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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蝉蜕长生

“还能这样?”

“这都行??”

瑶山和贺舒元都惊了,呼出声来。

卢文栋点点头:“是啊,这个父母兄弟夫妻儿女之间的情缘就与先天八卦一样都有对应的一宫。如果已经有了填宫之人,这个命理就不一样了。上界在给二位做占卜的时候,两位在此情爱之宫位上必然是空着的。”

“那瑶山如果现在与我成亲,他那个什么情劫就变了?”贺舒元问。

瑶山笑道:“谁要与你成亲,我要选也选卢兄这般学识渊博,志向高远之人。与你成亲,和你一起卖桃子吗?”

两个好友之间打闹起来,很是互损一番。卢文栋见瑶山柔情温婉的相貌,有些脸红,摸了摸脸继续说:“并非如此,如果这种随意承诺就可以算是情缘之人的话,那人间就乱套了。”

他想了一会儿,晃着两只手不知道如何描述,最后下了一个定论:“必须是你对那人是真心的!”

瑶山笑起来:“这个说法太玄乎了。”

他指着桃渊和邀游说:“你们两个是人,本就有心。我乃是草本,最是无心。实不懂你们这些真心的话。”

“你这话说的……”贺舒元摇摇头,指着瑶山的胸口说:“你既然已经修成人形,这胸膛里便有一颗红心。别人对你好坏,莫还感知不出?”

瑶山只说:“不曾历情爱,不敢说懂。”

卢文栋点着头道:“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修行之时,门中长辈便叫吾等斩断情爱,莫要沾惹为妙。否则说不得一生都蹉跎在上面了。”

“若有一日忽然看清了,从以往情思之中挣脱出来,算不算情劫已过?”桃渊问。

卢文栋犹豫着:“应该算吧,都看清楚了……”

“那照你这么说,通过情劫的人都是一些心如死灰,不敢面对所谓真情的胆小鬼了?”瑶山喝下杯中美酒,点着手说:“没那么简单罢。”

贺舒元叹一声,执起壶给在座之人重新满上,说:“这里也就你经历过,本该你为我等解惑的。”

“我倒是想,可惜两世记忆全都没有了。大约是轮回台上的转生汤太烈了,都烧了。可惜没烧干净,我这心中除了愤懑,一点子多余的东西都没舍下来。我猜着,那两世我过得应该蛮惨的。”

他闭着眼睛,似是不愿多谈。卢文栋和贺舒元也就不再说这话,捡起别的话头来说。瑶山躺着,似乎是醉了,也似是在闭目养神,他其实是在想别的。

若按文栋说的,找个真心人就可以脱开情劫的困扰。那亓涯仙君曾说人的一生不好书写安排的话,倒也不是在骗我。若如此,他们又怎么算准情劫之中各种机缘,能确保我二人投胎之后能相遇呢?莫非日月宫的占卜可以将所有的情况都算到了?

罢了,想不通倒也不想了。

如若不是因为这个糟心事,以亓涯仙君的人品,倒可与之结交,成为好朋友。可惜,也是不能了……

他这么想着,带着方才翻上来醉酒甜意,懵懵懂懂地便睡着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一睁眼,他全身都是落下的叶子花瓣儿,头顶上的桃树都已经挂果了。贺舒元抬着一把锄头过来,看他坐在地上揉眼,道:“你可算是醒了。”

“我醉了多久啊?”

“也不是很久,一年多而已。”

“哦,那的确不是很久的。”

“是呀,和上回你一睡睡十年比,真的不算久。”

瑶山一回与贺舒元喝酒,也是醉了,一醉就醉了十年。茱萸和青麻把他放在随香洞的溪泉天光下,让他一边睡一边晒太阳晒月亮。十年后醒来了,头里头全是长势喜人的草叶和果实。

“你的酒量真是越来越差了,才喝了那么一点,就醉了很多。”桃渊散人上前将好友拉起来,随手递给他一支拂尘,示意清扫。

瑶山道:“我也觉得酒量变差了。其实不止酒量,人也容易惫懒。以前晒一个时辰太阳就觉舒坦,现在晒三个时辰都感觉差点意思。”

“你啊,太疏懒修行了。”

瑶山站起来拍着身上的花瓣叶子,一边问:“文栋呢?”

贺舒元指着外头:“他本来坚持等你醒来再走的。可是师门再三传信,让他回去准备封仙大典了,两个月前便走了。”

“是我失礼了,”瑶山懊恼地说,“怎么就睡着了,应该邀他去瑶山玩的。”

贺舒元道:“无妨,封仙大典结束,再邀便是了。”

“既然封仙大典快开始了,那我家山头附近的雷劈也该结束了吧?”瑶山摘着头里花瓣猜着,“我得回去了,否则茱萸和青麻两个要哭了。”

贺舒元弯腰从脚边的筐里拿桃子,闻言说:“你是把茱萸和青麻当孩子养了。”

“没办法啊,这么些年也就得了这两个出来。你说我瑶山也是修行的好地方啊,结果全都养了别家,自家竟然养不出什么仙才来。罢了,不说了,我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喝酒。”

贺舒元递给他自家的特产,冲瑶山挥了挥手。

瑶山看着手里的桃子笑了,心想这个好友还是凡人的时候一心读书,成仙了就一心种桃子。若论持之以恒,孜孜不懈,非这一位莫属了。

仿佛一切都变,独他能不变。

这样想着,瑶山冲他挥挥手,带着一身桃花香气驾云飞回了瑶山。

落地至随香洞,不见茱萸和青麻两个欢欢喜喜地跑出来迎他,瑶山心道:这是太逍遥便忘了还有我?还是一年未归便生气了?

