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自残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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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酒店的套间显然是按照家里一套二的结构设计的,公共客厅,两个单独分开的卧室,其中一间大点的明显是主卧,魏建忠才把我带到门口,一阵低沉的声响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如同野兽的压抑的嘶吼,裸表示了仇恨和敌视。
魏建忠和他老婆紧紧皱起了眉,但是没有显得惊讶,明显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了,我也不多说,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光线很暗,墙角位置的椅子上结结实实绑着个人,旁边沙上还坐在两个人守着,但就当时的情况来说我说都没管,眼神落魏朱祥身上就凝住了或者换句话说,我是被吓到了
我从事这行的时间不短,见过很多撞邪啊鬼上身啊之类的灵异事件,但这次,却是我见到最惨烈的一次,或者说,是最悲惨的一次
他只穿了条最简单的四角短裤,身上密密麻麻无数都是伤疤,有些已经结疤,有些还才刚止住流血,有些则是血痂被掀翻,里面淌着淡淡的黄色体液除此之外就是乌青、淤肿和充血,遍布了他周身上下,就像是被一万个人用一万种方法折磨过一样。
他一只眼睛已经肿了起来,另外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喉咙中出嚯嚯的声音,眼角、嘴角都在朝外淌着血水;左边的耳朵包着纱布,血水透过纱布渗出,不知道是割伤了还是割掉了;他半个脑袋的头都很稀疏,露出了血迹斑斑的头皮,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掉;鼻子是歪的,眉毛一片血迹点点,如果没猜错也是被直接拔掉的
头上如此,身上也差不多,用遍体鳞伤来说毫不过分,绝对没有超过手掌大的皮肤是好的,从伤痕看来难得花样这么多:譬如,他小腹上一道道的都是刀伤,刀口外翻灌脓,刀子说不定是生锈了得;肩膀上的血点是某种东西戳的,竹签、牙签或者干脆就是大号缝衣针;肋骨上钉着几颗螺丝钉,不知道是不是固定在肋骨上;小臂被割开个大口子,一条自行车链子穿了过去,绕过肌肉捆手臂上,钥匙肯定是没有了
魏朱祥被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颈子、双手、双脚、身体,腰部用宽皮带至少捆了十来处,目的就是把他固定解释,点都不能动弹,甚至嘴里都勒了根毛巾,把他上下颚分开无法合拢好吧,他嘴里的牙我看见了,不知道怎么也少了许多
我重重的吸了口气,退出来关上门,肃然问道:“魏老板,这种情况估计你也猜到了,你儿子这事儿肯定是撞邪了,这东西非常厉害,所以,我希望知道整件事的起因和经过呃,你是怎么现儿子不对劲的”
魏建忠的说法和当初黄疤脸的不一样,因为他老婆死的早,后来重新娶了现在的老婆,魏朱祥一直住在外面,平时做什么玩什么都不告诉他们。
就在某天晚上,魏朱祥的现任女朋友打来了电话,说他正在家里疯狂的自残,所以他俩才立刻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一看,魏朱祥已经弄得满身都是伤了,看起来事件并不短,而且当时还在用把梅花改锥在自己大腿上戳眼儿,嘴里嘟囔着数字魏建忠立刻把他制服,跟着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去治疗。
天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医院之后,魏朱祥忽然又正常了,非常配合治疗,魏建忠以为是自己儿子服用某些迷幻类药物寻刺激造成的,也不敢多做检查,跟着就把他带回了家。
回家之后,魏建忠这才现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魏朱祥只要有机会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自残,逮什么用什么,能怎么弄怎么弄,实在没东西了,就用自己的手把身上的毛一把把的扯下来,头、眉毛、体毛甚至下面的毛都扯得七零八落;不仅如此,他还用手把自己周身抓挠,抓得遍体伤痕,两只手的手指甲也全都掀掉了
正常的医学解释不了,魏建忠立刻托人找到了当地有名的神婆或者算命先生,都是道上多少有点名气的,大多数人不敢接手,唯一接手的两个人还没等开始,就被不知哪里飞来的东西砸得头破血流,连滚带爬的跑了。
