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抱住她
其实在她之前,我不是没碰到过长得像余冉的。任若盈就是其中一个,因为对秦坊疯狂的喜欢,她曾一度把自己整成了余冉的样子,连动作表情都学得有七八份像。
而她,也曾因为受到秦坊的冷遇跟我有过几次“偶遇”,甚至向我暗示过什么。我却没有动心。那时候觉得,再像余冉也不是她。
可眼前叫纤雅的女孩却打破了我的这些固执,一再地让我动摇。我把她留下了。
她并非真正地想要跟我在一起,几次我冲动之下要和她亲热时她都是一副避而远之的表情。我没有再动她。而她眼神里的那种冰冷慢慢被另一种情绪所笼罩,那情绪里满满的是疑惑和不解。
大概,她觉得我不该是如此善良的人吧,把她留下做情人,却从不动她。
她的疑惑和不解让我免不得生出许多猜测来,更知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她多次想杀我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想查出这背后的原因,最后想来想去,决定会会他那神秘的男友。
我去了医院。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很普通,身世背景一清二楚,我只记得他姓姜。我告诉她去给她的男友交了费用,她显得特别紧张。那么一个普通的男人,她有什么好紧张的?佣人告诉我,她连夜就去了医院,慌慌张张。还怕我把那个男人吃了不成?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越来越好了,而且越来越少提起她的男朋友。难道因为她的男朋友重伤,所以打算移情别恋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
后来,她说她想去我的公司上班,我同意了。
秘书和助理都劝过我,说这个女孩子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却一意孤行。她果然做了坏事,把我和我的公司推向了风口浪尖,几度破产。
然而,就在此时,我知道了她就是余冉。
程枫终于按捺不住,把我约到了楼顶,而她也偷偷跟了上去。程枫正好拿她威胁我,并且告诉我,她就是余冉。我从她眼里看到悲伤,震惊和疑惑,心里无端地疼痛。
程枫却毫不留情地将她推下楼。
在电火石光之间,我抱住了她。
那是几十层高的楼,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可即使如此,我都要救她——因为她是余冉!
不过,我们到底没死。
楼顶上架着的安全网救了我们。当初建楼时,很多人提议安全网有碍观瞻,应该取消,却没想到多年后,竟是它救了我们。我该庆幸,当时听了公司安全经理的话,保留了它。
当然,当时安全经理的意思是,怕有员工跳楼无法阻止,所以建个东西以防未燃。那时,大家都觉得可笑,因为楼顶的门常年关着的,不可能让人轻易上去。而且寰宇集团的待遇这么好,谁会去跳楼?
事实证明,安全经理的话是正确的。如果当时我把它取消了,那么死的将是我自己。
虽然不敢相信死而复生的事,但是程枫的话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带着她去和晰晰做了DNA鉴定。结果——让我震惊。
她,就是我的妻,我最爱的人,我孩子的母亲,余冉。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却抱着她流下了眼泪。没有人比我更懂得失而复得的心情,那种极致的快乐几乎让我飞起来。
晰晰也很开心,因为他的妈妈回来了。只有余冉,用一对将信将疑的大眼看着我们,完全一副无足无措的样子。她,失忆了。
我一直是希望她能恢复记忆的,却不曾想过用那种方式。
程枫利用了蒋小渔把她骗了过去,试图利用她杀掉我。我并不知情,因为那些天我都在处理江青梅和秦明的事。江青梅抓到了,我用尽办法让她认了罪,而秦明因为获得减刑。
我思考良久,决定给秦明最后的机会,动用关系把他保了出来。我对他说,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做兄弟了,让他想上哪儿去上哪儿。
我办完手续,他果真走了。我却没想到,他走的是不归路,而且替了我。当我接到电话说他中枪身亡赶过去时,只看到满身是血的他和同样满身是血的蒋小渔。余冉,不见了。
我派去了许多人寻找,她像人间蒸。其实我知道,她一定在城市地某个角落里,正被程枫控制着。我的心煎熬着,只能动所有的人,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
地还未掘透,她就有了消息。那消息,至今想来我的身体仍忍不住颤抖。在半个多月后,警察局来了消息,说是有了她和程枫的消息,他们正往某条道上去。
我不敢轻举枉动,更不许警察去追击他们,怕的是程枫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我和警察局的工作人员都在等待机会。
然而——
车子却在半道上冲出路击,落入河底!
