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田甜看着陈意生说道:“看来,你不但是个出色的艺术品鉴师,还是一个严苛的医生啊!甚至给病人麻醉的时间都那么短。”</r>
“我怕麻醉时间太长会有副作用,比如说……上瘾?”陈意生看着田甜笑了:“如果爱你的丈夫,那就相信他吧。相信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相信他会好好的保护你并保护好他自己。如果你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话,不如……趁早离开他,免得你痛苦的同时,也让他为难。”</r>
“喂,注意点说话!”</r>
无视大象的警告,陈意生继续说道:“如果觉得离开他比呆在他身边还要痛苦的话,那就学着更信任他吧!只有这样,你们两个才能一直走下去。”</r>
田甜看着陈意生,看了很久,最后才点头:“我相信我的丈夫可以解决掉所有的问题,我所需要的,是给自己一段时间来说服自己更加相信他!”</r>
听到田甜这样的话后,陈意生突然笑了:“好!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说完,他一屁股坐在了软软的草地上:“知道吗?你的风景画虽然比那天在飞机上的感觉要好很多,但在很多转折之处还是有着压抑的感觉,不管是用色还是笔触都有这种感觉,我相信威廉老师看了你的画后,也会很担心你现在的状况。所以……”</r>
“所以?”</r>
“所以,如果开心就开心,如果不开心,没必要强迫自己。有时候,强迫习惯了,你就会感觉自己真的是这样了,但实际上,那并不是真的自己。那种滋味……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去尝试的。”</r>
田甜有些意外的看着陈意生,似乎明白,又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这样说的原因,眼前这个家伙,应该也是经历过什么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触?</r>
听完陈意生这番话后,不但是田甜沉默了,就连狂风和大象也沉默了起来。本来他们一直以为陈意生对田甜抱有什么想法,现在看来,他好像只是单纯的想帮助田甜一样。毕竟,如果两个人有着相同经历的话,很容易产生某种共鸣。现这一点后,两个人对陈意生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强了,事实上,只要不是对他们有妨碍的话,他们也懒得去与别人计较。</r>
田甜想了想,也坐到了陈意生的身边:“那么,现在对我来说,磨练画技并不是最急切的?”</r>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慢慢的改变你的心境。”陈意生看着远处的风景淡淡的说道:“其实从很早前,我就开始关注你的画了,我现你的可塑性很强,而且勇于尝试,从来不把自己局限在哪一个题材或是哪一种风格里面。你很擅于现人类的心灵活动。可是啊,甜甜,这是你的强项,同样也是你的弱项。如此感性的你,在看透别人的同时,自己又太过于感性化,以至于会把你的情绪带到画中。你开心时,你的画风清新明媚,你伤心时,你的画风阴郁黑暗。你迷茫时,你的画都如同你的心情一样处于一片迷雾之中。”</r>
说到这里,陈意生停下来看向了田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
田甜点了点头:“明白。但是,要我将我的感情从我的画作中脱离开来,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我认为只要不是画匠,他们都没办法做到这一点。意生你说得没错,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也或许该说成,我是一个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人,所以我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了这些上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是我不想太过麻烦。我只想去做我喜欢做的事。”</r>
“比如说画画?”陈意生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努力的去画吧!不过,别画写生了!想想以前有哪些让你开心的事,把他们回忆起来,然后画下来吧!当你重新体会到作画的乐趣时,也是你走出现在这片阴影的时候。”说完,陈意生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再会!”</r>
“再会!”</r>
看着陈意生离开的背影,田甜轻轻的抿了抿嘴唇,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陈意生了,从刚才那一番话开始,田甜就觉得没办法再将他视为普通的朋友。因为……从来没有人那样直白的剖析过她的画。就连凌飞与赵小月也没有过。他们在乎的,是田甜的画作够不够完美,有没有按时完成,偶尔能从田甜的画作里感受到她的心情,但却从来没有像陈意生这样细致敏感的去体会她想</r>