“茱萸,青麻!人呢!我回来了,还有舒元给你们带的桃子!快来,他说这是今年最好的桃子,快来——”

他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正奇怪之间,瑶山猜到了一个掉在地上的碟子。如果青麻在,是绝对不允许这类碗碟掉在地上的,出事了!!

瑶山心中升起一股十分不祥的感觉,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冲出洞外。他随意找到洞门前的几从野草问:“你们看到茱萸和青麻了吗!”

野草轻轻摇摆着自己的身体,轻轻地说——

“抓走了抓走了。”

“天上的仙官抓走了抓走了。”

“茱萸哭了茱萸哭了。”

“抓走了抓走了。”

“一起抓走了。”

瑶山目眦欲裂,几乎是瞬间就从洞府之前消失了。

九重天初引台处依旧是仙来仙往无比热闹。特别是因为封仙大典在近,从各地运来的装饰祝贺之物,吸引着无数人的眼球。虽然亓涯仙君意思是按照以往的章程来,但是作为负责的芷螺仙奉却不愿意如此。

初引台的仙吏眼看着那位瑶山侍主眼中燃烧着怒火冲过来,一把拽住了自己的领子:“亓涯,亓涯他在哪里!”

被这气势汹汹的瑶山侍主吓了个半死,那仙吏不知道是问他有何贵干好,还是叱责他竟然不加敬称,失礼于仙君殿下之前。

大约是这个仙吏呆呆板板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瑶山放开他的领子,咬牙道:“光明宫在哪里!”

仙吏下意识给他指了一个东南的方向,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大吼:“快,快,快拦住他!他要闯光明宫!”

天门前的金甲卫瞬间动作,想要压住怒气勃的瑶山。

大约是瑶山气急了,谁都没想到金甲卫竟然没有一下就按住他,反而被他袖子中冲出的藤条狠狠抽了几下,留下几道血印子。

“不让我进去?”瑶山冷笑一声,一鞭子抽在了天门的柱子上,“那就让他滚出来见我!”

来往的仙人们看着瑶山和金甲卫对峙,猜测着生了什么事情。大约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听得仙鸟齐鸣,只见祥云开道,神兽拉车,正是从圣一宫朝会结束的亓涯仙君降尊而来。

除了瑶山之外,众仙拜地,口称:“见过仙君殿下——”

亓涯下车来,看见瑶山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快步走到他面前问:“怎么了?”

然后让人惊掉下巴的一幕生了。

只见那位瑶山侍主直直地盯了仙君一会儿,接着就是一拳挥在了仙君的脸上!

跟在亓涯身后的直属仙官们眼睛瞪出,下巴落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仙,仙君被打了?被,被那个一看就很弱的瑶山草一拳打在了脸上?!没躲过去?!

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连拉车的神兽都吓得咬住了自己尾巴。

瑶山拽着亓涯的领子,一副恨不得吞了他的样子,怒吼:“你为什么带走茱萸和青麻!他们在哪里!把他们还给我!”

他在桃花下睡了一年,桃花的香气将他全身都裹透,仿佛是从骨子里带出的好闻味道。亓涯瞧着瑶山盛怒之下愈显鲜艳的绿眸,鼻尖是好闻的花香。他犹豫一下,还是抬手托着了瑶山的腰,身前用力让他站稳。

“我不曾带走茱萸和青麻。”

瑶山被一股力量压制住,更是愤怒,一把打开亓涯的手臂道:“我瑶山之草不会撒谎。他们亲眼所言是天庭仙官带走了茱萸和青麻。仙君,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想不到……暗地里竟用这般手段,你……”

亏我还觉得,你是一个可靠的人。

莫名的,亓涯被他眼中的失望刺痛,沉声道:“我的确不曾。不如,你先和我回去,我帮你找到他们。”

瑶山退后一步,道:“我不信你。”

若是随亓涯仙君回去,瑶山没有把握能带回茱萸和青麻,他连自己自己能不能安全出来都不知道。

“我知道,”亓涯闭了闭眼,正想说下一句。旁边的常棣忙上前一步说:“侍主,仙君的确不曾派人做出这等事情。以仙君的身份何必刁难两个小仙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现在侍主只有仙君可以求助。还请侍主莫要固执!”

瑶山犹自不信。可是茱萸和青麻还太小了,不能离根太久。如果不快些回瑶山……他实在不敢相信会生什么事。他看向亓涯,竟莫名地从他眼中看出了恳求的意味。

他在恳求我?瑶山心下奇怪极了。

可现在由不得他多想,一咬牙心道: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他要做些什么,大不了挣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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