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秋凉意寒落未寂
晚秋凉意寒,醉卧不归途。
梧桐落叶根,锁成胭脂泪。
宫闱深幽暗,弦断长歌曲。
眉眼如初恋,别情依依惜。
谁品江山画,一览却如书。
望着天空中的皎月,却是被一层层黑云所遮掩住了月色。唯有周围的繁星,将其点缀在一旁。
月如钩,心如绞。
迢迢星,远中瞅。
一股飕凉的风意吹如入心房之中,身子下意识地躲在他的身后。
见况之,慕容灏宸不禁紧蹙着眉宇,一把将她的身子紧紧搂入怀中。从宸兰殿出来时,便将自身的衣裳披于其身,却不曾想到她竟然还是如此受冷。
她这身子,从小到大便是极差。一旦受寒,这虚弱的身子又岂能安康。
缓然地步伐慢然停下后,握着她的手心却是如此的冷意,神色担忧心中却又是如此自责:“早知如此,便不该答应你。”
“君无戏言。”他方才明明允诺了这件事,却反而道出这番话来。可他这一后悔,日后便是更为信他不得。
可是见他待自己如此无微不至地取暖自身的寒意,看着他如此担忧的模样,便将手从中抽离而出,故作负气地转侧一身道之:“皇上,该不会后悔了吧?”
“朕,确实后悔了。”
他倒是低估了今夜的风意,若是早先知晓,自然不会让她出来。从握着她手的那一刻,便知她身子的体温。
缓然地步伐走到他的身侧,而他毅然而然地搂着自己的腰肢,对他倒是反而莞尔一笑之:“皇上若真的后悔了,便可走之。剩下的路,臣妾可自己走完。”
明知,他所言亦非真话,可偏偏自己的这番话一道出,双眸却一直凝视着眼前的那条黑暗无光的路。
这一生,他不可能一生都陪着自己走完,越是无尽头的路,越是期许,却又无法实现。
这些,不过是自己心中的一个虚幻的梦罢了。这世间诸多的情爱,又有谁能长久的相守。
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
“怕,这一夜朕都寝食难安。”
这剩下的路,他又岂能全然地放下让她独自一人。她向来都不愿在如此黑暗之路走之,如今她这番说道,反而倒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一番罢了。
“这个皇宫,不太安宁。我自然,不能让你一个人走之。若要你想一人走,除非我‘死’”
“这等不吉利的话,你怎么能如此随意道出口。”
听到这个字眼,她的心尤为害怕。这一生她不想看到最重要的人,离开。
微微抬眸望着他,丝毫不顾及着冷风吹意的心尖,钻入他身怀时,却是如此的暖意。“我害怕,我最在乎的人有所离去。”
害怕?
何尝,他不是害怕。
当出母妃的离开,亦是令自己痛彻心扉。一直以来,他都想为其报仇,哪怕如今他有能力,可偏偏却无丝毫的证据可证明一切。
在怀中的人儿,有感觉到她在怀中时那般的紧促的身子,便知她尤为的害怕。
轻柔地安抚着她的背脊,附在耳畔的唇缓缓轻声道来:“兰儿,若真有一日,你该如何?”
如何?
叶漪兰则是莞尔地扬起着嘴角的笑意,不接思索的既然开言一道之:“我会跟着你一起。”
“你忘了,还有我们的孩子。你岂能,随我走之。”
听闻,慕容灏宸的心不禁拧了一番。可有些事,又岂能是随口一言便可达成所有的愿望。
轻扬地笑意,依然还是如此的柔情似水。长舒一气道然:“若要走,把我们的路先走完,日后的事,大可不必管之。”
他只想与她这一生都可在一起,可此时反而不能满足她。毕竟,这一生还未结束,自然一切都可不必操之过急。
垂眸不禁再一次地吻着她的侧脸,一触碰这脸却是如此的冷意,凉意地风吹落在她脸上。不禁望着前方,这条路还未到一半,便停留在此处,这处的冷风口她却是受不了。
抬眸望着夜色中的一切,眼角中却是如此的欣然:“倒是希望,儿女成全,我们二人便在院中看他们嬉戏,共享天伦。”
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便一直浮现出那番美好的画面。哪怕,这一切都是她所期许的,依然都为会为了她而满足,来成为自己所想要得到的。
“若有真有一日,我愿如此。”
儿女成全?
他所渴望的,亦是自己所期许的。从怀中默然地抬起头眸所望着,不禁一问道:“此时,你当真不后悔?”
