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省长出马

我肖钢国内重点大学中文系毕业，要说能说，要写会写，我一个农村孩子，凭自己的本事在省政府办公厅摸爬滚打了将近二十年，四十岁出头做到了正厅级的省政府副秘书长，放眼全省，也是为数不多的青年才俊之一嘛！你们还看不起我？！说实话，我还看不起你们这些龟儿子呢！

肖钢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脸上却不能表达出来，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羽翼未丰，有些事情还要求到刘放明头上，这个时候不得不放下身段，和他们虚与委蛇。

肖钢微笑着冲刘放明和梁秀兰打着招呼说：“省长好，梁阿姨好！”

刘放明一看肖钢来了，冲肖钢摆了摆手说：“来来来，小肖，你坐到我身边。”

刘放明家里的客厅很大，大概有五六十个平方，周围放了几组高档沙，家具、摆件、高档家电琳琅满目，一看就非常豪华、上档次。毕竟是当过省长的，家里的摆设自然是分外讲究的。

肖钢走过去在刘放明身边的真皮沙上坐下来，冲刘小明和刘小丽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刘小丽放下手机，抬起大胖脸，冲肖钢也微笑着回应了一下。刘放明这个姑娘长得并不好看，个子本来就不高，也就是一米六零的样子，但是，生孩子后由于不注意控制饮食，体重一下子增长到一百四十多斤，身材走样了，成了一个中年妇女的样子，其实她今年才三十七岁，在省卫生厅做人事处长已经两年了。在省直机关，算是进步很快的青年干部了。按照这个速度，四十岁左右，她就可能升上副厅级的岗位。像她这样的高干子弟，只要不出事，三五年一个台阶，随随便便就混上副厅级了。因为他们背后有强大的靠山，政治资源得天独厚，他们的老子都是政坛上的常青树，门生故吏遍布省内外，随便一个电话，普通人费尽千辛万苦也无法办成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他们的展路径都是父辈们早已经策划好的，人家有这个福气。

刘小明也冲肖钢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刘放明两口子对肖钢还是不错的，梁阿姨连忙亲自张罗为肖钢倒茶，拿水果。

肖钢连忙站起来，客气地说：“阿姨。我自己来，自己来。”

肖钢问刘放明：“老板，最近身体还好吧？”

刘放明说：“还行，上星期刚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就是血压有些高，血糖控制得还好。其它的没有什么大问题。”

肖钢知道，刘放明有多年的糖尿病史，领导干部，工作压力大，生活又长期不规律，落下了病根。

肖钢说：“没有什么问题就好。反正现在退二线了，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就散散步，打打球，自己调节调节。”

刘放明乒乓球打得不错，家里的三楼特意搞了一间活动室，摆放了一张标准的乒乓球台，想活动活动了，就找人陪他打上几局。偶尔肖钢、方志刚这些秘书就是最好的陪练对象。

闲聊了一会儿家常，肖钢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就压低声音说：“老板，您听说没有？范刚的西城市委副书记不做了。”

范刚是高天民的小舅子，这个信息刘放明自然是知道的。当初为了给范刚弄上那个市委副书记的宝座，高天民费了不少劲的，特意在刘放明到省委常委楼开会的时候，悄悄地向刘放明打了招呼。作为一个大省长，在省里的厅局干部任用上，不管谁提名的，要是刘放明死活不同意，最终谁都没办法通过省委常委会的讨论的。

刘放明一愣，问：“为什么？他市委副书记不是做得好好的嘛？”

肖钢说：“听说他身体不好，自己主动提出的。要求回省城养老算了。”

刘放明说：“安排哪里了？”

肖钢说：“听说准备安排到省林业厅做二把手，党组副书记、副厅长。”

刘放明点了点头说：“安排得还可以。”

肖钢说：“老板，我想去西城市接任这个市委副书记，你看行不行？”

刘放明想了想说：“行，这倒是一个好机会。你小子是该动一动了，老是呆在省政府，耽误进步。”

肖钢说：“您老人家是不是亲自和王书记通个电话，把我的事情说一说，要不然他不上心，说不定根本就考虑不到我的。”

刘放明沉思了一下说：“可以，我现在就打，要不然他考虑了别人，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这个事情就是先下手为强。”

