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好,佟小姐,我叫桅言
佟桅言一早就醒了,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着她与慕容煜的早餐。
今天的早餐她特别的用心,大有一种精工出细活的样子。
心情很好,又隐隐的带着一丝激动,脑海里总是浮出昨天晚上在悦风塘包里的画面。
就像是刻进她脑子里一样,那画面怎么都的挥不去。
那条婚纱礼服,她平平整整的挂在衣柜里,与上次参加宴会时的那条晚礼服一起。
还有那双水晶鞋,也被她很认真仔细的擦拭过后,与婚纱礼服上下一起整套的摆着。
当然,那一条粉钻项链,与上次的那条项链,一起收好放着。
一整个晚上,她都是如蜜一般的甜滋滋的。
一会跟他一起去民政局。
想着,佟桅言的心情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更多的则是安心。
早餐,并不是如前几天那般,一碗面条。
这段时间的接触,佟桅言现,对于吃的,他基本不挑。
但是基本吃的比较清淡,对于辛辣食物他好像不怎么碰触。
所以,佟桅言一般都将菜烧的偏清淡。
这一点,与她倒是挺像的。
自从妈妈的胃查出不是太好之后,她们家基本就与辣绝缘。
一样一样的将早餐端出放于餐桌上。
荷包蛋,蒸饺,小笼包,还有一杯豆浆。
还在荷包蛋的盘子里摆了几个圣女果装饰。
嗯,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很漂亮。
佟桅言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对于自己的摆盘略显满意。
毕竟食材有限,她也不能过多的挥。
就这几颗圣女果还是沈橙没吃完的。
又看一眼餐桌,打算出去门隔壁叫慕容煜过来吃早餐。
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她得跟她妈打个电话。
毕竟领证需要用到户口本。
身份证,她是随身携带的,但是户口本,不可能随身携带,得提前跟她妈打声招呼。
她在想着,如果告诉她妈,她今天跟慕容煜去领证,她妈会是什么表情。
会不会很震惊?
又或者很期待?
毕竟,她一直都很看好他的。
拿过手机,给佟舒娴拨电话。
“喂,桅言。”佟舒娴很快接起电话。
“妈,你在家吗?”佟桅言问。
“在呢,打算一会出去走走,活动活动。”佟舒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悦。
“呃……”佟桅言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佟舒娴关心的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是跟小煜有关?”
佟舒娴是了解自己女儿的,很少有事情能让她这般欲言又止的,特别是这段时间,能让她心神不宁的,也就只有一个慕容煜。
“桅言,机会都是自己给的。”佟舒娴语重心长的说,“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谁,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你一直以为的会在原地等着你的那个人,在你转身之际,他却已经失去了耐心。我们需要的是往前看,而不是停留在过去。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我懂!”佟桅言点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妈,你帮我把户口本准备一下。一会,我和慕容煜过来拿。”
电话那头,佟舒娴微怔。
佟桅言似乎还隐隐的听到了一丝倒吸的声音。
“妈?”佟桅言轻唤着她,不明白佟舒娴是什么意思。
“嗯。”佟舒娴出声,语气依旧很平静,“我知道了,我帮你准备好。”
然后就没有多问,就好似佟桅言说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
“妈,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佟桅言轻声问。
“桅言,”佟舒娴柔声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妈都会支持你,相信你的。我的女儿,做事一直有分寸,不会乱来。所以,决定了什么就去做,不要有什么顾忌。”
佟桅言笑了,是那种满意的微笑。
不管任何时候,她的身边都还有一个妈妈,无条件的支持她和信任她。
“谢谢妈。”佟桅言笑盈盈的说道。
“傻孩子!”
佟桅言挂了电话,又沉沉的看一眼桌子上的早餐,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洗浴室走去。
站于镜子前,又将自己的衣着整了整,在确定没有什么不妥时,这才转身出门。
慕容煜的房门口,佟桅言站于门个,按着门铃。
心情是有些紧张的,也有着一丝浅浅的激动。
虽说慕容煜帮她录了指纹,她完全可以自己开门进去,但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她按着门铃,等着他过来开门。
这一刻,佟桅言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是她有多么的巴不得跟他一起去民政局,多么的急切想要跟他领证一样。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矜持一点的吗?
不是应该是他急着来催她的吗?
怎么就反过来了呢?
她就这么迫切的想要把自己嫁给他,成为他的女人吗?
佟桅言的心跳的很快,“砰砰”响着,她能清楚的听到心跳的声音,以及自己略有些颤的双腿,还有掌心处有汗渍。
门铃响着,但是慕容煜却一直没有来开门。
难道还睡着?
