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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不离了

办公室里蓦然变得极其冷静。

宋启航手心和后背不停的浸出汗,他心思复杂的愣在原地,脑海里不断回想纪欧娃刚才与他说过的话。

要是宋小宝的手机被拿去售后维修,到时候所有事情都暴露了,不知道妹妹和父亲,会怎么看他……

纪欧娃正浏览桌上的客户资料,她忽然装作无意的睇了宋启航一眼,见他神色不明,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起了效果,适时的扯开话题。

“我昨天去精神病医院看过妈了。”

宋启航被纪欧娃打断思路,眼睛躲闪着回过神,“是吗……”

宋启航背后的汗水早就把白衬衫浸得湿透,他表现出的一切不自然被纪欧娃尽收眼中。

“嗯,妈的情况还算稳定。”

“哦。”

“齐晋打算给妈在的那家医院投资,你怎么看?”

“……好事。”宋启航嘴唇蠕动下。

纪欧娃缓缓的放下资料,又看他一眼,“乐乐都快十个月了,妈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吧?”

“……妈的情绪不好,倩倩担心她起疯来会伤害自己的亲孙子,所以——”

“那爸呢?”纪欧娃蓦然出声截断宋启航,“爸精神正常,朱倩倩为什么不让爸见乐乐!”

宋启航垂下头去,十分为难的样子,“倩倩对乐乐可能宝贝过头儿了,担心大人身上的细菌会传染到乐乐身上,所以不太喜欢让别人接触。爸……不是经常住院么,身上免不了会携带各种病菌。”

纪欧娃:“爸也被齐晋接到我家看过几次齐贝艺,齐贝艺可比乐乐小好几个月。齐贝艺健康活泼的很,从出生到现在连感冒都没有过。”

“……你嫂子就是有些洁癖,又很爱干净。”

宋启航口口声声都向着朱倩倩说话,甚至不管对与错。

纪欧娃眼神顿时冷冽起来,“你不是要宋家的财产么,爸觉得你不成气候,但是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孙子!你和我嫂子……。连乐乐的面儿都不让爸见,爸和乐乐之间根本没有普通的爷孙感情,爸凭什么让乐乐继承他的遗产。”

纪欧娃简直一言惊醒梦中人,宋启航有些惊愕的看了一眼妹妹。

宋振手下有农场,具体资产多少是个秘密,老东西谁也不给吐露,甚至连纪欧娃这个亲生女儿都不清楚。

蜜儿集团当初被宋启航搞垮的时候,宋振不肯卖了农场解囊相助,朱倩倩觉得公公铁石心肠,从这件事上暗地里跟宋振较真。天天跑回娘家也就罢了,甚至宋振住院了,她都不曾去探望过一眼。

本以为嫁给宋启航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富太太生活,谁想到如今家道中落……

生了孩子,故意不让宋振这个当爷爷的见面,只给娘家人亲近,这个朱倩倩……是有多么的瞧不起宋家。

纪欧娃甩给宋启航一个冷脸子。

不是她这个做小姑的事儿多,爱管娘家事,可朱倩倩实在做的太过分了,宋启航又怕老婆,纪欧娃要再不管管,以后宋家都得改姓朱!

朱倩倩从来不让纪欧娃和齐晋见乐乐这个侄子也就算了,竟然连宋振这个亲爷爷都不让见……简直是历史上最狠心、最恶毒的儿媳妇!

纪欧娃平时没少往娘家贴钱,齐晋每回和她去宋家也是大手笔,该给乐乐的一样没少。夫妻俩做一切为的什么,还不是希望宋启航和朱倩倩能对宋振好一点!

