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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章 目标古城楠阳

一八五一年一月二十日,上午八点,潘集。

韦昌辉站在大营之前的一个土丘上,左有林凤祥,右有张洛行。

韦昌辉虽然负责天军北方战线的三路大军,但是他一直扎根在这一路,随着捻军起义、发展,一路走来。

对乌兰以晃的西北一路、林奉翔的东北路,他只是遥控指挥,主要的内容就是听取他们的进展和收集到的相关情报。

张洛行,按照天军的部署,在一月八日那一天,在两个中心地区同时起义。

一个是在和南的中部地区,也就是一楠阳、楠召、唐县三个地区,从伏牛山脉的楠召,直到楠阳盆地。

楠阳盆地的南端就是薪野,邻近瑚北重地镶阳。

这个地区包括了整个于西南地区,战略位置非常重要。

另一个中心就是皖北地区,在桉徽伯州雉河集。

从捻军已经活动的地区看,同时,这个地区也包括了属于和南的庸城。

在以张洛行为首的捻军领导方面,聚集了各路英雄好汉,其中主要人物有龚得树、侯士维、韩老万、苏天福、刘永敬、孙葵心、张宗禹、任华邦、张禹爵、韩奇峰等人。

这些英雄是胖大的魁梧,瘦小的精神,每一个人走在历史上展现的壮丽画卷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就是这些人,在捻军发展到最高峰的时候,兵力达到了五十万,光骑兵总数就达到了二十万!

这要是集中使用,满清所有的军队加在一起,也一勺烩了!

再有,这些机动性非常强大的骑兵,主要的活动地带,就是在两淮和京畿一带,可以直捣敌人的心脏!如果当时有正确的战略配合,后果绝对不一样!

捻军,不算和太平天国军队的配合,也纵横了八个省、存在达十年之久。

最大的战果要算全歼了僧格林沁的骑兵了,这可以说满清最后的一支精锐;这个骑兵一垮,就再也没有英勇善战的八旗兵了。

包括僧格林沁本人,也丧命于这个战役。

但是就是这些英雄,出师未捷身先死,都被满清统治者残酷地镇压了。

尽管统治者的镇压非常残暴,他们自身的一盘散沙,才是真正致命的失败原因。

鉴于这些历史事实和历史教训,早在去年十一月,麦轲就和这些捻军领袖举行了战略会谈,做出了一系列重大决定和战略安排。

在麦轲的指挥下,在天军的全面参与下,捻军起义的轨迹和结果彻底改变了。

麦轲首先把他们的起义计划进行调整,基本方针就是配合天军的计划,统一行动。

也就是没有计划现在要变成有计划,有计划的,要按照天军的计划进行调整。

从战略目的上来说,就是所有捻军的起义,都要和天军遥相呼应,步调一致地打击满清在两淮的势力。

拿下两淮以后,接着向东发展,和尚海小刀会起义互相配合,力争把两淮所在地区的桉徽作为根基,从这里出发,打通与尚海相隔的姜苏。

然后和天地会一起,两家合力,把这三个地区联合在一起,挥兵转战杉东,拿下杉东全境,再通过田津,直插京畿地区。

为了完成这个战略安排,麦轲采取两条措施。

第一,和对天地会一样,天军派出了教导队和军牧组成的混合团,到了捻众聚集的中心地区,帮助他们在战术上和信仰上提高。

第二,天军派遣了北伐军去和捻军汇合,和捻军合兵一出,共同面对那些拦阻捻军发展的敌人。

取得了预期的军事胜利以后,天军又派遣了文职人员,建设政权和恢复秩序,如同天军在别处已经做的那样。

从那时起起到月初的起义,天军完成了所有的支援,捻军也做好了必要的准备。

在张洛行作为总联络取得和麦轲随时指导下,各项准备工作进展顺利。

他们个人捻子拧成组团捻子;把小股捻子拧成粗大捻子;把粗大捻子拧成总捻子!