“为了你,自然不会后悔。我会等你。”
从他认定她的那一刻起,便从未有过丝毫的后悔。只因他知晓,此生一遇,便是他一生的想要护住的人。
看着她如此开怀地笑意,不由自主地却伸手安抚着她的脸庞,深情的双眸久久凝视着,柔情蜜意的一道之:“这样的你,真美。”
他喜欢她的笑,一见到她的笑意,反而心中地忧愁便会一一的消除。比起那些女子表面笑的如此开怀,令人一眼便可相中,却内心中倒是如此的险恶的面容。
唯有如她这般,笑的如此的真实,才会这么多年专情与她。
听闻,叶漪兰的脸庞却不由自主地微红了脸,荡漾而开的红晕却是如此的羞赧。拉扯着他的衣袖,反而亦是垂眸一道之:“幸好,你不是处处留情之人。不然,多少女子会被你这番话给迷住。”
慢游再此间中,被他身怀的温度所一直圈固在其中。只因她知晓,无论处于何种境地,他都会如此做。只因他的这份情怀,对他的情亦是比以往更为稳固了些。
每一次所得到,却想过分的去奢求着,后来渐然地觉得一切都不可强求太多。亦不能给他太多的压力,渐然而然地她自该控制自己的心绪。唯有这样,各自都会为一事而忧愁。可不管如何做,哪怕自己的一点小性子,他都会袒护自己的性子。
留情?
亦是,幸好自己并非这等性子的人。自然,不会道出留情,这反而倒是一种罪过罢了。
伸手便是将其搂住她的腰肢,深情地吻在她的梢,游走在期间的唇毅然而然地久久吻着。
悠然长叹地一笑之,缓然若知地呢喃一道:“假若我真多情,你又该如何?”
“那我们便不要相见了。”
对她而言,自始至终她都不愿自己所愿付出一切的人,有这番留情之意。这并非是自己心中一直所愿之人,自然亦不会断然再去相见。
“可见,我真不是那种留情之人。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不会与我相见。”
听她这番决然之言,倒是依她的性子自然不会爱上,哪怕爱上她亦会伤心。幸得,自己并非多情,亦非多情的帝王。
“或许,你亦会用手段,将我困住在宫中。”
不管他的性子是否有变,可偏偏他那手段终究不会改之。之前,他亦不是没有做过。拿到圣旨,想来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有些事如何,他比自己都尤为的清楚,整件事所生的一切。
“兰儿,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跟我说实话。对于这件事,你还怀恨在心吗?”
不知为何,他心中却尤为担忧她对这件事会一直耿耿于怀。这是或许是这一生,对她做过最过分的事。这番强留,简直对她这一生的囚禁。
当年,父皇未曾囚住她的母亲,如今来囚住她的女儿,亦是了却了心中一直以来的心愿。
只因在父皇的心中,叶漪兰便是她母亲的影子。之所以同意,多半的原由亦是如此。
“恨与不恨,这些都已经不要了。”
至于那道圣旨,自从那日丢向他面前后,再无见过。而他,亦未曾提及过此事。以往,不得不说的却是又恨,可那份恨其实在朝中人散去后,他一个人坐在朝中,才感到那次他是如此的孤立无援。
亦是从那一次后,她才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了些许。
“我只在意的是当下。”
只因方才叶漪兰一抬眸看着他的双眸时,这才一番解释。脚下是步伐又再一次的停却拉起他的手心紧握于其中,苦言一涩地弯扬着笑意:“我知晓你很累,有什么不得言,与我说道可好?”
“其实……”
“慕容灏宸,我不愿听得你每次都说想自己承担着一切。你若爱我,就不该默默地承受。反而,会令我愧疚不安。”
只要每一次,说起这番话,他依然还是之前那番话。可偏偏,这番话并不想再次听得,这才毅然而然地截断他的话。
愧疚不安?
自始至终,他从未有这等心思。他所想给的,都只是时间独一无二,她人拥有不得的一切,自然一切都只是为她一人而已,怎会有丝毫的愧疚不安。
“我并非让你愧疚不安,我只想让你在这宫中能够开心。”
“怎么了?”
“原本,这个皇宫从未让我真正的开怀过。如今,我都厌恶这里。”“若非有你在,我怕是无法支撑下去。”
冷冽的风一直吹落着树上的落叶,在夜色中缓缓地飘零而下,却是一叶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