这是佟桅言此刻内心的想法。
这都已经六点了,平常他不都起的挺早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担心,不知道屋内是什么情况,又或者是他生病了?
对,一定是他生病了。
他是一个说到做到,从来不会放虚话的,说出来的话,就一定实现。
他说今天去领证,那就一定去领证。
佟构言想着他生病的画面,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按指纹开门进屋。
“慕容煜,慕容煜!”她唤着他的名字,语气中透着紧张与担心。
这是她第三次进他的屋子,前两次也仅止于客厅与餐厅,并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这边的空间比她暂住的那套要大的不少,每个房间的门都关着,她也不清楚他到底住的哪个房间。
四个房间,她只能挨个敲门。
“慕容煜,你怎么样,在里面没?”她敲着门,轻声问着。
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回应她。
不是病的很严重吧?
佟桅言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然后,也顾不得这么多,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将门打开。
但是每一个房间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两个主卧室里的被子都叠的整齐,没有一丝睡觉的痕迹。
另外两个房间,一个书房,另一个……空着,什么也没有,就连一张沙都没有。
所以,他这是根本就没有回房睡觉?
佟桅言看着那平整的床,眉头微微的拧起。
昨天不是已经回来的吗?难道没有回家?
在她回屋后,他又出去了?
她满满的全都是困惑。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自己这边,拿过手机拨打他的号码,想要问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刚把号码按出来,却又犹豫了。
到底,她这是怎么了?
恨嫁了吗?
不,不!
这与嫁不嫁没有关系,就只是担心他而已。
最终,终于桅言将号码按出去,但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请稍后再拨。
佟桅言等了他一个小时的样子,慕容煜没有打电话过来。
所以,他这是反悔了吗?
看着桌子上已经冷却的早餐,佟桅言淡淡的冷笑一声,然后起身,出门,去医院。
一路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车,脑袋是有些浑噩的,总想着他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真的反悔了,还是另有别的事情。
但,为什么不打个电话过来?
早上的课,她已经跟人对调了。
所以,上午,她没什么事情。
“吱!”就在她的车子打算拐入医院的那条路时,一辆车子快速的驶过来,然后横在她的面子前面。
只差那么一点,她的车头就撞了上去。
佟桅言一个紧急刹车踩下去,整个人朝前倾去,哪怕系着安全带,胸口还是微微的撞到了方向盘上。
“开门!”
在她还没反就过来之际,车门被人敲门,文景瑞那嚣张又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将她的车窗玻璃敲的“砰砰”作响。
佟桅言拧眉,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悦之色,甚至是带着火光的。
怎么,这是缠她上瘾了吗?
“开门!佟桅言,我让你开门!”文景瑞那暴怒的声音再次响起,继续“砰砰”很用力的敲打着门窗玻璃,大有一副非敲破了车窗玻璃的样子,“佟桅言,你他妈不敢开门吗?你不是挺横的吗?不是很有能耐吗?不是连我和我姐都敢打吗?开门吗?怎么,这会没能耐了吗?”
文景瑞就像是一个土匪流氓,一点上流社会的上流气质都没有,简直比一个泼妇还在泼。
佟桅言摇下车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事?”
印入她眼睑的不仅仅只有文景瑞,还有文景萱。
姐弟俩是一起来的,就站于车外。
文景萱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中带着挑衅又嘲讽的冷笑,就那么阴恻恻的看着她,“佟桅言,下车,我们聊两句。”
佟桅言凉凉的斜睨着她,“有话就说!”
“怎么?”文景萱朝着她靠近几分,脸上那嘲讽的冷笑更浓了,“怕啊?怕我也对你动脚吗?你放心,我可不像你这么野蛮,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还得顾及我自己文家大小姐的身份呢。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像你那般下流!”
“呵!”佟桅言冷笑,嗤之不屑的瞟着她,“下流?觉得谁还能下流得过你吗?对了,听说,那天宴会,你脱光衣服当众扑到慕容三少的怀里。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啊!文家大小姐原来这么勇猛的,真是不得不佩服!”
边说边“啧啧”赞叹着,“不过也难怪,毕竟这种东西是胎里带来的,天生的,无须后天培养的。这是你们家的共性嘛!”
“佟桅言,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看!信不信我弄死你啊!”文景瑞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副想要把她从车里揪出来暴打的样子。
“怎么?你还没被打够吗?”佟桅言嗤之不屑的睨着他,“需要我叫人来再让你我长点记性?”
