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分之三的版面

“没有影评，甚至没有做出预测的任何理由！”詹姆斯用最快的速度买到了一份《洛杉矶时报》，盯着上面醒目的“20亿！ttanc！”，将报纸翻来覆去地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更多的评论信息，虽然很乐意看到有人说他的电影能够大爆，但没有分析，直接盖上“预言家出品”的大红戳，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福克斯的汤姆·罗斯曼更加行动派，他在第一时间将电话打到了《洛杉矶时报》，十分好奇对方究竟是怎么和预言家搭上线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很有兴趣和这位预言家共进晚餐，谈谈整个预测的心路历程。毕竟那是20亿！不是5亿，不是10亿，是20亿！哪怕这预言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成真，也足以让全世界疯狂啦！

“如果真能达到20亿，就算让我在比弗利山裸.奔都没问题！”派拉蒙的布拉德·格雷在电话里这样和詹姆斯·卡梅隆玩笑道，甚至透露了一些刚刚打听来的□□，“我听说报社那边根本没有见到过预言家真人，只是由一个小编辑用sn联系，事实上电脑那头坐着的究竟是不是预言家还两说呢，可最终他们还是将这个大胆的数字刊登了出来。”

詹姆斯听完之后目光又一次落到了报纸上，不可置信地陷入失语症之中，良久才和乔恩一样恍惚地喃喃：“疯了，《洛杉矶时报》的确疯了……”

没错，此时的洛杉矶时报大楼的确已经陷入了疯狂，电话铃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所有电话都只有一个问题——真的吗？20亿是真的吗？

“山姆！联系预言家再出一篇影评，单纯一个数字的效果出人意料的赞，但实在太惊悚了！”主编亲自走到山姆的面前，亲热地拍着下属的肩膀，半是享受半是苦恼的感叹，“几乎所有大人物都打来了电话，福克斯、派拉蒙、迪士尼……就算下一秒总统先生致电，我都不会感到意外了。”

山姆受宠若惊，连连点头保证一定会要来预言家的影评。

“哦，千万记得奥斯卡预测，既然他对ttanc的票房如此有信心，没道理对ttanc的奥斯卡没想法。”主编贴心地提醒，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干一票大的，既然我们都已经上了这艘大船……”

山姆郑重地点头，在有些燥热的办公室，背心却出了一层冷汗，他看着主编离去的背影，在心中默默补全了那未完的话语——“既然我们都已经上了这艘大船，唯一能做的就是风风光光地远航，否则gaovr，大家一起沉没！”

……

“大大的‘20亿’占据了几乎四分之三的版面，够震撼！山姆，不得不说这一次你给了我非常大的惊喜，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莎拉原本打算将票房预测到网上，然而一出门就被报刊亭醒目的“20亿”吸引，那一刻连她自己都愣了足足三秒——o!居然真的刊登了！是谁给了山姆，给了《洛杉矶时报》如此大的勇气和魄力！

“是你，一切都因为说出这个数字的是你，猜猜这两天我是怎么度过的？研！究！你！我们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研究你半年来的所有票房预测，挣扎抉择着到底要不要说出‘20亿’这个注定震惊世人的数字，而最终结果……ll，你显然已经看到了，一整个版面几乎没有其他内容，因为我们相信任何影评和论述在这个数字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趣。”

即便是通过sn的文字，山姆的激动也能够毫无折损的传递给莎拉，他打字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不少，没有虚情假意的讨好，没有别有用心的试探，他就是在单纯和莎拉分享这一刻的成就和快乐，在承担了巨大压力之后是终于放任自流的洒脱。

“管他-娘的预测到底准不准，反正它已经见报了！嘿，就是这股子豁出一切的兴奋劲儿！山姆，你成功感染了我。”莎拉心里面的小恶魔蠢.蠢.欲.动，愉悦地打了这么一段话。

“是的，这种兴奋的美妙感觉无与伦比，我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稿的我热血沸腾，当报纸印刷出来，我感觉自己已经去了大半条命……”山姆的话戛然而止，文字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又了过来，“管他.娘的准不准？嘿，今天可是圣诞节，你的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s，最仁慈的s，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ll…让我想一想…”莎拉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暗道在圣诞节给合作伙伴这么一个惊吓是不是不太好？不过20亿的确是她为了效果更震撼，故意取整地结果，这算是个玩笑吗？

“……”那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好吧好吧，放轻松，我只是心血来.潮开个小玩笑，山姆，圣诞快乐！”莎拉似乎已经听到了山姆紧张的心跳声，等看到山姆可怜巴巴、委委屈屈的回复，莎拉彻底被逗乐到了，在电脑前笑的前仰后合。

两人又插科打诨了两句，莎拉才将写好的影评给山姆：“so，既然我们的合作成立，那么这篇影评就交给你啦！”

“当然，我们的合作牢不可破，以后我将是伟大预言家最忠诚的信徒。”才被吓得险些心梗的山姆，此时立马驾轻就熟地开启狗腿子模式，在报社决定刊登票房预测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了要和神秘的预言家捆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预言家的神奇光环将成为他职业的加速带，可若是预言家的光环褪去，他大概也要卷铺盖滚蛋了。

