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怪物现身
彭天抽了五根烟的工夫,秘书醒了。
“你怎么样,还好吗。喝点水吧。”彭天坐在另一个沙上,指着桌上的水说,他见秘书还迷迷糊糊的,便开玩笑说,“哎,你呀。张辰还没晕呢,你倒是先晕了。”
秘书听到张辰两个字像是忽然地醒了:“张辰?”
“怎么了?”彭天问。
“刚刚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张总裁家的监控视频,好像……有什么东西下楼了。”秘书说,“然后……我就被吓晕了。”
“什么东西?你指的可是那些巫虫?”这极大地勾起了彭天的好奇心,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关于案情新进展的线索的。
“一条……很大的蛇。我从小就怕蛇,我第一次看见像树根那么粗的蛇,在张总裁家的二楼楼梯,就这么上去了。”秘书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神情也有些恍惚。
蛇?彭天想,张总裁的家又不是什么原始森林,怎么可能有树根粗的蛇,甚至是蟒。
“你是恐怖片看多了吧?”彭天还是不相信,这种只有玄幻小说才会出现的情节,怎么可能生在现实里,要不就是录像带出错了。
秘书连忙摇头说:“不可能的,我小时候被蛇咬过,对蛇特别敏感,不可能看错的。您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您可以自己把视频调出来看。”
彭天还是对秘书的话半信半疑,可是现在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让其他警员调录像带也有点为难。视频监控一般都是实时监控的直播,如果是要倒回去看得把整卷录像带导出来才做得到。彭天暗自心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不管是秘书眼花了还是真的如他所想录像带出了差错。
于是他对秘书说:“要不这样,我把整卷录像带给你,你今晚拿回家去调出你今天在这里看到的那一段给我。”
秘书惊恐地点点头,她并不想再去面对那一条树根粗的大蛇,但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眼花而是真的,她答应了彭天的请求。
傍晚的七点半,秘书整理好办公室所有的事情,下班回家了,当然她没有忘记带上那卷录像带。秘书的家离她上班的地方很近,所以一般她都是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就能够到家了。
本来说今晚也和之前的每一天夜晚一样,整理好事情,下班,步行二十分钟到家,回家做饭,这些流程在她心里就像是刻在她心里一般地清晰。可今天,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自从她拿到那卷录像带,踏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天已经有些黑了,昏黄的路灯和极少的车流使她越来越不安起来,高跟鞋的声音变成了昏黄灯光下的独唱,“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人这么少啊。”她自语起来,平日里七点半应当是人们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时间,怎么今天只得她一个人形单影只。
因为她受不了这无名的寂静中的“笃笃笃”声,她脱下了她的高跟鞋。她光脚走着走着,像是精神忽然崩溃了一般,突然把鞋和包一并扔在地上,抱头痛哭:“别杀我,别杀我!”她的脑海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对她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有害你,我没有害你,我错了!”她不知道她害的是谁,但是她对这个声音的恐惧已经到达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正所谓物极必反,狗急跳墙。秘书突然站了起来,弯着腰曲着腿,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突然不怕了,势要与这邪恶的东西拼个你死我活。她指着黑漆漆的空气,骂道:“你是谁你在哪?”虽然她知道她要抗争的东西,并不是人,可能是一个怪物、一个魔王。她试图抓起地上的高跟鞋,可是却摸到一手的粘液,她还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颜色就大叫着把高跟鞋扔出了七米远。
扔完高跟鞋之后的她再次蹲下了,她不想再抗争了,她好想放弃,好想让怪物把她吃掉,她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她开始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起来。“我又没有做错过事,为什么要杀我?”她低声抽泣着。
“啊——!”她感到有人摸了一下她的后背,吓得一个激灵,那冰凉的触感使她像一只受惊的野兔,站起来就跑。她就这么散乱着头和衣裳,跑到了一个公园里,碰到一个戴着耳机的青年,她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对他说:“救救我,救救我啊!”青年以为她是公园里的疯子,而且她身上不好的气场,也让人想要远离,青年不理会她,镇定地说了一句:“神经病”说完之后拔腿就跑。
她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叹道:“没有人……能够救救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世间这么冷漠!”救命稻草的离去,击垮了她最后的防线。
忽然间她的耳旁吹来一阵凉风,她感觉到的是人类一呼、一吸,这么近的鼻息。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地跳,难道?那怪物就站在自己旁边,自己的耳边吗?她的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她的手已经麻木,不能伸手去擦,她绝望地站着,感受这这种感觉。隐约地,她看到公园的树丛里,树丛在晃动,像是什么庞然大物路过的晃动。
“你……要杀我,就出来啊,我不就是看了你一眼!来啊!”她斗胆朝树丛大喊着,像是临死的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她咽了一口唾沫。黑暗的树丛竟然有一双像灯泡一样大的血红色的双眼渐渐清晰,不,那不是人眼,是动物的眼睛!
“你……说话啊”还未等她说出那一个“啊”字,那红眼睛怪物已经从丛林里伸出它那偌大的长舌头,将她整个吞没在树林里。呼喊声消失在黑暗里,黑暗中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一切都被寂静所吞没,一切都回归宁静。
只剩暗黄的灯光下,一闪一闪地照着一卷被丢弃的录像带和被坏人掏空的空皮包和一双沾满粘液的高跟鞋。像是黑夜里的警示灯,提醒着过往的人们,这里刚刚逝去了一个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