“妈的!”文景瑞怒,双手往车里伸去,去揪佟桅言。
然后……
“啊!”只听得他一声痛叫,快速的将自己的手缩出来。
右手捂着自己的左手手臂,疼的直“哇哇”的叫着。
佟桅言毫不客气的拿起副驾椅上摆着一个包装盒,直接用角朝着文景瑞的手臂上狠狠的砸去。
包装盒,如果用面去打,一定没什么痛感。
但是用那尖尖的角,那就不一样了。
文景瑞就像是被针扎到了一样,痛的他眼泪都冒出来了。
“佟桅言,你这个贱人,我……”
“你可以再试一下!”佟桅言直接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的说,“我说过,从现在起,你们另想再你之前那样欺负我!以前的账,我一笔一笔的慢慢跟你们算!”
“呵!”文景萱笑了,笑的却是阴森森的,还带着一抹诡异。
那一双眼眸,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直直的盯着她,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佟桅言,跟我们算账?你有这个能力吗?怎么,真以为自己就傍上慕容二少了吗?以为他会给你出头了吗?佟桅言,你真是太异想天开了,我都替你感到可怜又可悲!”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诡异又阴郁了,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小鬼,那一抹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说今天要去民政局领证吗?不是说,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慕容家的二少奶奶了吗?怎么?民政局在这个方向吗?”
文景萱带着满满嘲讽的看着佟桅言,继续慢悠悠的嘲笑,“佟桅言,你的白日本梦醒了吗?慕容二少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中你一个一无是处什么都没有的贱人呢?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迈进慕容家的大门,你死了这颗心吧!还有,慕容煜,我要定了!”
佟桅言看着她,看着她那一张扭曲的脸,怎么看怎么丑陋又狰狞,就像是那恶心的巫婆一样。
“你有什么,我就抢什么!”文景萱恶狠狠的说道,“只要是你的东西,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一一的抢过来!你说的没错,抢过来了,我就算是当垃圾一样的扔了,也不可能便宜你! ”
“呵!”佟桅言冷笑,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一脸淡漠又冷情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原来,你喜欢收集垃圾啊?那真是恭喜你啊,你荣升为垃圾桶了。你放心,我没兴趣跟你抢垃圾,你想要拿多少尽管拿,没人跟你抢!”
“佟桅言!”文景萱恨恨的一咬牙,“我们走着瞧!领证,呵!你跟鬼领证去吧!贱人,想要爬到我的头上,这辈子都不可能!”
文景瑞的手臂终于不再似刚才那般疼了,咬牙切齿的看着佟桅言,朝着她点了点手指,恶狠狠的威胁,“等着,弄不死你,我就不叫文景瑞!我让你跪在地上求我和我姐!妈的,下贱,跟你那不要脸的老母一个德……啊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闷叫。
这回是弯着腰,蹲着身,双手捂着自己的腿,闷叫着。
佟桅言毫不犹豫的将车门一开,狠狠的撞向他,然后又快速的关上门。
“文景瑞,我也警告你,再说一句对我妈不敬的话,你可以试试!”佟桅言瞪着他,阴森森的说道。
“你——!”文景瑞一脸很是痛苦的凌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瑞瑞,你怎么样?”文景萱紧张又担忧的问。
文景瑞已经疼的额头都渗出汗了,就连脸都有些白了。
“佟桅言,瑞瑞要是有个什么,我饶不过你!”文景萱恨恨的瞪着佟桅言,咬牙切齿 。
“我等着!”佟桅言面无有情的说道,朝着两凉凉的斜了一眼,将车窗玻璃摇上,倒车,驶离。
“瑞瑞,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文景萱小心翼翼的问。
“该死的佟桅言,我一定饶不过她。”文景瑞咬着牙,一脸愤恨的说,“我非让她生不如死不可!姐,我找人轮了她。我看她还拿什么去勾引慕容煜。不止轮了她,还花了她的那张狐狸脸。该死的贱人!下这么重的手!”
“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文景萱点头,“不过,找人的时候小心些,要靠谱的。还有,别自己出面,让别人去。”
“嗯,”文景瑞眼眸一片阴森,“我知道,放心吧。有钱还怕没人做事吗?大不了,我把价钱放高些,我弄不死她,难消我这口气!”
