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以后叫我健哥
曲子健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消除了我对蒋守冬最后一丝信任。
第二天再剧组,钟盈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对每个人都很冷淡疏离,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看书,到了她拍戏的时候,又是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拍摄之中。
没有人知道她是那个深夜在舞池里摇曳的精灵,没有人知道她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热情奔放的心。
“苏桐,待会儿一起吃饭。”
那天拍戏结束的很早,我没想到钟盈会对我出邀请。我微微的愣了愣,她站在门口也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你有空的话。”
她补了一句。
我立刻点头,“嗯,我有空的,盈盈姐,待会儿我去找你。”
我是受宠若惊的,能够和钟盈走近,于我而言是莫大的荣幸。
二十分钟之后我坐上了钟盈的专车,路上她依旧鲜少说话,车子径直朝市郊的山庄驶去,我对此不太熟悉,钟盈淡淡的笑了,“那里有家日本料理不错,你待会儿可以尝尝。”
我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多问。
到了地方,钟盈的助理去安排一切,我随着她从进了后院,在半封闭式的包房里,她沉浸在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里。
很多次我都想开口跟她说点什么,但一抬头见她淡淡的表情,我又按捺住内心里的好奇。
但是钟盈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一般,“你是想要问,我和曲子健到底是什么关系,对吗?”
她端起小酒杯,轻啄了一口酒,“我听说剧组有些人在说闲话,呵,我其实都知道。”她还是那般淡漠的神情。
我点了点头,“曲总告诉过我,您是他最信任的人,你们是青梅竹马。”在钟盈面前,我和盘托出。
她露出了恬淡的笑,似乎听到我这么说很是高兴,“对呀,我和子健自小一起长大,后来我们又一起来到这座城市,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信任他。”
钟盈说起曲子健的时候,露出的是一个小女生的状态,好像放下了全身心的防备,“他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么多年,他很不容易。其实,他对人挺好的,很有同情心,脾气是爆了一点,可心却是善良的。”
钟盈口中的曲子健,于我认识的那个人好像不一样。
我想我对曲子健的认识应该是不够吧,所以基于对钟盈的信任,我也相信了她眼中的曲子健。
一个人有多面,难道不是吗?
钟盈说完,又抬头看向了我,“子健跟我提及过你,苏桐,他很信任你。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信任,好吗?子健这一生很坎坷,有些事他也是迫不得已。”
钟盈看着我,声音很是温婉,我点了点头,将杯子里的酒喝掉了。
我们快要吃完的时候,曲子健来了,他还是西装革履,进了屋却满面春风的样子,“我听说你们两个来了这里,就厚着脸皮过来蹭饭了。”
放下架子的曲子健,果然是跟平日很不一样。
钟盈立刻起身,亲自招呼着侍者过来添菜,曲子健看向我,露出淡淡的笑,“桐桐,这几天还好吗?”
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好了许多,我点了点头,“曲总,谢谢您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
他突然冲我摆摆手,“你呢,以后私底下别叫我曲总,听着怪别扭的,我比你年长,以后你叫我健哥就好。我跟你说过,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恰巧钟盈走进来,她面带着微笑,手里托着盘子,“这样正好,我也挺喜欢苏桐的。她是个很有灵气的女孩。以后,私下里我们就是好姐妹呢!”
钟盈拉近了与我之间的距离,也降低了我对曲子健的防范心。
吃罢饭,曲子健驱车送钟盈回家,而后又提出要送我回去,我原本是要拒绝的,但是他一直坚持。
回去的路上,夜灯拉长了身影,曲子健将车停靠在楼下,却并没有着急着离开,我看出他有话想要跟我聊聊。
“苏桐,你别太着急,苏磊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我已经让人跟蒋守冬交涉过了,这事儿我来处理。你弟弟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主动提及到苏磊的事情,我一下子很是感动,我不停的跟他道谢,我说,“曲总,真是太谢谢您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立刻打断了我,还故意露出一脸不高兴来,“你啊,真是忘性子,我怎么说的,以后私底下你叫我健哥就是了,干嘛跟我这么见外?”
我依言叫了他一声“健哥”,他很受用,满足的应了一声,“好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天你也够累了。苏磊那边一有情况我就会告诉你的。”
我下了车,曲子健一直用车灯目送着我进入楼道,走回小屋的那段路并不长,可是我的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一个人撑久了,总会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原来,我并不害怕寒冷,我最怕的,不过是有人用温暖一点点啃噬我的内心。
五天后,曲子健在半夜里给我打了电话,我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铃音响起,刚接通,他就在电话那头很大声冲我说道,“苏桐,你现在在哪里?你弟弟苏磊找到了。”
我当时全身所有细胞都醒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连拖鞋都忘了穿,光着脚丫子满地找鞋,曲子健好像在开车,“好了,你别太担心,我现在过来接你。苏磊这会儿在医院,他的情况很好。”
我不住地道谢,慌里慌张的将自己随便收拾了一番就下了楼,我一个人在路灯下等了许久,曲子健的车子刚停靠下来,我立刻就跑了过去。
上了车,曲子健很是心疼的看着我,“桐桐,不是跟你说了不用这么着急吗?苏磊没事,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很是心疼的。”
我点头,感动的差一点哭了。
可等我见到苏磊的时候,却现他陷入到昏迷之中。隔着一扇厚重的玻璃,他静静的躺在那里,浑身插满了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