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怀念

“别别别你别激动，你想想啊，我给你换衣服不可能闭着眼睛啊，那万一穿反了也不好是吧。睁着眼睛，多多少少都能看见点啥。”我边说边提防着陈若的菜刀不小心掉下来。

“你最好把你看见的都给我忘了，否则就不仅是被砍那么简单的事了。”说这话的时候陈若眼睛都眯了起来了，她这个样子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再去回想我昨晚看了什么。

我连连点头，大概是我这个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女王的样子，看了一眼菜刀，满意的走回了二楼。

早上这一出换谁都得吓得够呛，我决定要把这个大房子里肉眼可见的管制刀具都收起来，当然，二楼的东西我还是不敢动的。

半个小时后，洗漱完毕的陈若从二楼走了下来。她化了一副很精致的妆容，穿的职业女性的衣服，这种干练的样子很难把她和昨晚那个喝醉酒失态的人联想起来。我心想，女王永远是女王，就是遭受打击也很快就恢复过来。

陈若看我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皱了皱眉：“废物，你看什么呢，把我看穿我也不可能是你的。你要一直记住我们是假结婚，你只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听到这话我心里又堵了起来，帮她打扫屋子，帮她换下脏衣服，在她喝醉酒照顾她的我还是个废物。

尽管脸上有了动容，她的行为还是表现出了对我的不屑。“我已经清醒了，不必喝醒酒汤。没清醒的是你，整天在做梦。”说这话的时候陈若径直走向了大门，看都不看我一眼。顺手拿起一双大概10厘米的高跟鞋，换下拖鞋，伴随着趿拉的高跟鞋声走出了屋子。

听到关门的声音，我瞬间瘫坐在了板凳上，昨晚收拾好后已经很晚了，今天早上又被她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精力到了低谷。我觉得以后要是这么下去，我可能就要飞神上仙了。

突然想起了在餐厅打工的日子，虽然累挣得又少，可是我很充实啊。现在的我仿佛是一直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活成了行尸走肉。

又想起了在老家的母亲，她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大，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怎么孝顺过她。是时候把她接过来住了，用陈若给我的钱在怀城租一套房子，每个月定期去看看她。

不过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知道我现在的职业，不然她会因为自己儿子倒插门还被天天骂废物是会难过死的。这件事也不能让陈若知道，万一日后她因为对自己父母的怨恨转嫁到我的母亲上，结果就一不可收拾了。

从凳子上起来走到房间，拿起了床头旁的手机，这还是母亲花了所有积蓄给我买的，她害怕我一个人到了外地会有不测，她要我一旦出事就用这个电话打到村上，村支部就会转而告诉她。

按下了熟悉的号码，几声嘟嘟声后，村长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个在那边打电话。”“村长，是我，秦南。打扰了，我想叫俺妈结个电话。”“哦哦哦哦哦是秦南娃娃啊。你妈她都想死你了，说好久都没接到你电话了。怕你出事，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等等，我去叫她。”“好嘞好嘞，麻烦您了，您注意安全。”

村支部到我家拉回还要走上近10分钟的路程，这十分钟的时间我在思考该跟我妈说什么。

“南南啊。你可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忘了你还有个娘呢。最近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哎呀，你看我，老了就这么啰嗦了。”

听到她苍老的声音，我的泪水差点掉下来，无论谁都可能会把我当废物，亲人还是永远会关心我的。

“对不起啊，我最近有点忙。前段时间那个餐厅生意不好，我又换了一个工作。现在刚刚稳定下来。妈，您别担心，我吃的好穿的好，干什么都好。您呢，最近咋样。”

“好好好，你好我就好。我还是老样子，种种菜，养养鸡，平时没事跟相亲唠唠嗑。你咋又换工作了？那你现在在干啥啊。”

“我，我，我前段时间学了一点电脑。现在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电脑，您知道不，现在很多人都靠这个吃饭呢。”

“电脑啊，电脑我知道，就是跟电视机一样的对不？我儿有出息，算是在大城市落脚跟了。”

我突然说不出话了，我在骗把我养大的老母亲，可是实话又有更大的伤害。现在的我非常害怕面对她，我决定再等一段时间把她接过来。

“对啊，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我娘可厉害了。娘啊，过两天我给你寄点钱，你可要亲自去拿，别让别人拿了去。”

“不用不用，我用不上钱。你留着自己用。”

一听到我要给她钱，她连忙拒绝了我。可我知道，她哪里有钱，衣服好几年换新的，满满的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