“行,我先送你去医院。该死的佟桅言,下这么重的手。她是要撞断你的骨头吗?”文景萱真是恨死佟桅言了。
这事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又得把罪怪在她头上。
“姐,放心,我不会告诉奶奶的。”文景瑞似是看清楚她的担心,安慰着她,“我就把这一切都推到佟桅言母女身上。奶奶可见不得我受这罪,一定不会饶过她们的。”
“瑞瑞,对不起啊!让你吃这苦。”文景萱一脸自责的说。
“别傻了!”文景瑞朝她一笑,“我们是姐弟,一母同胞的。我不帮着你帮谁啊?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个贱人好过的!”
……
佟桅言接到佟舒娴电话的时候,她的车子正好在医院的停车位上停下。
“妈。”佟桅言接起电话。
“桅言,你们到哪了?怎么还没到?”耳边传来佟舒娴关心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早上给佟舒娴的电话,说是要和慕容煜一起去拿户口本的。
但是现在……
佟桅言的脑海里响起文景萱的话:不是说今天要去民政局领证吗?不是说,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慕容家的二少奶奶了吗?怎么?民政局在这个方向吗?
佟桅言,你的白日本梦醒了吗?慕容二少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中你一个一无是处什么都没有的贱人呢?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迈进慕容家的大门,你死了这颗心吧!还有,慕容煜,我要定了!
文景萱怎么会知道慕容煜今天没有和她一起去领证的?
还一大早的来堵她,用着看笑话的语气来嘲讽她。
佟桅言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眸一片沉寂。
“桅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见她好一会都没有出声,佟舒娴的语气略有些急,很是关切的问着。
“哦,”佟桅言回神,赶紧解释,“妈,他临时有点事情,必须马上去解决。所以今天我们就先不去领证了。我周末的时候再过来拿。这段时间,我还是得再陪橙子在这边住着。”
“小煜没什么事情吧?”佟舒娴问。
“没什么,”佟桅言用着很轻松的语气说,“他现在不是慕容集团的现任执行总裁嘛,要处理的事情就很多。没什么,他能解决的。”
“哦,那就好,没事就好。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拖后腿就行了。”佟舒娴轻舒一口气,然后又问,“橙子怎么样?俞家是不是还找她麻烦?”
“没什么,俞轩宁那妈巴不得他和橙子这辈子不再有交集。妈,放心吧,我们能处理的好的。”佟桅言安慰着她,然后又似想到一件事情,用着试探性的语气说,“妈,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你问。”
佟桅言深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这才像是鼓足了勇气般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慕容煜的身份了?我指的是他是慕容家的人。”
要不然,刚才她提到“慕容集团”的时候,她妈怎么就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反而还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嗯,”佟舒娴倒也没有要瞒她的意思,很镇定的说,“我知道,小煜早跟我说过了。他从来没有藏着掖着,就连他对你的感情,也没有瞒着我过。他很明确的跟我坦言,他想追你。但是不会强迫你,会给你足够的尊重与自由,也会疼着你护着你,给你幸福。所以,我才会一直跟你说,别总是揪着过去,我们要向前看。放下过去,正视未来,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不相处,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好呢?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他也没有让我们失望。”
佟桅言拿着手机,紧紧的贴于耳边,听着母亲对慕容煜的赞美,沉声应道,“妈,我知道了。我还有点事情,周末我回来。”
“行,你照顾好橙子就行了。”
佟桅言挂了电话,靠着椅背坐着,想着佟舒娴的话,脑海里则全是慕容煜的影子,似乎怎么都挥不去。
所以,到底今天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就不打个电话?
拿着手机,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再打一个电话过去。
思衬了片刻,还是再一次拨过去。
“喂,”电话接起了,但却不是慕容煜的声音,而是计先东或是计先风的,“大嫂,我是先东,煜哥现在有事,不方便接电话。你找煜哥有急事吗?有的话,我让煜哥接电话。”
“不,不用!”佟桅言赶紧否决,“没什么事情,你不用叫他了。你们有事的话,先忙着吧。我没什么事情,那你们忙,我先挂了。”
“大嫂!”佟桅言正打算挂电话时,电话那头计先东唤住她。
“什么?你说,我听着。”佟桅言沉声道。
“一会煜哥忙完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计先东很是恭敬的说道。
佟桅言拧唇一笑,“不要紧的,真没什么事情。你们办正事要紧,不打扰你们了,就这样!”
说完,没再犹豫,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看着电话,抿唇淡淡的一苦笑,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此刻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下车,锁好门,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慕容煜,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真的需要一个解释,不然我怎么说服自己呢?
