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我就是坏人。

莫池暮是个好玩的，正巧，萧梧是一个玩的好的，所以两个人混在一起自然是各种闹腾，各种胡作非为，反正只要打掉身边的这些人，莫池璟那边没人通知也管不了，摆脱人这种事情，萧梧自然是最擅长的了。

“萧梧，这个真好吃。”莫池暮嘴里塞着肉，手里还拿着好几串，不停地点着头，嚼了几下，看了看盘子里没剩多少了，抬头朝着老板又喊了几声：“叔叔！这边，这边再加十串，不，二十串烤羊肉，二十串五花肉，然后……”

萧梧有些吃惊地看着莫池暮，还时不时递点纸，本来以为莫池暮这样的身份，根本就不屑跟自己吃这样的垃圾食品，自己带他过来也只是试试，没想到的是，莫池暮居然意外地很喜欢吃……平常的话，莫池暮的食量不是很多，就普普通通，今天倒是胃口大开，不过看着烟不停地熏过来，萧梧皱眉。

“好嘞，您的串。”老板烤串的速度倒是很快，没多久就端了盘子过来。

“谢谢。”莫池暮看到，笑眯眯地道谢。

“这些东西也不能吃太多，对身体不好……”萧梧看着莫池暮的样子，虽然知道劝说没啥用，但是还有有些担心。

莫池暮又继续啃了半个小时，萧梧又不是第一次吃，所以也没啥新鲜的，吃得差不多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两个人付了钱，萧梧就准备送莫池暮回去，也不知道莫池暮今天是太兴奋了还是怎么，非让萧梧去买酒不然就不肯回去，惹上这么个倔脾气的小少爷，萧梧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赚了还是赔了……

莫池暮在路边等着，萧梧进了一家便利店，拎了几罐啤酒准备付钱，才现似乎这段时间跟着莫池暮到处吃喝玩乐……自己借来的钱也差不多要花完了，付了钱，走到门口，看到路灯下莫池暮的影子，萧梧的心里有些异样，他本以为自己要了钱就好，可是似乎有些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展了……有的时候他会想，如果他是个有钱人就好了，可以带着莫池暮到处玩，不用考虑那么多，也不用纠结到底要不要到莫池暮那里要钱……

可是现在，他必须行动了，尽管他不愿意，可是现实的逼迫让他不得不这么做，萧梧低头将脚下的石子踢开，朝着莫池暮走去。

“你回来了。”莫池暮抬头，看着萧梧的脸，眼睛里泛着光。

“恩，走吧。”萧梧拎起袋子在莫池暮眼前晃了晃，示意自己买了酒。

莫池暮笑得更开心了：“好，我们走。”

两个人晃晃悠悠走到草坪里，莫池暮突然停住坐了下来，萧梧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莫池暮的声音：“就在这吧，我走不动了。”

萧梧无奈，看了看四周，所幸没有什么人，也坐了下来。

“来，我们喝。”莫池暮伸手就扯过萧梧手里的袋子，拿出酒开了一罐，喝了一大口。

“慢些喝。”萧梧无奈。

“萧梧……”莫池暮突然叫唤了一声，萧梧疑惑地看着莫池暮：“怎么了？”

莫池暮只是笑笑，不说话。

“萧梧……”莫池暮又叫唤了一声。

“我在。”萧梧应道，喝了一口啤酒，真苦。

“萧梧，你说，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分。”

萧梧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的紧张，难道莫池暮是现了什么？

“萧梧，他们说你是坏人。”莫池暮突然盯着萧梧：“我才不会信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沉默了许久，萧梧才缓缓开口：“我就是坏人……”

莫池暮的脸色有些僵，他不是不知道，萧梧第一次出现，萧梧刚好救自己……一切哪能那么巧，身边的人都和他说，萧梧是个混混，不是什么好人，和他一起肯定有什么目的，这些他自然都知道，他又不傻，只是……他真的，不会再遇到第二个萧梧了，他想相信他，毕竟这些日子，萧梧并没有伤害他不是么？他和萧梧在一起很开心，只是……不知道萧梧是不是知道自己……

“萧梧……”莫池暮有些后悔，他果然不应该提起的。

“我啊，就是一个人见人讨厌的小混混……”萧梧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很多人都会说，好好做人不好么，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呢……我也想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萧梧的声音透着无端的落寞，莫池暮的心突然有些疼，还是第一次看到萧梧这样……

“小时候，家里穷，要养我和妹妹，可是我觉得没什么，我很喜欢妹妹，一家人开开心心就好，我明明努力着，想要改变，可是父亲却一直不喜欢我……我不明白为什么，只当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因为我是男孩子，父亲是为了我好。”萧梧顿了顿，莫池暮也没有打断他，他也很想知道，萧梧的曾经，萧梧的过去，萧梧的一切。

“可是后来，我现，无论我做的怎么样，多好，他都是那样对我，打我骂我……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是他的孩子，对啊，他是我的继父，我怎么能奢望一个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可以承认我呢……他骂我杂种……骂我废物，所以，既然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认可，那就毁灭吧，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讨他们喜欢，所以，我见不得他们快活，我折腾，不让他们安宁……”

“萧梧……”莫池暮看着萧梧的样子，有些担心。

“我没事……我也想过回头……可是这么些年，我在外面欠的债太多……惹的麻烦太多了，我要是回去，也只是给家里添麻烦而已……我又何必再让他们为了我操心……”萧梧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莫池暮，他说的这些话里，有真心的，当然也有假意，他确实是后悔了，那也是在遇到莫池暮之后，但是他不回去，只是因为家里没有钱给他捞了……他这样，或许只是为了博得莫池暮的同情，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他没得选择。

“萧梧……只要你想，一定可以的。”莫池暮坚定地看着萧梧。

“改不了……没办法，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萧梧继续低着头，看起来非常后悔。

“萧梧……”莫池暮的心里有些乱，他没有想过萧梧会突然和他说这些事情，所以不知道怎么反应，但是他相信，萧梧一定可以改过来的，或许自己能帮他些什么。

“对了，萧梧！”莫池暮开心地拉着萧梧的手：“我有钱，你先拿我的钱去还他们。”

萧梧有些惊讶地抬头：“不行，那些是你的，而且，我并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还你，你不要再被我牵连了……”

“萧梧，我信你，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萧梧的心突然停了一会儿，他说他相信自己……有多少年了，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了……可是莫池暮说他信自己……

“萧梧？”看到萧梧在呆，莫池暮轻轻摇了摇萧梧的手。

“啊？恩？”萧梧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少年：“池暮……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是……”

“这都是我愿意的。”莫池暮浅笑。

萧梧没有再说话，他的目的达成了，他怕再继续说下去他会后悔，他会不忍心欺骗这个相信自己的少年，可是萧梧不知道，莫池暮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无所知的富家少爷，他的心思，有的时候可比萧梧想的要缜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