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她和太后很熟
第197章 她和太后很熟
不待多说,门外,管家走了进来。
他先是行了个礼,然后看向殷洛,道:
“六小姐,宫中来人,太后要召见您,轿子已经停在府外,请您即刻准备入宫。”
殷洛微顿,太后要见她?
在宴会之上,太后倒是有意无意的帮她说话,现在却要单独召见她,莫非是有什么事?
提起太后,殷洛对她的印象永远停留在初见的那一面,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太后威严的一喝:
——将这畜生抓起来,哀家亲自处置!
那尖锐、那深浓的戾气,殷洛到现在都不会忘记。
“管家,你可知晓,太后唤我进宫作甚?”
管家哪里敢揣测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思,诚惶诚恐的说道:
“老奴不知,但宫人已在府外等候,六小姐,还请您尽快动身。”
“……好的。”
殷洛这是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唯有应下。
殷新月撑起虚弱的身子,虚声道:“六妹,你快去吧,不要让太后久等了。”
殷洛点点头,便起身跟随着管家出去了。
府外,停放着一辆干净、雅致的小轿子。
殷洛上了轿子,四个宫人抬着轿子,朝着宫内走去。
半个时辰后。
抵达宫中,又换了另一顶轿子入宫,行走了约摸一刻钟后,才在一座偌大的宫殿前停下。
“殷六小姐,到了。”太监阴柔的声音轻响。
殷洛掀开帘子,走了下去,扫了陌生的四周一眼,淡笑:“劳烦公公带路。”
太监很好说话,扬手做了个恭敬的手势:“殷六小姐,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慈宁宫,走过拱门、穿过长廊,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才来到一座大厅之外。
楠木雕制而成的门大开,厅内华贵有秩的摆设尽入眼底、一览无遗,主位之上,一抹贵气蹦射的身影更是不容忽视。
年已半百的妇人穿着华贵,头戴昂贵饰品,头梳的一丝不苟,起了褶皱的脸庞上不难见威严之气,眉宇间贵气暗藏,那双浑浊的眼底酝酿着身为上位者的尊贵,即使是一个喝茶的简单的动作,也令人不敢忽视。
太监放轻了步伐,小心的走近大厅内,小声汇报道:
“启禀太后,殷六小姐到了。”
太后喝茶的动作微顿,抬眸望去。
门外,殷洛踱步走入,行了个非常标准的礼:“臣女殷洛、参见太后娘娘。”
“原来是殷六小姐来了,”
太后放下茶杯,嘴角扬起笑容,“来,快快入座。”
“谢太后。”
殷洛福了福身子,在众多的位置里,特意挑了个不远不近、正好折中的位置坐下。
刚一坐下,宫女们便端来茶水点心,摆放好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太后坐在高位之上,笑眯眯的看着殷洛,此时的心情似乎很开怀,她扬手:
“殷六小姐尝尝我慈宁宫的茶,看看味道可好?”
殷洛哪里会喝茶?
在她的嘴里,茶都是苦的,现在让她来品茶,真是为难她了。
她暗暗想着措辞,犹疑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好香!
咽下之后,唇齿留香,仿佛飘荡至整个身心,全身上下都极度舒适起来。
她捧着杯子,禁不住又咕咚咕咚多喝几口,一杯茶快速下肚,她舔了舔嘴角,在太后带笑的目光下,酝酿出了两个字:
“好喝。”
太后顿了一下,紧随之,低笑出声:
“殷六小姐,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
试问哪家的千金小姐,喝茶会一口气喝完?唯独殷洛在她的面前,这般真性情。
周围的宫女们也细细的低笑出声,这殷六小姐真是个直性子,也不懂得装装样子……
殷洛一头雾水,喝个茶也能喝出有趣??
太后轻笑之余,看着殷洛,眼底逐渐露出不一样的目光。
笑声渐止,她的目光也逐渐沉重下来:
“殷洛,这些年来,你独自生活在乡下,举目无亲,你受苦了。”
忽然低沉的语气带着几分心疼……
殷洛抬头,便看见太后眼中的忧色与疼惜,心里‘咯嘣’一跳,这又是怎么回事?
太后微不可查的叹息着:
“你出生官宦世家,本该享受着该有的富贵荣华,可当年之事……国人迷信,就连哀家也护不了你,如今想来,真是惭愧。”
她缓缓垂下目光,眉宇间有哀思滑过,
“如今,见到你平安成长,哀家心里也算是欣慰些许……唉……”
殷洛听的云里雾里。
怎么听太后这语气,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她和太后很熟吗?
太后兀自婉转叹息,须臾之后,抬起头来,看向殷洛,语气柔和的问道:
“殷洛,你回殷府这些天来,可还住的惯?”
太后的话锋前前后后转变的太快,殷洛还没揣测透太后的心思,只得点点头:
“多谢太后惦念,臣女一切安好。”
她秉着少说少错的心思,除了答话之外,其他的一字不说,也希望太后早点把话说完,好让她回去。
不过看太后这模样,一时半会儿似乎是说不完的。
“你能习惯,那便是再好不过。”
太后说道,
“今日一早,哀家便听说了西域国使者被害一事,也听闻了你亲自揪出凶手之举,你在殷府之中,还需处处小心,若有什么需要之处,尽管告诉哀家。”
她目光深深的看着殷洛:
“哀家一定会尽力帮你。”
殷洛目光沉了沉,这说着说着,越说越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后有多疼她。
她们好像还没见过几回吧?
殷洛心思转了转,赶忙站起身来,俯下身子,道:
“臣女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太后娘娘。”
太后见她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便站起身来,在宫女的搀扶下,踱步走向殷洛。
她亲自扶起殷洛的身子,看着这张漂亮的巴掌小脸,语气温和道:
“殷洛,在哀家这里,你不必如此防着,当年,哀家与你母亲乃是忘年之交的闺中密友,她后来不幸逝世,唯独留下了你一个血脉,如今,你终于回都,她的孩子便是哀家的孩子,你以后在哀家面前尽管放开,不必拘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