“桅言姨姨,你来了!”CC看到佟桅言,笑的跟朵盛开的桃花一般的唤着她。
“你怎么来了?又跟同事换课了?”沈橙看着佟桅言,一脸疑惑的问。
“嗯,”佟桅言点头,“上午没课,过来看看你。”
沈橙看着她,然后一脸关心的问,“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的有些急,“是不是俞轩宁找你麻烦了?”
在沈橙看来,除了这个没有第二个可能了。
毕竟,昨天一早,俞轩宁才找过她麻烦,而且佟桅言又是护着她的。
俞轩宁的气无处可出,泄到佟桅言身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没有!”佟桅言摇头,“你别多想,俞轩宁他不敢。昨天的事情,他应该也讨不到好处的,听说好像在派出所里呆了好一会,冯岚去接他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哼!”沈橙冷笑,面无表情的说,“能好看就怪了!不过,她肯定又得把这一笔账记在我的头上了。我当初到底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的?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年的青春与精力,一定是被猪油蒙住了眼睛。”
“行了,以前的事情,也别去想那么多了。重要的是现在,是以后。反正以后我们跟他不再有任何关系。”佟桅言柔声的安慰着她。
“当然!”沈橙点头,“我连宝宝以后的出生证上都不想写上他的名字,直接写个父不祥就得了。”
“这样……不好吧?”佟桅言略有些犹豫的看着她,“以后宝宝要是问起来,你怎么回答?难道你还骗她吗?”
沈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她不想欺骗宝宝,但是俞轩宁确实没资格当孩子的父亲。
“哼!”一直没有出声的CC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双手往自己的腰上一叉,一副小大人般的说,“我才不要妹妹当那个坏人的女儿呢!他那么坏,害的橙姨现在在医院里。才不要他呢!我们找一个对小宝宝好的爸爸。”
沈橙与佟桅言同时看向CC,然后两人又对视一眼,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
CC高傲的像只小孔雀似的,扬了扬自己的下巴,信誓旦旦的说,“橙姨,你不用怕,也不用担心,我一定帮小宝宝找一个好爸爸。才不要那个坏人,哼!”
哼完的时候,又挑了挑自己的下巴,而且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做保证的样子。
佟桅言弯起一抹浅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哟,CC,我听你这意思,你是有人选了吗?”
CC“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两个小虎牙很是可爱,还有一对漂亮的酒窝,往沈橙的病床上一扑,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小神秘的样子,“我才不告诉你呢!这叫我一个人的秘密!”
“呀,你还有秘密啊?”佟桅言乐呵呵的看着她,轻轻的一刮她的鼻子,“那你还有别的秘密吗?”
CC重重的一点头,然后又猛的摇头,“没有了,没有了。我就这么一个小秘密,没有了。”
边说边用自己的小胖手捂向自己的嘴巴,一副“绝对不会再开口”的样子。
沈橙与佟桅言都被她这动作给乐到了。
“你昨天和慕容先生怎么样?是不是有实质性的突破?”沈橙看着佟桅言,笑盈盈的问。
那眼神,略带着一丝八卦。
CC一听“慕容煜”这三个字,小脑袋也是往前一凑,“桅言姨,你是慕……那个黑叔叔的女朋友吗?”
她扑闪扑闪的眨着自己的眼眸,会说话般的眼睛,就那么水灵灵的望着佟桅言,期待着她的回答。
“黑叔叔?”佟桅言重复着这三个字,一脸木然的看着CC,“他怎么就是黑叔叔了?”
“嘻嘻!”CC笑的趴倒在床沿上,然后乐呵呵的说,“啊,就是黑叔叔啊!他就是这么黑着脸的嘛!”
边说边学着慕容煜的样子,将脸一拉,直接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黑脸。
“嗤!”沈橙轻笑出声,“别说,CC学的还挺像的。”
“对啊,对啊!”CC猛的点头,“我学的很像的啊!他不止黑着脸,他的脸还特别黑啊!比你和橙姨黑了很多很多!”
说到“很多很多”的时候,她还很夸张的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佟桅言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很认真的说,“那……应该也不算叫黑着脸吧?虽然他的脸确实是比我们黑了一点,但是那表情不是应该叫高冷吗?”
“高冷才不是他那样的!高冷应该是我……”CC急急的说,但是说到关键的时候却是一个紧急刹车,止住了。
“什么?”佟桅言看着她,一脸疑惑的问。
CC咧嘴一笑,一脸讨好的说,“我啊!我再跟你学一个呗!桅言姨,橙姨,你们看着哟,这样才叫高冷呢!”
