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077 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同意!”
打手们之间有人表态,立刻有其他人参差不齐的跟着表态:“我同意!”
几百号打手这边说话,那边搭言,听着有点乱,但没一个叫嚷着反对的。
周云强和闫计本气得脸色铁青,一个劲的朝着自己手下的铁杆跟班使眼色,想着好赖出来个不同意见,也好借题挥。
谁知道,他那些铁杆都还没张嘴,就被周围其他打手的眼神给堵死了,那一双双凶狠的眼神就像他们说个不字,就能吃了他们一样。
人群之中,老唐朝着一直等他信号的几个苦力使了一个眼色,这些苦力们当即高声喊道:“欢迎赵大当家的坐镇码头!”
一个人起个头,一多半的苦力跟着一起喊:“欢迎赵大当家的坐镇码头!”
等到第三遍再喊,绝大多数的打手们也跟着一起喊出声。
打手们加上苦力,少说也有千把号人,齐声呼喊,声势如雷,就连周围围观的一些商人也被这种氛围感染,纷纷跟着喊出声来。
周云强自知大势已去,就现在这个架势,他使出百倍能耐,也不可能扭转乾坤了,十分光棍的朝着赵扬一拱手:“既然大势所趋,那就请赵大当家的应了吧!”
赵扬朝他轻轻点头,目光随之转开,落在闫计本的身上。
闫计本脸上的肌肉使劲一抽,挤出一丝笑容,拱手说道:“赵大当家的,请!”
“请——”
大家自的让开一条道路,直通那条停在码头上的大船。
那船,正是码头上没挂牌子的议事堂!
坐镇议事堂,就是坐镇码头!
感受着无数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赵扬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一颗心却是不声不响的再一次提起来。
没有着急着迈出步子,他抬起双手,轻轻一按。
所有人集体收声,静静等待他开口。
“按规矩,好像我至少也要三辞,才能接受大家盛情。但我们没有时间玩这些虚的。”
赵扬一开口,语气颇显沉重:“今天的事,弟兄们都看到了,日本人对码头是觊觎已久,咱们挫败他们一次,他们一定就会有第二次!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就比如现在,最多十分钟,大概还会有一百多号人杀奔过来!”
声音不大,话却有些突兀,迎着大家异样的眼神,赵扬接着说道:“我想问,假设我一声令下,有多少人愿意站出来,把他们赶走?”
马柏忍不住问道:“赵大当家的,您这是什么意思?十分钟之后有百十号人要来码头搞事?”
“是浑水摸鱼。”
赵扬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日本人至少还鼓动了吉南城两个帮会的人马,要来掺和码头的事情。”
周云强眼神微亮,问道:“赵大当家的,您这消息确实?”
“废话!”
钢蛋瞪眼道:“我大哥说话,什么时候不确实过?”
“我大哥既然说了是十分钟,那就说明这些人就在路上!”
栓柱指指通往吉南城的那条路,说道:“不信你们看着,十分钟之内人不到,我栓柱脑袋割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早有人朝着那条路上张望开了,果然就远远的能够看到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狂奔而来,队伍的最前方,赫然跑着两辆黄包车,车上坐着的两个人固然看不清脸面,却无疑是带队的头头。
大家目测估计,这支队伍离着码头少说也有二里地,而赵扬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过,居然能把这事喊破,很多人看着赵扬的眼神就变得敬畏起来。
闫计本扎巴扎巴眼睛:“赵大当家的,您准备开战?”
赵扬瞟他一眼:“我说了,这些人是日本人鼓动来的。”
“那就干.他.娘的!”
马松喝道:“日本人那咱们当软柿子么?想来捏捏就捏捏?”
赵扬死死盯着闫计本,问道:“闫老大是吧?你有不同意见?”
“不是,我我是觉得吧?”
闫计本砸吧砸吧嘴:“您赵大当家的刚刚坐镇,人家别的帮会赶过来,咱是不是不宜直接跟人家交恶?”
周云强挠挠头:“就是,赵大当家的,您可能不明白,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还是得讲究个人和。”
邱刚听着不是这回事,问道:“依着你俩,不管人家来干什么,咱们码头都得接着?”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提醒提醒赵大当家的,有些事还得斟酌着办。”闫计本立刻撇清自己。
周云强也说:“邱老大你这什么脾气?还不让人说话了?”
“爱说不说!你自己有兴趣一边说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栓柱恼了,端着枪往赵扬身边一站:“大哥你说咋办咱就咋办!”
周云强也有点恼,等着栓柱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说话呢?以后咱都是一家人了,我好赖也是罗口码头大房房主,你”
赵扬懒得听他说,命令栓柱和钢蛋:“把那个刘超架过来!”
栓柱和钢蛋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别呀!”
闫计本这一阵还真把刘超的事给忘了,眼见到现在都没醒的刘超跟摊烂泥一样被架到了赵扬面前,他有点急眼了,说道:“赵大当家的,这是我五房的人,我”
“那又如何?”
赵扬说:“我只知道,是他把日本人带进货仓的。”
“不是,这事也或许是误会,那个”
闫计本急出一脑门子的汗,说道:“赵大当家的,刘超是我小舅子,他都这个样了,依我的意思,是不是先把他抢救一下,有什么事咱再研究。真是他犯浑,我收拾”
他话没说完,赵扬一手抓在刘超脖子上,拧出咔嚓一声脆响。
刘超的身子一抖,脑袋彻底耷拉下去。
“现在不用再抢救了。”
赵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骤然煞白的脸色,顺手抓住刘超的肩膀,朝着南方大路上一抡。
呼的一下,刘超的尸身横飞六十多米,重重摔在路上。
恰恰就摔在那两辆黄包车的车夫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