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呯一声落入深渊,再也拉不上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事现场的,甚至连自己怎么跳到河里去的都不知道。有很多人试图来拉我,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好在上天还没有那么想跟我做对,又把余冉送了回来。不久之后,她被打捞了上来。没有死。
我一路抱着她回到医院,冰凉的指头触着她同样冰凉的脸,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余冉活了。
而且她告诉我,在破楼上她想要跟程枫同归于尽,在跌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恢复了记忆,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我激动得无以复加。
余冉又回到了我身边!
之后,虽然又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既然于默然射的那一针也不能!
当然,这也归功于余冉的命长,竟然在那样的毒针的催残下,不仅成功进行了手术还保住了孩子。
那天,余冉从手术中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我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余冉后篇。
全面放开二胎的时候,我也赶上了第二个孩子的出生。这个孩子跟我经历了生死,有着特殊的意义,我格外珍惜。
而代宁泽显得比我还要谨慎,几乎推开了公司里所有工作,一天到晚陪着我,每一步都谨小慎微,无论我吃什么做什么都要确认再确认。好多次,我半醒半睡之间还听到他在给医生打电话,问及孕妇的护理,或是在翻看与孕妇相关的书籍。
我时常嘲笑他,不如去做个孕妇护理专家得了。他只是笑笑。
在他的影响下,连晰晰都学到不少,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唠叨,“孕妇不能跑,唉,唉,慢点慢点,扶着点,扶着点。”
我的头一阵阵痛。
晰晰如此,代宁泽更是严重,几乎到了我一举手一投足之前他都要提醒的地步。我觉得,想疯。
但,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我们一家人经过数次别离,谁也不想再分开。在他们的呵护与保护之下,孩子一天天长大,而我,终于临近预产。
因为晰晰是剖腹产的,所以第二个孩子也要剖腹产。代宁泽跟产科的医生整整讨论了一个晚上,直到确定万无一失才敢在失术同意书上签字。我看到,他签字时手抖得不成样子,签完字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低头吻住我的额头,“加油。”
后来我听说,守在门外的代宁泽在手术室外足足转了半个小时,他的脸白得不成样子,助理甚至以为他会晕倒。
我的手术也只进行了小半个小时。
我被推出来时,他没有马上去抱护士递过来的孩子,而是低头将我抱住,吻着我的唇不愿意松开。
几天后,我出了院,在他的呵护下过了四十天的月子。出月的我足足胖了一圈,整个人显得分外丰满。夫妻生活恢复正常,他却坚持要做保护措施,在晰晰表示还想要个妹妹时拍了他一巴掌,“休想!”
哦,对了,我的第二个孩子也是儿子。
“怎么?怕养不起?”我半开玩笑问。
他摇头,“生十个都能养,但,我不能再让你去涉险了。”
那一刻,眼泪在我眼里打滚,几乎掉下来。
其实,对于现在的医学来说,那只是个小小的手术,但对于他来说,却又是一次生命的考验。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所以哪怕小小的考验都不愿意再经历一次。
对于没有生妹妹这件事,小家伙耿耿于怀,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正视自己的弟弟。在他看来,自己屁股后面跟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粉嫩嫩的小女生远比跟一个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的臭小子来得要酷。
以至于每次上街看到漂亮的小女生,他都要多看几眼,最终,不知情的阿姨们以为这小帅哥看上了自己的女儿,红着脸恨不能马上定场娃娃亲。没办法,小家伙越长越像代宁泽,那张小脸自带光彩,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老二的名字是代宁泽亲自取的,叫代泽冉。
泽冉开口说话的时间很早,七个多月的时候就突然冒出词语来,而他说的第一个词竟是“哥哥”。这个词的音特别清晰,以至于我们当时震惊不已,视为神事。
而小家伙刚刚学会爬,他慢慢地爬到代泽晰面前,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朝他咧开了嘴。这么小的家伙就知道讨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