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师母病逝
“昨晚在饭馆,林阳也在场。”面对苏晨音的疑问,江蔓茹毫不隐瞒的答道,“不过具体的我没有说,他也没有追问,我想他是在等你去告诉他。”
“谢谢你,蔓茹。”
没想到江蔓茹竟如此善解人意,苏晨音不禁感到感动。
“说好的团队合作,干嘛这么客气,而且我也没有做什么。”江蔓茹摇摇头,一脸的谦虚。
苏晨音没有说话,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的话,那么不管是地址还是林阳,都不会这么的圆满。
以前,她总会听到很多不利于她的谣言,虽然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从一开始就把她一杆子打死,可是对她的印象出没见得多好,所以在培训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有意无意的刁难她。但让她意外的是,她从来不报怨,哪怕面对夏梦和叶晗的针对,她也不曾投诉,而是选择默默的隐忍。
不过,让她真正对江蔓茹改观的是,她被芷欣指控杀人事件上,所表现出来的处变不惊还有宽容。说真的,当时那种情景,若对象换成是她,她都未必有这么宽大的心胸,可是她却做到了。
也许她不是完美的,但是她的言行却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在苏晨音的请求下,江蔓茹和夏梦最终陪苏晨音走了一趟,虽然她们都觉得让林阳陪她来更为合适,但想到他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俩人还是选择尊重苏晨音。
路飞扬给的那个地址位于纽约的郊外,离她们落脚的酒店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为了避免生像昨晚莫司爵火急火燎找人的突状况,一上车江蔓茹就立即编辑条微信送给莫司爵,告知她现在的情况。
在到达指定地点前,一路上苏晨音都闷声不吭,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外,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见状,江蔓茹和夏梦都识趣的没有去打扰她。只是随着彼此的沉默,整个车厢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好在开车的司机比较机灵,见她们三人神色怪异,氛围有些尴尬,随手就按下播音器。刹那间,一曲欢快的歌曲如同行云流水,在车厢里蔓延开车来,把凝重的氛围驱散开。
“夏梦,周小莞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江蔓茹从窗外收回视线,看着身旁面色平静的夏梦,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她出国前生前的事,顿时关切的问。
当时,她走得匆忙,也不知道周小莞的事最后怎么处理,简旭尧有没有再纠缠着她不放,她现在还是不是众人抨击的对象。每次想到这些问题,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也很愧疚。
她们明明说好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可结果她却跑出国,留着她一个人面对。
作为姐妹,她真是失职。
“如果没处理好的话,你觉得我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吗?蔓茹,你要相信我们苏经纪的能力。”
“晨音姐的能力自然不用说。只是周小莞那个人一肚子坏水,而且我听司爵说她背景雄厚,谁知道她会不会以权压人呢。”江蔓茹凝眉道。
“不瞒你说,在你来纽约的第二天,周小莞的家人还真的找上我,打算以权压人。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做好了和她鱼死网破的。幸好我们苏经纪能耐过人,不仅用媒体的力量给周家回以一记漂亮的反击,更用她广阔的人脉关系狠狠的压下周家的势力,让他们不敢再造次。也就是说,这次我们取得完胜。”
想到周小莞被拘禁后,那惊心动魄的几天,夏梦到现在都心有余悸。除此之外,她更多的是感动还有对苏晨音的感激,怎么说苏晨音只是她的经纪人,可是那些天她却为了帮她打赢那场战,废寝忘食,劳心劳力。看她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才好。
江蔓茹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光听夏梦这么说,她也能想像得出来当时那场“战役”到底有多激烈。她下意识的往苏晨音的位置看了眼,心里满满的感激。但见她仿似未闻般,她也没有去打扰她,径自和夏梦继续刚刚的话题。
“那周小莞呢?还拘禁着?”
夏梦摇摇头,“出来了,是简旭尧撤销的告诉把她从警局里带出来的。”
“简旭尧?”江蔓茹惊呼道。
这简旭尧到底是怎么回事?
执意把周小莞送进警局的人是他,把她带出来的人也是他。
他现在是几个意思?
看她一脸震惊的表情,夏梦知道江蔓茹在想什么,只见无所谓的笑了笑,“蔓茹,你不必为我抱不平。我说过的,有些东西一旦错失了就是一辈子的,不管怎么修补,破碎的就是破碎的,永远无法挽回。”
“这么说,简旭尧没再找过你?”
