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红尘漫漫归无期
“昨晚,你们二人到底生何事了?”
叶荀彧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顽劣的北漠公主。独自一人在前方走着,若不看着她点,倒是自己的失职了。
一想到,方才她不悦地表情,想要与自己赛马,输了却一脸不服输的模样,倒是如一个孩子气。
她莞尔一笑而过,极力掩饰着:“真没什么,哥你就别乱猜了。”
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不愿将实情告知自己,浅眸一笑,叹气道:“你们二人,倒是有默契。”
“哥,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可要如实回答。”
叶荀彧不知何事,默许地点了点头。
有件事一直藏于心中许久了,一直未曾能将此事与他细谈,如今想要一问,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蠕动的唇,刚想要开口却被寒莘给打断了。
一转身见他们与自己离得甚远,不悦地跑了过去,挽着叶漪兰的手腕不满地看向他们:“你们二人,怎么走得如此慢。马车已在宫外侯着呢。”
听闻,她才知原来寒莘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可究竟存有什么目地。
“你可别胡思乱想。”
寒莘注意到她那双眸中的猜疑,轻声宽慰着。她的一切,都过于太谨慎了。
是她自己,胡思乱想了?
当知道寒莘的计划时,她一有什么动静,都觉得不安,可心中倒是极度的去猜疑。
或许,自己真的太谨慎,导致胡思乱想了。
“属下参见都指挥。”
寒莘望着期盼已久的宫门,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出令牌,倒是被制止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叶漪兰,而她只是微微一笑着。
叶荀彧走上前,直挺的身子傲视着前方:“开宫门。”
“是。”
寒莘见他没有拿出令牌,倒是有些好奇,大步紧跟在他身后,质问道:“为何不让本公主出示令牌?”
她还不容易拿到的令牌,竟然毫无用处。
“皇上给了微臣一个权利,只要微臣所带的人,都可以随意出入宫中。”此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如今他毫无避讳地将此事说出来,亦是说给叶漪兰听的。
他扶着寒莘先上了马车,单独留下她一人,走到身前告诉她:“其实,这是皇上给你的令牌。”
令牌?哥哥,竟然是自己出宫的令牌。
“我知道,你很困惑,这些都是皇上背后安排的,你自然不知。”
他明白慕容灏宸的这番做法,他就怕哪天兰儿想要出宫定会来找自己,介于是她的哥哥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
可入宫时的她,是多么想要逃离这座皇宫,那时他定不会同意。
“为何,哥之前不说?”
若是说了,或许她还能见上慕容灏隶最后一面,而不是默默地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眺望。
“那是你没有来找我。”
原来,哥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从来都不肯将他背后所安排的事情告诉自己,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看来,慕容灏宸的所有事情,哥哥都知道。
见沉默不语她,想必有些事皇上隐瞒的太深,令她无法释怀罢了。劝慰道:“你要记住,皇上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别再纠结,心中的那个人。将心打开,或许才知道谁是自己的归宿。”
归宿?照这么说来,她一直都不知自己归宿是谁。
慕容灏宸,你可是我的归宿?不,他不是。
浅眸微微一笑而之:“哥,兰儿会记得你这句话的。”
我会记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从小到大,自己的妹妹都是依附在别人的呵护下,而那人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他。这些年来,父亲能让兰儿托付给他,那是父亲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十二年的时间,他所做的一切兰儿不知,而他们都极其的清楚。
他跟着她们二人一同上了马车,见北漠公主在兰儿耳畔旁不知窃窃私语着什么,倒是一副何事都未生过。
紧蹙地双眉,微微拧起:“不知公主,要去往何处?”
皇上既然能让自己跟着她们,一部分的原因或许是兰儿,另一部分想必要知道这位北漠公主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等马车一停,叶大人不就知道了。”
紧蹙地眉宇,倒是见她一副玩闹的模样,微微的不再紧锁,嘴角不知不觉地扬起一抹笑意,挑着眉笑而无奈地摇头着。
叶漪兰不禁转过头,嘴角的笑意变得黯淡无光。那一瞬间,她竟然出现了一丝的幻觉。
他,就在自己身边。深情的眸带着柔情的宠溺,嘴角勾勒出的弧度不禁令人神往。这,便是他。
倏然,才觉一切都是她脑海中浮现的一抹身影。
心中暗自道:若是,你也在。也许,会变得不一样……
心中涟漪深浅浅,红尘漫漫归无期。
相遇相知心相守,携手相伴水云间。
叶漪兰望着水榭楼阁,不经意间竟然有感而想地如此哀愁。她是不是不该,将沉浸在幽暗中,给自己一片光明的人,却不在身旁。
原来,自己亦如他那般,舍不得。
是因为,依赖而不舍?她,不知。
“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美?”
寒莘望着眼前的一切,从未想过宣都亦有如此美景。
依山傍水,潺潺流动的瀑布轻缓地一泻而下。周围荡起的云雾,犹如梦游仙境。
叶荀彧站在她们二人身后,眼中未曾留意这是山水,而是眉头紧锁带着一丝的疑虑:“公主,怎么会知道此处?”