可朱倩倩呢,凡事都往绝了做,只为自己打算。

纪欧娃真想不明白,宋启航当初怎么会看上朱倩倩这个阴沉、自私的女人。

“你先去工作吧,有其他事,我再让人通知你。”

纪欧娃脸色极差的对宋启航这样说,宋启航默默的收好办公桌上的资料,拿在手中转身走出去。

纪欧娃看到他湿透的后背,顿时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三十多了,还是个万事拿不起来的男人……

齐晋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刚好和拧开门走出去的宋启航撞上,俩人打了个照面,宋启航勉强对他笑笑,齐晋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纪欧娃正在翻看让方雪做的那张假报纸,一道高大身影就蓦然闯进,熟悉稳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齐晋关好门,纪欧娃抬眸睇他一眼,男人穿着白西服、黑色鸡心领背心打底,休闲长裤,毛刺头打理的简单又利落,轮廓分明的五官被灯光照耀的璀璨夺目,纪欧娃想起了以现在这个身份第一次见他的情景,坐在台下,万众瞩目。

男人现在依旧是那副冷漠沉稳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散的成熟魅力,不知道迷死多少小女人。

那时候他目空一切,现在,看待纪欧娃的时候,眼底多了股柔情。

“你怎么来了?”对于两个人这种不算正式和好的“和好”关系,纪欧娃还是很不习惯,齐晋像以前一样来办公室看她,纪欧娃总感觉很别扭。

齐晋却根本没想这么多,纪欧娃跟他吵架是常事,和好以后,离婚的事儿早就被抛诸脑后了。

“下雨了,我担心你穿的少,过来给你送衣服。”

纪欧娃听此不由得将目光瞥向窗外,天色果然变得阴沉,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诉。

“衣服呢?”纪欧娃重新将目光递过去,齐晋不紧不慢的把身上的白色外套脱下来,盖到她露在外面的白大腿上。

温柔体贴的男人起身以后,一只手搭在纪欧娃身后的椅背上,平静却饱含关心的望着她。

“初秋的第一场雨,往后天气凉了,还是少穿裙子。”

“……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送衣服的?别找借口……”

“看你。”男人直接道。

纪欧娃没说话,脸色有些红,她手中的保温杯熏得周围热气蒸腾,心底有股甜丝丝的感觉不停的往外冒着。

可纪欧娃似乎有意要把这种感觉压抑下去,不停的喝水。

齐晋并不戳破,转了个身站到房间中央的位置。

“你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宋启航有些不高兴。虽然我不了解他的为人,但再怎么样他是你的亲哥哥,有时候,也该给他留些面子。”

纪欧娃停顿下,抬起眼,“朱倩倩对我妈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不让我爸看乐乐。乐乐都快十个月了,我爸还没有抱过他一次,爷孙俩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齐晋挑下眉,“我都听到了。”

纪欧娃古怪的眼神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就在你批评宋启航的时候。我担心突然进来会让他脸上无光,所以就在外面等了会儿。”

纪欧娃觉得齐晋就是这点特别好,有眼力,做事成熟又稳重,不像宋启航那个优柔寡断的笨蛋。

“那你觉得难道我不该管这事儿?你说我们平时回娘家,哪一点对乐乐不好了,朱倩倩就这样对我爸!而宋启航竟然还全都听她的!要不是看在我爸的份儿上,我简直都不想回那个家。”

纪欧娃口气凶横,齐晋定定望了她两秒,忽然道:“你说了算。”

“……”纪欧娃拧眉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宋启航这样做是对的?”

齐晋双手插兜在房间里踱了两步,“我觉得,宋启航虽然纵容朱倩倩对你爸不好,但他爱老婆怕老婆没错。”

“歪理,这样跟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老婆做的不对,丈夫就应该挑剔出来,夫妻共同进步是好事。而不是一味盲目的支持,最后酿成大祸。”

“那我还不是全听你的,”齐晋看着纪欧娃当即反驳道:“你做的哪件事,我敢说个‘不’字。稍微不顺你的意,立刻给我好果子吃!”

“……”

“同为男人,我体谅宋启航。跟家庭、老婆、孩子相比,一切都是次要的。父母又不能跟你过一辈子。”

纪欧娃顿时不高兴,拧着秀眉站起来为自己辩驳。

“我能跟朱倩倩比么?我爸多善良,从不参与我哥嫂之间的事。你妈呢,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断!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早就死一百回了。再说了,我和你父母有再大的仇恨,也没有禁止他们见蛋蛋和贝贝……就凭这一点,”纪欧娃憋着口气凝视他,“齐晋,你永远也不能说我对你爸妈不好。”

男人愣了下,随即忍俊不禁。

纪欧娃越看他笑,心里是越生气。

该死的男人,竟然还不知足!这世上有比她再宽宏大量、心胸开阔、不斤斤计较的女人么?

