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四章 为难自己
希望婉儿能快点接电话,又有些难受……是的,我有种预感,我预感到即便是林婉儿了接了电话,她恐怕也会拒绝我。
加班亦或是其他的理由,在一个月之前,在那次同学会后,便已经有过几次。
事实证明,不光是女人的第六感奇准无比,男人有时候,也具备这种超能。虽然,在电话持续的响了许久之后,才有人接起电话。
并不是林婉儿,接电话的人是她的同事小汪,一个活泼无比,喜欢喊我“姐夫”好赖皮的让我给她带零食的小丫头。
“呀!是姐……是筱筠哥呀,婉儿姐她出去了,中午就请的假,说是下午有事。”
“她……说是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筱筠哥,婉儿姐什么都没跟说!”
“噢,那……谢谢你了,小汪!”
我苦笑着按了电话,车厢里只有隐隐的动机声。都是聪明人,亮子更是这方面的人精,但他硬是作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太好了,堂客们都不在,兄弟,今晚十八弯那两个头牌可不等跑了哈!”
“嗯,别说两个,二十个哥们都给你们点,咱有钱了,不是吗?”
“有钱了”这几个字,我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亮子听了,没再说什么,直到了订好的饭店门口,都一路无语。
只是在进了包间后,他才拍拍我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今晚去十八弯找。”
“滚粗!”
我想要笑着骂他,可我知道,我笑的并不潇洒。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天晚上,让我难堪的还在后面……
胡老板来到饭店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并不是亭亭玉立的刘心蕊,而是一个男人,一个让我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血……呸,我相信,他的血肉也是奇臭无比,喂狗都不会吃的。
我想到了一切,可我却绝想不到胡老板口中要一起来吃饭的朋友,居然就是林子强那个贱胚。或许,他也不知道今天的饭局,做东的会是我。
不得不说,这世界真是小。
我完全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是坚持着让自己站得笔直,目不错睛的盯着包间的房门外,两个女声的真实面目。
她们……我都认识,一个当然是胡老板的女秘书,那个卸了妆后清纯无比的刘心蕊。而另一个……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拧出了一丝微笑:“婉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顿饭当然是没有吃成。
经历了无比的尴尬之后,获悉了缘由的胡老板又是作揖又是抱拳的连连道歉,还承诺着“筱筠兄弟,下次订货,老哥给你打八折。”
我八你玛勒隔壁,若不是亮子紧紧抱着我不松手,我早就一瓶子削到那货的头上去了。林子强也是银样蜡枪头,怂货一个。
见我操起了瓶子,吓得连句场面话都没敢说,就往外跑。在楼梯处还绊了一下,叽哩咕噜滚了下去。只有林宛儿没有动,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虽小脸煞白,但也足够镇静。
“筱筠,你回来怎么不找我?”
我鸟都没鸟她,事已至此,她还想要表演吗?
“筱筠,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知道吗?我和林子强接触,只是他答应我,会帮你做生意。你跟亮子……去俄罗斯倒买倒卖,那叫走私,是违法的你知道吗?你辞职下海,我支持你,可你至少要守法呀!”
似乎是被我的冷漠激怒了,交往两年来,我对她也一直是疼爱有加,从未这样视她无物过。林婉儿终于撕去了她一惯知性恬淡的表情,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呵呵,你说的……我都信了,你说完了吗?说完的话……门就在你身后,请滚蛋!”
我用力的掰开了亮子的手,麻皮的,一遇事这小子就知道抱着我,在阿尔太是,在这里还是。
在阿尔太,顾忌太多,我是想打不敢打。
而在这里,我当然不会对林婉儿动手,也不屑动手。
女人,你爱她时,她就是你的天;不爱了,她又与我何甘?她喜欢林子强……或许准确的话,是喜欢林子强的钱,难不成我还要去银行取出几捆钱来,砸在她的脸上,告诉她:哥特么的比那货更有钱?
林子强滚了,胡老板表示了一百句歉意又许了承诺后,也走了。而林婉儿,在我抬手让她滚时,她哭着说了一句:“筱筠,我们谈了两年,你从没在这么有档次的饭店请过我。”
“次奥!”
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听着楼梯上出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声,我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亮子,以后我们就天天在这家吃!”
“噗……”
进门后,便一直站在一旁,如雕像般默不作声的刘心蕊终于忍俊不住,掩着嘴笑出了声:“看来筱筠老板是了财喽,竟然可以天天下饭馆。”
“呃……”
可以对那个怂货动粗,可以对林婉儿冷漠,我却不能对无辜的人不似辞色。毕竟,人家没碍着我,严格的说,还是我请来的客人来的。
“实在是不好意思,刘秘书,这……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了,改天我再摆酒宴请你和胡老哥,介时我必自罚向二位赔罪。”
看得出,今天的事是个大乌龙,胡老板也并不知道我和林子强之间的纠割,更不知道那货带来的女伴居然是我的女朋友……当然,现在应该说是前女友了。
我说过,很多方面,我并不是个大度的人,特别是在女人方面。别看亮子那种口花花的,可从小只要我有表示出好感的女孩,他就会立刻敬而远之。
话说,这也是绝大数人正常的道德底限吧?哪怕已经高度开放的二十年,社会的主流也依然是正能量居多,不管哪朝哪代,变|态的人总是少数。
生了这样的事,我和林婉儿之前,至少是对于我来说,已经彻底结束了。我并没有太多的失望,早就有预感的事,又何苦太过于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