刺哥哥的穴道,让哥哥永远都好不起来!

原因,竟是佩玉怕哥哥好起来后,便再也不能陪在哥哥身边,才下了这样的毒手。

佩玉对哥哥的执念,竟然变成了哥哥的毒药!

后来得知了这一切,叶绥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恨得自己身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佩玉。但她更恨的,是自己。

恨自己令哥哥不能进仪鸾卫、恨自己让佩玉暗害了哥哥,恨自己的无知和愚蠢。

上天有德,让她重活一世,有机会弥补当年的过错,有机会将佩玉驱离自己身边,再也不能害哥哥。

尽管现在佩玉还没有作出前世那些歹毒事,但她丝毫都不敢轻忽,不敢冒半点险。小人能通天,佩玉对哥哥已种下情意,留在叶家始终是个隐患。

她活了两世,断不能将这个隐患留在身边!之前她因为被种种事情耽搁,腾不出手来安置佩玉,现在,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坚定道:“奶娘,为她择一个合适的人吧,到时我会为她置办嫁妆,送她风光出嫁。此事,宜早不宜迟!”

季妈妈点了点头,心中在想着有哪些人适合佩玉。佩玉始终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在西棠院也这么多年了,总要为其择一处好人家才是。

季妈妈办事很迅速,没几天就为佩玉物色好了一个合适的夫婿人选。

第40章 歹毒

计妈妈为佩玉挑选的人,是长隆大街郝二掌柜的儿子郝冬生。

郝二掌柜为太太打理着长隆大街的绸缎庄,为人忠厚老实,儿子冬生却活络机灵,虽然现在还是绸缎庄的一名伙计,但太太透露过年后会升他为小掌柜,打算重用他。

郝家人丁简单,郝冬生只有一个妹妹,已经定了亲。郝二掌柜虽然为人随从,却攒下了不少钱财,再加上郝冬生的机灵,以后的郝家想必会越来越好。

这样的人家,对佩玉来说,不算委屈,甚至算好了。毕竟,成为掌柜娘子,是丫鬟们最好出路之一了。

于是季妈妈去探了郝家的口风,郝二掌柜得知是姑娘身边的丫鬟,又查探过佩玉办事牢靠稳重,便满意到不得了,直言道绝不会委屈了佩玉,请季妈妈放心,云云。

兰庭院内,松妈妈为朱氏奉上茶,在见到朱氏蹙眉后,便小意说道:“夫人,今儿老奴倒听说了一件新鲜事。老奴说给夫人乐乐?”

朱氏正在为京兆府搬迁至阳嘉大街的传言而烦心,闻言便随意道:“说来听听吧。”

“是。听说六姑娘打算将大丫鬟佩玉放出去呢,您说这好笑不?”松妈妈立刻回道。

听说是三房的事,朱氏便起了兴趣,追问道:“绥姐儿不要身边的大丫鬟了?这是何故?”

绥姐儿已经及笄了,都可以商议亲事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须知道,贴身丫鬟是很讲究的,忠心能干缺一不可,而忠心并不是凭空得来的,要在长久的相处中培养,是以权贵姑娘的贴身丫鬟,都是要自小培养。

现在绥姐儿却逆道而行,原因不外两点。其一是丫鬟犯了错,要驱离身边;其二是真心为丫鬟着想,为其某一个好去处。

那个名为“佩玉”的丫头,到底是何种情况?

“具体情况,老奴不清楚。但听门房说,有个掌柜模样的人来见过六姑娘的奶娘,许是六姑娘是想为丫鬟择个好人家?”松妈妈斟酌着回答。

朱氏嘴角提了提,目露嘲讽,对此不以为意。为身边的丫鬟择个好人家?既然都打算放出去了,这话怎么能信?

思量片刻,朱氏这样吩咐道:“你且去探探,这个佩玉是个怎样的人?”

绥姐儿身边的大丫鬟,倒是可以利用一番,用来发泄愁闷正好。三房出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的!

自从儿子摔断了腿之后,朱氏便觉得事事不顺,现在还遇到了阳嘉大街这样的事。仔细想来,大房的不顺就是从仪鸾卫事开始的,这都怪愚哥儿不能让出仪鸾卫的名额。

若是当初愚哥儿放弃入仪鸾卫,那么钲儿便不会出事,反而三房步步风光,这明显是三房妨碍了大房的气运!

越是想,朱氏越是不忿,令松妈妈定要仔细查探,关于此婢女的事她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另外一边,叶绥听了季妈妈的禀告,觉得郝家和佩玉的确合适,便唤来了佩玉,与其说起了这件事,打算好好安置佩玉。

她万万没有想到,佩玉非但不领情,还差点害了她兄长!

在说这个事情之前,叶绥就设想过佩玉的种种反应,却没有一种是眼前这种情况。

只见佩玉抬起头,水盈盈的大眼十分平静,就像听到寻常吩咐一样,点头应道:“姑娘,奴婢知道了。请姑娘准许奴婢考虑考虑,可以吗?”

叶绥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脑中浮现了这些年与佩玉的相处时光,一幕幕闪过,最后画面定在了兄长的惨状上。

防患未然,佩玉这个隐患,她实在不能留下。

于是,她放柔了声音道:“佩玉,你好好想一想。我会送你风光出嫁,郝家很好,你不用担心。”

佩玉点了点头:“姑娘,奴婢知道了,奴婢会考虑的。”

叶绥心中涌起了怪异的感觉,佩玉太平静了,平静得过了头,连半点挣扎都没有。

太奇怪了……

就像知道叶绥的疑惑似的,佩玉脸上露出了苦笑,瞬间红了眼睛:“姑娘,其实季妈妈两天前就跟奴婢说过此事了。郝家是什么样的情况,奴婢很清楚,奴婢知道姑娘是为了奴婢好,奴婢知道的。”

“你……”叶绥迟疑了片刻,话没有问出来。

你是真的这么想吗?没有任何疑惑不满,就这么接受了这个事情?

佩玉弯了弯腰道:“姑娘能为奴婢考虑,这是奴婢的福分,多谢姑娘了。”

叶绥叹了口气,说道:“佩玉,你无须多想,这是我为你们作的安排。佩青也是一样的,你们迟早都要嫁人,不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佩玉似乎将话听进去了,眼神动了动,回道:“姑娘说的是,奴婢知道了。那么奴婢就先退下了。”

叶绥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更强了,想了想便没有再说什么,只点头应允。

于是,佩玉就这么静静退了出去。

叶绥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难以挥去心头的警觉,眼神渐渐果断起来。

随即,她便唤来了奶娘季妈妈,附耳吩咐了几句。

而此时,低着头离开的佩玉,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她的眼神,就像淬了毒般,乌沉沉得吓人。

半响,她冷哼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袖间,咬了咬银牙,乌沉沉的眼神闪过了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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