齐晋几乎猜透了纪欧娃的想法,他低低笑了两声,缓步走过来,捡起掉落在纪欧娃脚边的外套,随即单手揽住她的肩膀。

“是,你的确……善良又大度。”齐晋自己说这两个词自己都想笑,可纪欧娃的确因为爱自己的缘故,放弃了复仇计划。

虽说现在见了面仍然不给齐晟和李姝好脸色,甚至连话都不说、招呼都不打,可从来没有阻止过他们见孙子、孙女儿。

齐晋将纪欧娃抱在怀里,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摩擦纪欧娃粉嫩的小脸儿,目光灼灼的注视她,这个时候办公室没人进来,他歪着头想亲吻下去,做一点别的事情。

“我还没准备好……以后再说。”

纪欧娃蓦然出声将他打断,齐晋要亲吻她的动作顿住,随即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松开纪欧娃。

男人左手臂搭着外套,纵然心底不高兴,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说什么时候愿意,就什么时候。我绝不像,在泳池那样强迫你。”

纪欧娃吸口气别过脸,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对齐晋解释道:“或许你可以把我们两个吵架的事遗忘的一干二净,但是我却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生过……”

“我知道。”

男人声音低沉,嗓音磁哑,纪欧娃缓了口气,又道:“我前阵子态度比较硬,非逼着你要一个结果……可那也是我盛怒之下做的最清醒的抉择,并非是一时冲动。”

“……我悔过了,以后会认真改过,再给我一次机会。”齐晋站姿笔挺,态度十分诚恳。

纪欧娃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雨中的城市,“这阵子生的事不少,我也想明白了很多。我不希望看到蛋蛋和贝贝活在我们离婚的阴影当中……”

这意思……心情低沉的齐晋蓦然双眼一亮,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道:“你不打算和我离婚了?”

“暂时……”纪欧娃咬了咬下唇,十分为难的回答:“先这样一起过吧。”

齐晋心中顿时涌动出滔天的惊喜,虽然他一直抱着死都不离婚的态度,可听到纪欧娃亲口这样说,才真正感觉到踏实和心安。

男人看待纪欧娃的目光饱含着满满的爱意和惊喜,纪欧娃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他盯出一个窟窿来。

她有些不自然的开启红唇道:“你也够能坚持的,闹了几个月……还是不肯跟我离。”

齐晋目光闪烁,他蠕动下嘴唇,“我要真和你离了,将来以后最恨我的是一双儿女。”

纪欧娃没否认,她插着手臂,望着窗外的小雨喃喃道:“蛋蛋和贝贝……我一个都离不开。”

宋启航下班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急匆匆的上楼去找朱倩倩。

宋振正坐在客厅里喝纪欧娃前两天刚给他买来的新茶叶,宋启航着急忙慌跑上楼的样子,宋振默不作声的看在眼中。

他“啧啧”两声,皱着眉头放下茶杯,望着空空如也的楼梯喃喃自语:“启航都三十多岁了,做事还是这么没分寸、没主意!”

宋振在心里感叹着,疼老婆是好事,可也不是像宋启航这么疼的。屁大点儿小事儿也得请教自己老婆,简直就是懦夫。

难怪古代不允许女人垂帘听政,要是帝王娶的妃子,各个都像朱倩倩这样,哪还有五千年的历史,早就亡国了。

“不管喽~!”宋振拄着拐杖从春秋椅上站起来,颤巍巍的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一把老骨头了,还操什么心,年轻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宋启航刚刚关好门,宋振的声音就从楼下传上来。

朱倩倩抱着怀里的孩子,不高兴的望着靠在门板上不停喘息的宋启航,“你说你爸这心是有多硬,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在你妹妹手底下当一个虾兵蟹将,挣得那点儿钱,连给乐乐买奶粉都不够!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你爸和你妈年轻的时候捡来的,宋小宝才是他们亲生的正统!”