山姆一边打开文档一边兴致勃勃地问：“你对奥斯卡奖项做了预测吗？”

而回答他的是莎拉的一个省略号。

退出sn，莎拉紧了紧风衣走出网吧，走在充满了“jngllls”旋律的大街上，犹豫着是不是要给阿瑟和小诺亚买圣诞礼物，但很快又不禁失笑——今天是圣诞节没错，可她却在一个犹太家庭，根本不过圣诞。

“我是白皮黄心鸡蛋人，鸡蛋人……我有多少小秘密，小秘密……”莎拉一边用小龙人的旋律愉快地哼哼着，一边仍旧走进了商店给小诺亚挑选起了玩具，而后又秉承着不能厚此薄彼的心理，给阿瑟买了一条围巾。她一大早出门，处理影评又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实际上也不过十一点钟，看看时间，莎拉决定到附近的中餐馆打包一份家乡菜，据说犹太人在圣诞节常会光顾中餐馆，也不知道阿瑟有没有这个兴趣。

就在去中餐馆的路上，莎拉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一块巨大广告牌——“thnkng！”

“这是今年9月才出的神机，世界上第一款带有14.1寸彩色显示器和dvd驱动器的笔记本电脑，各方面性能堪称完美，可惜，它的价格一点也不完美。”艾伦顺着好友的视线看过去，眼睛不由一亮，这是他熟悉热爱的计算机领域，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我们过去看看。”金青年一边听着艾伦絮絮叨叨分析thnkpad770的性能，一边已经迈步向着电器城的方向走去。

“你要买吗？真的要买吗？”艾伦的眼睛瞬间放光，像是看到了小鱼干的猫咪，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同时仍旧没能停下那张絮絮叨叨的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取消旅行，跑来洛杉矶找我过圣诞，但如果因此能摸.到thnkpad770，那简直太赞了！”

“谁说我要买来着？”离电器城不过十来米的距离，金青年却忽然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手表，轻轻摇头，“今天还是算了。”

“hat！别啊兄弟，你不能让我空欢喜，我是说那电脑真的很赞……等等，等等，看那边……”艾伦抓.住金好友的胳膊，先是试图劝对方买电脑，可话说到一半就转了方向，抬手指着不远处的车站惊呼，“快看，那姑娘是不是很眼熟？那个解了我数学题的女孩，对，就是她！她真美，比半年前更美了……”

“h……”金青年瞥过满眼桃心的艾伦，用鼻子若有似无地轻哼了一声，而另一头莎拉已经上了车。

莎拉回到家，脑子里依旧在回想着thnkpad770的性能介绍和操作手.感，虽然和二十年后的超级本没法比，但在1997年将笔记本电脑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莎拉在电脑城的时候差点流口水，她真是受够了总要往图书馆和网吧跑的日子，再加上她要去威尔明顿拍摄《恋爱时代》的关系，她真的急需要一台顺手的笔记本电脑，手机也有必要买一台。

钱钱钱！等不到《恋爱时代》的片酬，只好等《洛杉矶时报》的外快了。

钱钱钱！莎拉忽然惊觉自己半年来虽然过得十分充实，但真的没有赚到什么钱，她这个重生者居然一直在“啃老”！当然，作为一个高中生她花一点父母的钱没什么，可阿瑟卖画得来的钞票迟早会花完的，阿瑟又不是毕加索，每一幅画都能卖到天价，事实上阿瑟近半年赚到的钱已经要算运气好了。

啃老？曾经拥有一间成功互联网公司的人现在居然要啃老！莎拉像是遭到了一记重拳，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萎靡，但很快她便打起精神计算起来，片酬、稿费、小说出版，这么算下来她在明年应该会有几笔钱进账，莎拉一边拍着怀里的小诺亚，一边在记事本上无意识地划拉——她正需要什么？她该做什么？她又能做到什么？

或许重生并不意味着完全抛下过去，她想进入好莱坞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并不意味着她不能搞点副业，干老本行并不会花费她太多精力，一个计划在脑中渐渐成型。

莎拉当初写影评是为了闯出名头得到更多试镜机会，可如今她已经参演《恋爱时代》，一只脚成功踏上星途，而暴露预言家真身则总让莎拉感觉心里毛毛的，所以预言家暂时依旧要隐在迷雾中。但莎拉可以想见，当ttanc的神话初现端倪，预言家将真正意义地登上神坛，这笔资源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好在，在不暴露真身的前提下，预言家依旧可以在虚拟世界有一番作为，在互联网经济还未成型的90年代末，她的机会宛如夜空繁星，实在太多太多！

“嘀嘀嘀……”

寻呼机在此时响起，莎拉读着上面的消息，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詹姆斯·卡梅隆要走了你的al——山姆。”

“好吧！我的确需要买一台电脑了。”莎拉捏着寻呼机摊进了沙里，小诺亚则猫儿一样窝在她的肚皮上。

莎拉凝眉和儿子对视，十分严肃而苦恼：“如果他要求见面呢？”

“是的，宝贝诺亚，我们要坚守原则，绝对绝对不能暴露真身！坚决不能！”

“但……那可是詹姆斯·卡梅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