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一朝一盼尽相欣

望月兰倚催人易，伶怜惜缘一字念。

春燕昭昭君生日，一朝一盼尽相欣。

站在亭外望着月色皎洁之色，余光中依然能看到一抹黑影坐于亭中阶。

只要想要见他时，他都会提早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静候而等着。

若不是今晚韩渊前来通报，她又岂会知晓他竟然还是在此处与自己相见。

倒是此处确实隐蔽，便不会有人有所察觉。若是一旦有人心怀鬼胎，怕是便不会有此等清闲，与他在此处相见。

提着裙摆，步步而慢然的走入他的身后，望着手中紧紧握于的物件，缓缓开口道:“对不起。”

对不起？

听闻，即刻便转身而不敢直视于她的双眸，许久未见，那一声‘对不起’，倒是真的不能承受。

“小姐，说这话倒是折煞念卿了。”

“你我之间，还需如此隔阂吗？”

折煞？

听他这言语中，倒是更为的疏远了些。这等感受，她曾在慕容灏宸的身上有所体会。那一份疏远，仿佛再也回不到以往那般。

不知为何，每一次一相见，他都会如此。他们之间，就算有主仆关系，可她向来待人毫无任何身份之言。

反倒是一靠近他，便是慌乱的站起身子，反倒是他这般做，更是疏远了。

她最怕便是疏远，那一份曾经所拥有的美好，倒是一瞬间化为乌有。

哪怕最子虚乌有之事，都会成真。怕是这一次，真真假假倒是不再如此重要。

就连他，二人相处这等关系倒是她最为舒心。

抿咬着唇瓣，强颜欢笑地微微绽扬而开，而感觉不出一丝的异样。

怅然一叹的娓娓道来:“原本昨日是你的生辰，可偏偏与皇上出宫，又为见得你人。我还从未失信过你，自然那一声对不起，理应说。”

昨日她一直想要见他，反被一人所拦着。如今，这礼又该如何送地出，亦不知他可否喜欢？

生辰？

面具下的双眸，早已看穿她收之物。

原以为，自从小姐入宫后，与皇上恩爱绵泽，便不会记得此等小事，可她终究还是记得如此清晰，丝毫不差。

可那一声对不起，他的确不该有所接受。

“小姐身份高贵，这话在宫中还是谨言慎行些才是。”

微微抬起眸与其对视的那一刻，便见小姐一直所凝视着，双眸中却不禁流露一丝意味深长的眸光。

不禁担忧有所上前，可一想到身份有别，便自主地不在上前。担忧而问之:“小姐，怎么了？”

听只，叶漪兰下意识的摇头着:“倒是不曾与你相见，反而变了一人。”

谨言慎行？这番话，他从未说过。这言语的口吻，倒更像是第一次入府时那般傲冷。在慕容灏宸手下当差，这心性越来越像之。

“念卿说过，在这宫中诸多规矩，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他不想因自己一事，而彻底让小姐陷入两难的抉择。毕竟，皇宫不比叶府，处处还要堤防着她人的小陷害。她如此心善，总有一日怕是会……

这等胡乱猜想，他却不敢随意胡来。

规矩？

她向来遵守这规矩，自然不敢有一丝的错处让他人抓了把柄。唯有在慕容灏宸面前，更是规矩所言。

可一想起他，心中安然，如今反为更痛。不知为何，这一番的痛意，更像是宛如针扎了一下，仅仅一下便觉得刺痛，这等感触若不是身心感知，亦不会知晓。

缓缓地走上前去，不禁抬眸一望这个夜色下的星辰，看似繁华如玉，不过是屹立在空中最耀眼地一颗，仅此而已。

手放于心怀处，压抑的思绪却微令自己喘息着，缓缓地长舒一气道:“在这宫中，人倒是以变得压抑了。”

“皇上知晓吗？”

念卿看着如今到有些落寞的背影，尤其是她道出‘压抑’二字时，心不免都更为其担忧。

着压抑的越久，积压在心中的事更难道出口。可偏偏就是这般，小姐亦愿将心事藏于心中，而不敢一一道出谈论一二。

“他自然不知。”

若是他知晓……

细细想来，那一刻她不知知晓后，究竟会如何？主要，最怕他担忧罢了。这一份压抑，不过是厌倦了皇宫中的一切。就如最晚那般，她虽过得焦虑不安，只因是慕容灏隶的缘故。其实，她最开心的便是与他再一起。

一副若无其事的转过身侧看之，淡然一笑道:“有些事他就算看得明白，但有还是看得不够透彻。”

念卿看着她眼眸中湿润地泪水，若是在以往他都会亲自去拂去着，可如今他要有所顾忌彼此之间的身份。

不禁温存的轻声唤道:“小姐……”

可他便要开口时，反被小姐的一声所制止住了。

“瞧我这记性，一直拿于手中，却忘了给你。”恍惚间的一个不留神，倒是更容易的想起一事。她原本便要为过生辰，只为让他记得不管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在旁边。