宋启航没工夫跟她周旋这些,宋振随口说什么话,朱倩倩都能拿出来念叨半天,宋启航早就习惯了,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和朱倩倩商量。

“倩倩,出大事儿了!”

宋启航声音里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恐慌,朱倩倩怀里刚刚睡着的孩子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哇——”

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几乎震破房顶,朱倩倩责怪的睇了宋启航一眼,“出什么大事了能有你儿子重要,这么大声,把乐乐都吓哭了。”

宋启航也没功夫给朱倩倩解释,他有些着急的走到朱倩倩和儿子面前,“保姆呢,你现在赶紧把乐乐交给她,我有天大的事情给你说。”

“走了,”朱倩倩换了个姿势把乐乐抱在怀里,很平静的回答宋启航,“今天我把她辞了。”

“辞了?”宋启航不解,“乐乐不是被她照顾的挺好?”

朱倩倩哼一声,站起来抱着大哭不止的乐乐在房间里转悠,“你一个月的工资,抛去给乐乐买奶粉的钱,再抛去日常的开销,根本不够请保姆的!这阵子一直是我妈倒贴着,现在乐乐大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得过来,怎么好意思总是伸手管娘家要钱。”

宋启航愣了下,要说朱倩倩的娘家,还不如现在落魄的宋家有钱。丈母娘掏钱请保姆?宋启航不相信,那个吝啬鬼前些年可没少扒拉宋家的。

“齐晋和小鱼每次来,不都是给乐乐一个大红包?少说也得六位数,怎么会连请保姆的钱都不够?”

“宋启航,”正在拍打孩子的朱倩倩嫌恶的睇了宋启航一眼,“那是你妹妹和妹夫给乐乐的零花钱,将来以后上学、买保险都要用,你不会想把你儿子的钱都花光了吧?”

朱倩倩穿着一身棉质睡衣站在窗户旁边,她头披散着,因为晚上睡不好觉的缘故五官有些臃肿眼袋青,相比较没结婚之前清丽端庄的模样,现在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知道朱倩倩跟着自己过得不好,宋启航当下被她这样一怼,也没话说。

宋启航只好在房间里耐心等待着,一直到孩子在朱倩倩怀里没了声音,宋启航这才低声开口,“宋小宝没死!”

正跪在床上轻放孩子的朱倩倩听闻一愣,心脏蓦然下沉,她放好乐乐以后转过身来望着宋启航,“怎么回事?他不是心里很脆弱,有过自杀的经验么?”

“他的确是割腕了,可因为被送到医院抢救的及时,昨天晚上就苏醒了。现在正在医院里,由方雪照看着。齐晋让人给他转到了最好的病房,估计身体很快就能复原。”

朱倩倩冷笑一声,“有个有钱有势的姐夫就是好,死人都能救活。高级病房待遇,我生产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

宋启航心道,谁让你躲着不见人,乐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姑姑和姑父。

“宋小宝多聪明,成天巴结自己的亲姐夫,齐晋有什么好事儿自然第一个想到他。”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朱倩倩表情凝重的望着宋启航,“你把证据销毁了没有?”

宋启航看她一眼,瞬间变得挫败,“手机上有定位跟踪系统,所以我只拿了电话卡和储存卡。可小鱼说那部手机上面安装了双倍储存软件,售后能恢复上面的所有信息。现在已经拿到售后维修了……送短信的电话号码很快就会真相大白。宋小宝不明不白闹自杀的事情上了报纸,齐晋说要彻查……”

朱倩倩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全是对宋启航的厌恶。

“手机上的定位系统可以拆下来,你做事怎么总是不长脑子!当初就应该把手机拿走!”

