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魔山大战(15)
数百年前,“梼柏”因危害人间,杀死凡人十万,罪孽深重,被仙王乌光降服,囚禁在“圣山”,那时的“圣山”还没有被用来做圣国的国都,甚至当时还没有“圣国”。
后来,“圣国”开国,第二代圣王“尹云煌”,在一次游历“北溪海”的“灵台山”时,巧遇了仙王乌光,两人相谈甚欢,“尹云煌”羡慕仙王乌光的道风仙骨、远离凡俗,仙王乌光也敬重“尹云煌”的勤勉于政、爱民恤物。
两人谈着谈着,尹云煌便感慨起来,希望后代子孙勤政不怠。
仙王乌光明白尹云煌感慨中的担忧,于是,将多年前获得的一口铜钟,送给了尹云煌,尹云煌看着手中如指甲大小的玩意,心中不觉一笑,仙王只道不急。
一日间,仙王带着尹云煌驾云从圣国极北的“北溪海”返回到了圣都,在“圣山”上,在“望天殿”西边,仙王一使仙术,平地而起一座“铜钟台”,那原本如指甲大小的玩意,瞬间变大,成了一口巨大的铜钟,悬浮在“铜钟台”上,又将“梼柏”从“圣山”里召唤出,命其敲钟报时,日日不断。
这样一来,每代的圣王“听钟起床”成了一个规矩,这个规矩还是尹云煌定下的。
而“梼柏”每日敲钟不辍,以赎前罪。
……
娃娃看见眼前一片桃树林,忽然心中一怔,他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片桃林,那还是跟师祖张道陵去往蜀地时,在路上遇到的,那片桃林很怪。
桃树会动,里面有一黑蛇,有一新娘与鬼孩。
与他们大战的情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虽然时隔不久,但娃娃一想起来就后怕,或许见到桃树就害怕,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弱小的身体不自主的朝后退缩了两步,在退步之际,十里桃林的深处传来铁链叮叮当当的响声,这铁链的响声瞬间吸引了娃娃,娃娃犹豫之后,还是经不住内心的好奇,迈步走向桃林,步伐小心翼翼。
没要多久,娃娃便小心谨慎的步入到了“铜钟台”附近,瞧一片桃林中有这么个景观去处,娃娃顿时高兴起来,三两步奔到“铜钟台”前,一眼便瞧见了“铜钟台”中的一口铜钟与一个怪兽模样的东西,心中立即紧张起来。
梼柏意识到有人接近,第一反应是防卫,也许“野兽”防卫还是以本能居多,攻击是这些东西的选,梼柏立即面露凶色、双眼爆红、张嘴獠牙,整个身体也在一瞬间变的赤红,好似体内燃烧着一团烈火,猛然扑出,企图吞杀娃娃。
梼柏扑出“铜钟台”,只扑到娃娃面前三尺的地方,便重重的栽落在地,他回头一看,忽然意识到了拴在脚上的玄冰铁链,看着脚链,他突然气愤起来,张嘴便去啃咬铁链,忽然间,他整个身体渐渐结冰,冰上的寒冷消除了梼柏周身的赤红,让梼柏恢复了本色。
原来梼柏是个“烈火”或“热”型的凶兽,而玄冰铁链恰好可以克制他。
被玄冰铁链这么一弄,梼柏十分忌惮,不敢动作,只能低头怒吼,玄冰铁链渐渐收缩,将梼柏拉回了“铜钟台”内。
这一幕娃娃看的心惊肉跳,见梼柏,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瞧他面色怒,身体却好似受了伤可怜兮兮的蜷缩在地上。
娃娃到有些同情这个在愤怒中舔(符号)舐伤口的梼柏!
……
在天微微亮之时,祝少和谢宽押着张道陵来到了“亡山”的山脚下,当囚车停下后,祝少、谢宽打开囚车放张道陵下车,并带着他步入一道门。
张道陵抬头看去,只见,“亡山”的山脚下,在山体中凿开出了一个入口,入口上方写着朱红色的三个大字。
太平狱!
大狱取名太平二字,恐怕大狱内一点也不太平。
两扇铁门将入口死死封住,恐怕连只苍蝇也出不来进不去。
张道陵没有迟疑,跟着祝少、谢宽二人步行到门前,祝少、谢宽亮明身份后,铁门缓缓打开,祝少、谢宽便押着张道陵入了铁门,随后,铁门又缓缓关闭。
一进入“太平狱”这道铁门后,惨叫声、皮鞭声、怒喝声,声声传来,阴森的气息也随之扑面而来。
果然,太平狱内不太平!