“找过两次,不过都被我叫保安给拦住了。他也给我打过电话,过微信,说的无非都是些陈词滥调,什么他会撤销告诉是因为迫于无奈,迟早一天会让她双倍还回来。”夏梦笑了笑,回想起简旭尧说的那些话,除讽刺还是讽刺。
看她脸上表现得那么镇定,但眼神里却充满悲情,江蔓茹不由感到揪疼,她抬手安慰般的拍拍夏梦的肩膀,“夏梦,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还有,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和晨音姐。”
听到她这话,一直沉默的苏晨音忽然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蔓茹,似笑非笑:“你还真的把我给绑在同一条船上呢。”
“那是自然的。怎么,你还有意见啊?那我可告诉你,林阳他和我们可是同一阵线的。难不成你还想和他对着干?”江蔓茹开玩笑道。
苏晨音挑了挑眉,“你这是在玩男色诱惑?”
“你要这样想也行。”
苏晨音听言,不客气的朝她翻了一记白眼,好看的唇边似有若无的扬起了一抹笑意。
因为江蔓茹对苏晨音的强制性捆绑式,顷刻间,车厢内的氛围变得活跃不少。直到车子到达终点地,苏晨音的表情才由晴转阴,看得江蔓茹和夏梦心里一阵忐忑。
按着路飞扬给出的地址,苏晨音三人很快就站在宁跃辉居住的房子前。看着耸然而立的乡间别墅,苏晨音双腿就像突然被灌了铅似的,动也不动,就连双手想要扣门的力气都没有。
她原本以为她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想与做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她,她才是最应该理直气壮的那个人,可是在这一刻,她却现自己想要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晨音姐……”
“苏经纪……”
看着苏晨音僵着不动的背影,江蔓茹和夏梦忍不住轻唤。
“我没事。”
说着,苏晨音深呼吸口气,大步上前,抬手就按响门铃。
片刻后,门被打开,一名年约六十左右的男人拄着拐杖缓缓的走出来,看到苏晨音的刹那,只见男人脸上迅速的掠过一抹震惊的复杂情绪。
苏晨音静静的盯着男人看,一动不动,也没作声。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她好找的老师,宁跃辉。
宁跃辉也看着她,唇瓣几次蠕动,却始终没出声。
如此尴尬的见面,看得苏晨音身后的夏梦和江蔓茹都感到局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化开眼前的僵局。
“你终于来了。”
半晌过后,宁跃辉终于打破沉寂。
“好歹来者是客,难道你就不请我们进去坐?”苏晨音不冷不热的说。
“是啊,看我这记性。请进。”
听她那话,宁跃辉忙退后一步,让出一条道,给苏晨音和江蔓茹进去。
进门后,苏晨音就开始张望打量起宁跃辉居住的房子。房子的装潢很简洁,平实而精致,给人一种自然质朴的感觉,厅堂与庭院的亲水平台、回廊相结合,呈现出一种典型的美国乡间风情的生活格调。
“你一直住在这里?”
“是。”
“师母呢?”
尽管对宁跃辉的怨恨颇深,但是苏晨音对于宁跃辉的老婆印象却很很。记忆里,她是那么的温婉动人,无论心里有多委屈,脸上却总是挂着浅浅笑意,就像夏天的微风,冬日的暖阳,让人念念不忘。
“不在了。”
“不在是什么意思?”苏晨音皱着眉头,一时间没能从他话里的意思恍悟过来。
“几年前病逝了。”
提及亡妻,宁跃辉顿时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怎么会这样?”
苏晨音脸色顿变,异常的震惊。
“你师母身体本来不好,医生也说过她的身体不适合奔波,可是你也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人。那年,她为了赶研讨报告,结果累病了。自那以后她就一直卧病在床,没多久就病逝了。”回忆起亡妻病逝前的画面,哪怕是男人,宁跃辉眼里也不由泛起了泪光。
苏晨音瞬时沉默,但心里就像突然被打了一拳似的,窒息般的难受。
她怨恨宁跃辉,因为他造成了她的不幸。可是师母却是她学生生涯的一抹阳光,温暖着那她颗被家人伤得几乎破碎的心。
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在来的时候,她甚至想着如果师母在场,她该怎么开口。
可现在谁知道她竟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