宋启航心情复杂的垂下头在妻子面前认错,“小鱼也是这么说的,可我当时太慌乱了,根本没想到这个办法。”

朱倩倩懒得责怪他,夫妻两个在房间里沉默一会儿,宋启航呆呆的盯着床上熟睡的儿子不说话,朱倩倩忽然开始打开衣橱要换衣服,“不行,我现在必须马上去一趟售后把那部手机偷走,我妈有个朋友就是那儿的库管!否则等这件事情查到你头上,你妹妹更不可能把蜜儿集团交给你。”

朱倩倩先担心的是财产,而不是担心宋启航被警察抓去坐牢。

正因为她笃定了宋小鱼不可能为难自己的亲哥哥,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叫宋启航去谋害宋小宝。

宋启航看着她急匆匆换衣服的样子,一颗心凉了又凉。

婚姻会变质,这句话大多体现在穷人身上,谁叫宋启航没本事。

从前,朱倩倩不是这个样子的……

“外面在下雨,你在家里看孩子,我去吧。”宋启航道出这样一句话,也不管朱倩倩的意愿,沉着脸开始往外走。

朱倩倩急忙小声喊住他,“你快回来!你办事我不放心,万一手机拿不回来,事情就砸了!还是我去售后,你在家里看乐乐。”

“不用了,”宋启航握着门把手,头也不回,“就算小鱼知道是我做的,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只是希望你以后……对我爸好一点儿!”

朱倩倩身躯一顿,她手里还握着自己的睡衣裤,宋启航在她震惊呆滞的眼神中出了门。

宋启航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办公区出奇的安静。再也没人敢讨论宋小宝自杀的消息,每个人都像是充了能量宝一样,埋头工作着。

宋启航企图从这些平静的表面现象中寻找一丝波澜,他生怕这些人一会儿会讨论起他谋害宋小宝的事,可是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宋启航一路东张西望,怀着一颗揣揣不安的心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宋小宝的手机被他成功拿到了手,昨晚宋启航为了毁尸灭迹,把那部手机拆了导航以后,直接砸碎了扔进了城市里的下水道。

他一整夜没睡好,担心、焦虑、无措、惶恐……他所作的一切要是被齐晋查到了,宋启航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自己的妹夫。

为了和亲生弟弟争夺蜜儿集团,他竟然听信了朱倩倩的话,险些害死宋小宝……他成什么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想方设法掩盖自己的罪行!

宋启航两只手抱着脑袋,坐在办公桌上,十根手指深深插进自己的丝里,痛苦,纠结。

宋启航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上午,销售部的员工仿佛得到了什么指示,没有人进来找他。

下午两点钟,员工们出去就餐回来,已经开始进行后半天的工作,宋启航依然坐在椅子上呆。他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吃过一粒米,进过一滴水。朱倩倩打过两次电话,问的都是事情有没有败露,丝毫不关心宋启航的状态。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宋启航这才回过神来,他无精打采的将自己身上还挎着的公文包摘下来放到桌子上,“进。”

方雪一进办公室就被宋启航眼底淡淡的淤青和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宋启航平时都把自己打扮的很精神,现在了无生气的样子跟个鬼魂无异。明显是焦虑严重的后果。

“宋总,纪总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叫你到办公室去一趟!”

宋启航垂下眼皮,嘶哑着声音回答方雪:“我马上就去。”

五分钟后,宋启航站到纪欧娃办公室门口,他知道自己进去以后要面对什么,不过为了让自己在妹妹面前显得不是那么丢人和狼狈,上来找纪欧娃之前,他还是刻意将自己整理过一番。

纪欧娃仿佛早就知道他在外面站着,不等宋启航敲门,女人清淡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进来吧,办公室里没别人。”

兄妹两个像平时办公的样子,一个拘谨刻板的站着,一个随意慵懒的坐着。

纪欧娃双手抱臂看他一眼,用下巴指指宋启航旁边的皮椅子。

“坐。”

宋启航心里慌,默默的坐下去。

“知不知道我叫你上来有什么事?”

纪欧娃表情淡然,眼神却仿佛看穿了一切,宋启航不敢与她对视,眼睛四处乱瞟,“大概是我业绩又出了什么问题吧。”

宋启航心慌意乱却极力表现镇定的样子被纪欧娃看在眼中,她冷笑一声,直接揭穿他,“哥,昨晚你冒着大雨跑到售后偷小宝的手机……是不是我嫂子指使你的?我嫂子可真能耐啊,你那个老丈母娘更有本事,到处都有熟人。”

宋启航心里“咯噔”一声,哪怕早有准备,可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还是有些淬不及防。

“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跟倩倩没关系。”宋启航着急的辩解。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纪欧娃望着他,美眸里有光线流转。

宋启航忽然恢复平静,他顿了顿,“大概可能是库房某个角落有监控,我没有现吧。”

“错了,库房根本没监控,小宝的手机上也没有定位系统。这一切都是我骗你的……刚刚那句话,也只是试探,没想到你为了维护朱倩倩,立马承认了!”

