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有问题和很可怕
陈于是拎着补品来找宋星时，正赶上饭点儿，荣震刚想问陈于是怎么对宋星的行踪把握地如此准确时，宋星给了他正确答案。
“安乐把我卖了。”
给沈家送完鱼后，宋星就近找了个面店接待这仨男的。陈于是也不介意，坐下就要了一碗牛杂面。十几块钱一碗鲜香酸辣的面，吃得陈公子本就面泛桃花的一张脸，灯光下映衬得吹弹可破，吸引着过往少女和少妇的目光。
宋星有伤不能吃牛肉，只要了一碗清汤面，给荣震、展拓各要了一碗花粉牛肉面，四个人就顾着研究吃喝，根本没注意到附近几个餐桌上的人看见这样一群俊男美女坐在一起，是怎样惊艳的目光。
食客们的目光转移到店里大屏幕上时，陈于是才现，那里有更大的热闹瞧。
闻白羽的新闻布会直播现场。
屏幕中，闻白羽面容憔悴，穿带着褶皱的白衬衣配挺直黑裤。
这样一副造型出现在大众面前，既不失礼节，又显出他这几天过得挣扎与痛苦。
“我深感抱歉，对不起养育我的父母，对不起精心培育我的大学。但是我希望所有关注这件事的朋友相信我想为自闭儿童献一份爱心的热诚。希望公众不要将目光聚焦在我的家庭背景上，父母是不能选择的，为富不一定不仁，未来我会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慈善活动中。在此我非常感谢王府集团董事长，同时也是我的父亲闻尚先生，今年王府集团将投资十家五星级高档酒店，我们会将利润的百分之五十拿出来成立自闭儿童基金会，以此来弥补我因赛车技术缺失所造成的灾难。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闻白羽面对镜头，声泪俱下，一字一句诚恳得体。
宋星同媒体打交道多年，没在现场宋星也能看出，他的道歉不仅有公关专家撰写后背诵的痕迹，停顿和哽咽中更满是公关技巧。
那些所谓的记者提问，也是一早对好的台词。
每个问题，闻白羽一一得体作答，翩翩风度迅速折服了公众，报道画面中滚动的观众参与短信，基本上一边倒支持闻白羽。
她不意外。
如果不是闻白羽在杀害她的一刹那露出狰狞，她也难以相信这样英俊得体的男人，会为了陷害自己的异姓弟弟，驾驶着赛车冲向赛道上的血肉之躯。
因为早知道剧本怎么演，荣震并没有心情二刷剧情，倒是陈于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拿话套路宋星。
“也不知道是谁先出手，找了个记者揭真相，荣荣才能做后续工作。这人能把堂堂闻白羽弄得灰头土脸，真不是一般人。”
说着还用眼睛瞄宋星，宋星只当做看不见：“你们吃着，我去结账。”
见宋星走掉，展拓担忧地问荣震：“这个结盟，是不是有点草率啊。”
荣震叹声气：”哥，你记得早上我拜托你查宋星学费的事，你是怎么回复我的吧。”
展拓点点头：“艺大学工部负责学费上缴统计的老师因怀孕请假，所以一部分学费的统计是由几个学生干部完成的，这几个学生干部中的确有董如意。但是宋星的银行卡也的确是被银行冻结的啊。这和董如意没有必然联系啊！”
陈于是忽然拍了一下大腿：“我知道了，咱们学校的学费卡是在六里桥支行开的户，而那个银行就在董如意家的万隆广场附近。”
荣震垂眉：“没错，据我所知，董如意的父亲所有贷款业务都是由这个分行的行长承接的，董家一年的现金流至少几个亿，找个分行行长耍点手段，倒不算什么难事。我会去查，还是因为早上问你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你小子支支吾吾，要是你点名道姓说是董如意，我反而觉得只是女孩子之间闹别扭，可是你欲言又止，明显是有问题。”
陈于是从荣震碗中夹走一块大牛肉奖励自己。勾起荣震疑心这一招，果然百试不爽！
“既然你和宋星已经把话说开，我就买一赠一吧。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小记者是个跑娱乐新闻的，怎么能知道长安会找人录了赛车的视频呢？”陈于是洋洋得意。
荣震和展拓都刚刚夹起一块牛肉，听到这句话，肉到嘴边又一同掉了。
“你的意思是……是宋星？”两人异口同声。
陈于是扬起笑容，学着他爸的模样唱了一句《沙家浜》：“这个女人不寻常~”
又兴致勃勃地问道：“你知道刚才送鱼是去的谁家？”
荣震摇头：“不就是个普通的四合院？”
他们三人将车开在胡同口，宋星唯恐被母亲误会，坚持自己一人拎着鱼进胡同，哪知道陈于是交际这样广泛，也有个小伙伴住在这胡同里，小伙伴几次显摆过，那个四合院就是沈尧父母的家。
“给宋星开门是作家杜筝，杜筝是谁？咱们表演专业副教授的老婆！沈尧的妈！她对宋星那叫一个亲热，有这样的关系宋星完全可以在艺大横着走，可你见她张扬过么？你以为她想套你的近乎，是不是自作多情了点！”
陈于是用筷子敲荣震的头。荣震追悔，原来整场局是她在操控！原来她真的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那么董如意对她的指责，尤显可疑了。
全然不知荣震心里变化的宋星，一边排队等结账，一边满心希望这仨人吃完这一碗，不要再点什么东西了。
面虽然便宜，再多吃几碗就贵了！
望着宋星，展拓却有不同意见：
“可你们不觉得哪里不对么？任何人做一件事都有目的，你们说的白糖一事就算是巧合，那她这次又为什么把录像的事捅给记者呢，如果想帮忙直接告诉你有录像的事不就得了？她可能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但她这个年纪如此聪明，每次都要讨价还价，不觉得城府太深了么？”
陈于是拧着眉：“盟都结了，不必要这么纠结吧。有个聪明的盟友还不是好事？”
展拓摇头：“我不信任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很可怕！”
想无条件占有荣震的资源？不成，我要默默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