说完,又是做了一个她自己口中的高冷表情。
“嗤!”佟桅言和沈橙同时轻笑出声。
佟桅言双手轻揉着她的脸颊,笑盈盈的说,“CC小朋友,你这个高冷和你刚才的黑脸,其实一点区别都没有。”
“哈?!”CC一脸郁闷的看着她,“不会呢?我学了他们俩很久的!”
“他们俩是谁啊?”佟桅言笑盈盈的问。
CC歪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很认真的说,“就是黑脸和高冷啊,我真的学了很久的。明明不一样的啊!”
沈橙与佟桅言对视一眼,然后朝着CC笑眯眯的说,“对了,对了,是不一样的。我们CC最聪明了,这样都学得会。”
佟桅言跟着点头,“嗯,CC最聪明了。下次多学两个表情来。”
CC重重的点头,“好的。我学会了再装给你们看。不过,桅言姨,你还没回答我啊,你是不是那个黑叔叔的女朋友呢?”
CC仰头,小小的脸颊一本正经的看着佟桅言,用着很是期待的眼神等着她的回答。
呃……
佟桅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CC,你希望桅言姨是黑叔叔的女朋友吗?”沈橙浅笑问着CC。
CC侧头,轻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弩了弩嘴,“嗯,看在……的份上,同意了吧。”
中间那几个字,她说的很轻也很含糊,佟桅言和沈橙都没有听清楚。
“看在什么的份上?”沈橙问。
CC眨眼,一脸俏皮的样子,“啊!我好渴啊,橙姨,我去找护士姐姐讨点水喝啊!”
说完,就像是一阵风似的“嗤溜”一下就跑出病房去了。
佟桅言看着一旁的柜子,上面有一瓶开过盖的牛奶,一脸木然的问沈橙,“她渴,为什么要去找护士喝水?这里不是有牛奶吗?”
沈橙无奈的一耸肩,笑盈盈的说,“不过一个借口而已,毕竟还小,才三岁而已。你还真让她一直在这病房里陪着我啊?是去找护士们玩儿去了。”
“这孩子!”佟桅言亦是无奈的摇头,“跟个猴精似的。”
“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她妈妈到底是怎么舍得扔下她不要的?”沈橙看着病房门口,一脸惆怅的说,“要换成是我,肯定舍不得。我就是怕跟她相处的时间久了,她妈妈到时候回来找她,我会舍不得她。”
“那也没办法,如果她妈妈真要找来的话,我们也只能把孩子还给人家。毕竟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的。”佟桅言也是一脸无奈中透着不舍的说。
“桅言,你说,她妈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生出这么一个古灵精怪又可爱的孩子,肯定也差不到哪去的。怎么就能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抛弃了呢?怎么都想不能!”沈橙有些感叹的说。
佟桅言摇了摇头,“谁说不是呢!算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身体,别给自己太高的压力。对了,保姆照顾的还好吗?”
“挺好的!”沈橙点头,“毕竟是慕容先生请的嘛,肯定是最好的。我真是一直都在沾你的福气啊。这一个又一个的人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佟桅言抿唇一笑,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不过一件小事而已,你别想的这么重。大不了我帮你还。”
“你还?”沈橙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怎么还?以身相许吗?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以身相许?
佟桅言回想着这四个字。
是啊,本来今天是想以身相许的,可惜现在……
也不知道他到底忙什么事情去了。
突然之间,竟是有点想他的一本正经的痞意了,还有他那一点的邪肆又狂妄的笑容。
心里有一点酸酸的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些泛酸。
佟桅言是陪沈橙和CC吃过午饭之后才离开的医院。
医生说,沈橙的情况还不错,今天再住院观察一天,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可以出院。
佟桅言那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下午有课,她开车回学校。
现在似乎开着慕容煜的车,竟然都有些理所应当了。
看来,是真的把他当自己人了。
“桅言,你来了。”她刚上楼打算回办公室,在楼梯的的拐角处遇到秦亚焱,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有人找你,我让她在我办公室等你。”
“谁?”佟桅言一脸茫然。
秦亚焱轻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又怪异,“你自己去看吧,等了有好一会了。也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我先把办公室让给你,有事喊我,我在隔壁。”
佟桅言一脸狐疑的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推门进去。
办公室办,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
“你好,我是佟桅言,请问你是?”佟桅言笑盈盈的看着对方问。
女人从沙上站起,噙着一抹优雅而又友好的微笑,朝着佟桅言走来,伸出右手,“你好,佟小姐,我姓俞,叫桅言。桅子花的桅,诺言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