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身份曝光（一更）
纪欧娃愣神的一瞬间，齐晋已经拉着她穿过马路走到了民政局门口。
纪欧娃抬手戳了戳男人结实的胸膛，“你是不是特别想做爸爸，有个闺女还不满足，别人家的儿子都想当成自己的。”
齐晋并不戳破，这个惊喜还得留着在饭桌上当着一家人的面儿讲出来。
两个人并排往民政局里面走，纪欧娃怎么都觉得自己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
女人到底还是跟男人领了结婚证。齐晋特意挑选了一个民政局下班的时间，整个民政大厅空荡荡的，所有工作人员接到上级指示，特意等着接待这特殊的一对儿。
结婚证拿到手以后，旁边有个戴眼镜的男工作人员笑眯眯的用双手递给二人一张蓝色户口页和一张白色文件纸。
纪欧娃知道那是蛋蛋的户口页和女儿的出生证明，不过是半个小时的功夫，三样东西都拿到手，纪欧娃不免有些诧异。齐晋竟然连户籍部门的员工都叫过来了，一天之内要把所有手续都给办理清，男人这是有多着急。
回齐家的一路上，齐晋嘴角都没合上过，他右手只要不是在挂挡，就是握着纪欧娃放在膝盖上的左手。他以前从不在乎什么结婚证，可当拿到手以后，他才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那种踏实感。
纪欧娃闷闷不乐，虽然身份证和户口本是假的，可结婚证是真的。今天往后，那张小红本就像是无形的枷锁，把两个人牢牢拴在一起了。她不管走到哪里，永远都是他的齐太太。
就算她心里还爱着齐晋，可纪欧娃打心眼儿里，不想跟齐家扯上任何关系。
“幼儿园我替蛋蛋看了很多家，我觉得像我们这种家庭更不应该溺爱孩子，所以最后我为他选择了一所普通的公立幼儿园。等过两天办好了手续，蛋蛋就像正常孩子一样去上学！”
齐晋等红灯的时候就把儿子上学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也没正式下达命令要人去给蛋蛋办理入学手续，关键还得等着纪欧娃这个当妈的来决策。他觉得家里有什么大事小事，都得夫妻两个一起商量。
可纪欧娃现在心里烦躁的很，哪里有心情跟男人探讨这些。何况蛋蛋的智商和情商早就超过同龄人，幼儿园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结交新朋友的地方，上哪个都无所谓。
“你随便，这些小事，你决定就好。”
纪欧娃满不在乎的口气另齐晋十分不高兴，他启动车子的同时又对纪欧娃道：“孩子上学，怎么能算得上是小事？他的启蒙老师、包括身处的环境，对于他整个人生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纪欧娃拧着眉头望向正在开车的齐晋，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不过上个幼儿园而已，又不是像娶老婆这样的人生大事。
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将宝爸那一套挥的淋漓尽致。
“不就是小孩子家上个幼儿园么，你至于这么紧张……”
齐晋腾出来一只手又握住她的，“对于我来说，今后，蛋蛋的每一天都很重要。”
…
齐晋和纪欧娃到家以后，蛋蛋才得知爸爸为自己上了户口。
“齐瑞霖？”蛋蛋望着户口本上那三个小字，不由得对齐晋皱起了眉头，“爸爸，你怎么给我起了个这么文雅又诗意的名字。”
客厅里只有父子俩，纪欧娃忙着上去换衣服，齐老太在帮着准备晚餐，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齐晋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子解释道：“瑞霖，寓意‘吉祥的甘露’。我让专业的人士查过，这个名字是对你最好的。”
“可是，”蛋蛋的小眉头皱起来，“好像个小女孩的名字。”
“那也比你妈给你取得小名好！”
“……”
齐晋抿了抿唇瓣，说出了自己疑惑很久的事情，“我真不明白，男孩儿可以做小名的字多的是，比如诚诚、聪聪，或者威威、睿睿，为什么偏偏要用‘蛋蛋’。”
这个问题，蛋蛋自己也不明白，他挑了下小眉头，“大概妈咪觉得，贱命好养活吧。”
齐晋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复杂的伸出大掌摸了摸蛋蛋的头。的确，一般娇惯的孩子，是不可能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健康生长的。
蛋蛋望着户口本上自己的名字思索了好半天，又问齐晋道：“那妹妹呢，爸爸，你为妹妹想好了名字吗？”