纪欧娃气势汹汹,宋启航愣了下,他搁在桌上的那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不知道家乡的月亮有没有这么圆呢?”

饭馆里的客人只剩下寥寥几个,齐雨薇托着下巴坐在树下,仰望着天上的圆月呆。算算日子,她逃离家都已经半年多了,不知道哥嫂补办了婚礼没有,小侄女儿长得是不是跟嫂子一样漂亮,奶奶的身子骨儿还健不健康,蛋蛋长高了没有……父亲,是不是还和外面的女人有来往。

想到这里,齐雨薇忽然叹口气站起来,“唉,没准大家早就忘了我呢。不过忘了我是好事儿……”

齐雨薇自言自语的走进屋开始擦桌子,她刚刚转过身拿起扫把,一双黑色平底帆布鞋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齐雨薇站起来喜眉笑眼的看着邢子渊,“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被你的老板调去外地出差了!”

邢子渊面无波澜的看了齐雨薇一眼,随即坐到了自己常坐的那个角落里。

“给我来一碗面,不要酒……咳咳。”

邢子渊话还没说完,立即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齐雨薇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扫把过来关心,“你没事吧?生病啦?脸色这么不好,我屋里有上次剩下的感冒药和咳嗽药,用不用我给你拿来?”

邢子渊好不容易才压抑住肺部涌上来的不适,他朝齐雨薇摇摇头,镜片下的眸子依然淡定无波,“不用了,给我一碗面就好。”

邢子渊声音嘶哑,齐雨薇拧着眉头关心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转身去厨房煮面。

邢子渊慢条斯理的吃着热乎乎的汤面,齐雨薇坐在旁边陪着他,邢子渊每次想要咳嗽的时候,都会捂住自己的胸口将头转向一旁,齐雨薇看他痛苦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真的不要紧吗?我怎么看你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只是肺炎,现在已经没事了。”

邢子渊说完继续吃面。

邢子泰那一枪直接打穿了他的左侧肩胛,因为没有及时包扎上药,伤口感染流脓,导致他彻夜高烧,这才得了肺炎。

多少个夜晚,痛苦而艰难的度过。要不是邢子渊凭着自己惊人的意志力挺过来,很可能早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齐雨薇看邢子渊脸色苍白的吓人,还是不放心的问道:“要不,我带你去镇里看看吧?那些大夫的土方子还是很管用的。”

邢子渊勾下唇朝她摇摇头,“家里的药不少,我多吃几天就好了。”

齐雨薇不再勉强他,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邢子渊吃到一半的时候,齐雨薇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愧疚的望着他,“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阵子你生病了,而且病得这么严重。否则我早就去看你了,才不会……”齐雨薇目光闪了闪,把后面的话吞回去,才不会只顾着和男朋友约会呢。

邢子渊只是朝她笑笑,“没关系。”

齐雨薇望着吃面的邢子渊呆,“那我这一个月都没去找你,你就没有怪我吗?”

“怪你什么,”邢子渊停住挑面的动作,淡淡的回答:“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

齐雨薇心里的愧疚更加浓烈,这阵子只顾着和邢子泰谈恋爱,完全把邢子渊这个好朋友忘得一干二净,没准人家得重病卧床的时候,她正在和邢子泰在小河边亲嘴儿呢……想到这里,齐雨薇顿时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好朋友,有些尴尬的站起来道:“后厨还有生姜和红糖,我去给你找一些,一会儿你自己带回去。”

邢子渊稍稍抬眸,镜片儿上反射出来的光亮遮住了那双眸子里的所有情绪,“你不跟我一起去打游戏。”

齐雨薇转身的动作顿住,虽然,她晚上和男朋友有约会,可也不能见色忘义冷落了好朋友,齐雨薇吧唧下嘴,“好,好啊……很久都没去了呢。”

齐雨薇从邢子渊家里出来的时候才刚刚十点半,齐雨薇考虑到邢子渊的身体,坚持不让他送自己回家。

“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可以的!”