最后于预定的时间,桉徽伯州雉河集发动了总起义。

同时,在豫南的起义也同时爆发。

参加起义的除了所有的捻子众人以外,还有天军的大部队。

麦轲吸取了历史教训,不但把那时的北伐名将尽数派来,还在军队的数量上增加了七倍,总人数达到了二十万人。

麦轲处心积虑要让这些人自己给自己报仇,把他们受到的委屈,畅快淋漓地都归还那些满清敌人。

除了在这个战场上压倒敌人以外,麦轲还派遣了韦昌辉总揽大局,在更大的层面保证捻军的胜利,也就是天军北伐的胜利。

林凤祥作为北伐军中路大军总司令,坐镇雉河集捻军总部,派遣了李开芳前去豫南,支援那里的捻军起义。

张洛行也采取了相应的配置,把自己的得力助手龚得树派去指挥。

一月八日,捻军起义在预定的时间预定的地点准时爆发。

这些起义的组织形式,沿用了历史上捻军起义所有的方法。

在最高的军事建制下,由总指挥直接管辖五旗。

张乐行自领黄旗,兼黄旗总目。

苏天福、龚得树、韩老万、侯士伟分别担任黑、白、蓝、红各旗的总目。

五旗之外,另有西北白彦虎领导的西北各族起义联军

总旗之下有“大旗”,是组成捻军的基本单位。

大旗设大旗头,称“趟主”。

大旗之下还有“小旗”,是最基层的组织。

这种五旗军制的组织形式,把处于分散状态的捻军初步统一起来。

张乐行为盟主,但是这个盟主不仅仅是各方势力的盟主,而是天军任命的盟主,意思是按天军的要求,管理这些捻军会中,实现天军的任务。

同时宣布信条,制定行军条例,这些都是天军现有的相关规定。

起义口号:救我残黎,除奸诛暴,建立天国。

其中军规条例,都是针对当时的满清军队以及土匪武装的所作所为,做出旗帜鲜明的禁止,其中包括严厉的十三斩。

兵到之处,玷污妇女立斩。

强污幼童立斩。

掳掠妇女幼童隐藏不献者立斩。

不遵号令约束者斩。

小卒无理持械敢拒首领者斩。

临阵时故意漏下,支吾打粮,私自下乡找寻财物,污人妇女者斩。

无号令私自打粮者斩。

对敌时私自逃走者斩。

起身听三声号炮齐集;未放炮而先行者斩。

既放炮而后行者斩。

营中私自放火者斩。

行路时故意下路者斩。

守营妄动者斩。

这个条例,最主要的内容是服从命令与民众的关系,此外,如行军、安营、缴获武器归公等都有明确的规定,说明了大起义后的捻众军队,已经是一支具有严明纪律的正规军队。

他们还写了一首民歌,宣传捻军起义,让大家更快地熟悉,以便接受和支持他们。

雉河集,像京城,五色帅旗飘天空。

黄旗竖在集中央,红、黑、蓝、白阵四方。

老乐布下了兄弟阵,四面八方动刀枪。

今天操,明天练,十八般武艺都学烂。

黑旗听令西北走,蓝旗独揽东北面,

红旗如火归南方,白旗就在西边转。

捻军加上天军北伐军,很快就在人数上达到了五十万人。

张洛行在起义初期,凭他个人的名声,吸引了众多的民众加入义军。

他的出生地就在雉河集。

雉河集一带,位於淮北大平原的西北部,都是砂礓地,水旱灾害的频繁极多,清朝统治者的榨取与地主的掠夺,这裹的农民极度贫苦,绝大多数农民被剥夺了土地,一年到头,大半日子要靠野菜和山薯叶子充饥。

