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还给你
这样明显的拒绝我却没有听懂，仍旧一脸期待的等着姜小琪给我的消息，那时候我不知道，姜小琪正和蒋守冬坐在茶桌上谈笑风生。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不吃不喝，还哭肿了眼睛。
那么坚强的我，却在希望破灭意外到来时一蹶不振。
很晚的时候，姜小琪来找我，见到她，我忍不住又哭了。
“小琪，你要帮我……”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姜小琪坐在沙上，却是一脸冷静。
她任由我一直落泪，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桐桐，这事儿蒋守冬肯定帮不了你。他虽然是投资人，但人员安排不归他管，你现在贸然去找他，这样不合适。”
她一口回绝了我。
我不敢说出实情，也没留意姜小琪那时是站在蒋守冬的立场说话。
“桐桐，要不……你先接受替身这个角色吧，万一后面有机会可以换呢？《艳宠》这部戏肯定会火的，就算是替身，到时候也会留名的。”
她劝了我很多，可我就是不甘心。
后来，她说累了，“我可听说这部电影的演员名单上周都已经确定了，桐桐，我知道你现在不甘心，可好不容易来了个机会，你真的要错过吗？你现在一部戏都没有，以后想要在圈子里混，没有作品很难立足的，你就当这个角色是练手，试试总是好的嘛。”
姜小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说服我，后来，我就真的妥协了。
一个没有退路的人，除了接受眼前的事实外，还能做什么呢？
我给王东升回了电话，告诉他我接受这样的安排，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苏桐，这样就对了嘛，人啊还是要学会知足，知足者常乐！”
一个星期之后，我进了剧组，众所周知，女一号便是曲莹莹，见到我，她很是得意，“呵，听说你给我当替身哦！那可得好好演啊，别辱没了我的名声。”
她靠在躺椅上，一拨人簇拥着她，我神情漠然，嘴角牵扯出一抹冷笑，却只是把不服气压抑在心底。
她不就是睡了蒋守冬和王东升嘛，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可，我分明羡慕嫉妒恨的要死！
我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化着同样的妆容，她享受着女王的待遇，我不过是女王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这样鲜明的对比，我逼着自己接受。
曲莹莹去拍戏的时候，我就站在远远的角落里看着她，她对着镜头搔弄姿，毫无演技的矫情真是贻笑大方。
后来，她拍累了，开始耍起大牌来，“王导，人家累了嘛，这个镜头明天再拍嘛，要不……先拍打耳光的那一幕啊。”
她蹭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挽住王东升的胳膊，咬着嘴唇跟他撒娇，后来又趴在他耳旁不知道说了点什么，王东升的目光就看向了我。
“苏桐，这个镜头你来上。”
曲莹莹看向我，露出一抹坏笑，“好好演哦，要逼真知道不？”她阴阳怪气的冲我说道，然后一屁股在王东升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不过是一个打耳光的侧脸远景镜头，反反复复拍了不下十遍，王东升不断地喊“卡”，不管我怎么演他都不满意。
“王导，我觉得这样拍好假哦，要不……还是真打吧？现在的观众都挺挑剔的，只有真实的东西才能打动他们……”
曲莹莹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王东升起身朝我走了过来，“苏桐，待会儿配合一下，这次咱们真打，争取一次通过！”
一个演员最基本的素养迫使我点了头，即便我知道这是曲莹莹给我下的套，可，我都认了。
那个耳光“啪”的一声落在我脸上的时候，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挨过耳刮子，当时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看向王东升，他盯着摄像机蹙着眉头，“不行，重来，表情不到位！”他的语气很冷，坐在旁边的曲莹莹可得意了。
“苏桐，替身也是演员，也需要敬业精神，你不要这么敷衍好不好？认真一点嘛。”
我深呼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泪水活生生憋了回去。
第二个耳光落下来，力道比之前更重，我没有反抗，只觉得半边脸像是麻木了一样。
那一个下午，我不记得自己被打了多少个耳光，那响亮的声音一直在我耳旁回响，红肿的脸颊像是包子一样。
终于，王东升喊了“卡”，我从镜头前走下来，嘴角已经渗出了血，曲莹莹见了，故作大惊小怪，“苏桐，你怎么这么不禁打啊？都跟你说了，要好好练练演技，你看你今天，演的真烂！”
她捂着嘴想要克制住内心的嘲笑，却还是泄露出来了。
我那会儿懂了，跟她这样的小人斗，自己只有吃亏的份儿。所以，我选择了避其锋芒。
“王导，我倒是觉得，这个镜头还是第一次拍的比较好一点，后面的都少了一点感觉，您觉得呢？”
我拿了冰块敷脸，王东升在回放镜头，曲莹莹又贴了过去，嗓门倒是挺大的，生怕我听不到。
我以为王东升不会听她的谗言，可是，他居然笑着伸手在曲莹莹的脸蛋上掐了一把。
“莹莹，咱们这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看完了后面拍的这些，也觉得第一个镜头算是最好的。”
他们两个人说着，又靠近了几分。
如果我没有听到这些，心底至少不觉得气，可这会儿，委屈和气愤交织在心里，那种滋味难受极了。
“王导，要不……今天把淋雨的那场戏也拍了吧，这样苏桐明天就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了。”
她可真是替我着想啊！
王东升点了头，“嗯，好，今天一起拍。”
明知道是一场整蛊，但我无法拒绝。
当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来时，曲莹莹在出口拦住了我，她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像一只高贵而精致的孔雀，“苏桐，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份厚礼还满意吧？”
她巧笑嫣然很是得意，“今天只是跟你闹着玩儿，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你，别太感谢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