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圣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围观了一件事，恶心坏了。个人情绪影响到了正事儿，一夜无眠耽误了码字，早上努力到现在才补全，十分抱歉。以后这种破事儿咱还是少围观点的好，简直蛋疼。总之——很抱歉啊读者大大们，之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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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站着别动！”

紧要关头，南只来得及喊住预备动作的简，便被汹涌的人流淹没。

那帮子壮汉都顾不上啥恩怨了，迷失的神官是多稀罕的东西，逮回去就算自家用不上，也能高价转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不少自认武力过人的也不甘落后地冲了过来，黑森林啥都好、就是禁止草药学传播，炼金药剂又太贵，眼见神圣骑士落单谁还能坐得住。

南小脸刷白扭头就跑，多亏了尤纳尔的调|教，他身手敏捷了不少、躲过了离他最近的这群壮汉第一波飞扑；但没窜出去几步他的前路就被截了、围观人群中速度较快的一批已经抢到了近处。

敢揣着钱币出来逛夜市的，弱的还真没几个。抢上来的这批人以游侠、行者系为主，一个个眼睛亮、看南的目光就像饿狼遇到小白兔；在他们后面、稍慢一步的则以拥有短程加速技的斗士、骑士为主，悍勇的冲锋骇得人头皮麻。

南一看压根没法跑，索性咬牙反冲回那群壮汉人堆里，下一瞬间抢上来的冒险者们就跟壮汉群短兵相接上了。

肌肉块最明显的那个壮汉位置正好，胳膊一伸就把反冲回来的南给按住了；南个头要比这壮汉高点，比较蛮力还真不是对手，不过他也没准备靠自己力量挣脱出去，一矮身下蹲、双手护住头，旁边立即又伸出数条胳膊，牢牢地把他给“按”在了地上；可“逮”住南的壮汉们还来不及高兴、他们这群人就被更多的人给围住了，且来者个个不是善茬、一个个的眼冒绿光都盯着他们到手了的神圣骑士。

“滚！你们这些王八蛋想干什么！”

“知不知道老子是谁的人！”

蛮横惯了的壮汉们哪受得到了到手的肥肉被人觊觎，也不管自家这会儿其实是弱势那方，竟当先动上手了；这一来冒险者们哪会跟他们客气，拳脚齐飞、转眼间战成一团。

南保持蹲姿、双臂上曲保护头部、颈部等较为脆弱的部位，尽量缩小身体；即使如此，混乱中他也没少挨到乱飞的拳脚，圣光庇佑的光芒也暗淡下来。按住他的那些胳膊缩回去大半，包围他的壮汉群队列被散乱的人群给撕开了；嘈杂的喝骂斗殴声中场面越加混乱，冒险者中第二梯队的斗士、骑士也都涌上来了，他们可没有把第一梯队的行者、游侠们当自家人，逮着一个就丢、逮着俩个就揍，目标依然是中心处的神圣骑士。

肌肉壮汉眼见不妙，硬抗了几只大脚的踹击弯下腰想把南扛走，南故意不作反抗被他拉起、得到站立的空间后骤然力、一手肘砸到对方面部鼻子上——他有身高优势、又是举着双臂的，这一下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犹如人形肉塔般的肌肉壮汉被撞得上身后仰、连退几步撞出一片空地来。

南当即蹲身曲腿、一个冲锋挤出交战最炽烈也最混乱的中心点；只是没来得及等他喘息一下、也还没有机会在混乱的视野中搜寻到简和东的身影，一个胸脯硬如铁块的女兽人战士就向他伸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热情得绝大部分男人都无法承受的拥抱。

“……？！”明明是被人拥进怀里，但南的感觉像是自己被人用力按住后脑勺重重地撞向铁板，鼻梁和嘴唇上柔软的皮肉传来的痛感让南脑中嗡地一声、差点儿瞬间失去意识。

“走！”狂喜的女兽人战士因速度慢、这会儿才跑到交战点最外围，没料到全身一团白光的神圣骑士就自个儿冲出来向她“投怀送抱”了；这姐们儿一点儿也不含糊、捞住南往肩膀上一甩、冲跟她一样速度上没优势的同伴们招呼一声，迈开大步就跑。

“哈哈哈哈！这个神圣骑士是咱们的了！”女兽人战士的同伴们欣喜若狂，他们这伙人中战士居多、大部分人都被甩在前面两个梯队后面，这会儿立即分散阵型拱卫在女兽人战士身侧、一边招呼冲到前面去的同伴、一边有组织地撤退，明显是来自同个团体、合作经验丰富。