在雉河集的北面,有一条淤塞得几乎消失得河流,只留下一长条长满荒草的陂地,以及只有五尺宽的小沟,这条河名叫鸿沟。

鸿沟是伯州、素州的界河,是芦盐和淮盐两个盐区的分界线。

在清朝食盐是由国家统一出售的。

全国划分成若干个盐区,某一产区的盐只能在固定的地区出卖,到了另外地区,便算私盐,要犯法充公。

而鸿沟恰当两个盐区的交界线,沟北吃芦盐,沟南吃淮盐;淮盐价贵味苦,芦盐价廉物美,便宜一半以上。

淮盐区的人民当然要吃芦盐,所以贩私盐的很多。

私盐都从这裹越过封锁线,一经进入鸿沟以南各县就没有问题了。

因此,满清官府就在鸿沟设有大批盐警,严缉私盐。

就这样,鸿沟岸上就成为私盐贩和盐警的搏门场所。

多少年来,不知死亡了多少生命。虽然官府严禁私盐,但农民由於生活无路,不得不铤而走险。

鸿沟的确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

清朝嘉庆十六年,张洛行便诞生在鸿沟南岸的张老家。

在洛行诞生前七年,白莲教起义失败了。

当时桉徽影州、河南孺州应应募做乡勇的农民,解散回乡来,他们在灾荒饥寒交迫的时候,受了清朝统治者的欺骗,应募作乡勇去打白莲教。

他们在战争中,逐渐地提高认识,觉悟到清朝统治者对他们的欺骗,同时,也锻炼子他们自己。

因此,到打平白莲教,解散回乡之后,他们就组织起一个秘密结社叫做「捻」,於是就从帮助清朝统治者的「乡勇」,转化而成为反抗清朝统治者的组织。

捻众的发展十分迅速,到洛行诞生后三年,不过十年裹面,就从最初「零星藏匿,彼此声息不通」的形态,发展为大规模的团体。

在桉徽的影州、颅州、奉阳,和南的楠阳、孺州、硄州、晨州等地发展成为若干大股、小股,各有首领、拥有武装,并且在群众中树立了威信。

那时候,贪官污吏,如虎如狼,淮河区域民众自从有了捻众组织,他们遇到被土豪恶霸压迫的时候,就不再去找衙门告状,而转向捻众组织求伸冤了。

“破袄不如皮袄暖,求官不如去告捻”,成了他们的共同认知。

捻众组织街道受欺压的人的控告后,立刻处理,使弱者伸,强者抑,给收了欺压者伸了不平,而把土豪恶霸劣绅的威风打下去。

这样捻众组织实际上在农村中取得了统治权治理权。在洛行幼年时代,捻众在淮河区域人民中的威信,已经是“赞口洋溢轰远近”了。

张洛行的家族,是一个大族,散布在张老家附近十八个村庄,号称“九里十八张”,同族中有好几千人。

张洛行父亲叫张慰祖,兄弟三人,大歌张问行,早死,二张敏行,后来也捻众黄旗的一个著名将领,张洛行是老三。

张洛行出身於地主家庭,在他父亲手中有地一百四十多亩。

后来他大哥过继给他堂伯张念祖,他和二哥张敏行分了家,各分得土地七十多亩。

分家以后,敏行因妻子娘家有钱,陆续买了三百多亩田,在附近另建新宅,搬走了。

只有年轻的洛行,留在张老家。

张洛行身材高大,腰有点弯,淮北人叫做“麻蝦腰”,脸有点白麻子。

张洛行不爱讲话,好考虑问题,别人讲话,他总侧着头听,不发表意见,但一回头,就做了决定。

遇到事情时,勇敢沉着,态度十分镇静。

张洛行最突出的性格,是为人慷慨,好帮助人,只要求助於他,没有不答应的,一帮哥儿们说他是出名的好“保事”的人,也就是有担当,敢负责人的人,因此,大家都对他很是信赖。

张洛行对周围生活困难的人,经常给以帮助,有一首民歌道:

