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强者为尊湖道
只是东方不败其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直到中秋前夕,这才又派了人往福威镖局送了重礼过来,送礼的人点名送与原随云夫妇,林震南等人不敢怠慢,忙让人去请原随云和花逐月前来。
送礼的人中以白虎堂香主上官云和青龙堂的香主贾布为,他们俩算不得东方不败的心腹,但是任我行一系被剪除,他们自然就倒向了东方不败,费了一番功夫才争到了往福建送礼的任务,只因听说收礼的是东方不败的师父师娘。
两人待见到原随云和花逐月时,虽暗惊两人的年岁如此轻却做了东方不败的师父,面上却是不敢半点怠慢的,跪下磕头后方道:“原公子、原夫人,教主交代我等定要将礼物亲手交与两位手上,还交代我等,十月十八日,教主让在黑木崖上行大典,教主期盼两位能大驾光临,若是不放心林小公子,也可带着林小公子一道去看看的。”
原随云神色淡然,眼珠子从几人抬进厅中的两只大箱子上扫过,淡淡地道:“你们回去告诉东方,日月神教的大典我们没空过去。他日我和内子北上,会去看他的。不过,他最好不好等到那一日。因为你们送的礼,已经给我惹来不少麻烦了。”
上官云心里虽怒,却顾忌原随云是东方不败“师父”的身份,不敢多言。倒是贾布,素来巧言利舌,武功虽不如上官云高,反倒位在上官云之上成为青龙堂的长老,颇为东方不败的器重。他从东方不败对原随云花逐月的态度中看出其中的微妙来,自以为原随云不过是“师父”的名头罢了,瞧着年纪也不及二十岁,又有几分本事?当即冷笑道:“原公子这是不把我日月神教放在眼里了?我们教主敬重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林震南眼见贾布动怒了,担心不已,忙劝道:“贾长老,有话好好说,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不想贾布却是不耐地挥着判官笔打向了林震南的面门,眼见林震南避之不过,不死也要重伤了。福威镖局的几个镖头都是变了脸色,就在众人抢前不忍见林震南重伤的情形时,却是贾布出一声痛呼来。众人再看,却是贾布挥着判官笔的右手好似断了一般垂着,黑铁打造的极重的判官笔落在地上出“铿”的一声响,让众人更惊讶了,纷纷看向林震南,到底是谁出手相救的?
却是小林平之解了惑,他双眼晶晶亮地看着原随云,“师父好厉害!”
原随云看也不看依旧嚎着的贾布,低头与林平之道:“你可看清了师父是如何出招的?”
林平之惭愧地摇了摇头,“我只看见师父的袖子动了,并未看清师父是如何出招的。”
花逐月上前摸了摸林平之的头,夸赞道:“虽然没有看清,可是你已经比在场的许多人都厉害了。”她也不理会林震南和福威镖局一干燥红了脸不如个八岁孩子的汉子们,直接与上官云道:“随云没有要贾布的命已是给东方颜面了,你回去告诉他,我们夫妇二人和他不过就是山谷中那四十来天患难的缘分,他自我们处学会的东西已经够了。太贪心可就不好了!他若是真敬重我们夫妻二人,记得他日林平之有难时,稍加援手就行了。”
上官云此时哪里敢有违拗之语?扶着贾布出了大厅,领着日月神教的人匆匆走了。
林震南此时才回过神,一时之间看向原随云和花逐月两人的目光好似什么天人猛兽了,既敬又怕。他之前还心存怀疑,现在却是只觉得为难:自己家和日月神教扯上关系了,儿子成了人家新任教主东方不败的师弟,这这,以后走镖还如何同江湖的名门正派结善缘呢?
原随云和花逐月这段时日已经大致知道林震南的性子,更像是个商人而不是江湖中人。既踏入江湖就该知道,一切都以实力说话,武功低微迟早会碰到“硬钉子”的。
“爹爹,你不高兴吗?”林平之稚嫩的嗓音让林震南回神,他抬头看向原随云和花逐月,察觉到他们神色中的冷淡,心中一凛,忙恭敬地谢过两人,又说待晚间带着夫人一道再来拜谢云云。
“不必了。”花逐月皱了下眉头,她实在是觉得林震南再只求“结善缘”下去,迟早会连累妻儿的。“林总镖头,镖局虽然是做生意的,可也是身在江湖中。随云方才让人转告东方不败,求得他日对林平之的庇佑,莫非你还想不明白?”
林震南是真的没想明白,他从来都以为走镖靠着打打杀杀不可取,折损的人手再多银子也赔不来,每到一城开分号之前,都是对当地的大帮派送上重礼的,来换得这些门派对福威镖局的接纳,不给福威镖局使绊子。从他父亲到他,这么几十年都是这样过的。突然有人告诉他,他一直以来秉承的做法是错的,他如何想得明白?
