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找不到可用之刃
28.找不到可用之刃
“请等一下。”
刀匠收到了云锦的指令, 小小手指着屋子里面:“在您出来的这段时间,那位溯行军醒了。”
“咦咦咦?”
云锦一惊:“那还是先去看看他是个什么情况吧。”
虽然已经从对方的卡片里获取了足够重要的情报,可如果能够问出点另外的东西, 二者比较来看的话,就会更加准确。
“走吧。”
云锦把肺里面的空气全部挤出去,又狠狠的喘了两下, 把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
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审讯的活, 总觉得惊险又刺激, 是不是和电视上面演的一样,要用烙铁烧红了摁在对方的胸口上啊?
脑补了许许多多的可怕刑罚, 等到云锦真的看到了那溯行军后,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对方仅仅是睁着眼躺在台子上,别说挣扎了,他仿佛连呼吸都消失不见, 眼睛被强光刺激得流了泪都没有反应。
他应该是一个人,却更像是保留了人类外表的机器人,体型偏向瘦弱修长, 内壳里的东西却被抹了个干净。
“朋友?兄弟?小哥哥?能听见我说话吗?”
云锦换着方式叫对方, 半天了都没收到任何回应。想了想, 她把放在了另外一边的溯行军本体拿过来, 果不其然,做出了这个动作后, 溯行军的眼珠开始转动。
“看来本体还是比较重要的。”
给桌子上扑了块布, 云锦把短刀放在了上面, 她绕着溯行军转了一圈又一圈,偶尔还伸出手戳戳对方的胳膊和腿。
这画面看上去相当的美,一个少年体型的人不着片缕的躺在台子上,脖子、胸口、腰腹以及手脚都被宽大的束缚带给捆了起来,动弹不得。
在他的身边,是个表情还带着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后者还要不时的骚扰一下少年。
——要不是那是我审神者,一定立刻报告给时政,把这个变态带走了。
刚走进屋子就受到了冲击的萤丸只想捂脸,他慌张的捡起地上散落的布料,胡乱的盖在了那陌生人的身上。
“审神者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脸上的红晕一直烧到了脖子与锁骨,萤丸下意识的想要挡在云锦的身前,不让她看到台子上的人。
“我在观察这个奇怪的溯行军。”
云锦歪歪脑袋看了萤丸一眼:“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们这样的刀剑付丧神,在我眼里还不如一把匕的吸引力来得大。”
“不过你的本体很美哦,我在锻造的时候有莹莹绿光飘出来,可能就是所谓的萤火虫吧。”
又羞又恼的萤丸真想学着今剑的样,直接把审神者一抱出了屋。
可他又不是这种个性,只能任由脸上的温度飙升,和对方说话时还是一贯的温和语气:“那您将我们找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特殊的溯行军吗?”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嗯?”
“审神者大人,您是什么时候,并且用了什么手段,把溯行军偷渡回了本丸?”
云锦心虚了。
“这……这个嘛……当然是塞在包里面……带回来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一点点的低了下去:“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让我带一个溯行军回来的嘛……”
所以我只能偷偷的来,还要躲过你们的视线才敢。
“是太鼓钟贞宗和您分开的那段时间生的吗?”
很好。萤丸心中的小人又给短刀记了一笔,不止擅自离开了需要用生命去保护的审神者,还让对方做出了这么危险的事。
“那您是否知道,这些特殊溯行军极其强大,普通付丧神根本无法应对?”
“不知道。”
云锦老老实实的摇头:“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刚好在那里疗伤,半天都没动静,然后我就想,下一次能够遇到这种特殊的类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干脆的把他给敲晕装在了包里。”
“那您现在又是为什么将他给暴露出来?”
“因为我现了一个大秘密!”
一问一答极其乖巧的女孩说到最后的三个字,眼中迸出了好奇的光:“特别特别有意思的哦!”
“嗯。”
问清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萤丸在云锦期待的眼神中拽掉了溯行军身上的破布料,又在对方失落的叹气声中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那少年的身上。
有了青年体型的大太刀,一件合体的外套足够遮到溯行军的膝盖上。
试着拽了拽束缚住对方的带子,萤丸很满意它的强度,估计就是自己躺在上面,也没有办法挣脱。
“那么在其他付丧神到来之前,我们可否换一个谈话的地点?”