张老乐,会做作,

四面八方送烙馍。

张洛行又专好打抱不平。凡有亡命者走到他家躲避,他都加以庇护,殷勤招待,越久越热情;如果风声紧急,实在无法再留了,他必定厚送路费,亲自护送出境。

张洛行仗义疏财,慷慨任侠,彷佛西汉时的朱家、郭解、水浒传上的晁盖、柴进的为人。因此,张洛行得到群众拥护,也得到四方亡命者的拥护。

像张洛行这样人物,正是捻众组织所需要的好领袖。他也就在当时淮北一带“一庄有捻一庄安,一族有捻一族幸”的环境下加入捻众组织,做了雉河集这股捻众组织的领袖。

张洛行加入捻子后,依靠这个组织,使他的才能得到了发展,最后锻炼成为全捻总领袖。

张洛行要用的钱更多了,他虽然在雉河集附近的吴桥集开粮食行、杂货店、烧酒作坊,但是,这些收入还远远不够供他应用。

那时雉河集附近穷苦农民,因居住条方便,很久以前就参加贩私盐活动。

同时张老家是通河南永城的大路,往来的私盐车很多,也都投靠张洛行。

于是,张洛行就组建了一支保运私盐的武装力量。

他们使用一种当时最利害的武器——乌枪,号称十八枪手。

以后又增加到五十枪手,一百枪手。

张洛行自然也就做了保运私盐的“盐趟主”。

那时贩私盐都使用四轮牛车,每车装二十到三十包盐,保运费一包。

从此洛行经常有大批的收入,来做他仗义疏财、博施济众的事业。

在张洛行的组织裹面,有一个叫第德才的,他在太平天国壬子二年春天,带领十八个人,从北方保运私盐回来,路过永城县,把一个大地主放在野外牧养的羊群一百多只赶走。

永城县官逮住他们,下了监狱。

洛行得报,十分愤怒,与龚德树发动一万多人,把永城县围困起来。打开监狱,救出张德才等。

这时候,淮北地区的农民在清朝反动统治和地主阶级的残酷剥削下,加上连年灾荒,黄河又从江苏丰县决口,使他们再也无法生活下去。

天国的起义,正好符合他们的期望;同时,也极大地鼓舞了他们,于是这场起义就有了深厚的基础。

另一位起义的领袖龚德树,也是雉河集人,但是和张洛行不在一个自然村,他的出生地是宫吉寺磨盘松。

龚德树出身贫若,但是略识书史。

因此,龚德树就担任了白旗首领,捻军的兵事都由他主持。

因此,他就成了捻军全军的谋主,众人都称他做龚先生。

龚德树天生一双畏光眼,白天经常眯着眼睛,因此人们叫他做“龚瞎子”。

他足智多谋,善於劫营。起义以后的第一仗,就是在临涣集歼灭清朝和北镇总兵崇安军队之役。

崇安从宫吉寺穷追张洛行等四昼夜,於本日到达宿州临涣集。张洛行等急渡浍河,扼守住浍河桥。

时崇安兵力已疲,又骄不设备,龚德树用计,三更时候,分兵四路前去劫营。到了敌营,立刻杀人,把敌人四面围住屠杀,崇安只带十多人逃回了伯州城。

捻众军队就转败为胜,扭转了挨打的形势。德树连用劫营战术来消灭敌人大都如此。至今还有民歌专唱德树这一辉煌的战术。

龚瞎子,眼不瞎,偷营摸寨数着他。

龚瞎子,是好汉,能爬城墙能妙算。

驴踢的、鳖爬的,鬼都被他杀得怕怕的。

龚德树用兵,善於临机应变,出奇制胜,具有卓越的战略思想。

又有两句民歌唱他道:

