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梓桐的道行
第14章 梓桐的道行
顷刻间四周竹木疯长,农家小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竹林。那黄衣女子消失不见,唯有幽幽的奇香在竹林里穿梭洋溢。
“多管闲事也得有资本,不是人人都能管得了的。”梓桐挥剑,当场劈开了挡在跟前的竹木。刀光剑影,寒戾的剑气竟生生把隐没林中的女子震了出去。
竹木出血,业已成精。
“你……怎么可能?”很显然,黄衣女子压根没想到梓桐的剑可以诛邪。捂着胳膊上的伤,黄衣女子一身黑气自印堂而起。
“不过借的机缘巧合得以重现人世,你真以为自己了不得?公子不忍杀生,你却不知好歹。既然冥顽不灵,那我今日就替天行道。这剑好久没尝过血了!”梓桐冷眼望着不远处的黄衣女子。
竹木瑟瑟抖,竹梢出阵阵哀鸣,如同夜半鬼声呜咽,声声泣诉。
很显然黄衣女子的道行不够,她连梓桐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更何况要赢她。这弹丸之地竟然有如此能人,且看梓桐的身法,其道行远远在黄衣女子之上。
交手的那一瞬,梓桐冷剑劈下,险些将她断成两截。若不是她急速退开,以竹木相挡,恐怕已遭不测。梓桐的道行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突然间有旋风而起,白烟拂过,黄衣女子顷刻间消失无踪。
“白姬!”梓桐咬牙切齿,奈何穷寇莫追,她还得保护楚羽周全。恨得跺脚却也没有办法,毕竟她道行还杀不了白姬。
周旁竹木顷刻间回归原状,不过是一片荒坟孤冢,楚羽就躺在乱草丛中。
深吸一口气,梓桐急速回到楚羽身边,取出腰间的酒葫芦往楚羽的口中灌了两口。
“噗……”的一声响,楚羽将口中的水悉数喷出,“好咸!这是什么?”她几乎无法形容这口中的滋味,娇眉整个拧成“川……”字。
瞧着她已经苏醒,梓桐嫌弃的斜睨她一眼,“咸水罢了!”
“不是说酒吗?”楚羽只觉得满嘴咸的苦,口腔里开始反酸水,真当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奇怪的是,梓桐之前……她之前一直喝咸水?
这怎么喝得下去?
“那人呢?”楚羽环顾四周,不见黄衣女子。这儿不是什么农家小院,只是个荒坟堆?她快速站起身来,脑仁有些微疼,“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夫人心里有底,不是吗?”梓桐收好酒葫芦。
楚羽顿了顿,她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演技太差?竟然到还被看出来了。揉了揉眉心,楚羽道,“你们到底是什么?霍庭燎为何会选择我?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她一本正经的望着梓桐,漆黑的夜里瞳仁清冽,“是因为我能见到鬼吗?”
梓桐握剑的手,微微收紧。
梓桐望着她,“楚羽,别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心。”这是她第一次直呼楚羽的名讳。
语罢,梓桐转身离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回去吧!”
楚羽点点头,随即跟上。这地方阴气太重,风吹着也是阴森森的。
既是扇子的问题,她本该去一趟浮曲阁。然则料那扇娘也不是傻子,即便救人的不是扇娘,扇娘也该知道黄衣女子的事情。
梓桐说,黄衣女子已经受伤,是故这扇娘必定不会等着楚羽去寻他算账。
楚羽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找上自己?除了这双眼睛,自己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从小到大,她从未现过自己身上的异常,难不成是那和尚之言成真了?
守宫失……
胳膊肘上的守宫砂已经没了,这就意味着和尚提及的大劫前提已经生。碧桃双十,那就是说她还有五年的时间?
这么一想,楚羽顿时打了个冷战。
当生命有了大致的完结时间,整个人都开始疯狂。她还那么年轻,真的不想死。可眼前生的桩桩件件无疑都在验证和尚的话,朝着句句成真的方向行进。
回到霍家的时候,楚英已经回来了,这会正吆五喝六的让底下人伺候着,鸡鸭鱼肉的摆满一桌,毫不都不见外的大快朵颐。
箭步上前,楚羽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烤鸡,“你去哪了?”
楚英蹙眉看她,“不是在这儿吃饭吗?”他伸手抓了个鸭腿啃着,“你是不是也饿了,饿了就早说,又不是不让你吃。”
“你!”楚羽气不打一处来,“这屋子里的东西呢?”
楚英眨了下眼睛,“什么东西?丫头,你可不能诬赖好人啊!我好歹是你霍家的客人,你怎么能为了赶我走就想出这样的托词?哥哥的名节不重要,若是因此而连累了你霍家的名声,那可真是哥哥的不是了。”
这一脸的大义凛然,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怎样的正直。
“少跟我扯这些。”楚羽摊手,“把东西赎回来,明天天亮之前这屋子里的东西若不能各归原位,我就请娘带着鸡毛掸子来一趟,不打你个半死我就把名字倒着写。”
“诶诶诶,小丫头片子这招太毒,我们是亲兄妹。”楚英可不敢惹娘的鸡毛掸子,那东西连爹都得跳脚,何况是他。
“亲兄弟明算账!”楚羽不给商量,“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结果!”随即吩咐门口的护院,“不管是去当铺还是半夜上茅房,就算喝口水都给我盯紧。人丢了,唯你们是问!”
语罢,楚羽抬步出门。
梓桐想了想,这口吻倒是熟悉,也最听得顺耳。原本就是锐利的人,何苦要当那软柿子任人拿捏?
“是,夫人!”护院们行了礼。
楚羽转身,楚英当下急了,“偌大的霍家还缺这点东西?妹,我是你亲哥哥,你关照关照你亲哥哥难道也不行?要不我去跟妹夫说一说,我好歹是大舅子是不是?”
“你少来这一套,不是霍家缺这点东西,是楚家丢不起这个人。哥,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把我惹急了我可是会扒皮的。”她惯来执拗,一旦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