齐雨薇边走边回头,邢子渊一身休闲黑衣站在院子门口儿,月亮为他冷漠阴凉的五官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他笑着朝齐雨薇摆摆手,“路上小心。”

邢子渊一点都不担心齐雨薇会在路上遭遇不测,毕竟,整个镇上都知道他是谁,谁敢动齐雨薇,就是跟渊公子作对。下场,就像那些所有欺负过齐雨薇的人一样,尸骨无存……

“拜拜!”

齐雨薇笑眯眯的朝邢子渊摆下手,小路坑坑洼洼不好走,她扭过头来专注的盯着脚底下。

邢子渊一直到看不见齐雨薇的身影,这才转身进了院子里。

他望着院子东侧的杂物房,眼神蓦然浮起浓烈的杀气。

狗窝就在院子一角,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藏獒,见了邢子泰就躲,铁链被它挣扎作响,狗笼里响起“哗啦”声,藏獒嘴里出似祈求、似可怜,似害怕的哼唧声。

邢子渊迈着没有声音的步伐,一步步朝杂物房走去,他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藏獒嘴里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邢子泰蓦然停住脚步,淡淡的看它一眼,藏獒吓得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里头……还有两个大麻烦没解决呢。

齐雨薇哼着歌儿在小路上行驶着,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邢子泰早就站在附近等了她很久,大老远看见齐雨薇小嘴儿一直翘着,邢子泰十分不高兴。

一道白色的人影儿,忽然从拐弯处的角落里闪出来,齐雨薇吓得呆在原地。

当看清面前这张刀削的俊脸,齐雨薇劫后余生般的抚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见鬼了。”

邢子泰脸色阴沉的要命,他插着手臂上上下下打量齐雨薇,“放你男朋友的鸽子,跟其他男人跑去约会…你行啊,齐雨薇!”

齐雨薇自知理亏,像个小鸡儿似的站在那里任由宰割,“我…我这不是头一回嘛,人家病刚好就跑到面馆儿去找我,我总得关心关心我朋友吧?”

邢子泰死死的盯着她,“关心用的着去房里?”

“就打游戏,没干别的!我用我的游戏四——”齐雨薇举起四根手指。

邢子泰目光凛冽表情严肃的睇着她,“你知道他是什么底细,就跑去别人的家里!万一是穷凶极恶之徒,想对你行凶怎么办?”

“担心我啊?”齐雨薇忽然觉得心里好愧疚,她靠近邢子泰,讪讪地问道:“在这里等我多久啦?”

邢子泰绷着脸,“没多久!打从你跟他出来,我就一直在这里守着。”

他这个小女朋友,是真不知道人间险恶。局里头背着他,调了俩人要在夜里对病重的邢子渊下手,没想到都栽了。

现在那俩人就被关在邢子渊住的那家旅馆的破杂物房里,饱受折磨。

以邢子渊的性格,这种事,一旦被旁人知晓,必须杀人灭口。一旦被齐雨薇现了……

邢子泰想到这里,又加重了口气批评齐雨薇,“往后没我的命令,不许和你那个朋友深更半夜出去约会!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不知道行为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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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

【权爷谋妻:重生全能女王】文/君子凌

【前世子弹穿膛过】她以为醒来是重生,其实不是;

【重生为顾家丑女】她以为能远离顾白,原来不能;

今生,她拥有一双灵慧之眼,能读懂所有人心,却偏偏读不懂那一人。

【醒来被人爬了床】他睡了即将与人订婚的小侄女,被丑到了;

【三番两次抢了婚】他绑了胆敢私自嫁人的未婚妻,被撩倒了;

后来,权门顾爷重口,不仅挑战伦常娶了侄女,这侄女还是个丑八怪。

全京云城都知道,顾小姐丑得惨绝人寰、悍得天下无双、蠢得独一无二;唯独无人知晓,她是怎么把自家小叔叔骗到手的?

于是,纷纷询问之——

顾梅钦: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众人又问:何为其一,何为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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