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诡谲

话音未落他疼得冷汗直流，姚小葇咬住了他的肩膀，他硬是一声不吭，若是能让她好起来的话，他少块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这起案子一定要弄清楚，不然警署那边总会找麻烦！

他闻到了血腥味，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差点背过气去，好在慢慢的姚小葇的情绪安定下来了，缩在他怀里跟猫儿一样不断的说着一个字，怕。

“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钟凌羽不断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她慢慢安静下来了，然后钟凌羽感觉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她睡着了。钟凌羽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血，显然她下嘴够狠的。

但一想到那些夜晚她都要一个人面对恐惧的折磨，心底不禁为她叹了一口气，太让人心疼了。

他忍不住想起之前那个笑眯眯猫着身子背着双手跟他打招呼的娇俏女孩，现在却变成这样疯癫的样子，这样的转变令人难以接受！

他将姚小葇慢慢地放在了轮椅上，他推着她走在绿荫丛花圃边，她的睡颜很安静，就像是折翼的天使。

“钟教官，你在这啊。”姚美丽出现在了面前，钟凌羽正想着该怎么办呢，她来的倒是很是时候，钟凌羽苦笑着将姚小葇交给了她，“她刚才情绪有点激动，刚刚睡着，你照看好她，我去医院了解下情况。”

钟凌羽要走，姚美丽急忙叫住了他，“你的肩膀流血了，怎么回事。”

钟凌羽苦笑，指了指姚小葇的唇，姚美丽搭眼一瞧登时惊呼捂住了嘴巴，姚小葇嘴角的血有点吓人，她赶紧跟钟凌羽道歉，说连累了他，钟凌羽笑了笑表示没什么，他径直去了大楼，先去了姚小葇的病房拉开窗帘的时候又是那张可怕的遗像，钟凌羽将黑白照片撕了下来，然后找了一个废弃的文件袋将照片放在了里面。

他找到姚小葇的主治医生询问昨天有没有人去过姚小葇的病房，除了他和姚美丽之外，医生回忆了一下，然后摇头说没有啊，当然护士也会在不定时去看护病人的。

钟凌羽听后眯起了眼睛，医生问他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他笑着说没有，然后快速离开了医院，临走的时候跟姚美丽打了声招呼，说等会还会来医院，来的时候他会帮她和小葇带些午餐过来。

他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警署，但考虑到和张明的关系，因此直接过去是不可能了，不然又要爆冲突，他翻看手机时意外现了金如楠的号码，随手播了之后那边传来了平和的声音，“你怎么会打来？”

“我这边有点事情必须你出面解决，这件事我们在餐厅谈。”钟凌羽说了一个地点就挂断了电话，去餐厅？开玩笑，他说的餐厅是他的小店，干嘛要去别人的地盘上谈事情，自家地盘不行么。

豪车开进这片区域真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停靠之后现小店中的客人不算少，玉锦和玉秀俩人忙的不可开交，钟凌羽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人家在五星级酒店干的好好的，苏妍却把她们调派过来，不知道会不会怨恨他啊，他想着要不要他多少也表示一下，给她们开点工资什么的。

“老板，水晶丸子都卖光了，还有您秘制的蟹腿也卖光了，客人都很喜欢。”玉锦很温柔贤惠，说话也慢条斯礼，至于玉秀则明显活泼一些，笑着说虽然是小店，但五脏俱全，生意火爆啊。

钟凌羽笑了，这都是独家秘制的配方，去别的店想吃也吃不到，不过今天他是没办法了，他让她们先去准备几样小菜，他要约见一位重要的朋友。

俩人去准备了，钟凌羽坐在那里默默地听着周围的人谈话，当然在场的客人多半是云大的学生，在云大外面自然是只要做学生的生意，而从他们的口中钟凌羽确实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死者小璐的家属已经和校方闹上了，并且要求巨额索赔，他们的女儿是死在云大的，所以校方的管理不善和他们女儿的死去有直接关系，至于云州警署那边也派人来调解了，貌似没有用处。

“是啊，校领导说了，这件事他们做不了主，云大是暑假的产业，这件事必须要上报给苏家的高层。”

“有什么用，二小姐不是打算去调解么，到头来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武极社那边都要跟他们动手了，据说那些人找的是职业闹事的队伍，可不讲理，说话非常难听。”

窃窃私语事让钟凌羽获取了不少情报，职业闹事的队伍？现在的人业务都拓展的这么熟练了？啥时候他要是被炒鱿鱼了也可以尝试一下这门新的行当，而唯一要担心的是自己的良心过不过得去。

自嘲时，一辆警车停靠，议论中的人全都闭上了嘴巴，就看到车上下来了一位英气勃的美女警官，钟凌羽摸了摸鼻子起身迎接，“你刚才在出任务？”

