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华灯初上夜未央
谁念一夜流光，风花雪月，怎知韶华易逝，水镜如花。
谁念茶轩听雨，笑谈琵琶，怎知曲终人散，空负年华。
谁念华灯初上，笑靥如花，怎知朱颜憔悴，相思成疾。
谁念倾尽天下，江山如画，怎知浮华苍华，尔虞我诈。
谁念、谁思，终究是抵不过一场繁华似锦。
站落庭院，看之庭院深几许，却是一抹孤寂地身影。
抬眸凝望着月色，冷意地的风意一直吹入心房之中，一阵寒意地不禁双手含抱着自己的身子。
夜寒凝几许，廖月广寒心。
或许，她站在此处凝望着天空中看似乌云密布的夜色，却依然被月色所散出来的光，所一一地点缀着。
沙沙作响的风声，却从未有过丝毫地停歇，枯叶反被无情都落下，亦不知落入何处……
“还不回宫吗？”
前来寻她的叶荀彧，见她站在如此受冷之处，便毫无犹豫地将其身上的衣裳披于她身。
反倒是一握住她的手，却是如此是寒冷。可她那双眸之中，那思念之意却不由地想起一人。
听闻，叶漪兰则是故作不满地开口道之:“哥，便如此赶我走吗？”
赶？
他自然不会将其赶之，毕竟这里可是她永远的家。可终究，她是君王的妃子，又岂能多次留在家中。
何况，依慕容灏宸那番性子，又岂会将她永远的放开，一刻都不放手的他，怎能将兰儿一直待在府中数日。
故作悠然地长叹一气道:“皇上那吃醋的劲，我可不愿将你多留下来。”
“他？”
一提及慕容灏宸，倒是想起他那最后一句所问之言。那一刻，她确实想要开口告知心中一直所想的心意，可偏偏心窄不宣地便故作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去接哥哥回府。
想来，他见自己如此，那时的情绪才会如此默不作声。直至与哥哥相见后，他才亲自将其送至宫门，反而让自己今日一整日便可留在府中。
从他的面色中便可看出，在他的面色中根本便是不愿罢了。想要与其开口道之时，他却是如此冷然地一走了之，根本无丝毫地回头之意。
可他越是这般若无其事开口，心中却是尤为不安。经历了诸多的事，亦不会觉得他还是度量极为之小之人。
可不知为何，这天色一旦暗下，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庭院之中，便能感觉他亦在身旁从未有所离开。
嘴角中的笑意，却从未有过丝毫的苦言之意，只因她知晓有些事亦无需胡思乱想地猜测罢了。
可偏偏一想到他今早的面色，反而亦为他心中有所担忧。“今日，倒是因为晓曼的事，他倒是心情不好。”
“那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他倒是知晓，今日一事并非是为了苏家的事情，而是另一件事。一直藏于他心中，不愿开口之事。
只因此事对他而言，根本无需任何人的关切，一人一行这么多年，他反而倒也习惯了些，自然不会觉得如此孤寂。
今日？
渐然陷入沉思的她，不由地黯然紧蹙着眉宇，可思前想后倒是极为想不出今日到底何日子。
慢然回眸的她，一看向z他之时，又是一番默然叹息一道:“哥，是不是我不够了解他？”
哪怕有些心事她都能一眼看出，可之后便是懵懵懂懂，何事都不知晓。反而这一点，却不及长孙莞霁。
长孙莞霁从小便是与相识，自然对他的一举一动了解地比自己多些。这一点，自己又岂能比得上。
有时候，哪怕再故作坚强，心中却丝毫无任何的自信。对他的了解，终究比不上长孙莞霁。
“是他太过爱你，将你所有的一切都记在心中。而你，不过是被其宠爱，享受其中而不自知罢了。”
她所享有的一切，都是慕容灏宸用尽他想要一生都为其所护而给之。
可见她这般忧愁，却反而为此担忧她的情绪。生怕，为此事过于愧疚，亦会扰乱她的心镜。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其宽慰告知与她，以免令其胡思乱想。
反而自己倒是不会担忧她那胡思乱想之意，唯有慕容灏宸亦会。他这一生向来都不畏惧任何人，反而只有兰儿，才是他这一生中都无法逃避之人。
可兰儿想要是一切，他终究还是给予不得。
“可我待他，亦非是初入皇宫时那般的情愫。”自始至终，一直在对自己而坦言，对他早已无一丝一毫的愧疚。只因，他的身份，永远都是跨不过去的坎儿。若想从中走出，却一直都未曾想要将其走出。她想不为其所苦恼，亦不愿为此事令他如此的不安。
不安地心，却是倚靠在哥哥的身侧，却反而倒是无奈地一笑之:“哥，我只是害怕，日后若他会爱上别人。”
听闻，叶荀彧则是一味宠溺地笑，伸手安抚着她将其宽慰一道之:“那兰儿得告知自己，可否喜欢？若是不喜欢，大可告知于。”