唯一有些明白的大概是林夫人了,她在门外听了人将事情说了,匆匆进了屋子,先是谢过了原随云和花逐月,这才道:“原公子和夫人放心,我会和我家老爷说清楚的。”
原随云点了点头,这才拉着花逐月回了客院。
这夜半夜时分,林震南和林夫人联袂而来,说起了林家辟邪剑法的由来,竟和《葵花宝典》扯上了关联。
“……红叶大师派遣他的得意弟子渡元禅师前往华山,劝谕岳蔡二位,不可修习宝典中的武学。渡元禅师上得华山,岳蔡二人对他好生相敬。承认私阅《葵花宝典》,一面深致歉意,一面却以经中所载武学,向他请教。渡元禅师乃是绝顶聪明之人,竟是记住了他们所说的经文……这位后来还俗的渡元禅师便是我林家的远图公。他以此经文为基础创下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只是我等后人无用,竟不能习得剑法精髓,如此才不得不处处交好与人啊。”
林震南话音一落,原随云和花逐月就对视了一眼,花逐月更是直言道:“你们之所以不及先祖厉害那是理所当然的,我与随云见过《葵花宝典》,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林老太爷既成亲生子,林总镖头你也和林夫人和瑟相得,是绝对不可能练出你们先祖那么厉害的剑法的。”
林震南和林夫人面面相觑,惊得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了。
原随云才道:“你们夫妻可回去琢磨下,我们是绝对没有一字谎话的。林总镖头既深夜过来,便是想明白了,镖局不是普通的商家,别说还有这么一件让人心动的辟邪剑法在。从林原图当年一剑威震南北到如今不过数十年,相信有些人打听一番还是能打听出来的。”
林震南和林夫人脸色大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们自然是懂的额,若是真有人起了心思抢夺林家的辟邪剑谱,他们拿什么来抵抗?
等林家夫妻二人离开了,花逐月才依偎着原随云叹道:“想不到华山派的剑宗与气宗之争,竟也是来自于《葵花宝典》。”
原随云搂着她,低头亲了下她头,眼神悠然,他想起那宝典中的内容,暗道确实是高深的武功典籍,不过要自宫才能修炼的武功,大概真有人能够下得了手吧。
眨眼间中秋已过,很快就要到了逐月十七岁的生辰,逐月自己都没注意,反是原随云记在心中。她这些时日常常跟着林夫人在一起,学到了不少妇人婚后该如何持家以及和夫婿相处的道理。说起来,她回花家后与花母在一块,花母只顾着宠溺想将从前十来年弥补上,对于婚后之事没有说多少,也来不及提及。至于师娘冯蘅,逐月那时的年纪太小,且冯蘅的身体已经不好了,大半年的时间都卧病在床,然后就去世了。如此下来,可以说是第一次和年纪稍长的妇人相处这么久,两人之间的感情倒是真处出来了。
原随云最看重的是妻子逐月,见林夫人待花逐月真心实意,他待林平之这个徒弟自然更加尽力了两分,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早前还是富贵人家白嫩团子一样的男童便好似脱胎换骨了一样,站出来身姿挺拔不说,气度也更是去了浮华多了淡然来。小小的林平之真是一举一动都学着原随云的。
“习武者,气最重要。只看一个人的气度,便可知他的心胸。武学达到的高度,多半也与此相关。平之,你既在诸多兵器中择了剑,便该不改心意,诚于你手中的剑。明白吗?”原随云看着林平之演练了一遍回风舞柳剑,喊了他过来,缓缓说道。
林平之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童,这些话自然不会明白,但是他却一字一句都记下了,“不太明白,不过等我再大些我就会明白了。”
原随云有些了解林平之的性子,虽说他自己不是什么坦荡君子,可弟子的性子纯正尊师重道,却也不错的。他点了点头又道:“我和你师娘认识好几个剑客,除了之前和你说过的剑魔的独孤求败老前辈,还有一位名为西门吹雪,不到而立之年,却已经是天下最厉害的剑客之一,他七岁起开始习剑,用了七年时候剑法才有所成。平之,你今年八岁,我能教导的你时间有限,将来到底能达到何种程度,看的不但是你的资质,更要看你的心。在剑法未登峰造极之前,你只需记住剑法万千唯快不破,每天挥剑三千次便是为了练一个快字。你能做到吗?”
林平之在见识原随云的武功之前,只将父亲林震南当做天下最厉害的人,林家的辟邪剑法是第一厉害的剑法,可是在跟着原随云这几个月之后,他才觉父亲的武功多么的粗浅,而林家的辟邪剑法父亲和他使出来就像是逗小孩子玩儿一样。对于师父原随云提到过的剑魔独孤求败以及西门吹雪,他小小的心间充满了向往,听到原随云的问话,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郑重道:“师父,我做得到!无论师父你是否在身边,剑法未成前,我都会坚持每天挥剑三千次。”
原随云点了点头,花逐月从一旁走了过来,不想林平之不告退,反是给花逐月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弟子祝师娘年年有今朝。”虽有从怀中掏出一块有竹子花纹的青萝石双手送上,说是给花逐月的寿礼。
花逐月很是喜欢,谢过了林平之,等他走了,才偏头笑看向原随云道:“林平之这小徒弟都送我生辰礼了,你难道就没有准备礼物给我么?”
原随云露出温柔笑意来,伸手摸了摸花逐月的头,才道:“我自然也准备好礼物了,不过得晚上才能打开看。一定不会让逐月你失望的。”
顿时将花逐月的心给勾住了,半天下来就盼着天快点儿黑,好看原随云送她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