神机妙算的龚瞎子,能文能武比诸葛全。

诸葛亮是足智多谋的,但他只能文不能武,德树却能文又能武,所以他在当时人民的眼中,比诸葛亮还要双全。

德树不但是一个军事家,他又是一个具有远见的政治家。他坚持加入天军,始终不移。

站稳了脚跟以后,大军按照原来的计划,一路追记,包围了伯州,把敌人的团团围住,准备更大规模的会战,把聚集在这里的满清军队和团练,全部消灭。

就在雉河集起义军准备大战的时候,和南楠阳捻军和当地的满清势力打得沸反盈天的。

敌人的主要人物就是楠阳知府顾嘉蘅。

他得到的支持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南阳总兵图塔纳,率领六千绿营健卒。

另一个就是当地豪绅,他们组织了颇为强大的武装,保卫自己的家族,但是在顾嘉蘅的感召下,有效地组织了起来。

着顾嘉蘅不管是人品还是当官的能力,都堪称出类拔萃。

他从小在父亲的教诲下,刻苦攻读,甚为其父所欣赏,曾赋诗称赞顾嘉蘅云:“春寒坐唤客饮酒,夜静卧听儿读书。”

道光二十年,顾嘉蘅京试及第,中二甲第五名进士,授翰林院编修。

道光二十六年,首次出任河南省南阳府知府。

顾嘉蘅任职南阳时,勤于政务,指导农事,发展生产,使物阜民安。同时,他修城竣隍,练兵习武,使了南阳人兔受战火涂炭。

他故此受到朝廷器重,连续五任南阳知府,历时近二十年。

当时南阳民众把他与西汉的召信臣和东汉的杜诗这两位有惠政于民的南阳太守并列,被誉之为那个时代的“召父杜母”。

顾嘉蘅精于诗词楹联,在南阳武侯祠内题刻的楹联甚多。

文人墨客对隆中究竟在镶阳、还是在楠阳争论不休,特别是鄂豫两省的文人,均引经据典,以列入本省为光荣。

这种争论虽属学术问题,也不免夹杂地方意气。

顾嘉蘅籍属瑚北谊昌,却在和南楠阳当知府,他力排众议,挥笔在武侯祠题一联曰;“心在朝廷,原无论先主后主;名高天下,何必辨镶阳楠阳”。

其对联书法道劲,风采神韵,凡来武侯祠游览者,无不倍加欣赏,啧啧称赞。

当然,更心悦诚服的是他的宽大心怀。

顾嘉蘅五任南阳知府届满,已年逾六旬,携眷归里,回瑚北谊昌居住。

返乡时,除随身所带衣物外,就是大量书籍、古玩和一台古砚。

其妻魏氏主持家务,量入而出,克勤克俭。对儿孙管教甚严。虽属官宦人家,书香门第,但无豪华奢侈之风,亦无骄横腐化之气。

因此当地人民,无论乡绅还是平民,都对他深为拥戴。

尤其是一直在和一个地方做官二十年,一直能够受到治下之民的支持,可见他这个人品和官风是持之以恒的。

不过,他处于满清末期的腐败环境之中,很多时候不得不随波逐流。

说起他五任楠阳知府,也是颇为叹息。

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秋,顾嘉蘅以七品翰林编修调升为从四品楠阳知府。

次年,因其母病丧,丁忧归里。

咸丰元年,二任南阳知府。

咸丰三年春,顾嘉蘅之父顾槐病逝,顾嘉蘅又扶榇归里。

当时恰遇捻军起事北来,兵报火急,顾嘉蘅被清政府诏令夺情回任,是为顾三任南阳知府。这以后,顾嘉蘅曾第四次任南阳知府。

关于顾嘉蘅第五次任南阳知府的情况,百姓间流传着一个颇能反映封建社会政治腐败、官场险恶的典型事例。

当时,清朝政府推行捐官制度,即政府以官换钱,公开大卖官。

清政府虽以“捐”为名,但却行卖之实,各府州县官为捐官推销员。

“捐官”又称捐纳,是封建社会时期为弥补财政困难,允许士民向国家捐纳钱物以取得爵位官职的一种方式。

捐纳泛滥的结果,是官员腐败,贿赂公行,贪污成风。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买一个知县要死潜六两银子,但其薪俸只有六十两银子。

