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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心如磐石岁月静

似水年华,眉眼依旧。

愿挽袖研墨勾勒眉间朱砂。

烛火未明,满地哀鸿。

扶落繁花空等谁记梦归去。

心如磐石,一生醉笑。

悲欢离合一念生涯岁月静。

凝望星辰繁星,却是满脸忧愁之意。恍惚之间,谁道消愁人亦醉。不过终究,还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当寒莘走入军营时,见他依然坐在站台上,周围倒是无任何的酒。

慢慢地靠近着他,也只有在晚上她才敢过来找他。毕竟,习惯了在叶府时,每晚都有他的陪伴。如今在这宫中,虽名分上是夫妻,可偏偏此时此刻早已不是。

“今晚,怎么不想喝酒?”

听闻,从头顶传来的声音,不禁抬眸。见到她时,他只是淡抹的一笑罢了。

寒莘并未注意到他方才的神情,而是坐在她的身侧,轻描淡写地说道:“是怕,又会生那日的事情吧。”

若那日他们之间真的生了那样的关系,或许便不会有今日的场景。

那日的事?

叶荀彧却是轻扬一笑,并未有多在意此事,淡然道:“生又如何,在众人眼中公主殿下是我的妻子。”

妻子?

那一刻听到这话,心中尤为的欣喜。毕竟,她是他的妻子。

叶荀彧那双专注的双眸看向着她,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不过,还是得谢谢公主殿下,还兰儿清白。”

“这件事,理应因我而起,你不必如此寒暄的与我说话。”

他越是这般待自己,便越觉得疏离。她不愿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僵硬。

垂眸看着自己把玩的双手,丧气道:“叶荀彧,再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微微将眸抬起,那双期待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若他说让自己留下,那自己便不会走。

冷漠道:“保重。”

保重这便是你想对我说的?

如此简洁的字眼,为何听起来如此的凄凉。他从来不对自己又任何的挽留之意,亦无喜欢过自己。心中心心念念的一切,都被他化为了乌有。

他,为何不能像慕容灏宸待叶漪兰这般,如此的疼爱着自己。

只因,自己是北漠的公主?若他真的介意,她宁可不要这个身份,留在他的身边。这样,自己一天天的长大,他会有一日会爱上自己。哪怕,是亏欠的爱。自己都退让了一步,他不该如此对待自己。

叶荀彧知晓她,所期待自己将她留下。可她既然说要走,便不能再后悔。

那是他不知,宣都与北漠之间到底谁存谁亡。

可她不知,自己却在利用她对自己这份情,也许日后他们还会重逢。若她还爱,那或许会……

迟疑的手在她身后,一直不肯伸出。有时,他亦会纠结,可偏偏面对情爱时,总是犹豫。

紧握的拳头缓缓地张开,伸向她的肩膀。那一刻,寒莘心却不停浮乱地跳动着。

直到他将自己拦入怀中时,她的心才渐渐萌起那悸动的心情。虽只是一个简单的一个拥抱,但心还是此起彼伏。

欲言又止的她,蠕动着唇瓣。想了些许,才缓缓开口道:“你会等我吗?”

等?

这个对她自己而言,或许是一个永久的事。她不能确认,他是否真正的会等自己。根本不知,事后会生何事。

“那你先告诉我,为何要走?”

他从未想过,她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证明兰儿的清白。但也不需,用离开而换取一切。

或者,这些又只是自己个人的想法罢了。

为何要走?寒莘听闻,默默地从他怀中起身,飘忽不定的双眸亦的看向了远处。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根本不需要知晓。

倒是不明,他突然问道这句话时,自己竟然一时说不上来任何一句话。

叶荀彧见她不语,又如此躲避着自己,便知这一切她都不想告知自己。

淡而一笑之,眉宇倏然紧蹙着:“上次行凶的人,是北漠的人。没有你皇兄的命令,怕是他们没有这个胆子。即使如此,你也要回去?”

“是。”

听她毫无任何犹豫的回答,嘴角扬起那一抹自嘲自讽的笑意。

她答应过慕容灏宸,只要她回去劝说皇兄,不再对宣都造成任何的威胁,她可以告诉他一切。包括,指使之人。

当时她做这个决定,皆是那人所说,亦会有这个想法。毕竟,一旦打仗,叶荀彧必定出征。可她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生,宁愿牺牲自己。这有什么不可的。反正,他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

叶荀彧,你对我可是真的没有一丝放感情?哪怕只有一点点?

偷偷看了一眼他,见他的双眸如泉水一般透彻。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将脸凑近他的视线前,嘴角扬起一抹强颜欢笑的弧度,微微笑着:“怎么,你可是想让本公主留下不成?”

叶荀彧,在你心中可是真的想让我留下?我在等,一直在等你开口。

留下?

可内心的一个自己却在告知,她该留下,毕竟她是我叶荀彧的女人。

“公主要走,自然拦不住。毕竟,我还未交合离书。”

“你是要……”

合离?

这时他提出此事,倒是令她完全不解。究竟,他到底言外之意是什么?

