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暴露
这日杜擎又到陆府去找云汐,美名其曰——赏花。
他之前也来过两次,唐悠悠知道杜擎为人狡猾,怕被他现端倪,只好借口抱恙将他拒了回去。
这次唐悠悠依旧想找借口像往常一样拒绝,心里暗骂杜擎不要脸。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怎么就不明白这么赤裸裸的不欢迎呢。
唐悠悠躲在房里不敢出去,捏着嗓子佯装虚弱地吩咐门外的丫鬟去回绝杜擎。
“官爷,我家小姐说她身体有恙,不方便见客,还请您回去吧。”
依旧是这么不走心的拒绝,杜擎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有些皱的袖口,十分坦然淡定道:
“那如此便不打扰小姐了,杜某……下次再来。”
和前两次一模一样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杜擎还没有离开,便遇到了匆匆回来的陆培顺。
陆培顺本是回来拿一份文件的,他今天约了一个高官,想要试着多处打通关系。
没想到远远在自家门口看见了杜擎,他的心里一整激动,赶忙迎了上去。
“哎呀……是杜长官呀。今儿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坐坐?”
杜擎笑笑,不说话。他身后的警卫员倒是个机灵的,状似无意地开口抱怨道:
“陆老爷,我们长官都来了好多次了,偏偏每次大小姐都因病不能见客。这大小姐没不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
陆培顺愣了愣,云汐病了?他怎么不知道。不过他可不管云汐是真病还是假病,只要是杜擎想见她,她就得给老子出来好好地陪笑脸。
“哪里……我们家云汐不过是得了些风寒罢了,还不至于见不得客。八成是因为怕感染了您,这才迟迟不与相见。”
说罢,陆培顺的脸色变了变,似欣慰地感叹道:
“我们家云汐啊……是好孩子。”
杜擎挑着眉,不置可否。
陆培顺赶紧将他迎了进去,陪着笑。
“这样……我去看看,那孩子就是死心眼得很,这杜长官身强体健,哪里是这些小病传染得了的。”
“那就劳烦陆老爷了……我也是担心小姐病情,想看看。”
……
陆培顺带着杜擎进了府,直接往云汐的院子去。
“扣扣扣……”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唐悠悠吓了一跳,赶紧跳到了原本就铺好的床榻上躺下,有气无力地低声唤道:
“谁啊……?”
在外面敲门的小厮看了陆培顺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陆培顺朝他摆摆手,瞥见背着手站在一旁的杜擎,只好耐着性子回道:
“云汐,是爹爹。”
唐悠悠心头一跳,陆培顺?他怎么来了?
见屋内之人迟迟不再有回答,陆培顺面露难色看向了杜擎。他倒也是个识趣之人,将头转向了别处,不甚在意地说道:
“陆老爷进去看看吧,男女有别……晚辈在外面等着就好。”
陆培顺故作沉稳点了点头,带着几个丫头推门进去。虽然他恨不得将云汐送到杜擎的床上去换取荣华,可是他得顾及到陆家的脸面。
见陆培顺直接推门尽量,唐悠悠吓了一跳,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外面应该还站着杜擎。
唐悠悠别过脸,佯装虚弱地道:
“爹爹……”
陆培顺皱了眉。
“听说你生病了?怎么回事?”
唐悠悠逼真地清咳了两声,不说话。
陆培顺的眉头皱得更深,想着杜擎还在外面等着,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管你生的什么病,但是现在杜长官就在外面,你必须给我起来出去找他。”
唐悠悠怔了怔,被子里的拳头渐渐收紧……
叫她沉默着不回答,陆培顺有些着急,语气也加重了些。
“听到了吗?”
唐悠悠把头蒙在被子里,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陆培顺这才满意点头。
“嗯,快些……别让杜长官等急了。”
说罢,便转身急步离开,行至门口时,他忽地停了下来,补充道:
“既然生病了,出来的时候就化个淡妆,别看上去太过萎靡,给杜长官留个好映象。”
唐悠悠闷声答应,陆培顺这才满意地开门出去。
“哎……”
唐悠悠掀开被子,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她刚刚真是花了十二分的力气,才克制住上去打爆陆培顺的头的冲动。
想着再这么下去估计也得被人怀疑,她只好认命起身收拾了一番,快速地画了个淡妆,用了云汐平时常用的香膏。确认每一个细节都已经妥当之后,她才徐徐地推门而出。
陆培顺借故出去了,只留得杜擎一人坐在小院的石桌上悠闲而喝着茶。待听到身后“吱呀”的开门声,院子里一身戎装的高大男子转过身来,精明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唐悠悠心头一跳,心底隐隐笼上了一抹不安。她定了定心神,脚步稳健地走上前去。虽风韵优雅不及云汐,却也是行云流水,一片坦然。
“杜长官看什么?”
杜擎笑了笑,答非所问着扯开话题。
“陆小姐的病可好些了?”
唐悠悠随意地点点头,便率先走在前面离开。她面上虽然淡定坦然,心里却是打鼓一般乱跳一通。他和杜擎接触的不多,却也知道此人心思灵敏,绝不像一般人那么好糊弄。她只能摸索着学习云汐的样子,只希望就这样蒙混过去。
一路上,杜擎都在努力的找着话题和她攀谈。这让唐悠悠总有一种错觉……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是真的云汐?
唐悠悠心里思绪万千,却又不敢轻易表露分毫,只觉得这条街异常的漫长。
好不容易看了电影,两人去酒楼吃饭。面对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唐悠悠却如同嚼蜡。她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走错,被杜擎现端倪。
今日的杜擎也确实与往日不同,吃饭的时候总有意无意将目光瞥向她,直吓得唐悠悠越地紧张起来。
到了傍晚,杜擎送唐悠悠到了陆府门口,随意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倒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