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洗手搓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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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看出书玉哭过,其实她已听酒儿说过原委,当了颜予轩的面,她重重叹了口气,又摇头道:“小姐就是遇人不淑,也是心太善了,事事总为他人着想, 那位好太太就是利用她这一点,如今怎样?苦了自己,唉!”
颜予轩默默坐在炕前一张凳子上,他本是一肚子的话,可是见了书玉这样,又病又伤,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就直将他心击退了,再有什么话,此时也是说不出口了。
书玉对二人来此倒是闻也不闻,见也不见,她是疲累极了,正需调养生息,哭过之后,浓重的睡意上来,遂彻底将她击倒,只怕此刻身边有雷也是轰不醒她的。
刘妈妈一手端药,一手将书玉扶起来靠在自己臂上,小心翼翼地喂着,书玉睡得香甜,只凭她处置,竟也不醒,昏沉沉地就她手上将药咽了下去,过后便又倒下睡去。
二人于是出来,相视一眼,皆是无语。
待到书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早,她掐指一算,自己已是睡了半天一夜了。
“妈妈,你们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我竟成了个懒猪了!对了,昨晚你们怎么对付过来的?”书玉此时神清气爽,一扫昨日之颓靡,整个人容光焕,神彩飞扬。
刘妈妈见她好转,心里不知怎么样舒坦欢喜了,嘴上便道:“叫你做什么?知道小姐是累坏了的,身上又有热。好在吃了药,到晚就退了,不然可不将人急死了么?”
书玉一个挺身从炕上跃起,急不可待地穿衣套鞋,心说坏了坏了,自己怎么偏生就病了?看看又荒废了一天,这可怎么了得?
酒儿看出她心思来,忙上来帮忙,又安慰道:“店里好得很,什么事也没有!昨儿中午热闹,到晚上竟也清闲下来,毛娘子一人也就应付着过去了!小姐又急什么?看那鞋也穿反了不是?”
书玉经她提醒,低头一看,也笑了。
刘妈妈和酒儿看见书玉笑容,皆于心中一松,想起颜予轩,果然觉得没错。
“对了小姐,昨儿东家带了封信来,说是老爷太太托人带进京里的。”刘妈妈伸手从炕上垫被下,将东西掏了出来,递于书玉。
书玉来不及洗手净面,先打开来匆匆扫视一眼,过后更见其面上容光照耀,顾盼生妍起来。
刘妈妈和酒儿听这模样,知道必是好事了,于是也笑出来,忙问怎样?
“爹爹说,他在那里很好,娘的身子也一天天好起来,路上吃的辛苦,竟于当地慢慢调养过来,因那里事也不多,倒过得悠闲,只是念我不在身边,有些想念之苦,别的竟无大碍。”书玉微笑答道。
刘妈妈听见,口中不自觉就念了一声佛,过后道:“若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酒儿更乐,也道:“看来咱潘家的时运又要回来了!妈妈,你还记得昨日东家的话么?”
书玉听了好奇,拉住刘妈妈就问是什么话。
刘妈妈此时已是乐不可支, 却要故意卖个关子,直到书玉将她搓揉得身痒体软,方才开口道:“东家说,京中盛传,高太师的好日子只怕要到头了,向来他在皇上面前是一手遮天,如今竟有个学士出来,分去皇上一多半的欢心。最近,皇上就只听这学士一人所言,信他宠他的很呢!”
书玉拉住刘妈**手慢慢松开,她如今且听不得高字,是一听就烦的。
“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高太师倒了,也不见得爹爹就能再起。”书玉的高兴劲儿有些接不上似的,带三分冷淡地说道。
酒儿见情形不对,忙开口道:“这妈妈如今也唠叨起来了,说了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小姐你不知道,这学士正是潘老爷的门生,以往老爷在京时,他是常常上咱家门的!”
书玉听见这话,先是一愣,过手摇头,道:“我爹门生也多,就算他是,那又怎么样?不见得就会替我爹在皇上面前美言,别的不说,只看我家这一败落,没个人再来看视就可知一二了。”
刘妈妈不让酒儿专美,这时便又抢着说道:“小姐这话可埋怨错人了!这学士本也随老爷一齐外放了出去,只因最近不知何事上了奏折,引起皇上注意,皇上只说他办事是有道理极了的,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事,因此特特将他调回京中,听说还要委以重用呢!”
书玉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知道刘妈**见识也只能说出这些,反正大概意思是这么回事就对了。
“也就是说,皇上有重查我爹案子之心了?”