其他人自然不甘心，冲过来捣乱，但这伙人的人太多了——足有三十来个，团队配合上又颇为娴熟，虽然整体上速度不快、却是很稳定地向夜市外撤走，压根拦不住。

东简直都看傻眼了——最开始他还想要冲进去帮弟弟忙，结果接下来的展让他根本就没有把圣光放出来的勇气……在绿意村时他自个儿也遇到过这种因自家职业而引起的觊觎，但与现在的场面相比，那时候的惊吓实在太小儿科了……

简依然木然着脸，他还不能自如地控制面部做出表情；虽然很听话地站在原地没动，但南被人抗走也让他焦虑起来了，体表延伸出金色细藤茫然地挥动，在长袍下顶出诡异的凸起。

“怎么办？”

东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弟弟都坑进去了，他自己是万万不能暴露的；看看简手上呼呼大睡的尤纳尔，他想了想、一咬牙，“简，你先把他送回去，然后把这儿的事情告诉格洛丽亚。我去跟着南。”

“哦。”简这会儿也顾不上对尤纳尔的反感了，双臂抱起尤纳尔、法袍遮掩下伸出数条细藤，支撑着身体快速飘走——也幸亏现在是晚上，光线并不那么充足，不然他这幅样子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他的手臂弯曲幅度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类、近似少年身材的身板儿抱着个大活人看起来一点儿吃力感都没有且不说，法袍下部的膝盖部位根本就是僵直的、连个弯曲的动作都没有，平移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虽说简也有能力追上那群人救回南，但东还是有理智的，知道不能那么干；木灵一系几乎全身都是珍贵的材料，按斯尔纳的说法，简身上随便扯几根头都能用到炼金术中去，更别提那些金色细藤；要是让简放出一身金色细藤大战群雄，那这个营地非得翻天不可。

让简回去搬救兵、东快步跟上追着那群人的冒险者们。跑出夜市范围后不少冒险者觉得没指望，稀稀落落地散开了，眼见追击大军越来越少，东渐渐焦急起来；抢走南的那群人怎么看都不是善类，追击的人要是减少到比他们人少的地步、那是绝对会反击的，到时候东自个儿都要危险了。

又追了一段，一群比较亲密、应该是同伴的追击者速度慢了下来；其中一人抹了把汗，泄气地对同伴说道：“算了，不追了吧，那些家伙都快跑到自家地头了。”

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群人算是追击者中人数最多的一伙、实力看着也不弱；正着急呢，又听另一人抱怨道：“火焰女妖的人运气也太好了，那个迷失的神圣骑士怎么就不往我们这边冲？”

东脚下一滑。

因出任务的团员归来，玛姬这一整天都在处理伤亡成员的后续安置和收获分配等工作，快到十一点了才暂时结束事务，停下来休息会、喘口气。

百多号人的佣兵团不算大团队，跟那些动辄几千上万的大团是没法儿比的，但内中的事务具体处理起来也很不轻松，再加上团长是个甩手掌柜、两个副团又一个性格孤僻、一个大大咧咧，什么事儿都得由玛姬自个儿来。

才刚喝了点水、啃了几口冰冷的黄面包，就听到前院传来的喧哗声、更有团长那招牌式的大嗓门震天地响；玛姬快速将剩下的半个黄面包囫囵塞嘴里、大步走出房间。

火焰女妖常驻的小酒店格局呈回字形，三栋居住楼与正门的门面楼相连、中间空出一块地作为团员们平时训练、活动的地方；玛姬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向下一看，就见出去游玩的团员们闹哄哄地挤进院子、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情绪都挺激动。

“嗨、小子们，你们这是跟哪家遇上打架打赢了、还是捡到金币了？”手撑在走廊栏杆上，玛姬冲下面的团员们随意地挥了挥手；营地里打架斗殴时有生、不过谁都不会真刀真枪地拼命，一般不会打出什么好歹来。

“玛姬！”火焰女妖的团长——身高在两米二以上、块头至少是托莱兄弟之合的女兽人战士单手扛着“战利品”，冲自家大管家兴奋地挥舞拳头，“今天的运气真是跟瀑布逆冲一样！你能相信吗？咱们只是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居然捡到了个迷失的神圣骑士回来！”

“迷失的神圣骑士？！”玛姬脸上瞬间绽开欣喜笑容、两眼放光，但很快她又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单手一撑走廊栏杆、轻轻松松从六米多高的三楼跳下来，“是落单的吗？还是从哪抢来的？”

女兽人战士用空着的那只手用力一捶胸膛，“当然是落单的！咱们怎么会去抢别人的东西！”那群壮汉一看就跟这个神圣骑士不对付，而没有被严密保护起来的神圣骑士，必然是落单的嘛！

玛姬安心了，火焰女妖的作风还是比较正面的，这位大管家顿时雀跃起来：“那太好了——别这样扛着了，快把人放下来！咱们先给他准备个房间、再问问他有没有亲友、还有他的要求！”

