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053章 守护道

凤曦在白客宗待了四五天, 每天除了日常修行之外，还要配合着时辰跟小黄鸡一起吸收太阳太阴之气, 也就是俗称的日月之精华。

这天，她跟小黄鸡吸收完太阴之气正准备回房的时候, 就看到独臂的子横真人正在月色下练剑。

白客宗的门派弟子服还是跟以前一样, 没有什么变动, 但是此时再看子横真人这一身，跟当年他们遇到的时候相比, 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见到凤曦走过来, 子横真人也收了剑。

“师妹这是刚刚修炼完？”

“是啊, 打扰你练剑了吗？”

子横摇摇头, 他顺势将剑入鞘, 见凤曦暂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索性幻化出一个石桌两张石凳, 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

凤曦抬头看了看月色, 柔和皎皎, 晚间凉风阵阵，带着些许水汽, 伴随着几只失眠的仙鹤的叫声，倒是别有一番雅致风情。

小黄鸡已经溜达远了，凤曦索性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两只白玉杯盏，再加上一壶清透琉璃壶装的藏灵果酒, 想了想又拿了一壶普通葫芦装的青草酒。

“这是我酿制的藏灵果酒, 这是归真派的师兄送的青草酒, 趁着月色正好，都尝尝吧，二者滋味不同，但都很值得品尝。”

子横原本还没觉得凤曦有哪里不对，这会儿见着她拿出了酒，想说小孩子喝酒不好，却又猛然反应过来，五年前凤曦小师妹就已经十来岁了，如今五年过去，应该已经是一位身姿翩然的少女才是，可如今这模样……

他倒是听闻，有些人受了重伤，伤到了先天本源确实会有这样的后果。

随即他又想起了当年白客宗的那场灾祸，眼神不免有些黯然。当初也是苍梧宗的弟子们义字当先，白客宗才能够保存下来。虽说过程惨烈了些，可门派根基还在。

子横真人看凤曦此时酒兴正好，便说道：“好，今夜景致不错，倒是可以对酒长谈。”

凤曦可不知道他到底脑补了什么，她只笑了笑，给子横倒了一杯青草酒，“这满地都是青草最容易被人忽略，可是归真派的师兄却看到了他们的不凡之处，这酒全然用凡人的手段酿制，封存了十年，酒香扑鼻，清新青草香味，很是勾人。不过此酒后劲很大，小黄鸡当日就醉了整整一.夜加一个上午。”

“这等平凡又不平凡的酒，如今却是托了凤曦小师妹的福，我才能享受的到。”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果然如凤曦所说的那样，很有一番滋味。

凤曦则是小酌听风赏月，见子横真人喝完了杯中的酒，便又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藏灵果酒，“再尝尝这个，我酿的。”

“藏灵果酒，这个我知道，是奚青华师兄的宝贝，除非是有人重伤有所需求，不然轻易是不会拿出来一滴的！”

凤曦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感慨。

这五年来，宗门跟白客宗的交情倒是愈的好了，子横真人也奚师兄的交情也这么深刻了。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子横依旧是一饮而尽，很有剑修的豪侠之气概，见凤曦眼睛期待的看着他，他点点头说道：“好酒，甘冽透着醇香，又最大程度的保留了藏灵果的果香气息，收敛在酒中，直到喝到口中，才慢慢散出来。酒入肚肠，口中却还残留着果香酒香余韵，实在难得。”

这位看起来喝酒的时候不拘一格，如同牛饮一般，但是此时一看，分明是十分懂酒的。

“子横师兄，如今改修剑道，还习惯吗？”

子横真人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凤曦会这么突然的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而后笑了笑，地头看向手边的剑，“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因为有所感悟，顺着心意而选，顺着心意修炼，如此而已。”

“这么看来，师兄这是已经摸到了自己要走的道了吗？”

他抬头望了望月色，回想起三位长老自爆的那一幕，想到了宗主替他们当下伤害瞬间青丝白，最后为了拖住幽冥老祖不惜自爆……

他又看了眼面前这个已经十六七岁可身量却还只有十来岁的师妹，最终撇过头，目光毫无波澜的看了自己的断臂一眼。

见凤曦还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便开口说道：“在邪修攻入山门的那一天，我就确定了我求的道。守护，就是我的剑道！为宗门荣誉、存亡拔剑；为朋友、同门拔剑；为苍生拔剑……”