“若是公主想清楚了,今晚我便写下合离书。这样,公主才能安心的去北漠。”

这是他下意识想起的一件事,何况他们二人可是拜过堂的,再者自己亦是北漠的驸马。若是她真的不辞而别,这之间算什么。

若真想利用她对自己的那份情做你那件事,一旦兰儿知晓自己在所谓的利用,该不知会如何教训自己一番。

可偏偏,他放下了心中固有的执念。一切,皆是自己在骗自己罢了。

“你不是说,不会娶任何人,等我长大的。”方才他那些话根本不是真心的,一切都他在自欺欺人罢了。双手紧握着他手腕,期待目光看着他,问之。“这些,难道你都忘了?”

叶荀彧见她一直心中有所央求自己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极为地心疼起来。反手将她的手握于手心中。语重心长道:“是我之前考虑不周,所以下说的此话。”

“叶荀彧,我爱你。”

倏然间,在她话音刚落时,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她主动吻着自己。那一吻,他从未给过任何女子,就连一直藏于心中想女子亦无。

就偏偏这一吻,他却不由自主地抱住她的身子,给予她的反应。

寒莘渐渐地感受到他的回应,心中好不一阵欢喜。

缠绵悱恻的唇舌,不知缠绕了多久,渐渐地松开后。寒莘下意识地抿了抿自己的唇瓣。一脸小女子娇羞的模样,垂眸道:“我知道,这样做很不知羞耻。可是,北漠的女子向来如此。叶家是书香门第,自然不会容的下顽劣的女子。”

“我容的下。”他的心似乎渐渐地打开了,或许便是那一吻。他才真正的感受,爱到底是如何?男人,必须要有承担。他已经辜负一人了,不能在辜负了。哪怕,这是一场政治的婚姻。

“你还记得我们三人一同出去那一日,我所说的那个故事吗?”

叶荀彧的心,此刻已然完全的接受,自然将心中隐藏的秘密是时候该坦白了。

还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幕时,倏然听到他那番话,下意识地开口道:“当然记得。”

倒是不知他,为何在此刻无缘无故地提起此事。

“那个女子,便是我最心爱的人。”

心爱之人?

若是他不说,这一辈子都不会知晓,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曾爱过别人。而那女子,早已死去。

而他所说的故事,皆是他自己罢了。如今,他自己坦白,可是刚才那一吻……

那一吻,或许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而是,在他将自己从湖面救起时的吻。能感受到,那一吻倒是很甜。

“这件事,除了兰儿并没有知晓。其实,我真正的放下了。你也不用去在意。”

他将此事告知,只因自己完完全全地放下,让她无需在纠结此事。

“其实,我只要你一句话。”这些所谓的秘密,不过都只是过去的回忆。叶漪兰不愿说,亦是怕自己知晓真相后,会接受不了。如今,一切都看得很淡,早已不在乎。可她一直在乎地便是他。便再次问道。“在你心里,可曾有一点点的喜欢过我?”

一点点喜欢?那是有多喜欢?

叶荀彧故作毫无任何神目的眸光,远远地眺望着远处。

见况,寒莘双眸中却是满眼的愁苦之意:“我懂了。”

懂?听闻,叶荀彧却是欣赏着她,第一次他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倏然间,她身子便被他腾空而抱入怀中,慌乱地挥舞着拳头狠狠地打在他的胸膛上,轻声低吼着:“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那一刻,她的心很慌乱,那是她根本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一语戏谑的说道:“我还未说什么,公主便懂了。那我倒是想看看,公主可懂床笫之欢。”

床笫之欢?他该不会……

“叶荀彧,你……”

一时语塞的她,心中却有一丝的暗喜,亦有一丝羞赧。

看了一眼周围,步子极速地走入账内,挑着眉宇故作不苟言笑道:“在这里,终究会被人看见,不如进账内吧。”

账内?难不成,他今晚真要与自己行周公之礼?可自己还小,什么都不懂?而他,可会嫌弃?

何况,自始至终都不知他心中何想,自己倒在一旁胡乱的猜测。

叶荀彧将她放入榻中时,便能感知她莫名的紧张,嘴角掩饰不住的偷笑着:“你放心,我懂得分寸。在此之前,我绝对不会碰你。”

听闻她的心终于舒了一口气。皆因此事太突然了,她还未真正的准备。若是,他们之间早些这般,或许早有如他所说的床笫之欢。

见他躺于自己的身侧,亦是将身子转过去而看向着他,轻声唤道:“荀彧。你可愿意我这般叫你?”

“这都唤了一声,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此时此刻,他早已抛下过去,将她的身子揽入自己的怀中。

见况,寒莘的嘴角处依然有偷着乐:“你对我,是从何时才开始的?”

“在大婚之日。”

那一次,他再一次的经历过自己怀中女子,却一次次地离去时。他才慢慢体会到了,失去的空落。

或许,就在那一次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了这些。那几日的相处,虽说只是为了看住她,其实想与她时间相处的更长些。

方才,她主动亲上来时,他恍然看清了自己。说的一切话,都只是欺骗自己罢了。亦不知为何,总能被她所深深地吸引住。

或者说,这根本不是吸引,而是爱。

大婚之日?

原来,你在那一刻……

看来,自己的离开反而早就了你后悔。因为,你不看见悲剧再次生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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