为尽快拿回“捐官”钱,当事官员多会选择收受贿赂,只管捞回本钱,却无心做事。

吏治一坏,盗贼四起,严重的政治社会问题随之出现。

到清朝此风最盛.官员中就有不少是捐纳得的官。

捐纳制度在清朝是一个很重要的制度,它和科举制度互相补充,一部分人通过科举考试做官,一部分人通过捐纳制度做官。

对买官的人无任何限制,地主、商贾且不必说,连流氓、盗贼等也无一例外。

按照捐纳制度,士民不仅可以捐官,而且可以捐封典、捐虚衔及穿官服的待遇。

更大的问题还不是捐纳一个进入官场、或者享受官员待遇的等级,而是官员的换届也要捐纳。

顾嘉蘅就是遇到了这个问题。

他这个多年的知府,如果还想干的话,就需要和他们商贾一样,甚至地痞流氓去竞争,去寻找门路,捐纳银子买官。

没有办法,当时顾嘉蘅为“捐官”就去嶝州,途中借宿穰东马步衢家,希望得到老朋友的不帮助。

马步衢为清嘉庆十六年辛未科武状元、广西提督马殿甲之子。

平日,马步衢与顾嘉蘅交情甚厚,此时顾嘉蘅将来意说明并委托马募资“捐官”,并商定分成办法。

由于马的父亲为武状元,祖父又是武翰林,一向重视科第,十分厌恶“捐官”之事,于是,马步衢当即谢绝了顾的委托,并愤然说:“我马某决不做这等辱没祖先的事。”