肖钢说：“那好，我这就联系饶秘书。”

刘放明说着话就站起来，说：“走，上楼，到书房里去通话，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

于是肖钢跟在刘放明后面，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的书房里。

肖钢这个时候连忙用自己的手机拨通王一鸣秘书饶战胜的手机。

这个时候饶战胜正在西江宾馆里陪着王一鸣散步。一看是肖钢的电话，自然很快就接通了，说：“肖秘书长，您好！”

肖钢说：“饶老弟，请问你和王书记在一起吗？”

饶战胜和肖钢隔三差五也会通个电话，大家毕竟都是圈里的人，彼此都很熟悉。

饶战胜说：“在啊，王书记正在散步。”

肖钢说：“那好，你告诉王书记，刘省长想和他通个电话。”

饶战胜说：“好的，好的，我现在就问下王书记。”

于是加快步子，走到王一鸣身边说：“王书记，刘放明省长想现在跟您通话，行不行？”

王一鸣一听，站住了，说：“赶快接通。”

刘放明毕竟是当过省长的，面子就是比一般人大得多。

饶战胜很快就回复说：“秘书长，您让刘省长接电话吧。”

说着把手机递给了王一鸣。

一会儿，王一鸣就听到话筒里传来刘放明那熟悉的声音：“一鸣老弟吗？我是老刘啊！”

王一鸣连忙热情地回应说：“老哥哥，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请吩咐。”

刘放明爽朗地笑着说：“我哪里敢吩咐你老弟啊，就是说一个小事。是这样，我听说范刚的西城市委副书记不干了，这个消息确切吗？”

王一鸣说：“确切，确切，是准备调整了。”

刘放明说：“市委副书记现在考虑什么合适的人选没有？”

王一鸣说：“初步酝酿了几个人选，还没有最后定下来。”

刘放明说：“那就好，我现在有个想法啊，就是我的秘书小肖也想下去锻炼锻炼，老是呆在省政府里，缺乏基层的实际经验，也是不利于年轻人展的。这个小肖你见过的，我们上一次吃饭的时候，他作陪的，你有没有印象啊？”

王一鸣说：“有，有，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小伙子不错，综合素质很好，有培养前途的。”

刘放明说：“一鸣老弟啊，这孩子跟了我七八年了，真的不错的，现在是个好机会，你就给我一个面子，让他下去锻炼锻炼吧！”

王一鸣说：“好的，你老哥出面，这个面子我还是得给啊！回头我安排秦大龙一下，就提名小肖去西城市担任这个市委副书记算了。”

刘放明说：“那就感谢老弟了，这个星期天我邀请你到我家里吃饭，让你那老嫂子亲自下厨，整几个老家的家常菜让你尝尝。”

王一鸣说：“我们之间就不用那么客气了，有时间我一定去，一定去。”

刘放明说：“那好，我就不打扰你散步了。”

王一鸣说：“好的。”

双方挂了电话，王一鸣想了一下，连忙让饶战胜打通省委组织部长秦大龙的电话，安排秦大龙说：“大龙兄啊，我和放明老兄刚通过电话，他的意见是，西城市委副书记那个位子，给他的秘书小肖算了，小伙子各方面的素质都不错，也需要下去锻炼锻炼了。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放明兄的面子，还是得照顾照顾的，你说是不是？”

秦大龙说：“是，是，我听王书记的。”

王一鸣说：“好吧，你去安排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边刘放明挂断王一鸣的电话，得了这个确切的信息，感到心里非常舒服，这个王一鸣还是颇懂得照顾我的面子嘛！不错，不错，这个王一鸣很会来事！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有搞人一走茶就凉。

刘放明于是扭头对肖钢说：“走，上去陪我打球去，你的事情办好了。”

肖钢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连忙殷勤地伺候着刘放明上楼，小心翼翼地陪着刘放明打了一个多小时的乒乓球，等刘放明过够球瘾后他才离开这里。

动汽车，缓缓地开出凤凰山省级干部别墅区，坐在车里，肖钢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感到身体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亢奋得要命。

看起来这个夜晚是睡不着觉了，得找个自己心仪的美女好好折腾折腾，找谁呢？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身影竟然是省政府办公厅财务处的美女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