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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 逃避又能如何

宁雪飞被紫殇打伤时云若初就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他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几百人,不可能连一个紫殇都打不过,就是三头六臂她都不见得能以一当十,几百人还拦不住她?

找到那些人时,他们已经死了半月有余,尸身开始腐烂,看不出他们身上的伤口,更不用说查出他们的死因,能做到一夕之间杀掉那么多人的人,除了离司,没有人能够做到。

原以为他回来的速度已经足够迅速,却还是慢了他一步,离司如此苦心孤诣,到头来到底值不值?能劝说的话都说了,没人能够劝的住他,只是待到事成之时,他是否真的不会后悔?

想要报仇,对他人云若初不会说什么,可是敌人是离司,他就是赔上麾下所有人力,到了离司面前不过是去送死。从娘胎出来,在人世间走一遭不容易,白白送了性命不值得。

人的命是无价的,就是死也得死的有价值才不枉在人世间走的这一遭,没有意义,就是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云若初心知性命珍贵,不想手下的人去送死,到头来不过是搭进更多人的性命。

他们眼下最需要做的,是防着离司,宁雪飞的情况,很不乐观,他们不能再浪费身边本就为数不多的人手。

“交代?公子难道就打算对此事置之不理?他们可都是您的下属,几百条人命,您怎么还能够无动于衷的谈论其他事情,就像什么都没有生一样?您于心何忍?”

几百人的性命,尸体堆起来都有小山那么高,平常执行任务,牺牲的事常有,没有可能次次不损兵折将,刀剑相交的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避无可避,那就罢了。

可是几百人的性命非同小可,说没就没了,让人怎么接受,两个月前夕颜还与他们有说有笑,转眼间就都没了,夕颜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跟在云若初身边,夕颜知道他不是无情之人,也知道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的上宁雪飞的性命重要,自从遇上宁雪飞,他就失去了理智,很多时候夕颜真不明白,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几百条人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那么多人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值钱?甚至可以随意的抛弃?

“那你倒是说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们的性命?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他们起死回生?还是,再煞费苦心的复仇,结果却是搭上更多人的性命。”

云若初心平气和的开口,遇事不冷静,不过是白白去送死,夕颜是想为他们打抱不平,云若初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她的做法,云若初绝不同意。

“难道我们要因为眼前的困难而退却吗?公子,你不该是这样的,做缩头乌龟,对方难道就会放过我们,杀了几百人,我们难道就任由他逍遥法外,等着他下次再次动手?”

云若初在外人眼里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人,天底下妇孺皆知他的名号,却没多少人见过他的真容,事实上他与下属的距离可以说是不远不近,保持一定的距离,算不得难以接近,却也不容易接近。

对待自己的属下他是宽容的,当然你所做的事情在他能够原谅的范围之内他就不会去计较,做了什么越矩的事情,后果自负,自行领罚去,没什么好说的。

在侍奉宁雪飞之前,夕颜是专门负责伺候云若初的饮食起居,与他算是亲近,夕颜做事本分,勤勤恳恳,云若初就没怎么点过她的错处,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如此长久下来,夕颜对云若初就没了害怕,跟在云若初的身边这么长世间,夕颜是头回对他如此大声,无礼的说话。

云若初做事不喜欢别人过问其中的原因,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顾全大局,也是为了后面的路做铺垫,不要到时候绊倒方知后悔。

他清楚自己做什么是对,做什么是错,倘若他的决定是错的,而他任性妄为,夕颜说什么他都受下了。然而当他说的起对的时,就无法忍受他人说一句他的不是。

离司之所以会杀驻守在王府那些人,不过是因为那些人妨碍到他,当下他正忙着如何才能除去宁雪飞,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做这些无谓的事。

许多事云若初无法告诉夕颜与手下的人,离司的事情实在太过天方夜谭,说出来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就是信了,只会闹的人心惶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难以启齿的事情,倒不如不说,许多时候云若初希望自己手下的人能给予自己多一些理解,不要有那么多的猜测,真到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信任就不复存在了。