“是啊，有个不开眼的连我们队长都打了。你说要是抓到他的话该判几年啊？”金如楠的表情有些怪诞，钟凌羽故意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啊？张队长被打了？谁那么大的胆子，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金如楠呵呵一笑，给了钟凌羽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她坐下之后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钟凌羽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表示不着急，先吃饭，不然待会看过了之后吃不下，金如楠挑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等到饭菜上来之后钟凌羽如数家珍，给她介绍了一下这些菜肴，金如楠品尝之后连连点头表示美味至极，上次吃到他亲手做的菜肴还是在慈善晚会上，没想到这么快又有口福了。

“这有什么难得，想吃随时来我这里。”

“免费吗？”金如楠眨了眨眼睛，钟凌羽坏笑，“免费的我怕你拿了不好，你这样的工作要接受各方监督，所以友情价以后给你哥五折优惠。”

“那感情好，以后我会常来的。”俩人聊了一些别的话题，当然钟凌羽最感兴趣的还是张明的情况怎么样了，那小子都说了什么，相信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我觉得你最好别盼着他做出什么事来，他的为人我很清楚，睚眦必报，即便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只要他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想方设法地将他搞定。”金如楠在暗示他收敛一点，跟张明对着干没有好处。

钟凌羽不吭声，也不打算表意见，本身对张明的好感度就是零，至于他要能玩出什么花样的话随便他好了，刚好他有兴趣，正想看看他的手段呢。

俩人聊了很久，钟凌羽见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将文件递了过去，金如楠的表情收敛了一些接过之后抽出照片，玉锦和玉秀显然也很好奇，在那边敲着脚尖要看，但看到那可怕的遗像之后吓得尖叫起来！

有客人被吓得一愣，这是搞什么，一张照片有什么好怕的，活见鬼了？

金如楠面色凝重，“你从什么地方现的？”

“这件事我还想要问你呢，医院里现在有唯一的线索，非常重要的认证，你们不能做到全天二十四个小时保护，让人将这东西放到了她的病房里，幸亏我现得早，不然她看到这个绝对会疯掉。另外我好奇的是，怎么会有人搞到这样的照片。”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尸体被警署带走了，负责处理的也是你们，这种照片只能从警署内部流出啦，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金如楠有些愤怒，毕竟钟凌羽这话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摆明了是说他们警署内部有问题，可她仔细看了看遗像又愣住了，钟凌羽说的也没错啊，遗体确实是由警方保管，这种照片也不可能从第三方的手里流出，奇了怪了啊……难道警署中真的有人要除掉唯一的线索？

钟凌羽见她这样就知道她理不出个什么头绪来，就让玉锦赶紧打包吃的，他要带去医院，金如楠皱眉。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是去医院，你必须要跟我一起去，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有新现，但前提是要秘密行动。”钟凌羽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肩膀和后背伤口让他疼得龇牙，差点忘记了刚才被姚小葇咬了一口，隔着衣服血水凝结了，仔细看的话还是看得出来，金如楠有些吃惊，钟凌羽说到了地方再说好了。等玉锦递来打包的事物，钟凌羽和金如楠一起起身离开。

外面是苏妍的豪车，这辆车金如楠是知道的，她打量着这辆未来感十足又非常优雅的车，惊讶地打量钟凌羽，“你到底有什么好的，大小姐居然肯把这辆车借给你？”

“她的车子比鞋都多，借我一辆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钟凌羽摸了摸鼻子，要催促她赶紧走，谁知道金如楠表示别的车随便借出去也没什么，关键是这辆车不同一般啊，这辆车代表的是苏妍的身份，虽然她很好开，但一般只要出现这辆车就是她到了，在云州上流这是人人都清楚的事情。

钟凌羽黑脸，他当然清楚，关键是对她而言都一样，至于代不代表苏妍他是一点都不关心。

俩人离开饿了小店，到了医院的时候钟凌羽跟金如楠讲诉这一次要她过来的原因，第一是这张照片的来源有问题，是谁放进姚小葇的病房里面的，这一点非常重要，第二点也很重要，就是为了避免意外生带着姚小葇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外面出现了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姚小葇见到她之后情绪失控。

“原来你肩膀上的伤势是这么来的。”她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钟凌羽翻了翻白眼，“警官，现在不是你嘲讽我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用你职权的便利调出监控录像排查一下这两天出入姚小葇病房的人员都有哪些，还有我觉得护士的嫌疑最大，另外就是那个红衣女可能还会再出现，可以演一出戏。”

“演戏倒是可以，不过我觉得要安排在前面，不然直接调查取证的话，我担心会打草惊蛇，那红衣女孩和放置遗像的人之间有关联。”金如楠的心思很缜密，钟凌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高明，确实高明！”

“你放心，既然你相信我，我会完成这件事，至于姚小葇的安全问题，我也会跟上级请示请求保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