于是便有人告诉他了,魏朱祥招惹的恶鬼非常厉害,必须找到高人才能对付魏建忠虽然二婚,不过就这一个独子,自然心急如焚,忙不迭的四处托人打听,附近几个省份都问遍了,这才找到了我的路子,只不过没想到来的短讯被我直接就给拒绝了,于是,他只能曲线救国,找半天找到了孙教授的头上。
魏建忠并没有提及他儿子去驴游的事情,我故意问了问病之前的情况,他这才轻描淡写的提了提,很简单就带过了,显然是知道点什么,出于不想他知道黄明贵这边事情的目的,我也没说,只提醒他说希望知道当时出去旅行的经过,还有就是魏朱祥以前有没有做什么伤阴德的事情不想这孙子都到这关头了,居然还一口咬定没有,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在听过黄明贵的叙述之后,其实整件事我大致清楚了,只有大地震时期魏朱祥和陈晨去旅行时候究竟生了什么不甚详细,他既然不愿意说实话,从我的角度来说,这魏朱祥已经算是个死人了,只是怎么死的我还不清楚但是,就算我不管魏朱祥,单说救黄明贵,我也得知道事情的经过才行,所以想了想之后,我直接告诉魏建忠道:
“魏老板,这件事我也不瞒你了,明说吧,你儿子肯定是招惹了什么厉害的东西。百鬼出一冤,百冤出一厉,百厉出一煞,这东西肯定是鬼煞,也就是最难对付的恶鬼真心要救你儿子,我希望你多想想或者联系他的朋友问问,找出他所欠的阴债,这才有希望,如若不然,我想肯定是救不了的”
魏建忠的演技确实很牛,在听完我的劝告之后,忽然周震一震,双眼瞪得老大,似乎这些都是前所未闻的话语,跟着他深思状想了想,满脸肃然,诚恳无比的对我解释道:“安先生,我儿子确实调皮点,有时候也会跟着朋友在外面喝喝酒、玩玩车,以前甚至还嗑过药但我很清楚,他只是贪玩而已,绝对没有别的坏心思,更不要说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不如这样,我再给您加上五十万,希望你一定尽力救救我儿子,千万不要让他有事啊”
说得情深,眼角不由淌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老脸一路滑落下来。
嘿,这家伙还真是你说你儿子要是没做亏心事,那会有这种恶鬼找上门来即便是撞邪也不过闹腾闹腾就算了,肯定不会有这种自虐自残的情况,情况都这样了,他还不愿意说实话
从这些反应来说,他儿子做的那些事肯定有他一份在里面,要么是想法遮掩,要么是收买威逼,反正是把事情压下去了,所以才不肯说出来,否则,到时候即便救了儿子,估计也丢官入狱,这恐怕才是他最不能失去的东西吧
卧槽这个位置就有这么重要,重要的比自己儿子的命还宝贝吗
他都说到这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好说,总不能裸的说他撒谎骗我吧本来还想替他看看能不能解这因果,把那五十万赚到手,可惜现在这情况我就不敢妄动了,只有走一步再看,同时因为情况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为了安全,我必须准备再完善些才去正面这厉煞凶鬼
退而求其次,看能不能把黄明贵救了吧
我想了想之后,耸耸肩点头,“好吧,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暂时也就不问了。你儿子的情况非常复杂。这样,我开个方子出来,你明天尽量把东西找全,明天晚上我十一点过来,然后我们开始。”说完,我写出一串东西给他,让他明天备齐,魏建忠立刻把这东西交给了手下人,也不等明天,今天晚上就开始到处去找,尽早备到这里来。
我把卡留在桌上不显眼的地方,暂时没动,然后和他们告辞,大概是因为我已经答应了的关西,魏建忠并没有阻拦,反而把我千恩万谢的送了出门,路上自然又多提了这几次一百万的事情,到底是当官的人,央求我都是种裸谈条件的感觉,画了很多虚无缥缈的饼挂我面前,引诱我为他儿子去送死,我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胡乱应了下来,跟着离开。
法阵继续留着,看明天用不用得上吧。
从酒店出来已经晚上九点过了,上车之后,我给冯队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谁知道电话居然不在服务区,跟着又拨了田队和最开始那联系我的小李,情况都一样,根本打不通,一时间搞得我倒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了
电话没人接我就不知道该干嘛了,开始顺着街边慢慢晃悠,不知道是该直接赶过去呢,还是说回酒店等消息穿过一条街,又穿过一条街,我仍然没有想好。
拐个弯后,我忽然感觉有些口渴,跟着就把车停在个个路边开着门的饮料烟酒铺子面前,让老板给拿两瓶水,正当老板转身开冰柜的时候,就在玻璃门的倒影中,我看见一辆浅色的牧马人呼啸而过,就在那车的顶上,趴着无数的灰白色人影,倒着身子朝车窗内望去
就像是一只长满了藤壶和寄生虫的鬼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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