刘妈妈听了书玉的话,与酒儿同时重重点了点头,吐出二个字来:“没错!”
书玉笑了,嘴咧得大大的,直接奔去了耳边。
好!也教我试试候门小姐的生活,精致到什么地步!喔哈哈哈!
只在想象中过了三秒钟的瘾,书玉就急急忙忙下楼去了, 厨房里还有一大堆事呢!整天白日做梦是没有饭吃的!
忙忙碌碌间,腊月过去将尽。书玉有时闲了,难免想起,不知高易雸到了没有?他爹想见得是着急的很了,竟连年也不让他在家过?还是说,他自己也不愿意留在京里?
自从那次病过之后,颜予轩也再没来过书玉这里。也不知他有没有去玉月楼?书玉想起月儿,心头又是一阵烦乱。
“小姐,孙家老2不知从哪里弄了盘石磨来,大小倒是合适得很,又不显笨重,说叫喜子带车去搬一趟,弄回来咱们自已磨了糯米粉,包团子吃可好?”见书玉坐在火边呆,酒儿便上来有意打岔。
毛娘子是南边人,本来心里正想这东西吃,听见酒儿的话,来不及就叫好应声,又眼巴巴望住书玉,看她意见如何。
书玉笑了,自然说是好的,于是喜子去了,回来后众人忙乱一场,就将那石磨安放在院子中间,本来夏天预备养荷花金鱼的一只大缸,倒挪去了墙角。
二丫头见了好奇,磨坊里的大磨她见过,这样小巧的倒是头一回看到,她用小手推着那上头的磨转,嘴上咯咯直笑。
“这东西好!”毛娘子看见也笑了,又忙不迭地取了糯米去泡,只说明儿就能吃到嘴了。
书玉见了便问:“嫂子爱吃什么馅料?光有了皮也是不中用的。”
毛娘子少见多怪地看了书玉一眼,回道:“这有什么?搓出小的来,用酒酿配了,再打个蛋进去,哎呀,说不得,说出来就叫人流口水的。”
众人听她的话里,南边的口音也冒出来了,都有些好笑,只是到底她的话也诱人得很,便都开始于脑中畅想,那东西究竟会是个什么滋味?
书玉前世是吃过的,她有个小姨娘,嫁去了南方,过年回来时就做过了回,桂花酒酿小丸子,口味不用说了,是个人都觉得好吃。
“毛娘子于这南边小食上,是最为拿手了,”书玉有意拍拍对方马屁,道:“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早饭是赶不上了,中午又忙,好吧,明儿晚饭,我们就要拿这玩意填饥!”
过后的一整天时,毛娘子除了手头必须的活计,便都在专心都打点糯米粉一事。经一夜的浸泡,糯米已涨得如松子仁一样壮硕,毛娘子将盆搬去了院子里,自己亲自动手,加水添米,坐在那盘小磨边上,一下午没动窝,直到最后,粉是磨出来了,她的手也酸得抬不起来了。
书玉便从此处接手,将磨出来浆液用个干净布袋子装上,倒吊于厨房里梁下,待到将晚饭时节忙过,那袋子里的水也差不多都滴尽了。
喜子柱子只当行了,嘻嘻哈哈上来就要动手,毛娘子将二人手打开,嘴里喝道:“还不好呢!得再压它一压!”说着就将袋子解了下来。
老怪听见要压,二话不说,将正在地下调皮的二丫头举过肩膀,二丫头也机灵得很,知道向前一扒,整个人就压在了糯米粉袋子上。
众人哈哈大笑,只有皮氏上来赶着要打,原来嘻笑之间,二丫头的棉衣前襟就湿了大块。
于是趁二丫头坐在灶前烤火之时,众人齐心协力,用了各种办法,将粉里的水压了出来。
“呼!”毛娘子长吁出一口大气,脸上也见了笑容,书玉知道,这就是行了。
“酒儿过来!帮我将这里头的粉倒出来!”毛娘子一声令下,酒儿急身上前,喜子自自愿,一蹴而就。
众人眼馋地望着梅子青大海碗里,堆得高高地,糯白细润的米粉,且不说吃,就看着闻闻,那香气媚态也够馋人的了。
下面一步还有什么说的?众人将手洗干净了,开搓。
因此时糯米粉里还有些湿湿的,搓起来便容易得很,再加上人又多,很快,一大盆小丸子就出现在众人眼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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