提及女儿，古板的男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齐晋整个人都透着温柔。
“想好了，就叫做‘齐贝艺’。”
“……爸爸，为什么妹妹的名字那么女汉子，还有一个‘贝’字。我们觉得我们两个是不是应该换一换？”
齐晋自然有他的理由，“女孩儿要霸气一点才不被别人欺负，你将来是齐家的继承人，一伸手就有人给你鞍前马后，还要那么霸气干什么。爸爸的名字里面有个‘晋’，古代人封王立诸侯就用这个字。可到头来有用么用，还不是被你妈咪拿的死死的。”
蛋蛋瞪着大眼睛听着爸爸说完这两句话，他认同的点点头，“爸爸说的，有道理。男人应该在外面霸气，在家里装怂。”
“……”
齐晋觉得是不是应该给儿子换一个小名儿，否则万一以后娶了老婆，还被人到处喊“蛋蛋”，是不是有点丢人……
纪欧娃这个时候正好从二楼下来，齐晋要她换一身漂亮点儿的衣服，纪欧娃选了一件蕾丝袖的公主裙，裙摆不算太蓬，不过刚好正好能遮住她的大肚子。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纪欧娃朝着父子二人走过去。
蛋蛋不动声色的将户口本合起来，齐晋站起来很自然的将她搂住，“在和蛋蛋谈上学的事情。”
蛋蛋表情像是被雷劈过一样，上幼儿园这件事，爸爸根本就没有问过他的意思好吗！
纪欧娃根本没注意儿子，只顾着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这身怎么样？”
“好看。”
…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打扮的光鲜亮丽聚集在餐桌上。齐老太换了一件长款的大红旗袍，从胸前到下摆有一个用金线刺着的展翅欲飞的大凤凰，衬托的她整个人容光焕。齐雨薇一身粉红色的小洋装出席，金色的头烫成了小卷儿，乍一看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洋娃娃，她小嘴儿吧啦吧啦不停的拽着纪欧娃说些什么。
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很活跃，蛋蛋着一身小西装无精打采的坐在齐老太身边，纪欧娃猜出了蛋蛋有可能是因为上学的事情不高兴。
而最煞风景的，还是李姝这个老女人，一家人只有她穿的平平无奇，上班时那身职业装继续穿在身上，只是换了一双较为舒服的拖鞋就出来吃晚饭。老脸上，更看不见一点儿喜色，故意摆出生冷的架子。
纪欧娃不动声色的观察李姝，不知是不是齐晋察觉到，一只大掌适时握住纪欧娃的手。
齐老太带头举起一杯红酒，对着一桌人道：“来来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姜美雅终于坐牢了，我们为这个……大家共同举起来干一杯！”
蛋蛋终于打起了精神，跟姑姑一起狂欢，纪欧娃举起自己的“白开水”，齐晋端起酒杯，只有李姝没有的动作。就在其他人即将举杯饮尽的时候，齐雨薇忽然出口制止道：“慢着！”
大家都不明所以的望着她，齐雨薇抿了下口红，“一家人欢庆的日子，怎么能少得了我爸呢？”继而她又转头睇向李姝，“妈，我爸怎么没回来？”
李姝同时被好几道异样的眼光盯着，她提不起笑脸，冷着面色回答道：“你爸一向居无定所，说不定现在又被那个女人缠住了。”
“不用管他！”齐老太毫不在意的挥下手，“我们庆祝我们的！”
耳畔的欢呼声另李姝觉得分外刺耳，姜美雅入狱，有不少人高兴，可这其中并不包括她。
看到姜美雅的下场，李姝就想到了自己。如果不是齐晋念及着那一点儿母子情分，恐怕连她这个亲生母亲也一样会被警察带走吧。
李姝执起筷子慢慢的为自己夹了几口菜，她根本没看清楚自己夹的是什么，就直接放进嘴里咽下去。
欢呼声停止，齐雨薇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兴奋的响了起来，“哥，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对大家宣布吗？赶紧说呀！快！”
齐雨薇知道哥嫂领证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纪欧娃正式成为齐家的一份子，顿时用无比期待的眼神望着桌上这一对壁人。
齐老太“嘿嘿”一笑，偷偷捏了捏自己鼓崩嘣的口袋。大红包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齐晋用那双深沉的眸子环视一眼四周，每个人都用祝福和期待的表情望着他和纪欧娃，只有李姝一个人表现出没有兴趣听。
齐晋直接将母亲忽略，他十分郑重的牵起纪欧娃的左手，“从今天起，纪欧娃正式成为我的合法妻子。”
