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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搞事进行时(四)

陆轻瑶神情有一丝动摇,最终点点头,“姐姐说的是。”

陆锦年笑眯眯的目送陆轻瑶离开,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在这件事上,太干脆的承认和否认都会降低真实性,连裴夫人和裴衡这两个和裴钰有血缘关系,同一屋檐下居住的人都不知道,不能肯定的事,她若是能给予肯定答案,那才是真正的有猫腻呢。

她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伪造了一个故事做佐证,故事的主角是裴钰、她和‘楚倾故’,私交而已,根本没人能辨别这个故事的真假,顺便摆出自己对裴钰断袖的态度。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似乎是说了很多,可仍然没有给陆轻瑶提出确定的结论,她还是不知道裴钰和楚倾故到底是不是真的断袖,但是断袖的可信度,无形中增加了许多,所以才会动摇。

陆锦年摸摸下巴,这样陆轻瑶这朵桃花算是彻底掐掉了吧?但把裴钰这么一个优良大好青年塑造成断袖,确实有点……

不过说是断袖,却又没有真实的证据,改明裴钰娶了娇妻,她再扮成楚倾故的模样去祝贺,顺便澄清,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再看自己身边的小姑娘们,都还没从刺激中回过神来,不由抽抽嘴角,就现在来说,裴大公子可能很长时间内找不到媳妇……

嘛,都是为了帮他挡桃花,她才没有心理压力呢!

无良的肯定自己的做法,陆锦年笑着看着她们,“都傻眼了?我也不确定,说不定钰兄和楚公子只是好朋友呢,他依旧是你们最理想的夫君人选。”

小姑娘们摇摇头,“我们只是说说啦,就算不是断袖,我们庶女的身份也配不上裴钰公子的。”

陆锦年不置可否,她不觉得身份有什么,抛去身份不谈,裴钰确实是梁京新一代中的佼佼者,可这些小姑娘也不差啊,起码打理宅院家务起来,是一把好手,没什么配上配不上之说。

一个仆妇躬身而来,立在陆锦年身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封信摆在上面,“陆大小姐,有人让老奴把这封信交给您。”

陆锦年打量了仆妇一眼,是之前萧夙说,被慕容檀收买的人之一,慕容檀果然是要对付她么?

林蔚儿蹙眉道,“你不是芊芊姐姐的乳娘嬷嬷么,怎么会来做跑腿这种事?”

仆妇面不改色,“温元老爷子寿宴,府上人手不够,老妇便来帮忙了。”

林蔚儿还有疑问,陆锦年却已经捻起信封,对仆妇笑道,“有劳嬷嬷了,信本小姐收到了,你退下吧。”

仆妇表情微动。

陆锦年扬眉,“怎么,您饿了,要和我们同席吃宴么?”

仆妇忙道,“不敢,只是让老妇帮忙送信的人说,希望尽快得到陆大小姐的回复,老妇怕……”

来祝寿的人,无论高低贵贱都是客人,而她只是仆妇,当真应承下来,僭越不说,究竟是长脸提高自己身份呢,还是在贬低这些庶女们和她这个嬷嬷的地位相同?

“呵,这是本小姐的事,嬷嬷怕什么,又为什么要怕?放心,你信已经送到了,难不成,本小姐不按信上说的做,交给你信的人,还能吃了嬷嬷不成?”

“不是,不是。”

“那你还不走?还是想添张凳子坐下吃饭?”

仆妇眼中划过一丝厉色,又变成了谦卑和恭敬,躬身退下道,“不敢打扰,老妇告退。”

林蔚儿见仆妇走远,才有些担心的对陆锦年道,“阿锦,你还是不要管那嬷嬷了,她是从小照顾林芊芊的老嬷嬷,最是护短看不得林芊芊被欺负,才养出林芊芊这么胡闹的性子。林芊芊才和你们大将军府闹了矛盾,她这时候来,肯定没好事!”

陆锦年挑眉,林蔚儿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我不是对林芊芊有意见,也没有挑拨的意思,只是林芊芊平时骄纵惯了,这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说不定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你是好心。”陆锦年拆开信封一层淡淡的轻粉扑面而来,陆锦年连忙屏息,将药粉隔绝,装作并无异常的样子,展开信纸,信上的内容却让陆锦年觉得好笑。

上面写今日得见陆大小姐跃马英姿,愿为她觅一不逊于凌云的良驹,只是不知她喜欢什么样子的马,邀她于太傅府芙渠亭一见,落款写的是宋逸。

想都不用想,绝对是造假的,知道她就是小哑后,宋逸怎么可能跟她这么客气?

应当是在跑马场看到她和宋逸关系很好,宋逸约她肯定不会不去才是,还有信纸上的药粉……

陆锦年勾唇一笑,“蔚儿,敢问府上的芙渠亭在哪里?”

“哎?沿着那处的游廊走,拐几个弯就到了,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而已,对了,说起来这么久都不见温元先生,主角不在,这寿宴总觉得少些什么。”

“今天好像有爷爷的朋友来访,在竹林那边下棋的吧。”

“我知道了,”陆锦年笑着站起来道,“你们先聊,我想起了有些事要做。”

小姑娘们虽然疑惑,却也没多问。

陆锦年收起信纸,指尖摩挲着从信纸上沾染的药粉,微微一笑,这算是挑衅和下得战书么?

慕容檀啊,既然搞事都专门搞到本小姐头上了,不好好回敬一下,还真说不过去,不是么?

……

芙渠亭依靠着一处浩远的池塘,水暖碧波清涟叠澜层涌,靠着亭岸的近处,红色的锦鲤鱼,鱼尾拍水,漾起一连串的水花。

翻白的水沫在水面上浮现又消失,季韶华的心也如起伏不定的水花一样,翻滚忐忑莫测。

芙渠亭与那边露天的宴席,仅隔了不远的游廊和林丛的树障,仔细听,还能听到从浓密的树木中穿过的举杯交盏,谈笑玩乐声。

季韶华紧张得手脚冰凉,像是很冷一样,可明明沿着亭檐落在自己身上的阳光烫得要命,他一面告诉自己冷静,一面又想,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否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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