“出去。”云若初翻看手中的书籍,看都不看夕颜一眼。夕颜身子一僵,半天才反应过来云若初说了什么。

“既然你对我多有不满,留你在空流殿也是难为你,传我口谕,从今往后,夕颜不再是空流殿中人,与空流殿再无瓜葛,不得泄露空流殿内任何事务,如若做出损害空流殿之事,不然我亲自清理门户。”

云若初把手中的书甩在桌上,抬头看向夕颜,一字一句的开口,眼中一片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夕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若初,眼中布满震惊。

“公子……属下若是说错什么,你惩罚属下就是,为何要驱逐属下?属下对公子一直忠心耿耿,方才说的话尽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是一时着急说的话……”

事情生的太突然,夕颜有些手足无措,双唇颤抖的厉害。此生夕颜最不愿意的事,也是最不愿意生的事,就是离开云若初的身边。空流殿对她来说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宿。

在那里她有朋友,一起战斗的战友,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家庭,云若初把她驱逐出去,等于要了她的命。“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走之前,把空流殿的信印留下。”

但凡空流殿的人,都有专属的信印,代表空流殿的身份,同时代表你是空流殿的人,对在殿中当差的人很是重要,在交回信印的那天,就是你离开的那天,没有选择,只能遵从。

云若初眼中的清冷无比再表达着一句话,离开空流殿的事情没得商量。他的脾气,夕颜是知道的。银牙一咬,夕颜忍住眼中的泪水,取下腰间的信印恋恋不舍的放在桌案上。

夕颜一步三回头的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跪下。“今日属下虽离开空流殿,但在属下心中,公子永远是属下的主子,来日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义不容辞。”

皇宫中太子不知是什么原因,终于有了个消停,睿王府得以平静下来。李佑如按照云若初给的方子替睿王疗伤,恢复成效显著,奇怪的是睿王的身体很是空虚。

心中虽然不愿意,李佑如不得不前往云府向云若初问清此事。“云公子确定自己给的药方没有错?王爷的伤虽有好转,可是身体却异常空虚,这是为何?不知云公子可否给在下一个解释。”

当初李佑如就说过,如果云若初存了害睿王之心,他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不可能,那药是我精心配置,怎会出错,指不定是你们的人熬药的时候没有按照药方所说的进行。”

睿王所用的药方,从取材到熬药都需要十分谨慎,睿王的人自己不小心,总不能把罪责全部推到他的身上,方法他已经给出来了,不好好进行可是他们自己的事。

“在下并非无事生非之人,这是按照云公子的药方配置的药,就连里面特有的药材,还是云公子给的,药在下都带来了,还请云公子看个仔细。”

来之前李佑如就猜到云若初会说他的药没有出错,他就干脆把药带来了一份,让他自己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免得说他是睁眼说瞎话。

云若初拨开药包,一样一样的检查里面的药材,看到红色的药草时云若初一愣,怎么会是这药出了问题?药被人添加了一样药物,不会影响药性,但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掏空人的身体。

这张方子除了云若初自己,他和他身边的人,没有人能看的懂,因为上面有一样药独一无二,知道栽培的人寥寥无几。

“这次是我的疏忽,你稍等片刻,我去拿先前炼制好的药丸出来,只用吃上三颗,一切就可恢复如常,睿王的身体定能大好。”云若初起身走向屋内,看了李佑如一眼,而后关上房门。

从药罐中把剩余为数不多的几株药草拿出来,这药草的栽培本就需要耗费精力,培养出十几株已是十分不易,呵呵,睿王的麻烦真是多,看在宁雪飞的份上,他暂且帮他一把。

拔出桌上的匕,云若初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果断向手腕处划去,血喷涌而出滴落在药草上,泛着妖冶的光芒,只是瞬间,云若初手腕处的伤口神奇的愈合,不留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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