“哥，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若真是如此，当初早该放了自己。又岂会，让自己陷入对他一生都不愿离去的情愫在其中。
简单？
叶荀彧倒是默然地点头，却是挑着眉宇，黯然抿然一笑。温情地轻声一道之:“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那一刻，她从未想过诸多事。反而脑海中倏然出现一个画面后，才刚刚迈出一步，便倏然停下，下意识地开口问之:“今日，可是他……”
见他这般点头，便知自己心中所想便是真的。
思前想后，这件事他从来都不曾告知自己，自然不能开口问之，只怕他又如当初那般待自己。
叶荀彧见她如此漫不经心的样子，反而这越是快走到门外，倒是心中还甚是有些不舍这个从小便被自己一直所疼爱的妹妹。
“你若真不愿回去，我这便命人进宫告知于皇上。”
“并非此事。”她并非不愿回宫，而所有苦恼。此时她的心中一直便想回到他的身边，如今他一个人定然极为孤寂。
可此时，却是想起今日爹与自己相谈的一件事，此事她却不知该如何说道。一直隐藏心中，只是此事该不该讲罢了。
“只是爹今日表面无说任何事，反而爹与我说，他如今无心上朝。哥，你说爹可是厌倦了宫中的一切？”
厌倦？
这件事，倒是未曾与自己说道过。自然，对于爹的那番心思自然是不知。可如今，听闻兰儿这番话后，便知晓爹的用意。
反之为娓娓道来:“如今皇上有实权，亦非畏惧长孙承德，可长孙氏在朝中的势力，自然无法捍卫。我们叶家自然比不上长孙氏，可爹毕竟只是皇上的师傅，皇上如今已然登基，那便是亦是功成身退了。”
“这件事，他可知？”
听闻这一言，这一层自己倒是终究未曾想过。可偏偏，她只想知晓，这件事他可否知晓爹的这番心思。想来不知，他若是知晓，可愿放之？
“皇上知不知，那亦只有你前去一问，才可知。”这件事，知与不知，反而此事倒是亦不该自己问得。
莞尔一笑地微扬起的笑意，反之便是自言自语地轻声一道之:“他，会吗？”
“你对他，怎么还是如此不信任？”
不信任？
听闻，便可知晓这件事便只有他一人说得。反而，他这番与哥哥一说道，则是心中甚是有些不满。
故作负气地娇嗔一道之:“哥，他怎么何事都愿与你说。”
“可你，只愿听我的不是。”
每一次慕容灏宸一说道她，那双眸中充满着对兰儿的宠溺与深情，从他们相识以来，他那双眸对兰儿的情终究从未有所改变过。
听之，哥哥这番话，她确实无力反驳之。毕竟，与他之间反而更多便是只有不信任。
可这些不信任，反而铸就而成了他们二人之间更多的隔阂。
此刻，从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倒是宛如第一次进入，心中过多地多了几分胆怯，这份胆怯道是无那一次受伤进宫时那般。只是心中一直便有一个思念在其中，亦会如此。
——“娘娘，皇上并非在殿内。至于去了何处，奴才亦然不知。”
既然已经知晓今日为何日，倒是先前亦是去了宸兰殿中。
抬眸而有所凝望着华阳宫，如今再次踏入此处时，嘴角微然地扬起着温情地笑意。永远记得，那一晚他那番冷厉，对于此处更多的便只有畏惧，而不敢随意踏入。
望着这里的切，依然还是那般整洁如初，对此他自始至终从未说起他的母妃，若自己贸然进去，想来此事他的心境……
踟蹰不前地站在原地之中，犹豫了些许后，才敢迈出一直不敢上前的步伐。
极为轻缓地步伐慢然地走入后，却见坐于地上的他，见他那般颓然的模样，亦是无法打扰不得。
可却见他手中起起落落的酒杯，看他醉意的模样，这一次从未有过任何的埋怨。
只因听闻他唤着自己的名字时，却不由地捂着嘴，不忍地直视他的一切。
“母妃，若是兰儿见我这般喝酒的样子，会不会生气？”
慕容灏宸望着手中的酒，酒中却浮现着她那容颜一直所倒影在其中。双眸的深情，却一直都无法所移开。
其实，他喝酒并无诸多反对之意，只是有时候就是害怕他喝酒之后会做出何事。何况，他本就不爱喝酒，反而却是伤了身。
“母妃，儿臣该如何，让兰儿的心中一直都只有我一人的位置。有时候，儿臣真不敢问。只因这一问，她都不会愿告之。亦只因，儿臣害怕听到。可儿臣做不到父皇那般，恨不得将其一辈子都囚禁。儿臣，并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恨一辈子。”
他所想给的，并不想有一丝一毫的污秽而去玷污看在她心中的一切。自从她将圣旨扔向自己时，便已经后悔。所以日后，他一直在弥补这个空缺。
他越是想要弥补，却从未听她开口，一直能让自己满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