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谜样男子
车驶进车库,萧天把采月从车里抱了出来。
“该死的,今天李姐回自己家看家人去了,还得自己亲自照顾这女人。”萧天心里暗暗唉了一大口气。
他不喜欢太多无关的人在自己的别墅里,所以家里平时除了李姐,就没有别的人了。别墅的卫生和其它杂事都由三名知根知底的钟点工每周三次定时上门来做完。
萧天把采月直接抱进了二楼的客房,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有些担心,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听她的呼吸还算十分平稳和均匀,心跳也还比较有力和正常,看嘴唇也不像第一次昏倒时那么苍白,就稍稍放心了些。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从窗户射进来,洒进屋里,照到床上。萧天静静地坐在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采月。这样躺着不说话的她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安静而柔和。
慢慢地像在医院病床前一样他又陷入到了一种梦幻一样的回忆中,于是压抑多年的痛苦再次排山倒海一般地向他涌来。他实在是不想让自己再次陷入到那样的痛苦中,他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伤心的往事,所以他的目光还是离开了她的脸,微微下移转到了她的胸前。
“好美!”
萧天想如果这张脸像天使一样圣洁无邪,那么这样的身体就处处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胸前浑圆的弧线令人无限遐想,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在这样的夜晚,又是这样安静无人的别墅,窗外海潮声一阵一阵传入耳中。萧天只觉得自己的嗓一下就有些干,腹部一团火猛地窜起,呼吸如同潮涌般变得急促起来,终于他的手向采月慢慢伸去。
采月安静地躺在床上,她完全不知道此刻在她的面前,这个令无数女人为之倾倒的男人正在做着灵与肉的双重挣扎。
他1o岁时就开始孤单而独立地面对这个世界。他自己还是一个孩童时就开始用不很强壮的臂膀和怀抱像老母鸡护雏一样保护着身边的那一群小弟弟和小妹妹们,只因为他们像他一样没有依靠。
可他终究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神!他同样有他的脆弱和惧怕。
有几人能知道他巨大的成功光环之下有着怎样的孤独与落寞?他睿智果决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挣扎与摇摆?他坚毅如铁的意志里又深埋着多少的柔情似水?
此刻,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他忍不住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这脸的轮廓:额头、鼻、脸颊还有嘴唇。他那不知道挫败过多少敌人的强有力的手,此刻却是颤抖起来。
记忆中她最后躺在他的怀中时也是这样的安静,就像永远不会再醒来的睡美人。她也是这样脸色苍白,甚至也是这样的衣衫不整。
萧天的手终于还是没有继续,而是拉过薄毯轻轻地盖在了采月身上。
闭上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萧天迅转身离开了房间。
开门的一瞬间一阵海风从微微张着的窗口猛地灌进房中,将薄薄的白色透明窗纱猛地吹起,随着房门的关闭又缓缓落下,恢复了安静,就仿佛什么都不曾生过一样。
月光中,采月依旧如童话中的仙一般安静而眠!
明媚温暖的阳光从窗口缓缓移到床上时,采月睁开了双眼。她迅掀开身上的毯,礼服虽然是破裂的,但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她松了一口气。
她开始细细地端详所在的这间屋。
房间布置得很素雅,但细节处显示出主人对完美和格调的追求。
床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化妆台,化妆台上还有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墙壁上一排很漂亮的挂勾上挂着几款风格各异的女人腰带,还有一块真丝大方巾。
看来这房间的主人是个女人!可是昨晚我昏倒前明明是和萧天在一起呀,那应该是他把我送到了他的女性朋友家了吧?
她想找到萧天那件西服外套再披上,却没有在房间中找到,而且她的鞋也找不到了。这会又找不着人,乱动别人家里的东西实在太不礼貌了。
她扫视了房间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就你了!