他有意将云锦引到屋子的外面,这种破廉耻的画面刺激到他一个就够了,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还是别看到的好。
估计他们那脆弱的老年人心脏,在看到的瞬间就会窒息过去。
“我还想……”
再多戳两下。
可怜兮兮的看着萤丸,这位审神者的好手下略带强势的将云锦请了出去,又拜托刀匠守住门口,观察着里面溯行军的动静。
“如果有异动直接来通知我,拜托了。”
“好的。”
简短的交流过后,小小只的刀匠就站在了紧闭的大门旁,从他这个角度也能看到外面房间生的一切,晚了十分钟才到的四位付丧神跪坐在云锦的对面,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云锦本来也是跪坐在那里,她想着这次要问的事情很重要,态度就一定要端正。
只可惜,她忽略了没有跪坐习惯的自己,是根本跪不住的这个大问题。
付丧神刚问完好,云锦就开始左摇右晃,小脸上也是忍耐着痛苦的表情。
这种表情刀剑们都很熟悉,他们在战场上受了伤后,基本都是这样忍耐下来,等回到本丸后才开始修复包扎。
难道在审神者单独呆着的那段时间里,她受伤了?
太鼓钟贞宗的脸刷得失去了血色,如果对方受了伤,那一定都是他的错。
“啊啊啊腿麻了。”
好像有蚂蚁爬在腿上的感觉是痒麻结合,云锦被折磨得呲牙咧嘴,当着付丧神的面,拖着自己那行动不便的两条腿开始绕圈行走。
“不管了,你们要跪就跪吧,我还是这么盘腿坐好了。”
换成了自己舒服的方式,云锦送了一口气:“那边的小弟七号,你也不要一副吓得要死的表情,这次叫你们过来不是为了骂人的,我有另外的事情想要问你们。”
“你们这一次遇到的敌人,是不是和之前击退过的不同?”
三日月的心稍微提起了一点。
“是的,溯行军里出现了人形的短刀,此前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敌人。”
蓝的太刀回答。
“他们的实力也很夸张,烛台切,我还有三日月,虽然是太刀付丧神,但毕业了这么久,该有的实力也在。”
鹤丸大概是早就在心里打好了底稿,云锦一问立刻倒豆子似的开始讲:“结果您也看到了,烛台切现在躺在了手入室,而三日月,要不是……”
“闭嘴。”
三日月借着宽大衣袖,遮掩住了自己威胁旁人的小动作:“不止机动异于常人,力量也是同样,最让人觉得不解的是,他们还拥有迷惑人心的力量。”
“我和鹤丸都在战场上跑了神,这脸上的伤口就是那时留下的。”
“烛台切则是为了保护我,否则不会伤得这么重。”
云锦认真的听,一边听还把他们说的东西记在了本子上:“那除此之外,还有异常的地方吗?”
瞥了三日月一眼,鹤丸心里一笑,把美化后的版本讲了出来:“有一个溯行军在攻击三日月时出现了意外,不慎将本体折断,我把他踢飞后化成了一堆散沙,接着其他溯行军也跟着撤退。”
“我、我过去支援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太鼓钟有些羞愧的开口:“在没有人施放号令的情况下,这些溯行军主动撤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
“以前遇到的那些,一旦现我们付丧神的踪迹,就像是闻到了肉味的野狗,死都要从我们身上啃下去一块肉。”
“再之后,就是大家一起去找您了。”
今剑做了收尾:“我和萤丸打退的那些倒是很普通,并没有出现异常。”
可能是因为我们变成了异常,才会被“异常”给避开?
想着这个可能性,今剑的嘴角勾出一抹危险的弧度:“下一次见面,就不能让他们这么跑掉了。”
“很好。”
收集到了足够的情报,云锦终于可以肯定她之前的猜测没出错。
“这些新出现的敌人,都是冲着我来的。”
她看着刀剑男士,很是郑重的向他们说了声抱歉:“是我把你们牵连进了这件事来。”
“您是我们的主上不是吗?”
今剑狡猾的切换了用语,在付丧神的心中,审神者与主上可是两个不同含义的词。
前者只是一个职位的代称,不管这称呼下的人是谁,都有资格被这么叫。
后者则是他们要效忠的对象,其他人怎么想无所谓,今剑是认准了云锦这个主上了。
“您说的冲着您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敢对云锦动手,就是戳在了今剑的逆鳞上,他可没有以这个形态再换一次主人的想法。
光是给对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从短刀变回大太刀就够烦的了,他很懒,不想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唔……”
云锦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这些人。
你看他们那么脆,被打一下就会断,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他们给自己挡危险。
挡完了一击就倒下,她还要把人扔进火炉里面敲敲打打,更加的费时费力。
身为强者,就要保护弱者,把付丧神派到前面去送死怎么可以。
“没什么,我自己就能解决。”
可具体要怎么办,云锦心里也没有固定的计划章程。
她啪唧一声侧着倒在了桌子上,脸被压成了一张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