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到十六岁（十）

是的，自己一个人。

爸爸妈妈去世，哥哥远离，连唯一的挚爱也憎恨着她。这样的人生，又怎么可能让她产生与病魔抗争的勇气？

可看看程老爷子，他头胡子确实花白如一般老人，但怎么看都像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再看那双眼睛，和脸色并不明显的皱纹，这一切应该都是长年锻炼身体，修行功夫的结果。

扑通，秦雪跪在了程老爷子的面前。

“程爷爷，我不怕辛苦。而且我学功夫不是为了玩乐，是为了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她知道如果再不把诚意拿出来，就会丧失最后的机会。而她表现诚意的方式，就是实话实说。

“秦雪，你这是干什么啊！快站起来！”

不等程老爷子说话，程乐先急了，就要过去把人拉起来，却被杜丝丝一把拉住。

“秦雪是认真的。”面对她质问的眼神，杜丝丝这样回答。

“真是败给你们了，这都是什么事啊！”对程乐来说，好心把同学带回家学习，却被爷爷给“欺负了”，真是一件无比郁闷的事。“爷爷，不就是让想学两手吗，你不教就让你那些徒子徒孙教就是了，至于这么欺负她吗？”

我哪就欺负她了？程老爷子心里也憋着一口闷气。他练了一辈子的武，自然了解功夫的博大精深，即使自己被成为中国武术的泰山北斗，自认也不过学了冰山一角而已，所以内心非常反感那些为了取乐，或者三分钟热度的兴趣来学武的人。

自家孙女的德行就不说了，打小就跟个野小子似的，可瞧瞧眼前这丫头娇滴滴的俏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有毅力把功夫练出来的那种人。他是想拒绝来着，这不是都还没来及说一句话么，怎么一个两个都个性起来了……

不过秦雪一下跪，却也让程老爷子高看了许多。别的不说，从她的话里，以及坚定的眼神中，似乎也能感受到不少诚意，这可就让老爷子纠结了。

“你说你学武是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

“是的。”说出去可能会被一些人嗤笑，可这确实是秦雪的目的。

“为什么呢？”程老爷子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从一个十五六岁，正是花季青春的小女孩嘴里听到这种理由，实在有种很荒唐的感觉。

再者，以他几十年的观人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女孩内心比表面表现的沉重许多，似乎满怀着无数心事。

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去探询，只是觉得以这么小的年龄来说，实在不能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这也是他不想收下她的原因。

秦雪深吸口气，再缓缓呼出，她总不能说自己会在28岁的时候罹患绝症，为了预防那一天才想锻炼身体吧？

在心中稍微整理了一下，她才说道：“以前的我很不好，给家人带来许多伤害。所以我必须要有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弥补他们对我付出的无尽的爱。”

程老爷子挑了挑眉，似乎在评判她话中的真实性，沉吟片刻后才说：“练武很辛苦，而且一般都很小就需要打下基础。你的年龄偏大，恐怕会有所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