“哦哦哦！”齐雨薇和蛋蛋跳起来欢呼，齐老太迫不及待的从兜里掏出大红包递给有些怔愣的纪欧娃，“钱多了装不下，呵呵，9999，寓意长长久久，代表老太太的一点儿心意。”
“谢谢奶奶。”纪欧娃即使再不愿意在李姝面前承认自己和齐晋领证的事实，可老人家乐意，她只能表现出特别高兴的样子来接受齐老太一番美意。
李姝愣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她手里的筷子掉落，脸色冷硬的望着对面的齐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和你爸商量一下？就算不想和我说话，跟你爸自己商量也行。”
齐晋抬了下眼皮子，声音毫无波澜，“我已经三十了，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决定。所以你们的意见并不代表什么。”
儿子如此不给面子，李姝脸色臭的像茅坑里的石头。
齐雨薇和蛋蛋觉着气氛不对，停止了欢呼，安安静静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用餐，齐老太也觉得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站起来亲自给纪欧娃夹了只大虾，“孙媳妇儿，吃虾。别光坐着呆着，你现在是两个人，不能饿着自己个儿和那个小的！”
“谢谢奶奶。”纪欧娃把头撩到耳朵后面，慢条斯理的开始自己剥大虾。
纪欧娃觉得，她不和齐晋领证，那才叫顺了李姝的意思。眼下看她脸上这副精彩的表情，纪欧娃那叫一个高兴。
齐晋根本不在乎母亲怎么想，一家人都动筷子，只有他和李姝没有动，齐晋那只搭在纪欧娃椅背上的大手霎时将她搂住。
他又缓缓的开口对脸色僵硬的李姝道：“还有，我和纪欧娃，准备明天搬回去。”
“这个地方……”齐晋眼神环视四周，“到处都是姜美雅的回忆。虽然我对她没有感情，也谈不上恨，但的确让我感觉恶心。”
纪欧娃吃虾的动作顿了一下，男人事先也没有给她商量过，不知道为什么齐晋就忽然冒出这个想法，当初不是他硬要自己来齐家？
李姝还没开口说话，齐老太立刻抢在她前面对着齐晋急急的说道：“搬回去，搬去哪儿啊？西城吗？”
“目前应该是住在那里，我在郊外选了一处地方，等房子盖好了，我们一家四口再搬过去。”
这话更是奇怪，“一家四口？”齐老太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一本正经的大孙子，嘴唇蠕喃道：“那还带上蛋蛋呀？”
“蛋蛋的户口落在咱们齐家了，以后他就是我齐晋的儿子。”
“荒唐！”李姝实在忍无可忍，一拍餐桌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铁着脸朝齐晋怒道：“你娶一个小三儿进门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一个捡来的小乞丐当作亲生儿子，你对得起齐家的列祖列宗吗！”
齐老太也傻了眼，她也搞不明白大孙子是怎么想的。平时大家对蛋蛋都不错了，齐老太自己更是把蛋蛋当作亲曾孙，可没有必要非得进齐家的族谱吧。她倒是没什么，就怕齐家的列祖列宗会不高兴。
蛋蛋的小手紧紧的握着筷子，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怒气凌人的李姝。真没想到，奶奶到现在都还是这样瞧不起他……
齐雨薇感受到了小家伙身上浓烈的悲伤，心疼的将蛋蛋搂进怀中，伸长脖子朝李姝喊道：“妈，你怎么能这样说蛋蛋！我就觉得哥做的很好！蛋蛋这么可爱懂事，换作任何一个家庭都愿意把他过到户口下！我自己都想来着，如果以后我不结婚，就把蛋蛋当作我的亲生孩子抚养。”
“闭嘴！”李姝狠狠的呵斥齐雨薇一句，“你也跟着添乱！”
齐雨薇不服气的撇过头去。
纪欧娃有气的要走的意思，一双美眸里盛满了怒意。李姝说她的儿子是没人要的小乞丐，小乞丐的身份也是拜李姝这个亲奶奶一手所赐！
纪欧娃担心自己再这样听下去，会忍不住和李姝当着全家人撕起来。
齐晋一把拉住她哆嗦的手臂，锐利的目光望向李姝，“妈，你可能还不知道，蛋蛋就是我和纪欧娃的孩子。我现在只不过是让他认祖归宗！”
“哥，你在胡说什么。”齐雨薇望着他小声嘟哝一句。
“我没有胡说，纪欧娃，就是我深爱过的宋小鱼。”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纪欧娃眸子里闪过惊涛骇浪，她扭过头望着男人，心思千变万化。
难怪今天齐晋给了她这么多“惊喜”，先是领结婚证，再者给蛋蛋立户口，全家人还要搞什么欢呼派对。恐怕，他早就知道了她是宋小鱼，一直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对大家宣布罢了。
齐晋朝她温柔的笑了笑，仿佛再说，别怕，一切有我在。