她将挂勾上的大方巾取下当披肩披在了肩上,然后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
一打开房间的门她就隐约听到似有钢琴声从某处传来。
她妈妈原是部队文工团的骨干,文艺素养非常高。受母亲影响,她从小对音乐和舞蹈就有极大的兴趣,父亲还为她买了一架钢琴。想当初在学校文艺表演她的自弹自唱不知道倾倒过多少少男少女蠢蠢欲动的心。
她听着琴声顺着楼梯从二楼走下来,看到楼梯左手边一条走廊排过去的第三个房间的门半开着,钢琴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她赤着足披着方巾小心地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好奇地朝房间内看去。
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架黑色的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衬衫的男人。男人侧着的背影微微有些弓着,双手在琴键上大幅度地挥洒着,有时如行云般流畅,有时又如鼓点般铿锵有力。
她所站的位置是在男人的斜后方,看不清男人的正脸。
初秋明媚的阳光从窗**进来,男人的脸隐在了金色灿烂的阳光中。
男人的头是湿的,滴滴水珠凝在额前稍处,如同晶莹的水钻闪着耀眼的光茫。纯白的衬衫在阳光中如圣光一般的泛着圣洁的味道。
男人弹的曲是马克西姆版的《出埃及记》,只是原版是配了交响乐做为背景,而此刻只有男人一人的钢琴独奏。
如果说原版的《出埃及记》让人看到了上百万以色列民浩浩荡荡离开为奴之地、前往神应允他们的迦南美地的激昂与悲壮画面,那么眼前的钢琴独奏却让采月仿佛品到了出埃及带领者摩西的苍凉与寂寥之味。
明明是激昂又带着沉郁,明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进却又仿佛只是他一个人站在高山之巅任冷风吹打在脸上。
听着听着,采月的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
她仿佛听到男人的心中在呐喊,在诉说,甚至有时在哭泣。她能够感受到男人的心中有一种深深的伤痛,但这痛找不到泄的出口,也得不到宽解的抚慰。
她从琴声中也听出一丝迷茫,这个男人在为什么事而困惑,所以有几个音符他弹的力度明显有些弱和微微有些拖沓,而这又不像是他对这曲的理解不到位或是腕力不足而导致的结果。
采月突然觉得她有一种想要紧紧拥抱面前这个男人的冲动。她想倾尽己力给予这男人他所需要的抚慰,除去他心中的那股伤痛,让他的心不再像现在这样地感到疼痛和孤寂。
曲在激昂gaochao处戛然而止。她却依旧沉浸其中,任她的泪水肆意流淌。
男人弹奏完低着头坐在琴凳上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身来。转过身,他看到了正呆呆站在门口的采月,她脸上的泪水依旧未曾擦拭。
男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愣了一下。见到采月脸上简直可以说是滂沱的泪水,又不禁心中一动。
“昨晚睡得好吗?”
采月终于回过神来。萧天!?怎么又是这个男人?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弹一手如此好的钢琴?
“怎么看你的样好像很惊讶?没有想到会是我吗?”
“啊?是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会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别墅。”
“你的别墅?可我上回到过你的别墅,不是这里。”
“我难道只可以有一栋别墅?”
对呀,萧天这么有钱,他怎么会只有一栋别墅?
“可我以为那是女人的房间。”
“我的别墅为什么不可以有女人的房间?”
是呀,这是人家的别墅,人家的别墅该有怎样的房间那是人家的自由。
这下采月无语了。
萧天见采月那呆愣的萌样不禁又笑了起来,“怎么,你打算就这个样一直站在这里?”
这个样?什么样?
采月低下脑袋看看自己,这才现她因为刚才听得太入神,手已经没有扶住方巾了,方巾早已从她的肩头滑落而她却丝毫未觉,而且她这会儿还赤着一双脚呢。
“啊”采月惊叫一声背转过身、着急忙慌地收拾着自己的狼狈。
萧天头微微歪着、双手抱着胳膊就那么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这小女人那惊慌失措的样。见她终于重新转过了身,这才说道:“终于弄好了?跟我来吧!”
采月跟着萧天走到别墅大厅时就不敢再走了。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任萧天。毕竟萧天除了富商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传说中的铁帮幕后大哥。
之前她认为萧天是如蝙蝠侠一样为黑夜带来正义和光明的人物,可现在她不敢这么认为了。万一他是个大色魔大变态,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她可没忘记,就在几个月以前,萧天还曾把她带到别墅要求她做他的情人。
萧天转身见她没有跟他上楼,就停住了上楼的脚步。