要表达的东西……</r>
“知己,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田甜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声,从草地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r>
“今天不画画了?”</r>
“嗯,不画了!我要睡觉,睡大觉!”田甜嘻嘻的笑着跑回了庄园,跟管家吩咐了一句后就回她的房间睡觉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八点多,她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葛兰迪先生,有东西吃吗?我饿了!”</r>
“当然,我们马上为您准备!”</r>
听到动静响的狂风和大象也赶紧的跑了过来:“嫂子,你没事吧?”</r>
田甜奇怪的结束了伸懒腰的动作:“我就是睡了个懒觉而已,能有什么事?”看到狂风大象一脸紧张的模样,她不由得笑了:“你们啊,真是紧张过头了呢!不是说了我没事吗?嗯,舒服的睡了一觉,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呢!走,陪我吃饭去!再顺便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r>
讲故事?虽然两人平时在别的同伴面前也会吹吹牛,炫耀一下自己曾经的经历,但是在田甜这种生活在和平环境下的女人面前,似乎那些都是禁忌话题吧?两个人一头黑线的跟着田甜进了餐厅:“嫂子,我们不会讲故事啊!要不,你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比如说……你是怎么认识蓝龙大哥的?那家伙,平时都不跟别人打交道的,怎么你们两个会有交集啊?”</r>
提到蓝龙,田甜明亮的眼睛都笑成了月芽的模样:“不会啊,蓝大哥很温柔的。”</r>
温柔?这两个字怎么也跟蓝龙那个家伙搭不上关系吧?他除了对动物会温柔外,就没见他对谁温柔过,哪怕是对龙泽霆都一样:“大嫂,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r>
田甜笑着坐在了餐桌前,一边吃着晚餐,一边跟狂风和大象说着她那晚的经历。那些经历被重新说起来,别说站在一旁侍候的葛兰迪管家听得胆战心惊的,就连狂风大象也不由得为田甜的大胆而佩服不已:“嫂子,像这样的事,你到底做过多少啊?难怪每次你一提起这些事,老大的脸色就很不好!”</r>
“他那是过度保护心在作祟!人活在这世上,怎么可能不受一点伤,不出一点意外?”田甜虽然说的是抱怨的话,但是一脸幸福的笑容告诉了狂风和大象她此刻的心情。感受到了田甜的好心情,狂风和大象也笑了起来:“说起来,蓝龙大哥离开时,可是狠狠的警告了我们,如果保护你的时候再出什么事,回头他可是会狠狠收拾我们的。大嫂,到时你可要为我们求求情啊!”</r>
田甜笑着喝了一口汤,对着两人眨了眨眼:“你们觉得……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蓝大哥真的可能不知道我身上生了什么事吗?”</r>
“呃……”以蓝龙对田甜的关爱程度,似乎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那么他没有找过来,是因为……他也认为这件事不是两人的错?</r>
现狂风和大象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田甜笑了:“你们老是在安慰我,说那件事就是针对我的性格而设计的诡计,要我不要太在意,但实际上,你们对于我被绑架,被那些人伤害,其实也还是耿耿于怀吧?要不这样吧?”</r>
放下了手中汤匙,田甜看向狂风和大象,表情也开始变得认真起来:“我们一起来试着放下和忘记这件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开心的事。然后来比赛,看谁最先放下这件事,输了的人,要请客吃饭!”</r>
这种比赛……实在是太奇怪了吧?谁能知道自己是输是赢啊?不过,虽然心中这样想着,狂风和大象在互看了一眼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对他们来说,只要是能让田甜早日恢复,他们才不介意这奇怪的比赛会是怎样的结果。哪怕真的输了,也不过是请田甜吃一顿饭而已。哪怕是最贵的饭店吃上一大桌,对两个人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就是钱吗?对他们来说,有句话形容得最好:“爷穷得就只剩下钱而已了。”</r>
管家葛兰迪站在一旁见证了这个奇怪的比赛,但是从这一刻起,他开始改变对狂风和大象的看法,这两个看似保镖的男人,其实是真的在关心他的女主人,有这样的朋友存在,对于女主人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按照我们的习惯,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开一瓶香槟来庆祝!请允许我为三位服务!”</r>
“谢谢您,葛兰迪管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