在“太平狱”里,只有两条道,一条是入口的通道,与之成“T”形的,是另一条道,在短而宽的“通道”,两边竟是油灯与火把,让原本漆黑的大狱内灯火通明。
祝少、谢宽押着张道陵走过“通道”后,出现的眼前的是数个并排的房间,房门口挂着一些木制的门牌。
有报道房、值守房、物资房、炼丹房等等。
而报道房在通道的尽头处,位于“T”形的交点,是入太平狱第一个见到的,其它房间分列它的两侧。
当祝少、谢宽押着张道陵停在报道房门口时,祝少、谢宽入了报道房内,面见“太平狱”的“廷尉右监”大人,廷尉右监大人叫“司空正晴”,年三十,人很精干,不然,三十岁是不会做到廷尉右监的。
祝少、谢宽与司空正晴说着话,趁这个时候,张道陵看了一眼左右,他现左右的通道很长很长,虽然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有油灯,但微弱的灯火还是让通道显得幽暗无比。
而且,整个“太平狱”被一分为二,分为“男狱”和“女狱”。
交接很快完成,司空正晴伸手拉了一下身边的细绳,祝少、谢宽一阵疑惑,他们身份低微,不敢问,只领了“牌号”,押着张道陵走向“男狱”。
祝少、谢宽两人领的是第二十二号的一间牢房,幽暗的通道里,祝少、谢宽与张道陵不断前行,不断走向那间牢房。
在半途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祝少、谢宽年少很少来牢房,所以,对牢房中的常识有些不太懂。
就好比,行走在牢房内,人是不可以贴着牢房走的,不然,后果很严重。
这不,贴墙而走的祝少突然被牢房内伸出的一双大手勒住了脖子,这双大手勒的很紧,祝少挣扎起来。
谢宽一见,立即上前解救祝少,不过,无论怎么弄,那双大手依旧死死的勒住祝少的脖子,祝少已呼吸困难,憋红了脸,形势危急,若再不解救祝少,祝少很可能会死。
谢宽霎那间决定,决定之后,动作毫不迟疑,当即抽剑砍断了那双大手。
断腕处,鲜血喷射而出,喷到了谢宽身上,谢宽年少,这还是第一次见血,整个人持着剑,一副震惊的表情,僵硬的站立在地上。
不过,当其冲的是祝少,鲜血喷的他满脸都是,他顾不上什么鲜血,跪在地上急切的喘气着。
断手之后,那名囚犯倒在地上,翻身打滚,杀猪似的惨叫着。
这一幕,张道陵看在眼中,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出手,毕竟,一双手都被夹板夹住了,而且,这一幕生的太过突然,他尚未来得及做什么,事已生了,他只好作壁上观。
囚犯的惨叫,很快引来了大批狱卒,狱卒一到,瞧了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二话不说,开了牢房门上的锁,将断手的囚犯架出牢房去医治。
“监医房”在“女狱”那边,只因监医是个女子,住“男狱”自然不方便。
说到“监医”,自然有男女的,只是,监牢内的“监医”时常更换,一会男“监医”,一会女“监医”,“监医房”也自然随性别而搬到男狱或女狱。
现在,这个“监医”是个女的,名叫“秦雪娥”,她一身公子打扮,就算在狱中,也一身白衣,按说“监医”应该是个药匣子不离身的人,可是,这个秦雪娥从不带药匣子,随身携带一柄“纹凤剑”,外加一对十五六岁模样的英俊少年。
郭之朗、郭之兴。
听名字就知道,这一对少年就是双胞胎,不论秦雪娥到哪,这对少年总是跟着她,好像她的影子一样。
说到秦雪娥,不得不提一个人,陈周群的女儿,陈英。
当年陈国公陈铁军“陌桑一战”后,返回圣都时,途径“断碑崖”,遭敌人袭击,被困三日,求救信件火速传到圣都,那时,陈周群正在为十八岁的女儿陈英与镇西大将军周铁城的二儿子周叶华办婚礼,当急报来时,陈英与周叶华顾不上什么成亲,连夜出“断碑崖”,虽然解了陈国公陈铁军的围,不幸的是,周叶华战死。
从此以后,国公陈家与镇西大将军周家成了仇人,而陈英自此一直未嫁,救老国公乃“武”,守妇节乃“贞”,最后,被老圣王尹厉封为“武贞公主”。
而秦雪娥便是“武贞公主”陈英的干女儿,原本是“太医监”的人,后来惹怒了圣王,被贬职来了“太平狱”。
这样一来,有不少被关押十多年的囚犯常年见不到女人,只好故意装病去医治,目的是入“女狱”看几眼女人。
狱卒架走断手囚犯,又安慰了两句祝少与谢宽,然后离开。
不久之后,祝少与谢宽恢复神情,押着张道陵继续前行,不过,一路上两人都低头不语,显然是被刚刚那一幕影响了心绪。
……
到达第二十二号牢房门口时,早有一名狱卒等在那里,祝少与谢宽很困惑,自进入“太平狱”,都是交接,从未有人吩咐什么,这个狱卒是如何知道要在这里等的?
当两人走近,才现,牢房门口挂着一个小铃铛,转身一看,每个牢房门口都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铃铛。
忽然间,祝少与谢宽才明白过来,原来在“报道房”里,司空正晴伸手拉了一下身边的细绳,原来就是在传递信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两人在心中暗暗佩服,太平狱中果真是机关重重。
在牢房门口,祝少、谢宽与狱卒交接,狱卒瞟了一眼张道陵,取出一串很长的钥匙,打开牢门,同时,祝少与谢宽打开了张道陵身上的夹板,然后,张道陵被狱卒呵斥进了牢房内,牢门被几条粗大的锁链牢牢的锁住了。
做完此事,狱卒一句未说的走了。
走了也不打招呼,让祝少与谢宽一怔,但心里明白,这些负责开门与关门的狱卒,都是一些聋哑人,有的是戴罪的死刑犯,用犯人管理犯人。
想到这里,祝少与谢宽也不跟狱卒计较,看了一眼张道陵,然后便离开了。
张道陵一句话没说,看着祝少与谢宽离开,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个牢房有窗口,可以看见外面的天,是个不错的牢房,毕竟像这样带窗的牢房是少有的,并且,这个窗的作用,是通气。
不然,一个封闭的牢房,住着那么多人,要是不通气会缺氧而死的。
所以,要有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