紧接着，男人又一本正经的面对大家解释道：“宋小鱼出车祸之前，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而蛋蛋，就是她潜逃到T国，千辛万苦为我生下的！”
…
李姝直愣愣的跌坐到椅子上，望着对面一直垂眸的纪欧娃呆。宋小鱼怀有身孕的事情，她的确不知道，如果说，蛋蛋是齐晋的骨肉，那么，岂不是她曾经险些亲手扼杀自己的亲孙子……
齐老太也有些回不过神色，机缘巧合捡来的小孩子，怎么就变成自己的亲曾孙？
而齐雨薇则是一脸怀疑的观察纪欧娃与宋小鱼极其相似的五官。
面对各色的异样目光，纪欧娃有些心酸，她这几年，何止用“千辛万苦”四个字能来形容。
齐晋拉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纪欧娃几乎能听到男人剧烈的心跳。
“她在T国，经历过毁容、难产，甚至为了带着蛋蛋躲子弹，跑到了没人居住的地下室，吃过剩菜、喝过雨水……”整个客厅忽然变得空荡起来，只听到男人颤抖的音色，“当地有一个很有钱有势力的男人追求她，而宋小鱼为了跟那个男人撇干净，拒绝接受男人的任何救助。”
“她就这么一个人……带着蛋蛋又从T国流浪到了国内。如果不是……我内心深处还爱着宋小鱼，我很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和他们母子在一起。”
齐雨薇毕竟年少又心思聪颖，很快相信了纪欧娃是宋小鱼的事实，毕竟，纪欧娃曾经拿着刀子从姜昊天手底下救过她。如果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巴不得自己这个霸道蛮横的小姑子被人欺凌。
“嫂子，欢迎你回家。”齐雨薇眼里闪动着泪光，看得出是真心欢迎宋小鱼。
纪欧娃心思不定，她眼角的余光瞥到齐晋的喉结在上下不停的滚动着。
昔日那样沉稳淡定的一个男人，此刻内心一定在翻江倒海。
毕竟，这个事实太难令人接受。
齐老太反应过来，泪眼婆娑的望着纪欧娃，“昨天齐晟就给我说了，我谁的话都不相信，我就信你的。欧娃，你说，你是不是小鱼儿，蛋蛋……他是不是我的亲曾孙？”
众目睽睽之下，纪欧娃轻轻点了下头。
齐雨薇打心眼儿里为哥嫂开心，两个人经历这么多磨难，最终还是走到一起，这就叫老天有眼。
齐老太喜极而泣，颤巍巍的站起来，她伸出毫无血色的手臂去拉纪欧娃，纪欧娃见到以后主动将右手递过去。
齐老太握着孙媳妇儿的手，怎么看都看不够。
“在家里住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要搬出去……奶奶年纪大了，没别的愿望，就希望看到子孙满堂，有两个小的承欢膝下。蛋蛋打从进了齐家就一直和我就伴儿，你们要是非得把他带走……”齐老太说着说着老嘴就开始哆嗦，大滴的眼泪落到碗里，“我、我我我，我受不了挖！”
蛋蛋立刻站起来摇晃齐老太的衣角，“老奶奶，您别哭，就算爸爸妈妈搬出去，我也会陪着您的！”
齐老太抽回握着纪欧娃的那只手，开始用手背擦眼泪，“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齐晋揪着眉心坐在那儿，看样子，并不打算取消搬走的想法。
纪欧娃也拿不定主意，她一开始就不愿意搬到齐家，现在齐晋主动提出要搬走，她本来该高兴的才是，可看齐老太这副样子……
李姝手脚无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么多消息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苍白着脸对还在落泪的齐老太说道：“妈，我先上楼了。”
李姝扶着楼梯艰难的往二楼走，齐雨薇望着母亲的身影进了卧室，这才又继续安慰齐老太。
当事人夫妻两个都沉默着不说话，齐老太觉得自己不能逼他们太紧，于是拉起蛋蛋的小手儿又道：“蛋蛋啊，老奶奶身体不舒服，陪我回房间休息一下。”
齐雨薇看看一动不动的哥嫂，又看看领着蛋蛋往房间里走的齐老太，她最后还是决定回自己房间给齐晟打个电话。
最能主持大局的，还是那个当家作主的老男人。虽然不一定能劝得下哥嫂放下仇恨，但最起码能让他们暂且留在这个家。
时间一长，那些恩怨也就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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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请等中午十二点半以后哈，作者君昨天不小心给睡着了，晚上没存稿，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