见小姐手中将其递过来时，不禁下意识的心存疑虑的开口道:“面具？”

看着小姐手中地面具，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向前去，将其放入自己都手中。双眸却闪过一丝的动容之意，却唯有如此的短暂。指尖轻柔地划过时，每一慕的回忆都一一浮现在脑海中。叶漪兰故作伸手出碰他脸上所戴的面具，若是在以往，他都会一直往后躲着，如今倒是不愿躲着。

“你这面具，自打第一次交于你时，便从无摘取下，想来今年的礼物便将此礼赠与你。”见他无动于衷的未曾取下面具，心中黯然有些失落，苦涩的嘴角淡扬起一抹笑意。“怎么，你可是嫌弃了？”

“没有。”

他岂敢有万分丝毫的嫌弃，无论何时他都不在乎生辰时小姐所赠予的礼物，他只在乎的便只有她安康。

方才见小姐触碰着脸上的面具时，他自知不该在有所逃避，可有事他依然还会选择逃避。

“只要是小姐所赠，念卿都喜欢。”

“那你，还不将其戴上。”

念卿看着手中的面具，丝毫未曾有任何的犹豫，却倒是转身将其戴之。

见况，原以为他会有所放下心中的结，可偏偏依然还是不愿面对。对于他，无论如何都不愿逼迫他将其面对真容。不知为何，她心中倒是一直曾有解不开的迷雾。

念卿转身再次面对时，见小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着自己，缓动的双手却默默地放下，担忧地问道:“小姐有心事？”

“没有。”幸好他不是他，不会一语道出自己的心事，哪怕在他面前可道出心事，不过只是暂时的罢了。

听闻，倒是宽心了不少，浅然一笑道:“念卿还以为，皇上欺负小姐。”

“你倒是想多了。”

欺负？

他确实总爱欺负着自己，可如今哪怕再收敛几分，亦会如此。就算是欺负，一般不会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

倏然间，他看到一抹身影倒是极为神秘的躲在一旁，立即将她的身子撞入怀中，丝毫不让任何人瞧见她的模样。毕竟，在这皇宫中不光有皇上的眼线，还有其余人的眼线，如此一来反而更加无法脱身。

他能感知怀中人的不安，双眸环顾了一眼四周，见那人影毫无丝毫动静时，便亲眼见那人起身，看身形定是一男子。双眸中不禁含起一丝的狠意，却是轻声宽慰道之:“小姐别担心。”

方才叶漪兰的确有些吓着了一番，可他这番做，定是生看事情。微微地从怀中抬起头，凝然地问道:“你可是，察觉出了什么？”

“方才有人在跟踪。”

跟踪？

叶漪兰想要探头前去张望时，可一看到面具下的那双阴翳的双眸，便下意识的不敢随意看望。

方才下意识的错觉，又不禁想起一人。

可偏偏，他说有人在跟踪，怕是有人心存芥蒂，倒是按耐不住性子了。

叶漪兰看着念卿一直抱着自己，那一刻她竟然想要在他怀中多停留一番，可偏偏他自然不是慕容灏宸，她不能如此做。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听闻，慌乱的他立即将小姐地身子放开，却不敢直视她的双眸，轻声咳嗽了一番，缓缓开口道:“对不起，是念卿逾越了。”

“记住，日后不许再对我有任何的疏远。”看着他的手中一直不肯放下当初赠予的面具，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欣然的笑意。抬眸望着他那双不愿直视自己怅然一叹道。“除了皇上，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

慕容灏宸曾说，在这宫中值得信任的人唯有他一人。可他不知，在自己心中，还有一人，那便是念卿。他在叶府中对自己向来衷心，这份信任远比他一人。可偏偏，一直常伴于自己身侧的是慕容灏宸，信他自然信任何人都为重要。

最信任的人？

隐藏在黑暗下的他，还从如此怅然的展露着笑意。

“念卿，送小姐回去吧。”

“既然有人现了，在同行，怕是惹人耳目。”

她不愿因自己的事，而连累了他。毕竟，这条路她极为的熟悉，自然不会被轻易的看到。可方才的那人，定是有备而来才会如此。不然，又岂会偷偷摸摸躲在一旁。

“那小姐，一路要小心点。”

若是不在宫中，她定会令他陪着自己一同前往，可如今同不能这般自私，亦不能随着自己的心而去。她每一回，都会想起在府中的过往，那般地自由，毫无任何地拘束。

而在这皇宫中，诸多的无奈与孤寂，哪怕有人的恩宠，亦是那般的冷清。

走在这看似繁花似锦的皇宫，可偏偏竟然是如此的阴暗。

回眸而望，却无任何人。以往，不管何时何地，他都会在身后紧紧跟着自己，如今反而却是不会了。

不知为何，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一份心境。

缓缓后退的步子，倏然地撞入一人的怀中。下意识慌乱的转身凝望着，不知措施的站在原地，二人相互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