庭院里光线不是很足，女兽人团长当即扛着南大步走进他们团用来开会和充当餐厅的客厅；他们团是没打算把神圣骑士转手的，多给点儿供奉也要把人留在团里，玛姬一说要给人准备房间，紧跟着女兽人战士脚步的一位半兽人战士立即表示愿意将他的房间让出来。

被一路颠得头昏脑涨的南听到玛姬的声音后挣扎着想出声，谁料女兽人战士激动之下按着他背部的手愈加用力，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把他憋死；听到周围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怎么“优待”他这个落单的“迷失神圣骑士”，更是哭笑不得。

进入室内光线亮堂后，跟铁枷锁似地按着他的那只手总算松开了，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那个女兽人战士两只手抱起来放到了椅子上。

正激动地叫人给“新人”准备食物的玛姬看清南的脸，下半截话头被她硬生生咬断；欣喜未退的脸色瞬间变绿，动作也凝固住了。

“咳、咳！”南捂着腹部费力地咳嗽两声，喘息着抬头左右看了看，冲玛姬尴尬一笑，“……夜安。”

“诶？你们认识？”女兽人战士茫然。

玛姬犹如中了黑魔法师中的僵化术一样无法动弹，连眼皮都不能眨。

“……是啊，认识。”南虚弱地说。

“那不是正好吗？”女兽人战士大笑，轻轻拍了下南胳膊，“加入咱们团吧老兄，咱们火焰女妖正缺迷失神官，你是头一个！”

“……”南被这“轻轻”的一拍拍得内腹震荡，右臂手肘以上感知都麻痹了。

“啊啊啊啊啊啊——！！”玛姬抱头大叫，“我的天！！娜提雅！！你都干了什么蠢事啊！！”

女兽人战士娜提雅更加茫然了：“啊哈？玛姬、冷静点，玛姬，我、我做什么了？”

“什么叫落单的迷失神圣骑士！人家是有同伴的啊！”玛姬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恨不能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蠢话都咽回去，“他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魔法师——格洛丽亚·飓风的追随者啊！”

“……诶？”

参与了这次抢夺“迷失神圣骑士”并获得最终胜利的三十多人全都木住了，团长娜提雅更是下巴差点儿掉地上。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耐心听完简磕磕绊绊的报信后顾不得跟安格斯生闷气的格洛丽亚飞速寻着精神印记赶来，听完前因后果，这位拥有称号的、头顶无数光环的大魔法师抱着肚子在人家特地清扫了一遍用来待客的大堂里笑得打滚。

火焰女妖佣兵团的团长娜提雅、两位副团、内务大管家玛姬坐成一排，脸色尴尬；在他们对面、与格洛丽亚坐一排的托莱兄弟更尴尬，兄弟俩一个看天一个望地，皆是一副恨不得不在场的失落模样；场中唯一状况外的只有简一个，他左看看右看看，还没弄明白为什么格洛丽亚要笑成那样。

格洛丽亚笑得完全停不下来，隐隐有要从宽大的沙上跌下去的趋势；埋头看脚尖的南默默伸出手拽住她的腰带后侧向后拉，眼见要倒到地上的格洛丽亚又坐了回去。

“抱歉，我刚才没有控制住情绪。”足足十分钟后，格洛丽亚才平静下来，擦着笑出来的泪水跟众人点了点头、整理下凌乱的长袍端正坐姿，“没想到会生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们应该感谢你们才对，毕竟是诸位让我的追随者从那样的纷乱中脱困。”

火焰女妖诸人神色一松，齐齐出了口气，玛姬羞愧道：“我们才真是抱歉……竟对你的追随者做出这样冒犯的事。你的感谢，我们实在无颜接受。”

“他们又不认识南，如何谈得上是冒犯呢。而且……”格洛丽亚斜瞥南一眼，“有了这次经历，我的追随者也得到了经验，下一次会更懂得谨慎小心了。”

南垂着头看脚尖。丢脸丢得太过头……也只有麻木能让自己保持冷静了。

“说来，我的追随者们本也不是单独出门的。只是我考虑不周，将他们托付给了并不可靠的人。”格洛丽亚语气平淡，眼底隐约浮现杀气，“不提这个，不管怎么说，也是诸位帮助我的追随者们脱困，无论如何，他们是应当感谢诸位的。”

不容玛姬开口拒绝，格洛丽亚扭头看向托莱兄弟，“南，东，你们以为呢？”

一秒前还跟木头似的托莱兄弟立即齐刷刷地坐正，摆出整齐划一的严肃脸色，“是的，女士，应当如此。”

东起身，向玛姬颔，“请给我们干净的瓶子，和清洁的水。”