顾嘉蘅是个自视甚高、十分傲慢的人,受此奇辱,遂拂袖而去。

顾一到嶝州,就嘱咐州官杨某罗织马步衢一个罪名,以泄怒气。

但马在当地人缘较好,并无仇家,衙役只好买通一户人家告马,杨某立即受理,意欺辱马步衢,为顾嘉蘅出气。

杨某用拜帖请马到州衙,透露有人控告他,劝马步衢亲自到府衙求助。

马步衢听后勃然变色,立即坐轿到南阳,住进旅舍后向府衙呈一辩诉。

在顾嘉蘅将诉状批出后,马步衢便将批文揭下,立即驱车进京到吏部控告顾嘉蘅挟怨诬陷。当时的吏部尚书是马殿甲同年兄弟,也即马步衢的年伯。

清代社会最重年谊,马步衢又不惜重金买通上下。不久,吏部便撤去了顾嘉蘅的南阳知府之职。

马步衢与新任知府同车到宛接印,借此宣告自己对顾嘉蘅的胜利,报自己受辱的一箭之仇。

然而,顾嘉蘅并未就此罢休,他旋即回家乡打点银两,又夺回了楠阳知府之职,此即顾第五次任南阳知府。

但马步衢为了和顾嘉蘅见个高低,不久便再次驱车进京,这次他几乎将家中白银散尽,终于使吏部再次撤去了顾的南阳知府之职。

由此可见,不管他个人品质多好,他也不能免俗,而且还企图为了泄愤,压制抵制他的人。

顾嘉蘅非常佩服诸葛亮的人格,对其当年躬耕地卧龙岗十分仰慕,于是重修武侯祠。

他曾亲自主持修缮事宜,高台堂院增新,高楼砌以砖石,并在祠之南建龙角塔。

他还注意丰富武侯祠的文化内涵,曾将颇能体现诸葛亮立身治国的《诸葛亮文集》中《将善》、《兵权》等四篇文章书后镌刻于祠内,并作有多篇怀古诗文。

加之他喜欢书法,至今武侯祠由他亲书的匾额有四方,对联有六副,题咏石刻等达十几块。

南阳于元朝设府,历代均有修葺,顾嘉蘅的前任知府岳兴阿曾于道光二十七年春对其进行大修,使百废俱举。

但至咸丰元年,府衙中又有不少建筑浸圮毁坏,于是顾嘉蘅便进行了一定规模的修葺补建。同时他还在府衙的后院、内宅周围增建不少建筑,并亲自题写名字。

不管怎样,顾嘉蘅在满清末期确属能吏。

他调升南阳知府后,首先注意的是安抚百姓,认真审理积压下来的案子。

在初任知府的数月间,顾嘉蘅仅清理积案就达三百余起,并注意整顿社会治安,稳定了楠阳当时的社会秩序,受到百姓好评。

顾嘉蘅对军事上事务也很重视,尤其是对楠阳的城防工事。

顾一方面抓紧组织团练,一方面修筑浸圮的楠阳城池。

顾嘉蘅这次对南阳城的修建是前所未有的,城高两丈,南北月城门可直达正门。

顾嘉蘅还在正门和月城门上方、拱券外面逢中各加上一块石刻横额。

东门外曰“中原冲要”,内曰“楚豫雄藩”。

西门外曰“控制秦关”,内曰“吕城肇封”。

南门外曰“车定指南”,内曰“荆襄上游”。

北门外曰“星拱神京”,内曰“源朔紫灵”。

他以此来反映南阳地理位置和战略地位的重要。

既然如此重要,他发誓不让楠阳从自己手中丢失。

他采取的战略时,把说有的满清军力全都收缩进楠阳,除了南阳总兵图塔纳直接率领的六千绿营健卒以外,又凑了四千清兵。

总共一万清兵,全部退守进入楠阳城内。

但是这些兵,远远不够守城的需要,顾嘉蘅叹了一口气,对图塔纳说:“老弟,你来负责北门吧!一定要守住,直到援军到达!希望他们能够赶来!”

他已经给驻郑州的满清提督送去了求援信。

其余三道门,顾嘉蘅只好托付给当地大族。

西门,有姜氏大族负责。

姜家是西周姜太公子牙的后人,现代族长姜继周,足智多谋,正是年富力强时期。

他的整个家族成员共有十万余户,十五至六十五的男丁足有四十万!

姜继周抽出最强壮的十万男子,前去首位西门。

以姜继周的足智多谋,他不会老老实实死守西门的。

实际上把已经做好了安排,只等捻军众人一到,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从收集的情报已经知道,这次捻军的骚乱也是飞往场。

听故知府说,他们不但有本地的捻子,还有许多外来的!

不但有外来的,还有大批的援军,据说是南方来的天军!

他们的实力怎么样,没有亲眼见过,听说很厉害!

即使没有听说,姜继周也把他们当作劲敌看待。

不是猛龙不过江,何况他们过的还不止一条江。

这还不说,就是他们的名字也够威猛的!天军!那必然是非常厉害,否则,敢叫这种逆天的名字,早就被别人给灭个一干二净了!

别的想多了也没用,他现在一心要首位好分给自己的西门,而且让所有姜氏家族成员,全民动员,除了第一线的十万以外,其余的人也时刻做好准备,守护好家人。

他对自己家族的实力,比较放心,对诸葛家族、二张家族的信任,基本一样,那些世家都有自己的底蕴。

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北门的官兵。

他们的问题,不仅仅是人少,主要是战斗力不行!

可叹这些职业兵,还远远不如这些大家族的家兵,实际上他们的正是称呼是团练。

因此,他特意准备了两万兵力,布置在了北面,其中一万人,准备前去支援清兵。

另一万人,则是组成一道防线,防止敌人冲进以后,从那里突入姜家的居住区。

其实,姜继周真正提防的,是那些溃逃的官兵。

姜继周暗暗吩咐那道防线的负责子弟,若有官兵溃逃,欲图进入居民区,格杀勿论!

南门的防守,顾嘉蘅托付给二张家族,就是张仲景和张衡的后代。

这二张家族,虽然每一家不如姜家人多势众,但是合在一起,就比姜家大多了。

南门将对付那些从南方来的捻军众人和天军,防守任务繁重,所以就让二张两家合力防守了。

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两家的本领各有特色,合起来更能发挥各自的特长,而且还能互相提供保护。

张仲景的后代,当然绝大部分主要家族成员,都是医术高超;但是也有一个旁支,致力于研究如何用毒解毒,以至于在用毒上独辟蹊径,成为人见人畏的用毒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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