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因果

帝魂丹乃是准九品丹药，准确的来说，帝魂丹并不是一颗炼成的丹药，而是炼药损毁的残次品。

残次品都能够具备将伪帝境界的荣镇，提升到真正武帝的实力，若是丹药炼成之时，帝魂丹之中将会衍生出一丝帝裔之气，只要伪帝境的强者吸收了这一丝帝裔之气，并将丹药吞服之后，体内元气将会形成瀑流，伪帝境强者将会顺利进入到冲击帝境的状态之中，并且提升一成晋入武帝的机会。

古往今来，大陆上的武圣强者虽然已臻巅峰，但也不在少数，不过武帝强者就不一样了，如果说有一百个武帝强者，那么这其中能够进入到帝境的可能不足百分之一。

所有的武帝强者，无论正邪与否，在天地之极都有拥有一座帝碑，传说从古至今，帝碑的数量也仅仅只有三十二座而已，这三十二人也被称为鸿蒙三十二帝。

所以单单是这一成的成功率，就足以让无数的武圣强者疯狂，当年帝裔丹的创造者，名为瘦鱼药仙，凭借着十枚帝裔丹，这瘦鱼药仙收到无数武圣强者的追捧，也成为了第一任的五域盟主。

不过瘦鱼药仙自此野心大涨，甚至有想要合并五域称皇的念头，可惜自他统领之后，五域纷争不断，战火连天，甚至多次被妖兽种族入侵，就连盟主本人也被当时的四大妖族所掳，据说被一名妖帝强者囚禁于一座特制的铁塔之中，折磨致死，而从此之后帝裔丹的药方也失传。

易存善之所以看到帝魂丹时，对于一切的真相都已经了然于心，那是因为最后帝裔丹的药方落到了他的师傅洪虚老祖的手中。

洪虚老祖也是大陆近万年以来，唯一到达药帝境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到达炼制帝裔丹门槛的人。

只可惜他一身的炼药术，后继无人，门下最优秀的门人，最终还是走入了御灵师一途。

当年易洪虚老祖得到了帝裔丹的药方之后，眼见易存善迟迟徘徊在武圣境界难以精进，爱徒心切的他便动了炼制帝裔丹的念头。

当时洪虚老祖是南域的域主，他动用了整个南域的势力，足足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去搜集炼药所用的天材地宝，十年的时间去炼药，最后虽然丹药炼成了，却不是帝裔丹，而是帝魂丹。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帝裔丹能够提升进入武帝境界的几率，但帝魂丹却只能短暂提升修为，而且还有着很大的副作用。

不过当年两枚帝魂丹现世的时候，也诱了天降异象，四海震动，不少隐藏在山林之中的强者纷纷出动，去寻找这天地异象的来源，后来现这股波动是产生于药仙谷的时候，碍于这个在大陆上屹立了千万年的庞大势力，也就不敢深入其中去一探究竟了。

洪虚老祖是药仙谷的谷主，世人也只道是药仙谷的某位高人炼成，揣测纷纷之后，也不知道其中竟有一枚在灵姣的手中，等到风波慢慢平息了，易存善也已经突破至帝境，所以这帝魂丹对他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于是洪虚老祖就将其中一枚当做贺礼送给了灵姣。

毫无疑问，荣镇手中的那一枚帝魂丹，就是从灵姣手中得来的，当易存善看到荣镇服下帝魂丹之后，就已经猜到了结果，灵姣的死和荣镇必然有着关系。

“世上一共只有两枚帝魂丹，都是出自我师父洪虚老祖之手，一枚随他入土，世人是不可能得到的，另一枚便在灵姣那，你手中的这一枚，应该是在魔刹之塔得到的吧。”

易存善的神情有些冰寒，甚至是带着浓郁的恨意。

“看来这一次表面上是我们围剿你，但实际上是你在请君入瓮，用包罗万象阵在引诱我们。”

荣镇脸庞微微抽搐，瞬间恍然大悟，否则是易存善的心智和实力，又怎么会被包围在此处。

易存善目光深邃了望了望眼前的茫茫云海，似有感慨地道：“当年我和灵姣是在这个地方私定终身的，没想到今日也在这个地方祭奠她。”

幽冷的光芒不断地在长弓上泛滥着，此时天地之间的飘雪也变得急促了一些，纷纷吹落之时，透着一股深邃的凄寒。

“祭奠？”

荣镇脸色猛地一变，猛地退后了几步，有些情绪失控地道：“你知道了又如何，我告诉你，灵姣的死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她不会冒险去取包罗万象阵，也不会死在魔刹之塔，这一切都归咎于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些什么，灵姣死后我每日每夜都自责不已，甚至想要随她而去，或许在外人眼中我是一个执着于修炼和提升力量的无情之人，但灵姣知道我不是，我们只是为了去完成一个共同的理想而已。”

易存善惨然一笑，神色之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之意，那个它和灵姣共同的秘密，或许穷极一生再也实现不了，即便有那么一丝渺茫的机会能够实现，对方也再也看不到了。

人活着，去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求一个因果，而易存善的因果，是从遇上灵姣开始的。

“无上修为于我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我只想和灵姣厮守终老，但是如果这个愿望不能实现的话，那一切也就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

易存善的眼神由哀怜，瞬间化作冷漠，手掌握紧长弓，浑身灵魂火焰燃烧不息，渐渐地汇涌在弓弦之上。

此时，在不远处的金色光圈之中，忽然有着一道身影缓缓向他飞了过来，那身影正是阙化，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易存善，喃喃说道：“你没有骗我？”

“这张弓是灵姣当时送给我的，她曾经说过，一旦有一天我不喜欢她了，这把弓就会消失，现在是不是已经给了你答案了？”

阙化一时无言。

易存善将手中的弓弦轻轻松开，万千能量气流瞬间涌在弓弦之上，一股毁灭性的能量波动，仿佛即将吞没整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