南也起身，将沙拉开。

玛姬连忙把旁边桌子上的细颈玻璃瓶端过来，里面还剩大半瓶水。

火焰女妖的人见托莱兄弟将那个细颈玻璃瓶摆在地上，又面对面对朝着那个瓶子单膝下跪，都感觉十分古怪，那是要干什么呢？

很快，他们的眼睛开始直、嘴唇也因激动而哆嗦起来——随着托莱兄弟开始咏唱祝福赞美诗，圣洁的白光自他们的体内涌出、又在二人身前的细颈玻璃瓶上方交汇；古老的祝福诗篇每完成一个音节，那片圣洁的白光中便降下一处光点、溶于水中，本用于饮用的水因那些光点的融入渐渐变得不凡、竟隐隐约约透出神圣气息来。

——圣水！！

玛姬大张着嘴、与同样失态的团长娜提雅对视；她们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圣水是用祈愿之力制成的，但可从未想过能有幸亲眼观摩——迷失的神官仍能使用祝福之力，但因迷失了信仰，便也失去了制作圣水的能力。而教廷神官，也至少要牧师也上才有制作圣水的祈愿之力；流出的圣水极为稀少，便可见圣水的珍贵。想到之前格洛丽亚的表态，她俩激动得呼吸都开始急促了，玛姬更是忍不住后悔刚才没有拿出更多的水来——太可惜了！

《圣典·初之章》第一部分的祝福赞美诗全篇超过三千字节，是《圣典》上最长的章节；选择了这长诗作为祈愿之力的祝福祷词，足见托莱兄弟的诚意。一曲终了，细颈玻璃瓶中那大半瓶水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水中的不凡——无色的水中似乎蕴含着点点璀璨星光，稍稍靠近瓶体，瓶口处淡淡散着的清新怡人气息便能让人精神一畅。南双手捧起细颈玻璃瓶递给玛姬的时候，玛姬的手都是抖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控制住双手，小心地将这大半瓶圣水接过来。

“破皮流血之类的轻伤一滴便可，如是伤到筋骨、腹脏，饮用一盎司。染病的话要连续服用一周，若用来驱逐魔气、或是除魔，需要稀释圣水后浸泡……”南稍稍解说了下圣水的使用方法，玛姬等人无不认真倾听；待到解决了这事儿再坐下来时，火焰女妖的人对格洛丽亚、托莱兄弟的态度都不同了。

“今天太晚，我们就不多打搅了。明日若能有空闲，我想邀请几位到我们那儿用午餐。”又就刚才的事互相道谢了一番后，格洛丽亚微笑着道。

玛姬心下一动，看来今天这事儿也不算坏事，至少与这位魔法师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不然的话，想要得要她的邀请或许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那是我们的荣幸。”

回到杜达家，托莱兄弟只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制作圣水其实也是挺累人的，他们这会儿只要挨床就能睡着。偏偏格洛丽亚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将兄弟俩叫上三楼、指着走廊尽头和她原来房间位置处被轰开的大口说道，“看到这个了吗？”

托莱兄弟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看向格洛丽亚。这种破坏力……除了正说话的某人，简直不做它想。

“斯尔纳那老小子叛变了。”格洛丽亚无视托莱兄弟的反应，沉声道，“他偷走了‘那份’地图。”

万里之外，黑森林深处。

矫健的身影从几十米高的大树上滑下，灵敏度堪比猿猴，落地后丁点儿声息都没有。

身影踩着厚厚的腐叶层钻出林区，脚步声引得黑暗中潜伏的夜行性掠食者抽动着鼻子向这边侧目，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将闪着幽幽绿光的视线移开。

这个“人”的气息很古怪，似乎与这危险的丛林已经融为一体，毫无不和谐之处，掠食者、被掠食者都将他当做了同类，不畏惧、不防备、不攻击；当他踩着新嫩的野草走过时，脚丫子离正啃噬草根的山鼠不到半厘米，出了名胆小的山鼠却一动不动，似乎刚刚擦过鼻尖的并不是生物一样。

猫腰钻进山洞，燃烧着的篝火旁坐着他的同伴；一黑一白、又有个双腿膝盖以下长着山羊后腿、脚掌前端生有三蹄的少年。

进入山洞后，这个在外间时灵敏轻快的身影脚步缓慢了下来，气息也变得细微悠长，慢吞吞地挤到一黑一白中间、远离那个三蹄的少年，这人缩着脖子打了个呵欠，拖长了音调说道：“找到木灵气息了……就是太淡了……”

肤色白皙那人问道：“木灵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北面……大概吧。”这人不确定地道。

皮肤黝黑那人蹙眉，“再往东面走，其他族的人就多起来了。”

“和他们打交道很麻烦。”肤色白皙那人道。

少年却似乎对其他族的人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问：“如果木灵跟别族混到一起去了呢？”

“不可能的。”一黑一白断然道。

“为什么？”少年奇道。

皮肤黝黑那人一脸鄙夷：“木灵对其他族而言，全身上下都是珍宝。木灵天生灵智，岂会察觉不到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