“其实我也不知。”
这些都是子陵告知的,虽说他这个人有极大的阴谋,可对自己极其的好,起码他还算了解自己。
出宫时,他就为自己找了如此美的地方,不过周围就是太幽静了。
转头看向叶漪兰,她的眼眸散出一抹笑意,不似方才的那般黯淡:“看来,兰儿姐姐很喜欢这里?”
“若是与心爱的人一起来,此刻的心情定不一样。”眼角露出的期许,是掩盖不住的。
“你若想,我便立马吩咐下去,让皇上来陪你。”
见他如此的认真的模样,立即拉住他的手臂,心中有着一丝的莫名的慌乱:“哥,你在胡说什么?”
笑而不语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他在努力地让她对慕容灏宸有所变化,可她依然不为所动。
叶漪兰缓缓地放下自己的手,低语道:“这话不许告诉皇上,我怕他多想。”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怕今日所生的事,他都知道了。一想到这儿,她竟然有着一种情窦初开时的悸动。这,算什么?
寒莘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妹二人倒是羡慕。她的哥哥,从未关心过自己,反而成为了他利用的筹码。
她羡慕,可是只能将这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现。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
叶荀彧刚想走,便见她依然站在原地,上前牵着她的手,如小时候那般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一刻,他都会牵着她的小手与自己形影不离。
“走吧。”
看着他的背影,亦想起小时候也是这般走在他身后。垂眼看着脚下的路,缓缓开口问道:“哥,皇上让你娶寒莘,兰儿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
这件事,他从未真正的考虑过。毕竟,他是君,自己是臣。
“皇命不可违。”
皇命?
叶漪兰听到这两个字眼,自己何尝不是因皇命选择了他。
浅眸的笑意略带一丝地苦涩:“可这样,不觉得可惜吗?你们之间只有利益的关系,并无……”
你们之间并无男女之爱,这样的姻缘真的可求吗?
寒莘不愿嫁,哥哥不愿违背圣旨,这样处境自己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兰儿,这件事哥心中自然有数。”回眸见那双灵动的眸光,是如此的低沉。一把搂着她的肩,侧身宽慰着。“哥知道,你是为我着想,这件事让哥哥一人解决可好?”
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他,长叹道:“兰儿,说不过你们。”
他们各自都有同样的话,‘别问,听着便好。’
这句话,是当初自己受伤时慕容灏宸对自己所说的话。那时,她觉得他极其的冷漠,不爱多言。
如今,虽比以往好些,可依然存有一丝地距离感。或许,只是自己对他有这番感觉吧。
望着寒莘早已进入楼阁中,便停下了步伐,有件事一直埋藏于心中许久了,问道:“其实兰儿一直有一件事想要问。”
“出来散心,何必谈过往的事。”他松开着,并不想听她的任何事,毕竟有些事她确实不该知道。
“哥,兰儿不希望你与皇上一样,什么事都不愿听。”见他于慕容灏宸简直一个性子,倒是心中不满。
见她一脸不悦,伸手捋了捋她的丝,笑眼地看着她:“你先说,哥再选择要不要回答你。可好?”
“当年母亲的事情……”
叶漪兰多么想要迫不及待地询问,反倒是被胡捷了自己话。
听闻,他立即收回自己的手,洋装着浅笑道:“兰儿,既然都知道了,就别问了。”
“为何?”
“告诉哥,你问这个目的何在?想要知道当年所生的所有?还是想证实,当年母亲爱的到底是谁?”
他所说的问题,她有想过。母亲,自然爱的是父亲。不然,绝不会想要离开皇宫。
“就因,先皇对母亲的宠爱,让太皇太后对母亲有所厌恶?”
“当年的事,我也只是听说罢了。先皇深爱着母亲,亦要将她留在身边。那时,母亲与皇上的母妃关系甚好,就因……”
叶荀彧的话还未说完,冷静地她立即接过他的话:“就因皇上的母妃,当时身怀有孕以此威胁。而太皇太后是有心将皇上的母妃成为皇后,又要顾及长孙氏,所以她所生的孩子定要当皇帝。是不是?”
也许,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证明太皇太后当时是如此的恨自己母亲,差一点害死了慕容灏宸。
或许,他们之间的命运会不同。
“看来,在皇宫的半年,兰儿看透了许多。”他不知该欣喜还是欣慰,她能从中一点一点地将事情分析出来,看来想要隐瞒的事情,估计想要隐瞒一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有些事,生了便是生了。若有人一直抓着过去不放,那是他的心一直存有一个疙瘩。一切,都会过去的。”
真的都会过去?
她没有告知哥哥两个月的事情,看样子连他都不曾告诉哥哥昨晚生的一切。
她知道,哥哥所说的每一句的用意是什么,可她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自然会情不自禁地想要知道全部。
再怎么问,所有的故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或许,这便是他们一直不愿告诉自己的真相罢了。
抬眼望着前方,明亮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平复、安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