守护啊……凤曦微微一叹，不过还是举杯对他说道：“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寻不到自己的道，有些人寻到了，可求道之路阻碍太多，迷惑太多，诱.惑也太多，他们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丢弃了自己的道。恭喜你寻到了自己的道，也祝愿你能够一直在这条路上坚定的走下去。”

二人杯盏相碰，共饮此杯酒。

两壶酒杯二人分完，凤曦这才起身，“很晚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凤曦如今很注重休息和睡眠，虽说她五年没长跟界碑脱不了干系，可是好好睡觉保持充足的睡眠，总能让她恢复的更快一些的。

子横真人望着凤曦远远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竟然真的开辟气海得以练气修行了，只是她如今的修为，我竟然也看不清。”

当初凤曦炼体成功的时候，就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而如同，困扰着凤曦最大的练气问题，竟然也被她这么解决了，这样的事情想让人淡定都淡定不了啊。

“看不出修为境界，难道功法为她自创，对应着她自创的修炼体系？”子横真人开口状似随意的猜测着，若真是这样，那这个凤曦小师妹的悟性天资，可就真的太过可怕了。

又过了几天，归元剑仙到了白客宗。

还在苍梧宗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归真派传递过去的消息，在接到消息之后，他就片刻不曾耽误的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秋梧真君。

他们到的时候，凤曦正和小黄鸡一起吸收太阳之气，纵然十分想念女儿，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抱抱她，可见女儿在修炼，二人还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一直到凤曦和小黄鸡修炼完毕，秋梧真君这才上前将凤曦狠狠的揽在怀里。

跟白客宗这些弟子们不同，蓝秀这个当娘的在见到凤曦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出了凤曦的不对劲儿。

“兮兮，你受苦了。”

“阿娘？阿爹？”

随即她又摇摇头，“不苦，而且也算是因祸得福，阿娘难道没看出来我如今已经开辟气海，得以练气入道修行了吗？”

蓝秀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听到凤曦自己说，她这才又检查了一番，现还真是这样。

“兮兮真厉害，阿娘为你自豪，也为你开心。”

一家人分别五年才得以重逢，白客宗的弟子们都很有眼色，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一家人。虽说修真界中，修为到了后期，闭关都是以百年计，出门寻找机缘，更是不知道会历时多久，五年不过是短短一瞬。

可是凤曦失踪的时候，还是个炼体二层的十来岁的丫头，失踪五年，足以让所有人提心吊胆。

凤曦选择性的将她界碑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也将自己关于沉岛天罚的猜测对阿爹和阿娘说了一遍，“我们这一届仿佛被困住的死界，而云中界则是山崩海啸，末世来临，或许还有很多世界在那个时期都遇到了类似于末法灭世的灾劫。这原因，恐怕比前辈们历年来所想象的，还要不可捉摸。”

劫难的源头可能是上界，也可能是更高一层的神界，想要破开这个末法之劫，可比她当初想象的还要难的多。

凤临和蓝秀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

半晌，凤临才捏了捏凤曦的脸颊，说道：“这些事情，阿爹会处理的，你现在既然已经因祸得福，那就好好修行。不过，我观你修行体系似乎与天荒大陆并不相同。你如今的修为，换算下来应该是有筑基初期的实力？”

凤曦点点头，不过心里也在感慨，不愧是练虚期的大佬，这眼力就是不同。

她才刚刚开辟气海，花神印可以净化灵气，却无法完全代替灵根的作用，现行的功法她还是不能修行的。不过好在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修行现行的功法。

“我现在的修行等级在成就天仙位以前，只分为四个境界等级，分别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化虚、炼虚合道四个境界。”

凤临和蓝秀修为高超，二人都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佬了，对于修真界的种种传闻密辛还是知道一些的。

凤曦这四个境界的划分，乍一看似乎非常的笼统，但是细细品味却又非常在理。听着倒是有几分返璞归真的意思，凤临问道：“你这个境界划分和功法？”

兮兮是生而知之之人，而且他们早就已经知道，凤曦上一世的身份见识都不简单。

凤曦说道：“阿爹，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洪荒？”

“洪荒？！”

凤临和蓝秀的眼中都有着掩饰不住的震惊，但二人好歹都是练虚期的修士了，面对如此情况，也还是能稳得住的。

很快，二人就震惊下来，凤临点点头说道：“确实有典籍上提到洪荒二字，传闻天地诞生之初，原为一片混沌，而后渐渐演化为洪荒大陆，洪荒之中，遍地都是天材地宝，但也处处都是危险。”

他们想到了凤曦在《源灵秘典》上提到的五太，恰恰契合了洪荒的演化，心里对于凤曦的前一世有了些许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