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决定就是你了！

“不用客气……”米拉尼转了转僵硬的脖颈站了起来，她注视着虚空，像是在呆，声音也轻的像窗外大片的，缓缓飘舞的雪花。美金山已然燃烧殆尽，残余的火光被映在那双空洞的蓝眼睛里，她笑了起来，感觉上倒像是更加难对付的，被激怒的反派。“还剩二十五分钟，大概足够你找到那栋居民楼了吧，哥谭的守护者先生……”

“……大概可以。”蝙蝠侠用低沉的假音这样回答道。

那映着两方人质景象的屏幕仍各自悬浮在空中，底部却各多了个按钮，很明显，这就是做完这选择题之后的提交按键了。“可以嘛，最好是这样，如果你成功了，他们就能活下去，如果失败，反正我也不会选他们。”米拉尼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在谈论街边的萝卜白菜，而不是几百条鲜活的生命。

她这样的表现让通过各种屏幕注视着这边的哥谭群众无法接受。

〔她怎么可以这样冷酷无情！〕

〔亏我以前还挺喜欢她，没想到布洛克是这种人！〕

〔我倒是猜到了……这种鬼才又怎么会把普通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和那种杀人犯变种人当朋友，布洛克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是你们要在好朋友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之间选择呢？〕

小丑关押莉莉的地方没有分毫可以加以判断的要素，那监牢就像是随便在某个地方的地下挖了个洞一样，根本无从下手，反倒是那居民楼可以轻易找到。无论如何，假设米拉尼选择了居民楼，莉莉就断无生存的可能，但如果选择了莉莉，居民楼里的人却还有获救的机会。其实小丑不必这样大费周章逼她做选择的，她不是那种过分舍己为人的家伙，也做不了超级英雄，她根本做不到为了一群不认识的人放弃最好的朋友。

但是这不代表她不会因为自己将间接害死那么多人而感到罪恶。她的内心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毫不在意，实际上她都几乎要掐着系统的脖子问它办法了——然而丫的表示它也没什么办法，米拉尼简直想掐死它算了。

当米拉尼拎着那把步枪试图出门协助蝙蝠侠的时候，小丑跳脱欢快且恶意满满的声音适时地出现了——“你要去哪里，我可爱的小女士？”

“清理一下地球的垃圾，怎么，小丑先生也对环保感兴趣？”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踏出这个门一步，他们就全都死定了……”小丑欢快而变态地说道。

米拉尼停住了欲迈出门的腿，往屏幕那边扫了一眼，笑道：“以后最好不要靠近我，我可是真的会杀了你的。” 那种说笑一般的语气，可是没人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外界的各个屏幕上，一个看上去想杀人的小姐姐芝兰玉树地站在那里，如果不是杀气太重也算得上赏心悦目。米拉尼相信蝙蝠侠是可以做到的，救出他们，阻止爆炸，在她按下按钮之前——不过为了防止小丑对他造成什么阻碍，米拉尼决定分散一下小丑的注意。

“我刚才想了想你这样做的原因，没想到得出了一个相当——自恋的结论。”当装逼成了习惯，即使在屋子里根本没有一个清醒的人可以观赏她的表演的时候也要表现得逼格满满，米拉尼实际上十分焦灼，但那种BOSS既视感高大上到即使说她在谋划什么毁灭地球的勾当也没人不信。

“你是知道我一定会选择莉莉的，是吧。”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想，于情于理，米拉尼.布洛克都不会放弃处境危险到基本无法救援的朋友不管，而选择尚有一线生机的一方……“在你的设想里，蝙蝠侠会被你拖住，我无法离开这个房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百个人死去，你是为了毁掉什么？是你刚刚说的，我的正义感？还是大众眼中我的形象呢？或者是为了在毁灭的基础上再次建立起什么？换句话说，你意图将现在的我击溃，从而使我成为你希望我成为的那种……有品位的罪犯？”说到这里米拉尼忍不住耸耸肩，这太荒谬了，小丑怎么看都不像致力于开宗立派的反派。

“你说得没错！”小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是吧！他承认了！竟然承认了！她只不过随口那么一说！所以说小丑对他自己的定位是什么？！反派的人生导师吗喂！

米拉尼感觉有点无话可说，于是端起步枪在身后的墙上射击，一阵枪响之后，三十子弹打出的弹孔在雪白的墙壁上分布均匀，构成了一幅完整的，炸#药分布图——这可是很考验枪法的操作。

“普通居民楼的承重大概是这些位置，不过在你的炸#药十分充足的情况下，承重已经不是要考虑的问题了……”米拉尼认认真真地分析着，右侧屏幕里人们绝望的呼号仿佛从未传进她的耳朵里。“主要还是得从你个人的风格着眼——疯狂，偏执，很难付出信任，还有点，唯我独尊……所以你策划的每一次爆炸，都是由你亲自拉开序幕的，这意味着那些炸药可以被同时引爆，它们必然是联结的，会有一个控制枢纽，还有一个控制器，控制器当然在你手里，那么那个控制枢纽会在哪里呢？”她随手扔掉了步枪，在钱币的灰烬附近踱步，这里很冷，冷到连呼出的气都凝成了白雾。

“还有十三分钟，如果猜不出来的话，我们就可以观赏一场美妙的爆炸了……骚动和混乱可是我的最爱～”

蝙蝠侠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右侧的屏幕里，他轻而易举地用他高科技的小车车和还挺棒的格斗术放倒了所有小兵，现在最麻烦的事情就是找到控制器了——可是哪用找什么控制器！蝙蝠侠一炮轰开了被锁死的大门，市民们蜂拥而出，很快疏散完毕。

米拉尼噙着微笑按下了莉莉那屏幕底下的按钮，注意到她那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淡定反应，小丑咯咯地狂笑起来：“故意提出控制枢纽来迷惑我，目的是分散我的注意，真是太棒了，太棒了，布洛克小姐……”

“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有人质，爆炸，甚至死伤都不会出现，使一个城市陷入失去理智的狂热不是什么难事，毁掉它实在是太容易了，当然毁掉一个人也是 ，我一向不喜欢做没有难度的事情……谢谢您的招待，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能看到我可爱的小兔子安全地待在家里。”说到后面，米拉尼的语气越阴森，桀骜冰冷的目光几欲化为冰锥，刺穿不知藏匿于何处的小丑那张瘆人的假面。“啊，记得帮我转达一下对蝙蝠侠的感谢，很少有人能和我达成如此愉快的合作。”

说完这些，米拉尼便翻滚着漆黑的大衣消失在了这房间，也消失在了哥谭人民的屏幕里，半晌沉寂之后，只有小丑高亢神经质的笑声仍在回旋，“只有这样的家伙，才有资格做我的继任者啊……”

〔所以……布洛克大帝和蝙蝠侠联手阻止了小丑的阴谋，然后布洛克大帝凭借实力得到了小丑的青眼？〕

〔现在哥谭都已经是这种鬼样子了，如果再来个小丑二代布洛克大帝，想想布洛克大帝的智商，我们还要不要活啊！〕

〔谢天谢地我弟弟终于安全了……〕

〔政府应该在她成长为那个样子之前除掉她！布洛克这个人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