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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双生花

第二十一章双生花

血……到处都是血,床单被染成了鲜红色,腥臭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我僵坐在巨大欧式床的正中央,嗅着这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目光空洞,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般动弹不得。

这些血不是我的,而是那三条恶狗的。

没有人来救我,可死的是那三条狗。

现在,这三条恶狗有两条死在我的床脚,它们彼此撕咬着,鲜血溅了一地,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其中一条恶狗的牙还镶在另一条恶狗的脖子上。

至于第三只,恩……这只比较有出息,它在临死的前一刻扑到了我身上,吐了我一脸鲜血,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我,倒下了。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直坐在顾言昇离开时我坐在的位置上,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上一丝不挂。

不知坐了多久,卧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探身进来了。

他应该是顾言昇的手下,我猜他是来为我收尸的。

可卧室的场景却吓到了他,他尖叫一声摔倒了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来……来人啊!”我听到他这样喊着:“快把老板叫来!快!”

于是我想,我很快就能见到顾言昇了。

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几分钟后,顾言昇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和他一同来的,还有比他稍瘦一点但身材比例也相当养眼的晋以琰。

顾言昇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眼前的景象虽然让他倍感惊讶,可他并没有把这份惊讶表现出来,他垂眸将三条恶狗的尸体一一扫过,最后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你干的?”他问。

我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依旧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地上,满目空洞的盯着正前方那片虚无的空气,不言一语。

顾言昇踱步走到我面前,从外套内侧掏出一个手帕来,动作缓慢且轻柔的为我擦着脸,语气平稳道:“一副受到惊吓的可怜模样……亲爱的,死的可是狗,不是你。”

他伸手戳了下我的脸蛋,唇角染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或许你比恶狗还要凶猛,我小瞧你了。”

戳我脸的那一刹那,他瞥到了我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于是,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即便是世界顶级的格斗手,也不可能在双手被绑着的情况下,毫无伤的杀死三条正处于狂状态中的恶犬。

顾言昇意识到事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猛地掐住了我的下巴,阴鸷着调子逼问我:“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解释清楚,我离开的这一个小时里究竟生了什么!”

我吃痛呜咽了一声,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口齿不清的回答:“蛇!是蛇……一条黑色的蛇……”

顾言昇身体明显僵了下,凌厉的眉微微下压:“蛇?”

我剧烈的喘息着,全身都在着颤,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字:“蛇……蛇……”

“是黑色曼巴蛇。”这时,半蹲在窗前查看恶狗尸体的晋以琰突然开了口,十分专业的表示:“黑色曼巴蛇毒液致幻,三号犬和二号犬脖子上都有蛇的咬痕,一号犬身上没有现咬痕。”

“根据尸体分布的位置来推断,那条蛇应该是先咬了三号犬,三号犬在毒液的影响下攻击了一号犬,二号犬身上咬痕最多,腿部还有勒痕,从床头留下的搏斗痕迹来看,它应该是在三号犬和二号犬厮打的时候奔跑到了床边,想攻击……匹诺曹小姐,然后被黑色曼巴蛇拖住了后腿,活活咬死了。”

童话故事里,匹诺曹是个爱说谎的木头孩子,他一说谎,鼻子就变长。

我惊讶于晋以琰精准的推断,他竟然只从咬痕就能猜出蛇的品种,这男人,要么就是非常爱蛇,要么……就博学的可怕了。

顾言昇侧头,神色复杂的凝向晋以琰,指着我问:“你的意思是说,那条黑色的曼巴蛇在保护这婊子?”

晋以琰沉冷着眸子看向我,脸色是少有的严肃。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然后垂下眼帘,沉闷的叹了口气,道:“恐怕是这样的。”

顾言昇扭过头来,重新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他面色阴冷,目光狠厉的吓人:“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我瑟缩着向后退了退,惶恐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顾言昇恼了,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来,抵到了我的脑袋上,怒不可遏道:“别挑战我忍耐的底线!”

那把枪,正对着我的脑门,只要顾言昇扣在扣扳机上的食指稍微向后移动那么一厘米,我的脑袋就会立刻开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我知道,顾言昇他敢开枪。

生死攸关之际,晋以琰低醇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令我倍感意外的是,他竟向顾言昇提议留下我的小命。

“老板,现在杀了她,只会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晋以琰说:“她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离现原形不远了,以属下之见,不如先留着,慢慢折磨,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闻言,顾言昇阴霾恐怖的脸上,终于重新染上了笑意。

“也对。”他用枪管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我的脸,轻哼道:“这毒美人在我这儿耗了这么长时间,又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不可能是没有目的的。”

他停顿了下,将枪口抵到了我眉心的位置,做出一个爆头的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阴声道:“我等着你原形毕露的那一天。”

我坐在染满鲜血的床单上,仰头满心悲凉的凝向顾言昇,绝望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我若是真有能力控制那条黑蛇,我昨天晚上早控制它过来让它咬死你了!至于等到现在,被你用枪指到脑门儿上吗?!”

面对我声嘶力竭的质问,顾言昇不动如山,甚至连眉毛都不屑得挑一下。

他吧手枪别回了腰间,然后弯下腰来,单手支在床上,倾身靠近了我。

“你知道吗?”他另一只手动作轻柔的帮我把额角的碎别到了耳后,说话的声音也放柔了:“我做黑手党老大十来年,拷问过上百个犯人,但没有一个人能撑到第二轮的。”

“无论是刀口舔血的通缉犯,还是铁骨铮铮的军人,基本都在第一轮跪了。”

“可你!”他突然加重了语气,长眸微眯,目光变得异常凌厉:“你一个女人,还是秦煜卿养的娇滴滴的情妇,第一轮拷问时我就差把你手指头剁下来喂狗了,可你一个字儿也没往外吐。”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语气坚定的跟我说:“我不相信娇生惯养的杜笙笙能有这么强大的承受力,你绝对不是杜笙笙。”

我无言以对,终于识相的闭了嘴。

好吧,我承认,顾言昇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杜笙笙。

我的真名叫杜凉烟,杜笙笙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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